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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允许我抽支烟么？”流炎道。
“呃……可以……”陈思琪松开了流炎的脖子，流炎揉了揉颈椎，回头笑道：“你真好，谢谢你。”
他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道：“蝉凌，我的向导，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是一个混血，是出身最低下的神，他的母亲经常当着他的面做皮肉生意，他没见过他父亲的样子，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一些水族的血统。”
流炎又吸了一口道：“我能理解他的处境，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争取到属于一个神的应有地位，我也能理解他的行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财富成了他唯一的追求。”
“你是说，你对他的背叛行为……表示理解？”
“如果他只是背叛了我，也许事情不会变得那么复杂，”流炎一口气吸完了整根烟，又点了一根道，“但是他背叛了整个火族，主君下了灭门令，并且指派我去执行这个命令，主君认为遭受了剧痛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难道不是这样么？”
“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流炎道，“因为他，我的家族有九成人死在了那场战争里，而他只有一个母亲，两条人命换几百条人命难道还不公平么？”
流炎熄灭了第二支烟，又点上了第三支烟，“可是我下不去手，很讽刺是吧？作为一个杀手，我看到他们母子的眼泪，竟然心软了。我砍了蝉凌的一条手臂，烧成骨灰，作为成功猎杀的证据交给了主君，然后把他们母子安顿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流炎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陈思琪，上面写着一个夜总会的联系方式。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毫无道理，”流炎道，“可今后我不能再照顾他们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帮这对母子生存下去。”
陈思琪接过了卡片，没有作声。
“因为杀错了人，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失去了继续当杀手的资格，而成为了一名屠夫。”流炎道，“身为火族之主，主君并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残暴的一面，但同时也不想让别人看清她的真正意图。”
流炎点燃了第四支烟，“比如说这次，火族之主追杀南神朱雀，这在诸神之间，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都是火族的原初之神，是她创造了你，现在却因为那点不值一提的仇恨要置你于死地。没办法，主君不能容忍仇恨，但她也不想给别人留下任何笑柄，她要确保在整个追杀过程中不会留下任何人证和物证，所以她没有选择杀手，而是选择了我。”
“是祝融让你杀了这么多人？”陈思琪问。
“这就是屠夫的职责，这就是屠夫和杀手的分别，”流炎道，“主君手下有很多屠夫，任何一个屠夫都会这样做。而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会让这些人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死去。”
“也就是说你是他们当中比较善良的一个？”陈思琪问。
“这与善良无关，”流炎摇摇头，“只是我不喜欢看着别人痛苦，那种感觉糟透了，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流炎熄灭了第四支烟，抬起头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能让那对母子继续活下去，就算到了地狱永不超生，我也会感激你的，动手吧！”
他始终背对着陈思琪，高大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伟岸，陈思琪抓了他的脖子，咬了咬嘴唇，心下暗道：“我该怎么做？”
“你自己决定吧，”阿卡道，“这种小事应该不用问我。”
“我是该杀了他，还是给他留一个机会，我真的很纠结，”陈思琪道，“阿卡，帮帮我。”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阿卡道。
“一件衣服？”陈思琪诧道，“你在说什么？”
“你手里只是拿着他的一件衣服，”阿卡道，“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呗。”
陈思琪一惊，她的手明明还抓着流炎的脖子，可阿卡却说她只抓住了一件衣服。
“用点力气，咬破你的手指，疼痛会让你清醒过来，”阿卡道，“你中了他的幻术，他刚才一直抽烟，就是为了用烟雾制造幻术，真正的流炎在山洞里，现在正要对曲柔下手。”
第238章 第三十二日 一念之间 07（）
陈思琪咬破了指尖，一阵刺痛过后，流炎在眼前消失了。
颈部肌肉的质感刚才还那么清晰，可转眼间也从掌心消失了，只剩下一件外套挂在手指上。
山洞里隐约闪着火光，陈思琪刚想冲过去，可四周灼热的烈焰又让她退了回来。
