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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殴击,即为犯令,杀伤教友人身、人命,更为大罪。若有纷争,交由上级判断是非,此后即须听命息争,永保和好。”
“朱元璋盘踞江南,这些年明里暗地里杀了我们多少明教兄弟了?我说一句不行么?”
彭莹玉道:“如今他也算是为驱除鞑虏献力,于此之际,实在不能自乱阵脚。”
周颠道:“放屁,放屁,朱元璋这么搞,如果不加惩处,此后大家你杀我、我杀你,圣火令的大戒小戒还守不守?等他声势壮盛,我看这天下非属于姓朱的不可,咱们大伙,就等着让他挨个抹脖子罢。”
彭莹玉听到这里,喟叹一声,也是默然无语。
一边张中久久不言,此时听到这话,不禁也叹息道:“不是说好了从此不提此事么,这话咱们翻来覆去说了好几年,咱们五散人当年就为了此事分崩离析,好容易聚集在一起,怎么又提上此节?”
齐御风眼见他五人虽不多言,但却各持立场,相顾无言,当即打圆场道:“彭大师,我倒有一处地方,可暂作安歇,人手什么的,也有一些,你看要不暂时到我那里歇歇脚如何?”
彭莹玉本来对此时已不太上心,但此时为解五人尴尬,当即装作眼前一亮;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笑道:“咦,你有多少房舍?”
齐御风道:“那乃是我游历的时候,所降服的一处山寨,寨中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山里面都是搭好的土窑洞,能住的地方有都是,上万人也不在话下。”
彭莹玉继续问道:“那你有多少兵马?”
齐御风本来只是随口胡说,但此时抬头只见众人殷切盼望的眼神,就连段思邪等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当即不忍打消了他们的希翼,壮着胆子吹牛道:“我走的时候,能战之士,大约……有五十人吧……”他原来不过二十多人,说是五十人,便是加上了曹三多的亲属,他虽然有心吹牛,却是知道此事干系甚大,所以也不敢太过于吹嘘。
“才这么点……”周颠嘟嘟囔囔道,“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四下人的眼神也都尽皆黯淡下来,心道元兵追捕,动辄百千上万,这些人马,确是不够用。
齐御风见到众人不屑,好胜心起,强自为自己争辩道:“在贺兰一带,我那山寨也算是不小啦,另外我还有一员小将,枪法兵书,也端的不错。”
说不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齐少侠英风年少,居然还是个山寨之王,当真不可小窥也。”
周颠也打趣道:“不错,不错,我如此年纪之时,莫说五十兵马,就连五个听我话的人都没有,我要跟人家说闲话,都得追着人家哩。”
张中笑道:“所以你才逢人便颠三倒四。胡乱吹牛,都是少年时候憋的。现在才成了话痨。”
一边冷谦、彭莹玉也各自打趣,都是泛泛而言。用以便是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一边阿盖郡主知道齐御风这一山寨的来历,她思忖片刻,却道:“师傅,师伯,我觉得这处寨子,未必也不可用。”
冷谦点点头:“你说。”
阿盖道:“但不知几位师傅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元司徒亲自带兵追杀?”
彭莹玉道:“却也没什么,我们进了银川,趁元人松懈。偷偷刺杀了答失八都鲁与其子孛罗贴木尔二贼。”
大理众人听之,不禁身形微微一晃,齐声“啊”了一声,那答失八都鲁曾经大破西路红巾军,乃是朝中唯一能与赵敏郡主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相抗的人物,一向为元顺帝的左右臂膀;而其子孛罗贴木尔更是元朝一等一的猛将,一贯能征善战,与王保保并驾齐驱。声势远胜李思齐、张良弼等汉将,在元将当中,也算出类拔萃,想不到他与王保保大同一战后。一败至此,尚未伺机东山再起,就居然死在了明教五散人手中。
阿盖檀口微张。显然也是被这消息震动不小,她暗自颦着眉头盘算半天。突然笑道:“如此正好,这两人一死。朝野肯定为之震动,几位带兵的大将忙着争权夺利,相互厮杀,除了这跋陀云的帝党一脉,我真还想不出那个将军能不弹冠相庆,咱们借此休养生息,也不必大动干戈。”
彭莹玉道:“倘若纳哈出再犯怎么办?”
