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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诧的看向秦严,却听他道:“这里是软烟巷,里头住着的都是些不正经的女人,最早是那楼子里姑娘被赎身后又重坠此道,不愿回楼里去,便在此置办个私宅。后来渐渐的一些身世飘零,不得不出卖皮肉的女子便皆在此租宅子,挂牌做生意。再后来,一些人从江南买来绝色的廋马,也在此收拾园子,接的都是些不好去青楼楚馆的官家身份的人,勋贵子弟们也多来此。”
因宅子离的都不远,远远望去,倒是别样旖旎,而巷子中和巷子外,更是和旁的街巷不同,旁的街巷入夜后难免冷清,这里却车来车往的,好不热闹。
等到了城南天已经黑透了,秦严却是带着璎珞到了一大片宅邸前,璎珞望去就见弄巷中一座座宅院前皆挂着红黄灯笼。
秦严令影七和暗卫们护着安安先回去,又带璎珞逛了些铺子,到天擦黑,璎珞以为要回去了,不想秦严却带着她往城南去。
璎珞一行逛到饥肠辘辘才到药膳楼用了午膳,安安年纪太小,精力不足,才用了些东西便晕晕沉沉起来,璎珞哄着他吃了饭便睡了过去。
他也不多问价钱,摩挲了两下便收进了袖中。
想必,她是爱这石榴花的吧。
迟璟奕拿那发簪极是简单,是木雕的石榴花簪子,不是什么名贵木头,可石榴花却雕琢的栩栩如生,花开灿烂。他记得前几日海书筠还说过,在北边时,她的院子中种着好几颗石榴树,每年这个季节石榴便熟了,她最爱做的事便是带着丫鬟们栽石榴,说起这些时,她眉目含笑,神采奕奕。
随喜顿时瞪大了眼,少爷竟要买女人用的发簪也便罢了,竟然还看得上这摊子上的东西?
又见这摊上东西实在粗糙,公子怎么可能瞧得上,正要辩驳两句,却见迟璟奕竟真伸手从摊上取了一支发簪。
不过寻常百姓说起珠宝首饰铺子来,却是只知道玲珑楼不知什么琉璃阁的,迟家玲珑楼的头面,一副少说也要上千两银子,百两?进去连个发簪都难买走,随喜跟在迟璟奕后头,见那掌柜不懂装懂,说的话骗骗寻常人也便罢了,竟忽悠到了自己公子头上。
那玲珑楼正是迟家的产业,是百年店铺了,而琉璃阁却是这些年才在京城兴起的,倒不是迟家的玲珑楼就比不上琉璃阁,不过是知道琉璃阁背后站着瑞王,迟家不去和其争锋罢了。
那卖东西的会看眼色,忙招呼着道:“公子爷是送给娘子的吧,瞧公子爷这相貌气质,贵夫人定也是绝顶的姿容,戴这一副玉八件的头面一准好看,您瞧瞧着玉质,这水头,放到那铺子里头至少也得三五十两银子,搁在那玲珑楼少说也得上百两,咱这儿只要八两。”
最后望了一眼,挪开了视线,转身间见面前竟是一处卖首饰的摊位,上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女子首饰,不由目光微凝。
璎珞并不知道,这一幕倒落进了旁人的眼中。不远处的人群中,迟璟奕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璎珞身上,眼见秦严一手揽着孩子,一手将璎珞牢牢护在人流中,两人便像是寻常恩爱夫妻带着孩子出来游玩一般,便是瞎子都能看出柔情蜜意来,他目光略闪了闪。
安安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秦严将安安从璎珞怀中抱了过来,又安置在肩头才道:“会的。”
安安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也笑着亲了亲璎珞,又去看秦严,道:“舅舅会给安安找小狗吗?”
璎珞含笑亲了安安一下,道:“舅母从来不会骗小孩子,安安不相信舅母吗?”