“想什么呢？忘了你自己怎么进来的么？”阿卡道，“这是冥界之火，流炎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撒谎，你要想出去的话就和你进来的时候一样，必须先制造一个结界，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刚才钻进宇宙缝隙的是这种火焰，那个新的宇宙恐怕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死阿卡！”陈思琪怒道，“你明知道他用了幻术，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讲点道理好么？你不是说你已经下定决心杀了他么？那还罗里吧嗦跟他废什么话？”阿卡道，“你知道我刚刚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我刚刚失去了创造宇宙的机会，我哪有心情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陈思琪用最快的速度制造了一个结界，等她冲出火焰，冲进山洞，流炎正站在曲柔和超市小妹的身旁等着她。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制造的结界如此坚固，”流炎道，“这样吧，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我的条件是……”
“你还敢跟我讲条件？”陈思琪切齿道，“别再废话了，准备受死吧！”
“等一等，别冲动！”流炎道，“女帝的性命在我的手上，你可千万冷静一点。”
“你试试看啊？”陈思琪喝道，“看你有没有本事碰到她！”
“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她有，”流炎看了看超市小妹，笑道，“让朱雀大人看看你的本事。”
超市小妹紧张的看着流炎，转过头又看了看陈思琪，她从短裤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颤巍巍的横在了曲柔的脖子上。
“别！不要，你别乱来！”陈思琪惊呼道，“你别怕，你把刀子放下，你千万别乱来！”
“朱雀大人，别那么紧张，你看她那个样子，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流炎叹一声道，“可现在的年轻人容易冲动，有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一些过激的行为，比如说……”
流炎把拇指和中指捏在了一起，似乎要打一个响指，小妹见状立刻发出了恐怖的尖叫，拿起刀子在曲柔的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剧痛之下，曲柔立刻醒了过来，攥着拳头，闭着眼睛，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住手！”陈思琪边喊边向前冲去，流炎用一团火焰拦住了她，并对她摇了摇手指。
“啧啧啧啧！朱雀大人，这样可不行啊，你可别把这位姑娘给吓坏了，”流炎转身做了个手势，小妹又把匕首搭在了曲柔的脖子上，曲柔在拼命的挣扎，匕首随时可能割断她的喉咙，流炎长叹一声道，“情况你已经看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来谈一谈交易的条件吧。”
陈思琪看了看曲柔，又看了看流炎，曲柔凄惨的哭声和流炎狰狞的笑声让陈思琪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之际，忽闻阿卡在耳畔道：“跟他谈个屁！上去揍他！”
“揍他？”
“对，揍他！往死里揍他！”
“可是曲柔……”
“你不用管曲柔了，”阿卡道，“你当女帝是泥捏的？这把小破刀杀不了她。”
“可是她的脸……”
“皮外伤而已，明天这个时候就会愈合了，连条疤都不会留下。”
“好吧……我知道了……”
陈思琪咬了咬牙，对流炎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和之前一样，”流炎再次拿出了摄像机，“只要你对着镜头作出一个充满恐惧，充满无助的表情，我就可以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并且可以保证不伤害这两个人。”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陈思琪道。
“你不需要相信我，”流炎道，“你只要相信她就够了。”
流炎又做了一个手势，小妹拿着刀子，战战兢兢的对着曲柔的脸刺了下去，陈思琪刚要冲上去，又被流炎的火焰拦住了。
“别冲动，朱雀大人，千万别冲动，”流炎笑了笑，转眼看了看曲柔和小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眼看刀尖刺上了脸颊，曲柔却展开了反击，她一手拨开了刀子，另一只手对着小妹额头抓了下去。
一声尖叫过后，小妹的脸上多了五道血痕，她立刻丢了匕首，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哀嚎着。
“看到了吧，”阿卡笑道，“只是婴儿般的防御，就可以轻松打败普通人，这就是女帝的实力。”
看到这一幕，陈思琪立刻平静了下来，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带着轻蔑的笑容，道：“看来你的帮手不是很给力。”
阿卡轻叹一声道：“看来装X的时间又到了。”
看着陈思琪缓缓的走过来，流炎急忙后退了几步，“等一下，等一下，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恐怕不能，”陈思琪摇摇头道，“你的话太多了，我实在听够了，等到了地域，说给阎王听吧。”
“我知道单凭一个小女孩肯定对付不了女帝，所以我也提前做了点准备。”
“是么？”陈思琪冷笑道，“千万别说你教会了她一套绝世武功。”
“那恐怕来不及了，只不过我在她身体留了几件武器，准确的说是几条虫子。”流炎说完，打了一个响指。
