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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点明了要一艘完整的护卫舰。后是各个受不了诱惑的国家蠢蠢欲动,大一般往来搜索,没发现猎物前,已经有舰队之间互相先打了起来。最疯狂的莫过于眼前这队猎物,这伙传说中的航海者居然打破常规,意图横穿大洋。那片海域是好穿越的么,历史记载中,从来没有一支船队曾成功挑战过那里。海妖,幽灵船,食人雾,传说中最邪恶的魔鬼就隐藏在那等待猎物的光临。
“中国离这很远,这里是阿拉伯海,停船,否则后果自负”。双桅杆三角帆战舰上,气晕头的阿拉伯水手按照长官的命令再次发出警告。全速追杀了三天两夜,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如果今晚再不将大明船队拦下,继续追逐下去,舰队连返航的物资都不够,所有人都要成为鲨鱼的点心。
探险船队看到了阿拉伯人的要挟,不慌不忙地给了对手一个骄傲地答复,这个答复让所有阿拉伯人铭刻于心:“海疆在舰炮的射程内,这里是中国人的海,返航,否则后果自负”!
“海疆在舰炮的射程内”,这句话有道理,穆罕默德点点头,于航海日志上记录下这句话。他对东方的了解不多,对大明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几年前那支世无匹敌的舰队上,所以今天面对比己方实力弱得多的探险船,穆罕默德依然无法摆脱当年的恐惧。(新书家园已经三十五万字,欢迎品尝)
十四、五年前,作为海盗船队的小头目,他已经领教过大明舰队火炮的射程。那时候,靖海公曹振率领舰队纵横海上,整个阿拉伯海沿岸各国舰队无人敢出来迎战,只能签订城下之盟,任凭满载财富的大明商船自由地在从这片海域踏上归途。如今,阿拉伯人的造炮技术已经提高到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曾令人胆战心惊的大明舰队却无暇西顾,听人说,那个雄踞东方的国家马上就要自己内部打起来,很有可能在此次内乱后,它就要被归并到真主的旗帜下,万劫不复。
这是真主赐与的机会。到东方去,征服那个国家,趁着他们自己流干了自己的血液。两个月来,几句话在阿拉伯海岸流传。
遥远的东方,有一个迷一样的国家,富庶到遍地都是黄金,可偏偏有人冻饿而死,他们的国王从来对此不闻不问。
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们的军队纵横宇内,可从来不会因为死几个百姓怒而拔剑。
没有国家在后边支持,自己怕眼前这支大明探险船队做什么。没有国家在背后支持的百姓只能乖乖受人劫掠。战旗在阿拉伯战舰上缓缓升起,桅杆顶端,一面面弯弯的新月呼应着斜阳的余晖。
在乌云般从卷过的阿拉伯舰队正前方,大明探险船队如巨龙一样破浪前行。桅杆顶端,战旗无惧地升起,一轮旭日,一弯晓月。
鞭子(1 )()
“啊”,一个高丽人的脑袋在我面前裂开,红的血和着白色的脑浆飞溅出来。我没有时间理会那摇摇晃晃的尸体,挥刀向下一个人砍去,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惊恐和绝望。这群守渡口的高丽人不是精锐,在弟兄们的冲击下顷刻间四散奔逃,人,跑得再快能跑过马吗,我看着弟兄们从背后把他们砍翻在地,我不想制止,我要复仇,将军,大刘,桃花,军师,鞭子来了,鞭子来给你们复仇来了。
我叫苏策宇,这个名字是军师帮我取的,他说这个名字有威势。在军中时开始他们都叫我苏二狗,将军让我负责照顾桃花骢后,伙计们都叫我鞭子。这几年,草原上的蒙古人叫我吃人的鞭子,或恶魔鞭子。
我是马贼,辽东最大的马贼。八年前,我只是个马夫,不会打仗的马夫。
桃花是将军的马,也是我的好兄弟,除了将军,整个军营中,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跨上它的背,它跑起来真稳,架着云一样。每次战后,我都要拉着它出去遛,我嘴笨,没人爱理我,只有桃花喜欢听我叨叨,我说,它听,从它两岁听到六岁,整整四年。