安安倒也乖,虽然目光还恋恋不舍的透过璎珞肩头盯着小狗,可却没再闹着现在就非要不可。
安安到底是皇子,璎珞不得不谨慎一些,尤其是这种猫狗之类的活物,哪里敢随便买来给他,万一有问题抓挠一下就是大事儿。
璎珞将他抱了起来,往人群中走了几步,方才道:“外头的小狗怕不干净,安安想要狗儿,回去后让舅舅专门给安安寻一只来可好?”
璎珞怕他被咬,忙提裙跟上。那小狗足有六只,只是寻常的狗,可因小,毛茸茸的,眼睛乌溜溜很是可爱。安安蹲在前头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瞧瞧那个,眼见有个女娃的祖父给她买了一只带走,安安羡慕的瞧着,又扭头看璎珞。
用过膳,璎珞牵着安安,三人刚出小吃摊就见对面正在卖一窝小奶狗,引得好几个小孩都蹲在前头瞧,安安也欢呼着甩开璎珞的手便跑了过去。
璎珞禁不住瞧向秦严,秦严却只道:“快些吃,中午咱们去药膳楼用,到时候再想吃这些小吃食却是没有了。”
百姓们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们却最是相信这些祥瑞之类的东西。如今连这样的寻常百姓都议论起了废太子回京一事儿,看来此事不会拖很久了。
……
“听说太后当年便不同意废立太子,太后这等神佛一样的人,偏爱废太子,自然因为废太子是个好的。”
另一个道:“听说最近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在吵着让废太子归京呢,连老天都示警说这废太子是被冤枉的,想必皇上圣明,快要召废太子回来了,废太子既嫡又长,就算是咱们没啥见识,可也是知道的,那大户人家,就是这嫡长才是正统,才最尊贵,更何况这储君呢。”
说的竟是前些时日太后寿宴的事儿,其中一个男人道:“那鸟都不飞,鱼都不游,可是天大的祥瑞了,太后福泽深厚,自然也说明咱们大丰国祚永存,这天下太平,咱老百姓也能跟着享福。”
吃食虽然没有王府中饭菜精细,可也颇有一番风味,璎珞和安安吃的津津有味,倒听后头有桌两个穿寻常布衣的男人说着话。
秦严付了钱,三人才起身,安安稀罕着小面人,这会子倒不急着四处逛了,秦严也趁此寻了一家面食摊,叫上了三份面,并一些小吃食。
三人在摊子前蹲下,那老汉很快便捏好了两大一小三个面人,涂上了颜色,扎在竹签上。老汉的手艺当真是好,不仅面人的容貌又几分肖似,便连身上穿戴也都惟妙惟肖,和他们一模一样,安安高兴的眉开眼笑。
若然解释了,孩子一定会受伤吧,想到安安对父母的渴望,璎珞目光越发柔软疼惜了起来。
都说外甥像舅,安安如今确实和秦严越长越像了,见老汉误解了,璎珞原也没打算冲老汉多做解释,只却不想安安会因老汉的话如此高兴,她倒庆幸起来,方才不曾解释。
安安顿时便拍起了手,抱着秦严的脖颈,竟是喊道:“爹爹,娘亲,安安要那个面人。”
似是听到了安安的声音,老汉瞧了过来,许是不想一大早便遇到一家容貌气质如此不俗的客人,略愣了下才冲安安笑着道:“小娃娃喜欢吗?可以做一家三口的面人,就像这个呢,小娃娃生的和爹爹真像,捏出来一个大一个小,多好玩啊。娃娃的娘亲也好看,捏出来一定仙女一样。”
安安的叫声传来,璎珞沿着他的小胖手瞧过去,就见路边一个摊位上头发花白的老汉正摆开一个捏面人的摊子。老汉的面人捏的极好,生动有趣,上头还都画上了鲜亮的颜色,很是显眼。
“那个那个!快看那个!”