小妹发出了绝望的惨呼，一声巨响过后，曲柔也发出了惨叫。
陈思琪愕然的看着结界里的一幕，超市小妹睁圆了双眼，张着嘴，全身剧烈的抖动着，她的左臂不见了，碎烂的血肉和骨头散落在各处。
曲柔也受了些轻伤，蜷缩在角落里，带着恐惧，大声的啼哭。
“这不可能……”阿卡讶然道，“不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
“怎么样啊，朱雀大人，”流炎笑道，“你之前应该见过这种虫子，我在她背上埋了一条，被你处理掉了，你还对着摄像机跟我炫耀了一番。”
“不应该，这没道理，”阿卡道，“如果真是同一种虫子的话，我绝对能闻到火星味。”
“我知道你体内还有一个上古之神，”流炎道，“我听说过，他的嗅觉特别的灵，所以我把这条虫子埋在了特别的地方，”流炎道，“天气很热，这个女孩很喜欢出汗，而她又不太喜欢洗澡，所以你知道，她体味有点重，于是我就把这条虫子放在了她的腋下。”
陈思琪转眼看了看结界里的超市小妹，她已经昏迷了，左臂连同肩膀都消失了，脖子上也挂着一大片血污，阿卡低声道：“从伤口的位置判断，虫子应该确实埋在腋下。”
“当然了，”流炎道，“这只是一条小虫子，目的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还有两条大虫子在她身体里，在味道更重的地方！”
流炎又打了一个响指，小妹立刻醒了过来，右手捂住下身，发出了地狱般的哀嚎。
“你是想跟我继续谈条件呢，还是想让我再展示一下虫子的威力？”流炎狞笑道，“这两条虫子可能不太一样，这次恐怕我不能保证女帝的安全。”
第239章 第三十二日 一念之间 08（）
“阿卡，他把虫子放在了什么地方？”
“你猜猜看咯，”阿卡道，“他说是味道更重的地方，他说有两条虫子，那女孩捂着下身，你猜那两条虫子在哪？”
看着女孩痛苦的挣扎着，陈思琪感到一团怒火烧穿了内脏，烧透了喉咙。
“人渣，”陈思琪咬着牙，瞪着血红的双眼道，“你把那两条虫子放在了……”
“放在了她的两个洞里，”流炎耸耸肩，道，“我也是没办法，在追你的路上，她拉了三次，尿了七次，也就是说我一共给她买了十条裤子。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份肮脏，所以我把虫子塞了进去，把那两个洞给缝了起来。不过也多亏了这么重的味道，才骗过了那位上古之神。”
“人渣！”陈思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发誓，我发誓要把你碎尸万段！”
“别那么激动，要知道女帝的性命就在我的指尖上，”流炎把拇指和中指对在了一起，“这两条虫子可以把一座大山夷为平地，只要我轻轻动一下指尖，你就要永远和女帝说再见了。”
超市小妹捂着下身，身体开始一阵阵痉挛，结界的空间很小，她和曲柔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其实我早就可以炸死你们，”流炎道，“连同你和女帝一起炸死，只是你之前的面容实在太僵硬了，我很想看看你恐惧和无助的表情，在这里强调一下，这并不是为了主君，这纯粹是为了我的个人嗜好。”
流炎打开了摄像机，对准了陈思琪的脸，笑道：“对了，你之前问我看着别人痛苦的感觉是什么，抱歉，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你撒了谎，我天生就是一个屠夫，我喜欢杀戮的快感，尤其喜欢虐杀的感觉，我喜欢猎物在我眼前挣扎，也喜欢猎物在我耳边尖叫，每个被我杀死的人都要经历一番剧痛，全身被撕裂的剧痛，包括你住的小区，看起来砰地一声就上天了，其实他们每个人都要经历了至少十分钟的折磨，因为我喜欢看着他们临死之前的那份煎熬和痛苦。”
流炎把摄像机转向了超市小妹，“看见了么，她现在很疼，因为那两条虫子正在她体内撕咬她的血肉，这个女孩一路上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可我非常喜欢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我甚至有可能会爱上她。”
流炎把摄像机转了回来，再次对准了陈思琪，“当然了，有的时候我也会豢养一部分猎物，比如说那对母子，就是我的向导。这件事我没有说谎，他们的确还活着，就活在那家夜总会里，每天我都会安排十几个客人，当着蝉凌的面，把他母亲身上能开发的地方全都开发一遍，然后再从他的身上割下一片肉，他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只割一片肉的话，第二天就能愈合，当然了，第二天我会再安排十几个客人过来，我会再割他一片肉，如此反复，已经重复了几十年。我特别喜欢他生不如死的那份绝望。朱雀大人，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也可以养着你，这样你就不用死，只要你跪在我的面前，拿出你最恐惧最无助的样子求我，我就可以给你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流炎拿着摄像机，从头到脚反复拍摄着陈思琪，“怎么样啊朱雀大人？是选择痛苦的活着，还是选择毫无痛苦的死去？我给你六十秒的时间，你尽快做决断吧。”
陈思琪转过头看了看超市小妹，又看了看曲柔，一个在挣扎，一个在啼哭，两个人都在流炎的指尖上，一起诠释着生命的脆弱。
陈思琪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几千米的海底，此刻和那时的处境竟然如此相似。
“不得不承认，”阿卡笑道，“在装X这方面，他的实力远在你之上。”
“我该怎么做，阿卡？”
“你会听我的么？”
“我……不知道……”
“好吧……”阿卡叹一声道，“现在的情况和在海底的时候一样，我可以确定这个家伙在虚张声势，我确定他比耿立武还要惜命，而且他的智商和战斗力都远在耿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