阿盖笑道:“纳哈出这人性情耿直,是以在朝中无依无靠,但他却并不糊涂,他眼下手中兵权不多,这两人一死,岂不是他的天赐良机,你看他放过我们,就是不想过于得罪明教,免得未曾升官发财,就身死人手。”
彭莹玉思虑片刻,又看了冷谦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冒险试上一试,也从头做起,再辅佐一回山大王。”
当即众人计议已定,便把目光看向齐御风,冷谦从彭莹玉手中拿过地图,问向他道:“何处?”
齐御风看着曲曲弯弯的地图,稀奇难懂,琢磨了半天,指着一处道:“好像在这个地方。”
冷谦点头道:“甚好。”说着拍了拍齐御风的肩膀,以兹嘉奖,他不喜多言,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齐御风的喜爱。
彭莹玉接回地图,低头一看,笑道:“这是昔日明教屯兵之所,早已荒废,想不到我征战十年,居然又回到了原处。”
当即说不得、彭莹玉与民众聚集,问明众人是否相随,一名老汉道:“这陈桥镇一向因客栈掌柜的威伏一方,倒也安居乐业,没想到今日居然遭如此之灾,我等俱已无家无业,倒不如跟随了诸位神仙,也图个太平日子。”
又有一人道:“咱们就算居留此地,重新收拾家业,他日元军也必来报复屠城,若要活命,当然跟着诸位行走。”
彭莹玉道:“我等俱是明教众人,大伙或许也曾听说,眼下四地义军蜂起,汉人河山指日可复,不过在此之前,天下可没有一处安宁,我须得言明,若想过太平日子,只怕还需诸位青壮之士,有一刻举起刀枪,与他们对着干,但若只是想继续行商度日,我等却也欢迎。”
一名青年上前拱手道:“明教军纪严明,不扰百姓,我几下江南,到处多闻颂扬诸公义举之声,我等俱是大好男儿,深受鞑子之害,如此良机,又岂能不拔刀相抗。”
当即众人奋勇,人人争抢上前,要彭莹玉带领诸人,除了些许在他处有亲戚可投者,便全都归入了彭莹玉的麾下。
次日,众百姓清理废墟,掩埋尸首,五散人、齐御风等诸人,便带着这千余百姓,一路跋涉,回转山寨。
一路之上,齐御风却甚为担心,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到以这些老弱病残,如何相抗元兵的铁蹄,而山寨人数一多,粮食、刀枪却又如何解决?
于是他请教彭莹玉,却见彭莹玉微微一笑道:“有粮。”
齐御风不信,又问向冷谦,冷谦也是点点头笑道:“不慌,有粮。”
齐御风见他罕见的居然说了四个字,不禁纳闷,正当愕然之时,却听得周颠躺在软椅上嚷嚷道:“如今半个华夏都是我明教属地,天地风雷四门、五行旗俱在西北边陲守御,以防吐蕃进袭中原,你那破山寨就在黄河边上,有洪水旗在,天下泽流,皆在我明教掌握之中,还缺什么粮食?”
齐御风闻然恍然大喜,当即不觉好笑,心道有这些造反专家在,自己在一边看着便是,一切又何劳自己挂心掂念。
正当众人行走之际,突然身后一匹快马赶来,众人抬头一看,却是施秀,只听他正色道:“身后三五里处,有微土扬尘,想是有军马远缀。”
众人闻言一惊,说不得问道:“是纳哈出的兵马?”