璎珞瞧着欢喜的手舞足蹈的安安,不觉便想起了那时候上元节她和秦严出来逛灯市的情景,含笑看向秦严,大抵他也想到了那时候,凝眸望过来,相视便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来。
安安瞧了不由也瞧向秦严,秦严将他托了起来,放在了左肩上,单肩撑着他也稳稳的,还能一只手牢牢将璎珞护在身前。
一大早便人声鼎沸,擦肩接踵的,其中不少夫妻带着孩子的,许是怕小孩子走丢,或者被人群挤住,多是父亲让孩子骑脖颈上。
庙会极是热闹,不仅有演百戏杂耍的,还有舞划旱船,骑马射箭,吹喇叭套轿子等等的,更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食和买各种东西的小摊位。
安安乌溜溜的眼眸一亮,挣扎着就要往下跳,秦严将他放下来,璎珞两人一左一右的牵着,这才出了巷子。
璎珞恍然过来,笑着冲秦严怀中四处乱看,却因没看到好玩的而面带失望的安安道:“好吃的好玩的就在前头,咱们走过去,好不好?”
临近八会寺便热闹了起来,马车缓缓停下,秦严抱了安安下去,璎珞跟着下了马车,却见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影七今日驾车,见璎珞似面有疑惑,便道:“前头转弯便是集市了,马车过去只怕要堵在人流中。”
今日带了安安出来,去逛铺子茶楼什么的便不合适了,秦严便带着璎珞和安安直往八会寺的方向赶。
今日是八会寺庙会,这八会寺建造在京城城南,虽然不像大国寺那样皇家寺院,气势恢宏,可也香火鼎盛,极受京城百姓的推崇。一般在春节,元宵节等节日举行大庙会,另外每月上中下又有三次小庙会,热闹非凡。
142 叫靖王妃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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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沈晴颜却是靖王妃的闺名,谢太妃怒的连王妃都不称了,连名带姓的叫靖王妃滚过来,可见心中之怒,只她喊罢,还不曾等到靖王妃到来,便受不住闭气晕厥了过去。
这些消息对谢太妃来说,实在是太劲爆了,谢太妃一下子承受不住,顿时便青紫了脸,道:“叫沈晴颜给我滚来!”
秦仪媛的孩子是秦举的,秦仪媛假死送到了外头小产无法受孕了,秦举被靖王妃寻仇快整死了。
秦举如此受宠,以至于骤然听闻这样的消息,谢太妃急怒攻心,顿时便吐出一大口血来,直喷了三夫人一脸。屋中好一阵忙碌,等谢太妃平静下来,三夫人才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谢太妃还时常拿私房银子贴补秦举,这也是秦举有能耐在府中横行,四处沾染丫鬟,在外头挥霍使劲玩弄女人的原因所在,因为他有谢太妃撑腰啊,他怕什么?!
便是靖王妃的小儿子秦蕴,到了谢太妃这,那也要排到秦举的后头。
如此秦举等于是头一个在谢太妃身边承欢膝下的孙子,他下头有好多年不曾有嫡出孙辈,再加上秦举从小就油嘴滑舌,后来更是将哄女人的手段学的透透的,自然便将谢太妃的心笼的死死的。
秦举是谢太妃小儿子的嫡长子,他在府中论辈排第三,上头两个堂兄,秦严没长在谢太妃身边,也不得谢太妃喜欢,二少爷秦风却是四房的,四房是庶出,和谢太妃隔着肚皮,自然也不稀罕。
三夫人却泪流满面,道:“母妃是真的,太医都说举哥儿他没得救了……母妃!”
谢太妃听的一阵糊涂,可秦举要死了她却是听懂了,身子一晃,斥责三夫人道:“混账!你还是不是举哥儿的亲娘,什么死啊活啊的,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她到时谢太妃都已经睡下了,她在院子中一阵哭嚎,不等谢太妃起身便冲了进去,扑到谢太妃的床前,便道:“母妃啊,举哥儿,您最疼的举哥儿要死了啊,要被王妃给害死了,您给我们母子做主啊!”
等太医被请来,再度给秦举看过,得到的还是同样的话时,三夫人有些绝望了,扶着丫鬟的手便跌跌撞撞的去了谢太妃处。
三夫人捶着捶着,虚弱的秦举却是晕厥了过去,引得三夫人一阵惊叫。
三夫人闻言便知那绿云和秦举有苟且,恨的没忍住捶打了秦举两下,道:“母亲说了你多少次了,要你收敛着点,收敛着点,若不是你这样的贪花好色,你媳妇又怎么会早产没了?遁哥儿又怎么会因为早产养不住夭折?你如今也不会如此……你怎么……举哥儿!”