我最后一次和桃花说话是八年前,大刘他们在鹿砦底下发现了几颗草芽,让我喂给桃花,我拉着桃花走向后寨,把那几根新长出的草喂给它,那草真香,如果不躲到这里,估计会被别人抢走。我们已经断粮七天了,能吃的都被弟兄们吃光了,包括青草。桃花是我们这个营剩下的唯一的一匹战马,它也饿得差不多走不动路了。
桃花看到了我手上的青草,慢慢地用舌头把草舔进嘴中,眼中流露出开心的神色。我不敢看它的眼睛,我一直觉得它的眼睛会和我说话,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哪天遛马的时候,桃花会站住,叫我一声哥们。
它没看见我另一只手拿的刀,将军命令我杀了它,给弟兄们充饥,吃完这顿,我们就分散突围,生死各由天命。我把刀一直藏在背后,桃花以为我背后还藏着好吃的,用舌头*的脸。平时,我们经常做这个游戏,我把鸡蛋握在手里,藏起来,它翻来覆去的陪着我转圈,最后找不到了,就使这招。这次它没力气了,直接就开始撒赖。
我解开了它的缰绳,放下了它的金鞍,打开营门,给它指了条生路,“走啊,走得越远越好,别回来,别相信人,快啊”。我哭了,我下不了手。高丽人背叛了我们,夺了我们的粮草,我不能背叛桃花,它信任我。
我边哭边向中间的帐篷走,如果要我杀死自己的朋友,我宁愿伏军法。没走多远,有温暖的舌头*的脸,我知道,是桃花,它真傻。我睁开眼睛,看到桃花哭了,马会哭,你们信吗?我看到桃花眼睛中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落入尘土中。
桃花聪明,它早看见了我手中的刀,它知道我要干什么,这几天,它的伙伴已经都承受了这个命运。它刚才是骗我,想让我开心一点。
那一年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不是我杀的,我下不了手。是将军自己走到近前一箭射死了桃花,桃花倒下时好像还看了将军一眼。将军的箭法真好,但他已经无法拉满弓了,只能让桃花清楚地看见是谁下得毒手。
将军没吃桃花的肉,我也没吃,我忘不了桃花的眼神,大刘他们边吃边哭。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马,虽然蒙古人的马不是好马。将军没跑出来,战死了,蒙古人割了他的头,传看九边。后来军师分析将军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因为将军说过他自从和徐帅二十几个人起兵后,从来没败过。那天将军曾经教给我一首诗,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大刘做没做成鬼雄我不知道,他的尸体在我身边,被射得像刺猬一样。我晕倒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饿的。我梦见了桃花,他载着我在燕山脚下飞。后来我当马贼的时候,军师教我一首诗“胡马,胡马,放之燕然山下,刨沙跑雪咆嘶,东望西望路迷……”,当我念这首诗时,我觉得那说的就是桃花。
后来桃花累了,我们一起在草地上休息,它又开始*的脸的时候,我就醒了,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它最后*脸时的温暖。睁开眼睛,我看到了绿光,那是狼,我小时候上山打柴时就认得,它正在试探我是否死了,找在哪里下口合适,也许它认为,我比死去的大刘他们肉更新鲜一点。
大刘的肉的确很糙,我咬死了那头狼,我吓跑了几只野狗,我靠狼肉和大刘腿上的肉支持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我遇到了小李子他们,他们是从南边返回来的,南归的路断了,辽东归了高丽人,听他们说,弟兄们跑出来的不多,被俘的都被蒙古人当做了奴隶。
那天晚上我们洗劫了附近的一个毡包,抢了那个蒙古人的马匹。杀光了那家所有的人,我要活命,不能让他们给族人报信。我们穿上蒙古衣服,赶着马和羊开始迁移,我摆弄畜生摆弄的好,草原太大,几乎没人发现我们不是蒙古人,发现的都被我们射死了,我们要活着,我们要报仇。