施秀摇头道:“轻骑遮掩,看不出是谁的军马,不过衣着绛红,倒应该不是昨日的军队。”
众人相互看了几眼,都默不作声,若是以众人武功高绝,离去自然容易的很,只是这些百姓,单独碰上这些人,却要都俱化为血肉白骨了。
周颠见众人久不出声,不禁嗤然一笑:“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咱们看不见他们,他自然也不知咱们,倘若人多,就布下疑兵之计,将元兵惊走,倘若他们人少,就尽皆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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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玄黄问鼎正苍茫()
彭莹玉与冷谦听了周颠这话,都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当即彭莹玉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施宗、施秀,你二人速去速回,看看对方总共有多少人马,是那路人手下的兵卒,等打探清楚,咱们能杀上多少,便是多少。”
施宗、施秀当即领命驰马而去,不过一刻,随即奔回,摇头道:“那行人形色躲闪,人马好像也不甚多,我们催马过去,他们就隐藏在山后,也不出来相见,不过看服色,应该是河南王扩部帖木尔的人手。”
张中皱眉道:“这扩部帖木尔不好好的在东胜享福,趟这摊浑水干什么?他有多少人马?”
施宗道:“不过千余骑罢。”
张中向彭莹玉看了一眼,道:“我们几个不方便,你去将他们撵走罢。”
彭莹玉回头一望,看见长长一列的难民,长吁一声,点头道:“好,就让我且会会这扩部帖木尔麾下到底都有什么角色。”
一边说不得突然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先在这里跟冷谦探路,我去去就可。”
彭莹玉道:“你轻功比我高明不少,可是论及战阵搏杀,舞枪挽弓,多不及我,还是我去罢。”
说不得面色一怔,随即点头道:“也好,你这神臂弓的功夫,也有几年未曾见识了,我等就静待佳音,拭目以待。”
彭莹玉从身后摘下一个巨大的背囊,轻轻展开,露出一副铁胎弓,足有一人多高,叹一口气道:“我等忙忙碌碌。终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临到暮年,还得东征西讨,真不知何年何月,方得天下太平。”
齐御风见那弓乌沉沉、黑黝黝,弓弦足有三四尺宽,不由得好奇。他这几日屡次见得弓术名家,可是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巨弓,当即道:“我陪着彭大师同往,也好见识见识这神弓的威力,学上一学。”
彭莹玉微微一笑:“小兄弟,你会使弓么?”
齐御风摇头道:“不会。”他精研剑术拳掌,对其他兵刃都稀松平常,更别提弓箭这种偏门功夫,此时兴趣乍起。但却不了彭莹玉有此一问,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彭莹玉道:“你虽年少,功力颇深,甚至不亚于当世第一流的好手,再加上目光敏锐,学此弓箭。甚为容易,你且看着我如何杀敌。”
当即两人停步,等待着大队流民经过。本来齐御风与五散人俱在队伍前面,也没骑马匹,这时候齐御风回头见到上千人拖家带口,艰难跋涉,不由得心中都感值此乱世,民生艰难,性命存留,往往都是强者一念之间。
彭莹玉手握强弓,也不多话,只是不住摩挲。似乎在寻找灵感,只是等到杨渊海过来,才向他讨了一壶箭。放在身边,从中抽了一支,放在手上把玩。
正当他神思不属之时,突然见得流民队伍之中一人,颏下三寸长须,头发灰白,一身农夫打扮,但眼神炯炯有神,正抬首看着自己。
当即他觉得此人甚为面熟,不由得上前一步,皱眉问道:“老先生,您是……?”
那人呵呵一笑道:“彭天王,不认得老朽乎?老朽当年也是圻水人士,在天王手下,做过幕僚的。”
彭莹玉微微一惊,突尔忆起道:“你是黄老先生。”
黄先生大喜道:“没想到时至今日,彭天王还能记得老朽,当真喜煞我也。”
彭莹玉羞愧道:“我不能安国治民,屡战屡败,如此无用之人,却怎么值得黄老先生惦念。”
黄先生道:“鞑子残暴无道,彭天王能奋袂而起,抵抗暴元,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豪气可嘉,却又怎不值得我等黎民敬仰,天完一国,虽今已消亡,但若无天完的红巾军,又岂能有今日轰轰烈烈的各路义军?”
