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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后跺脚叹气,皇上糊涂啊!
“徐师傅以为皇上真的就糊涂了吗?孙毓汉坐在自家花厅里面,悠闲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抬眼望了对面的徐桐一眼,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最近天气干燥,口舌上火。徐师傅莫怪。”官场当中的规矩,端茶即为送客,孙毓汉怕徐桐误会。故而解释一番。
“这会子你孙大人和我矫情什么啊?徐桐有些坐不住了,扬起手中的京师邸报说道,“孙大人你自己看看,这朝廷要干什么啊?皇上又要干什么啊?又是开放通商口岸。又是投资设厂,咱大清祖宗的家业就这么拱手让洋人占了便宜?”
孙毓汉冷不言声的一笑,右手轻轻将茶碗放到桌上,扬起脸望着有些怒火中烧的徐桐,淡淡说道。
“皇上的意思难道徐师傅还看不明白?四个字,变法维新!眼下皇上是铁了心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和洋人的条约只是第一步,我听庆王说,皇上现在已经准备增设学部。以孙家翼为学部大臣并入值军机。这往后恐怕科举这条路也玄了。说不得还不定会有多少新花样出来。
皇上已然决意如此,我们做臣子的又能怎么做?”
砰的一声,徐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忿忿不平的说道,“这都是让康有为这些人给闹的,摆弄出一个时务报还没完,现在又弄出什么中外政策研究所,整日里鼓捣什么维新变法盅惑人心,说穿了不就是要把祖宗的江山社稷变愕来和洋人一样。长此以往,国体何在?国本何在啊?”
“徐师傅,这江山社稷说到根子上。也是皇上的江山社稷不是?你着什么急啊?
徐桐冷不丁被孙毓汉这话一顶。张着嘴愣住了。迟疑了半响,才气呼呼的坐回到椅子上,阴沉着脸说道。
“孙大人,你是军机大臣,事关国家体制,难道你也不闻不问?你要是也甩手站在一旁,我就进园子去见太后,我就不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会听任皇上胡来,视国家大事为儿戏,又是废了后宫,又是和洋人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皇上当真把咱大清当做戏园子了,想怎么唱就怎么唱。世道人心,江山社稷,不能由着性子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不可!”听到徐桐要进园子将太后,孙毓汉收起了脸上那份不以为然的神情,断然说道。
“徐师傅糊涂啊!这个时候你去见太后,你让太后怎么做?你难道想陷太后于危墙之下?不要忘,皇上年里不仅握着兵权,坏牢牢的掌握着财权。地方七”面,一个两江,一个北洋,都是皇上的心腹。如今还有了洋人的支持,这样的局面下,皇上要做什么谁能挡得住?不要说你我二人,就是太后她老人家,恐怕也是有心无力,时势使然啊!”
徐桐倏然一惊,望着孙毓汉斩钉截铁的神情,不觉怅然说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朝政荒唐糜烂?洋人对我大清都是虎狼之心,驱之唯恐不及,怎么能打开门双手迎进来?真要是没有法子,我就去乾清门跪谏,纵然拼却一死,我也不能看着大清的江山社稷就这么败坏下去。”
徐桐向来痛恨洋人,于大清与洋人签订条约深恶痛疾这一点,孙毓次自然不会觉得有多少惊讶,不过在孙毓汉眼中,徐桐这个理学名家不过是写写折子,论论修身养性的学问,哪里有什么经世治国的本事,有些个道理和徐桐也说不清楚。
像这次和英法美签定的条约。孙毓汉身在军机,其中的狠狠底底何尝不是看的分明,说白了都是冲着银子去的。
甲午这场仗打下来,国库早就河干海落尽跑老鼠了,如今朝廷要推行新政,要编练新式军队,这哪一条哪一项不得拿白花花的银子往里面填?让点好处给洋人,无非也是希望靠振兴实业来增加国库的收入,靠洋人提供的低息借款,来多少缓解眼下财政捉襟见肘的局面。
然而错就错在这一步迈得也未免太惊骇视听了,这条路要是走的通还好说,要是走不通那可就真的是丧权辱国万劫不复了。真要走出现了什么波折,天下反对,朝局动荡,皇上的威望地个恐怕就难说的很了。像徐桐这样迂腐之人,现在和皇上争有什么用,将来风云变幻之际。说不得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徐师傅稍安勿躁,万事都是急不来的。”孙毓汉摆了摆手,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纵然去乾清门跪谏也是挡不住皇上的,何苦来这份没意思的事情呢?皇上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变法也好,维新也好,和洋人签订条约也好,天下人都在看着,你没见现在闹的最厉害的都是翁同酥身边的那些清流们,我们就不凑这份热闹了。守得花开见月明,真要是朝局动摇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然会有人站出来说话的。”
徐桐听得真有些糊涂了,摇着头满脸怔仲的样子。
“孙大人此言何解?朝局动摇难道是什么好事?你说的有人又是谁?”