开始,我们做偷马贼,偷好马,也偷蒙古人的牧奴,那些大多是我们的兄弟,后来,人多了,我们就不偷了,我们开始抢,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抢,抢得他们食不甘味。不抢的时候,我们和牧人一样,我们说蒙古话,一句句学。我们和蒙古人做生意,用抢来的牛羊换他们的马匹,换他们的奴隶。
南归了的路通了,过路的商人告诉我的,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敢去面对大刘的家人。小李子也不愿意回去,其实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吃过同伴的尸体。我们已经都成了魔鬼,游荡在草原上的魔鬼。
后来我们成了草原上最大的绺子(马贼),他们还叫我鞭子,也叫我魔鬼鞭子,我们有时候杀人,有时候不杀,收了保护费就走。
我就是马贼。而且是辽东第一马贼。洪武九年,大家集会,推举我做马贼的总头儿。我带着他们,在草原上游走,天是我们的帐篷,地是我们的床。倒下了,我们就睡在草原上了,永远不用再流浪。
我们起初袭击高丽人时,鸡犬不留,后来,高丽的百姓越来越多,我们的规矩也改了,只要他们按时按数量交纳赋税,不给他们的官府报信,我们就不杀了。
赋税?你问什么是赋税?有时是粮食,有时是衣物,有时是盐,有时是银子,根据需要随时更改,但是有一条规矩,是全体兄弟们从来也没有更改过的,无论蒙古人还是高丽人,凡家中有我大明被俘将士为奴者,诛全家。一族中有三户者,屠三分之一,有五户者,屠一半,有七户者,屠全族。
太过于血腥了,是不是?可你没有看到那些被俘弟兄身上的伤痕,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上的伤痕。当过奴隶的人,刚来时,见了人就把头缩起来,听见鞭子响就向马屁股后边躲。那些蛮夷没把我们当人,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人。和蛮夷打交道,要用蛮夷的规矩,这里用刀子说话,仁义道德不好使。
军师是个好心人,最后还不是被好心害死了,他放了一个半大鞑子,结果那个那个半大鞑子带着几千人追上了我们,军师断后,落马。等我们后来召集了几个大绺子找他的时候,就找到一块破布,他被那个鞑子绑在马背上活活拖死了。几十里的草原上都是他的碎肉。
军师是我从市场上换回来的奴隶,书读的多,诗也写得好,我现在还记得他写的诗:“遥望神州,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汉唐盛世,百姓安乐,玉门关前移铜柱,居胥山侧设城郭。到如今,夷狄任纵横,风云恶。何日请缨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逍遥游,骑黄鹤。”我是个粗人,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弟兄们也就会扯着嗓子吼,调子还是军师当年教的调子,你听听,对不对。我记得前几天解了烙铁被困的粮车时,他告诉我这叫什么,满江红。
鞭子(二)()
“阿米尔,冲!”我指着远处的蒙古马群对阿米尔喊道。他为什么不动?嗯,怎么不是阿米尔那张高鼻深目的脸,那是小李子的脸!你这个叛贼!你来干什么?怎么他身后的色目人都变成了高丽人?他又带高丽人来围剿我们!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投奔高丽人?难道你真的是象军师说的那样“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自从我们在草原上成了绺子之后,蒙古人、高丽人和女直人就都看我们不舒服。蒙古人是三番五次的出兵来围剿我们,可是也奇怪,总有蒙古人的奴隶跑到我们这里来,先说一句,不是我们的兄弟,是蒙古人或我也弄不清的民族。有个跑来投奔我的小鞑靼,他说按照他们遥远部落的方言,象我们这样的人,被称为“哥萨克”,汉话的意思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的自由人。他说他宁愿做一个自由人而死去,也不愿意做奴隶而活着。直到那次小李子带着高丽骑兵追上我们,他被箭射中从马上掉下了,在两个骑兵用长枪刺死他的时候,我听到从他那个方向传过来一声大喊,“哥萨克”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后来我问其他人,他们也是这样,听到那声大喊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以后,我们再出去打家劫舍的时候,总是高喊一声,哥萨克。这好像就是我们的记号一样。我们是自由的流浪者,无家可归,也不受羁绊。