彭莹玉叹气道:“只可惜我徐寿辉兄弟,误信奸人之言,身死国灭,天完年号,已五六年没人提起了。”
黄先生摇头道:“倪文俊、陈友谅本来都是奸邪之辈,这等人又怎么能真心实意,对待黎民百姓,不过是借此乱世,一逞所欲罢了。只有天王你治下,军队才能纪律严明,不淫不杀,余无所扰,因而深得人心,自倪文俊掌权之后,天完之灭,已是注定无疑了。”
彭莹玉道:“老先生来此西北,有几年了?”
黄老先生道:“足有七八年了罢,我见那陈友谅一来,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你当时也不在朝中,我等老兄弟也是孤掌难鸣,无奈之下,就做了逃兵,避此乱世。”
彭莹玉道:“你年纪如此大了,却还得千里跋涉,当真辛苦了。”
当即两人叙话,谈了半天,原来这两人俱是天完国徐寿辉治下的旧人,当年刘福通、韩山童等明教众人,假借“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发动几万黄河民工起义,一直打到了大别山下的光山县,,犹如平地春雷,震撼中原大地。
此时彭莹玉与徐寿辉、邹普胜群起响应,在鄂东一带宣传“天下大乱,弥勒降世”也发动义军,拥徐寿辉为首领,头裹红巾,即历史上有名的红巾军。同时他们都假借明教为弥勒佛教,烧香集众,亦又称“香军”。
红巾军在彭莹玉筹谋之下,起义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攻克江西、湖南、四川、山西等要地,筑紫云台、立无敌碑,名震天下。
并建都立国,改年号为太平,立国为天完,这“天完”两字,便是在“大元”二字上面分别加笔,以示盖过“大元”。
谁知道正值义军蒸蒸日上之时,彭莹玉退居二线,回转明教总坛,处理教主张无忌交托的六大派事宜,此时徐寿辉日益昏庸,竟然被倪文俊掌权操纵,虚有帝名,已无实权。
那倪文俊虽然利欲熏心,手腕玩的极妙,但带兵治国,却也没什么本事,他屡战屡败,不得已之下,竟然想杀徐寿辉以降元,但后来事情败露,被陈友谅所杀,天完实权却归了陈友谅所掌握。
又过两年,陈友谅羽翼已成,一揽大权,自称汉王,便设下伏兵,邀请徐寿辉到天平附近采石五通庙拜神,乘机拿铁挝击碎徐寿辉的头,掩杀了徐寿辉,自立为帝。此时天完覆灭,但陈友谅麾下将领,无不是天完旧部,此时浩浩荡荡,已有六十万余众。
明教众豪杰为徐寿辉报仇,便辅佐吴王朱元璋于鄱阳湖大败陈友谅,彭莹玉亲手杀了陈友谅,好生痛哭一场,但此时天下大势,已经不可逆转,江南除了朱元璋之外,便是张士诚所部声势最大,但凡汉人重掌江山,无非是看这二人谁人能杀出重围而已,重组天完,也徒劳无益。
就这样,彭莹玉在朱元璋麾下待了一阵,见朱元璋雄才大略,却是刻薄寡恩,当即便联络了五散人,准备另组义兵,图谋复起。
两位故人相见,唏嘘不已,黄先生絮叨两句,又问道:“彭天王,我听说我教教主张无忌已被朱元璋所害,天下可还有明主乎?”
彭莹玉怒道:“我主只不过不欲当这个皇帝,谁说他被人害死了,张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纵横宇内,从无敌手,谁又能害死了他?”
黄先生摇头道:“可是如今黎民受苦,鞑子在北方肆虐,汉人却在江南争雄,如此打来打去,十几年了,又何时是个头,张教主若并未身死,如今当为天下英雄所望,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