孙毓汉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昏聩,话都说到这样明白了!居然还不晓事。
不过今日却又是必须拦住徐桐。真要是由着他去胡闹,反而会坏了大计。此时少不得又给徐桐解说了几句。
“徐师傅好好想想,如今皇上的地个谁动的了啊?他要是一直这么步子迈得稳稳当当的,朝局恐怕就只能如此而毛了。可是他要推行新政,这就不一样了,新政新政。有了新,那些个旧能安于现状吗?别的不说,单单是改革财税收归中央这一条,你瞧着吧,到时候满朝大臣、各地督抚恐怕就真要坐不住了。谁甘心把碗里的肉让出去?到时候朝局一乱,风雨飘摇,还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出幕收拾残局?
徐桐心中一惊,继而便是恍然大悟。皱着的眉眼一下松动开来,拍着手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还是孙大人见识深远,难怪前些日子皇上废后妃的时候,我进园子里去见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只说皇上年轻,让我们多帮衬着一点,我这些天始终没有明白太后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明白所以了。就这么着。我倒是要看看皇上的新政,到底要新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孙毓汉不露声色的一笑,等着徐桐说完,才慢悠悠的接着又说道。“徐师傅桃李满天下,你那些学牛的折子就不要上了,没来由这斤小时候去触皇上的霉头,不仅如此。咱们还要赞成皇上的新政,他要做什么咱们都顺着他,让新政这把火烧的更烈些,这戏才有味道不是?。
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徐桐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呵呵笑着说道,“孙大人放心,回头我就给他们打声招呼,满朝大臣中间,多少还是要卖我一点面子的。”
着,徐桐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神情一肃说道,“孙大人,皇上手里可握着兵权,这将来局面能翻转过来?”
“皇上当初手里不也没有兵权?”孙毓汉冷冷一哼,“时势,时势。自古天下大势,不在于你有没有兵权,而在于你站在势头的哪一边。等着吧,等到皇上把天下人都得罪光了,这潮流大势不就扑面而来了”
第四十五章 万里悲秋(二)()
“皇上,今日上午收到军情外卜海司发回的密电。顾思凤”小津登船,已于昨日下午回到上海顾家。”东暖阁内,郝冷依旧如平日般沉默的站在光绪身边说道。
光绪正在折子上面加注御批。听到郝冷的话,一时有些迟疑,提着朱笔犹豫了片刻,缓缓合起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望着宫殿外面飞檐背后的天空,半响过后才自失一笑,摇了摇头。
顾思渝到是提过几次,想要留在京城里面,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大约是真的对上海租界里面那幢小洋楼感到厌倦了,每日社交场合烦闷的应酬来往,哪里比得上北地辽阔高远的风光,满眼里都是新鲜好奇的事物。再加上她又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巴不得一个人留在京城里面没有人约束。
她请光绪帮忙,到不是知道了光绪的真实身份,否则她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和皇上开玩笑吧。她只是从平常的妹丝马迹中猜测到。光绪可能是皇上身边权力很大悄亲信军官,所以才缠着光绪出面帮她想想办法。
让顾思渝留在京城中,对光绪而言倒没有太大的困难,以他皇上的身份,只要他一个眼色,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不过京城这个是非漩涡圈,明里暗里各种势力纠缠在一起,着实让光绪也不能不有所顾忌。月儿就是前车之鉴,真要是有人打上了顾思渝的主意,纵然不至于出什么意外,那也是光绪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思来想去,光绪还是决定让顾思渝先回上海,另外让林启兆给津门的袁世凯打了声招呼。袁世凯正在津门创办大清第一所女子学堂,说起来取消女人缠足和创办女子学堂,这还是慈禧当初提起来的,这次借着新政光绪便一块都办了起来。
由袁世凯的北洋出面给顾思渝下一份聘书,延聘顾思渝到津门的女子学堂授课,也算是成全了顾思渝的一个心愿。这样一来既远离了京城的朝局政治,加之津门离京城又不太远,想见面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以袁世凯的精明,自然不会让顾思渝在津门出什么事情的,光绪多少也可以放心下来。
“上海那边专门安排了一组人手,负责顾思渝的安全,皇上请放心。”见光绪一直沉默不语,一向并不愿多说话的郝冷忍不住又开口道。
“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可以了”光绪摆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让郝冷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动用军情处来办这样的事情,光绪自然有自己的意思,不过现在他并不想说明。
“广东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谭仲麟那里一直都没有折子过来,你们军情处这边可有什么消息?”光绪看了一眼前冷,目光炯炯的问道。