头痛,真的很痛。我这是在哪?怎么身子底下软软的?不像是在帐篷里啊?我伸出手去摸我的刀,刀呢?我的刀呢?怎么找不到了,这是什么?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昨天燕王送给我的三眼火铳,据说这个东西比刀箭好多了,还有火炮,都是那个大个子的武侯爷“发明的”,这个候爷的事我在草原上也听说过,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对,四年前,对,就是我用几百弟兄打退了三千蒙古骑兵之后,各个绺子的弟兄们推举我做辽东马贼的总瓢把子的时候,一个兄弟打探来的消息说纳哈出死在怀柔黑水河;弟兄们听了那个高兴啊,这个老贼,终于死了,和他一起完蛋的还有四万蒙古骑兵,乖乖,四万人,昨天,看到病榻上那个受伤躺着的武侯我就想问他,是怎么把这四万人干掉的,可是那个大嗓门的常茂,非要拉着我们出去喝酒,只好等以后了,谁让这个郑国公是我们将军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结果大家都喝多了。
这个常茂,上来就叫着要和我“会需立饮三百杯”,结果还不到五十杯,他就开始说胡话了;不过,这种葡萄酒,是比我们在蒙古人和女真人那抢来的马奶酒好喝。然后燕王过来说要和苏旅长喝酒,苏旅长是谁?我正在绞尽脑汁想的时候,阿米尔这个色目人,看我东张西望的找了半天,才一脸坏笑的告诉我,苏旅长就是我,我现在是镇北军骑兵旅的旅长,我自己都忘了,这个该死的阿米尔,早知道你跟我玩这手,就不应该让你做色目营的百户。我这边和燕王喝着酒,那边,常茂和阿米尔已经探讨上去麦加朝圣的事了,难道这位郑国公也是回回?还是燕王说得对,他说等把什么如画江山上画的地方都变成我大明的地方之后,就每年让全天下的穆斯林到麦加去朝圣,费用由朝廷出,如果嫌远,就把麦加的圣石搬到辽东来。搬圣石这事估计没人敢,但这话把阿米尔和木头他们高兴够呛,不过燕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那是要大家一起打出通道来。可是阿米尔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就知道在那欢呼。燕王就是燕王,不过寥寥数语,就让阿米尔和木头他们这些色目人,除了安拉和我之外,又对燕王表示忠心。
木头呢?该不会急着去朝圣,开溜了吧?!这个木头是我用十匹马从一个蒙古千户那换来的,其实那马本来就是那个千户自己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这个木头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被转卖了几次?次数好像连木头自己也记不清了,因为从西往东这么一路专卖,所以各种各样的语言,他都会说一点,真是服了他了。为什么叫他木头?因为他那个名字比一匹布还长,我只记得穆罕默德几个字,干脆,就叫他木头得了。我们做马贼的时候,按军师的话说是生死悬于一线,一个简短的称呼,有时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外面是谁在说话?怎么好像很高兴?哦,我想起来了,昨天领赏时,燕王说要给我这个旅换装,不知道他说的换装指的是什么?是换衣服吗?可是那个常茂喝醉之前说我这个旅是整个镇北军中最独特的队伍,因为他们在师下面只有团,旅是独立的编制。其实不过是换个名字,还不是原来那些人。他指的装备是那些火铳吗?如果我的弟兄也有了火铳,那我就可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