秦举却是脸色略一尴尬,道:“王妃身边的绿云说的……”
三夫人听的心痛如绞,道:“你怎知道媛姐儿不是真死了,是被藏了出去?又怎知道媛姐儿前几日小产了?!”
故而三夫人根本就不知道秦举在说什么,秦举都到了这般境地,自然不会再隐瞒,将事情都说给了三夫人听,又道:“母亲,前几日,我听说媛妹妹小产了,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受孕了!接着我便被王妃的娘家兄弟给坏了子嗣根,世上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儿,王妃这是要一报还一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为媛妹妹出气,才让沈棕文那孙子刺伤儿子的!母亲,这事儿子没法忍,你得为儿子做主啊!儿子都还没留个种,给您生个孙子呢啊!”
故此他倒是将此事告诉了弟弟三老爷,靖王也想狠狠的惩治秦举,可又怕秦仪媛一出事,秦举便挨骂,会让有心人猜想到什么,故此靖王和三老爷都暂时按捺着,只等过些时候再收拾秦举。
谢太妃也问起此事来,靖王怕谢太妃受不了,便连谢太妃都瞒住了。毕竟兄妹**实在太叫人难堪,可女儿被糟蹋了,靖王却不能不作为。
秦仪媛和秦举的丑事儿,王府中先开始除了当事人,就只靖王妃和全嬷嬷知道。后来秦仪媛爆出有孕的消息,靖王才知晓此事。
三夫人听的一愣,眼泪都僵住了,她觉得秦举是魔怔了,愕然道:“你大伯母怎么会害你?什么为媛姐儿报仇,我的儿,你在胡说什么!”
秦举却一把抓住了三夫人的手腕,紧紧攥着,一双眼眸里满是愤恨之色,道:“母亲,不是因为粉头,是大伯母,是靖王妃,是她要害我性命为媛妹妹报仇!”
三夫人近前去,一巴掌要拍向秦举,到底不舍得,捶在了床沿上,道:“为着个粉头,你把自己的命都给生生搭进去了,你这个不孝子啊!你可叫母亲怎么活!”
她哭着扶了丫鬟的手进了屋,屋中秦举躺着,是醒着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他眼角有泪痕。
听了大夫这话,三夫人再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晕到了丫鬟怀中,丫鬟将她弄醒,大夫已经告辞了。三夫人一面令丫鬟快将三老爷寻回来,一面骂着沈棕文,道:“真是个黑心烂肝的,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我的儿啊!”
“这还是小事儿,关键是刺伤三少爷的匕首上好似用了毒,具体是什么毒,老夫才疏学浅,却是看不出来,三夫人还是快快再为三少爷宴请名医吧,迟了恐怕……”
三夫人无法接受,都失态的抓住了那大夫的胳膊,只她还没求大夫救命,就听到了更加恐怖的话。
三夫人闻言身子便狠狠晃了晃,秦举是成亲多年,可他没儿子啊,早年嫡妻倒是流了个儿子,可惜早产儿,不结实,夭折了。庶女倒是有,可庶女管什么用啊!这是要让她的儿断子绝孙吗?!
大夫替秦举看了伤,处置好伤口后出来,三夫人忙询问起秦举的病情来,那大夫摇头叹息,却道:“唉,三少爷他伤了子嗣根,只怕以后养好了伤……也无法再……不过好在贵府三少爷成亲多年……”
三房,秦举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三夫人险些没晕厥过去,她就生了两个嫡子,一个还养到六岁夭折了,如今就剩下秦举这一根独苗,秦举若是有个万一,三夫人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了。
璎珞二人回到靖王府时,秦举还不曾被送回来,等璎珞沐浴出来便听古嬷嬷说,三房那边大抵是出了什么事儿了,闹了起来。
下人围了上去,秦举许是疼的受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