“微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正准备向皇上回禀”郝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电报抄件递给光绪说道。
“两广总督谭仲麟接到皇上的密旨后,已经在日前查抄了革命党人设立在广州城内咸虾栏张公馆,以及底圣教……&网……俊礼堂的总部,按照皇上的意思,军情处广州司的人员提前通知了这些革命党人撤离,两广总督府除了抓到几个工人仆役外。并有抓获到革命党人。现这些革命党人大部分撤离到了香港,微臣已经安排有相关人员进行监控。”
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光绪在心中苦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冷若冰霜。
“告诉你的人盯紧一点就走了,只有不是闹出太大的动静出来,你们军情处都不要去管,让两广总督府出面,把他们驱逐到香港就行了,以后再说吧。”
提到这件事情,郝冷心中也是有些狐疑,不明白皇上究竟是怎样一个意图。一方面派人严加监视这些革命党人,一方面又让军情处暗中通风报信,最初郝冷以为皇上此举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耳是今日听皇上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隐隐的还有些忌惮的意思在里面。
“以微臣看来,这些人势单力薄。就那么一点人手根本就不能成什么气候,不过是些乱党而已。皇上不必担忧,只要皇上一道旨意,微臣有足够的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郝冷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懂什么?光绪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是一句多话也没有说。只是埋头仔细的看着郝冷递过来的电报。
正在此时,今日在养心殿值守的太监扛恭子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禀皇上,康有为和谭嗣同在外面递牌子求见。”
“求见就求见,你慌张什么?”光绪抬头他看了小恭子一眼,呵斥道。
“回皇上的话,康有为和谭嗣同原本都候在殿外,奴才准备着等郝大人觐见完事后才让他们进来,可是刚才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争执了起来,奴才又不敢上前去劝,所以
康有为和谭嗣同争执起来?光绪也有些不明究里,想了想对郝冷说道,“你先下去,广州那边没有联的旨意不要动,要紧的还是日本人。告诉林轶,适当的时候,陈斌那条线可以用用了。京城里面也要多花点心思,联怎么觉着京城里面的气味不大对劲啊?”狐口明白,回尖后微臣右即尖郝冷点了点头,随即馏业
不多一会儿功夫,康有为和谭嗣同两人便前脚跟着后脚走进了东暖阁内,两人都是涨红着脸,显见的刚刚的争执都动了意气。
见两人跪在下面,光绪网准备开口询问,没料到谭嗣同忽然昂起头大声说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微臣要弹劾康有为!”
光绪一愣,望着谭嗣同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很有些莫名奇妙。以康有为和谭嗣同两人的交情,即便有什么争执,也不毒于闹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啊。
“你弹劾康有为何事?”光绪的脸上慢慢沉了下来。
把这两个人留到朝局当中,是有大讲究的。抛开是否施行君主立宪不谈,维新变法中的若干举措对于此时的国家,也都并非全然是纸上谈兵,清末庚子过后的新政,其实走的还不就是维新变法的老路,甚至比成戌变法那会儿走的还远。可见事与人之间,最关键之处还是如何去施行,怎么去展布。只是今日谭嗣同忽然如此,倒是让光绪很是吃惊。不知道这个书生究竟又会弄出什么名堂出来。
“回皇上的话,微臣弹劾康有为一味迎合圣意,乘时邀宠”说着,谭嗣同从怀中掏出一份报纸和折子递给光绪说道。
“朝廷与洋人签订条约,微臣深为痛惜我大清岂可签如此丧权辱国之条约?故微臣写就数篇文章。以为匡正朝廷得失。却不料康有为主持时务报,却将微臣发表于时务报上的文章全部撤换,如此迎合,岂是做臣子之所为?”
光绪拿起那份折子看了几眼,通篇都是痛斥条约的文字,再抬眼看了看谭嗣同目光中激扬之气,心中已经是慢慢明白了所以。
这个谭嗣同拐了弯,原来就是冲着自己这个皇上来的。想到此,光绪冷笑着将折子扔到桌上说道。
“既是联让康有为主持时务报,发表什么文章,不发表什么文章,他自然做的了这个主,何来邀宠之说啊?”
谭嗣同不等光绪把话说完,便抗声辩道。“自古言路堵塞。乃朝政之大谬!皇上难道不想听到天下士人的声音吗?条约之弊,不在当前。而在以后。此条约一旦施行。洋人资本必将大举入侵我大清,我大清实业基础本就薄弱小民生计尤其艰难,长此以往,国家经济必将为洋人所垄断,民何以堪,国何以兴?”
“我大清积弱如此,内忧外患国势艰难,尤其是经济,国库都空的可以跑老鼠了,没有银子,拿什么去振兴国势啊?以你之见,又该当如何振兴啊?”光绪不怒反笑,盯着谭嗣同慢慢说道。
“前次购买兵舰,我大清民间集资就高好凶多万两,民间财力实乃大有可为之处!我大清虽然衰弱,但是只要集我大清现有之财力,埋头发展实业,变革经济,徐图为之。眼前的局面未必不可扭转。微臣以为,洋人的资本可以借用,然一味依靠洋人,终将为洋人所制!微臣恳请皇上三思。”
光绪缓缓走到谭嗣同身前,一时竟有些迟疑。
“联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反对”联来问你,我大清要发展实业。资金、技术、人才、机器设备。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啊?我大清已经远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