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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听着耳边不时想起的窃窃私语,心中又气又恨。气的是那空休和尚实在丢脸,恨的是眼前的王旁。
耶律洪基说到:“王侍郎,你看看,这高丽和倭奴都是我的臣国,人说当事者迷,你作为旁观者如何看此事。”
王旁微微一笑:“辽皇,关心则乱,我看您是太关心臣国了,不如也做旁观者未尝不可。”
王旁一句话,就说中耶律洪基的心思,倒让耶律洪基不由得多看王旁几眼,这小子果然不一般,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择出去。
耶律宗元见王旁这话,似乎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萧大王,您刚说我辽国没有可辱倭奴之人,我看这宋国之人也不过如此,只怕当年是少年气盛强出头罢了。”
王旁看着耶律宗元,你个老狐狸还知道用激将法,自己想谋反不说,还唯恐天下不乱:“皇太叔此言差矣,当年是倭奴窃我国宝,作为宋国臣民这也是应该做的,只不过眼下在辽国境内,我是敬重辽国英雄能人,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王旁看似谦虚,实则步步不让,你辽国的事你自己不解决,扯上我干什么,只不过话说的委婉一些罢了。
倭奴小泉此刻面露得意:“我看,我国和高丽之事,还是不劳烦各位,让我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小泉如此目中无人,王旁不由得心生厌烦,想起倭奴国的所做所为,愈发觉得倭奴国人太过猥琐,他不由得撇了他一眼,声色俱厉的说到:“闭嘴,现在是辽国皇上在问我,没你插嘴的份!”
第159章 识耶律洪基()
王旁掷地有声,倭奴国使者指着王旁:“你?!”说个你字竟一个其他字也说不出来,他一甩袖子转身坐回了位子,大帐之中站立的只剩下王旁,和毕恭毕敬的高丽使者李恩泽。
萧英看了一眼皇上耶律洪基,似乎在说:我说的没错吧,王旁果然是个敢说敢做的汉子。耶律洪基一语不发打量着王旁,他向高丽使者李恩泽问到:“李大使,你高丽与倭奴之间的事,我只能站在我辽国的立场,劝解言和。倭奴侵你高丽,从道义的角度,我辽国表示对倭奴国的强烈谴责,以及对你高丽的同情。”
王旁听这话还真耳熟,这会看耶律洪基一改刚才对倭奴的调笑,反而正颜正色,倒想听听耶律洪基能说出什么。连耶律洪基帐下的官员,也都看着这个平日在他们眼中的,不太关心政务的皇上。
耶律洪基用他平时少有的认真说到:“我契丹人一向骁勇好战,能有大辽今天的天下,无非是靠先祖打拼,但有战争就会有灾难,对此我一直推崇宋国文化。在我做太子之时,我曾经到过宋国。”
这话一说出过,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耶律乙辛,耶律宗元和萧英,他们都看着耶律洪基,心中暗想,难道皇上要将那件事说出来?
耶律洪基看了看众人,他接着说到:“我那次混在国使人中,结果有人告密,这件事被宋国的仁宗皇上知道了,将我召入了皇宫。”
“啊!”大帐之内有人轻声的惊呼,这件事可不是小时,如果宋国的仁宗皇上将当时的太子,耶律洪基当成了人质,那么辽国的疆土可就岌岌可危了。
耶律洪基摇头一笑,笑着有几许欣慰,还有几许向往:“当时宋国的皇上,还允许我见了皇后,对我待以厚礼。你们可知道,至今我仍记得仁宗皇上对我说的一句话:‘宋国与辽国乃是一家人,到任何时候相互恪守盟约,这才是好的念头,是对天下生灵的爱护。’”
王旁在来之前,听到的都是关于耶律洪基不问政事,耶律洪基好享乐之类的坏话;甚至在王旁的印象中金大侠的那本天龙八部中所说的辽道宗耶律洪基,是一个对中原大宋充满蔑视的人,乃至背信弃义、喜好战争杀戮,不顾惜两国生灵的小人。难道现在这个耶律洪基是在做戏?
大帐之内静成一片,所有人都在揣摩这耶律洪基所说的话,听他继续说到:“李大使,你作为我辽国的邻国,应该知道本王不喜欢刀兵,更不愿发兵在你过领土与倭奴国开战,那样毁的是我辽国与倭奴的盟约,也会践踏你高丽的国土,纵使我出兵有名,以后也会落人口舌,说我乘人之危。我看此事,你可向宋国或者他过求助。或者会有正义之人愿意从中周旋。”
李恩泽听了耶律洪基的话,开始低沉不语,此刻他将目光转向王旁。
如果耶律洪基用激将法,或者可以推着王旁去接这个事,王旁大可不理会,但没想到耶律洪基却说出这样一番大义的话,这不禁让王旁刮目相看,更让王旁对耶律洪基的印象产生了小小的改变。
王旁看到李恩泽看自己时候期待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说到:“辽皇,我王旁只是宋国的一个使臣,如此大事我看各国使臣心中自有评断。自从高丽向辽国称臣,与我宋国往来甚少,若是贸然我宋国有所作为,也为天下人所忧虑。既然辽皇有此怜悯天下苍生之心,就让高丽尽力去宋国正式求助,恢复正常往来。这样大家都好做事,也足可见辽皇帮助高丽的诚意。”
王旁这番话,绝对不是推诿,这本来就是国家和国家的事,他一个使臣只是尽力做自己的事。如果耶律洪基真的向他自己所说的,爱护天下苍生,又希望高丽和倭奴停止征战,自己回国以后也会谏言。
耶律洪基点点头:“李大使,你回国之后可以向你们高丽国王请旨。若能联合诸国协助你高丽,抵制倭奴侵略,也是好事一件。”
李恩泽一直仔细听着,现在他听明白了,辽国不大愿意发兵帮助自己,理由也足说的过去,至于宋国能不能帮助高丽,就要看高丽的态度了。但是他心中也是犹豫,宋国那么远会帮助高丽吗?话已至此,只能回去尽力一试。他谢过了辽国皇上,也谢过了王旁回到自己座位。
耶律洪基对萧英低声说了些什么,萧英说到:“王侍郎说的在理,今日是我辽国太岁大寿之日,咱们不聊战争扫兴。来。”说着他举起酒杯。
王旁端起酒杯,就冲着耶律洪基刚刚讲的仁宗皇上之事,他的确要敬耶律洪基一杯。
众人正要举杯,就听得“咚”的一声,倭奴国的大使小泉,将酒碗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对耶律洪基说到:“辽皇,我倭奴国和高丽都是你辽国的臣国,为何你刚才句句偏向高丽?”
他这么直接的顶撞质问耶律洪基,当下辽国的官员侍卫,都握兵器在手瞪着这个可恶的倭奴国人。耶律洪基压了一下手,示意众人放松:“王侍郎,请入座饮酒!”他对着王旁说到。
王旁谢过转身回到座位,他看耶律洪基很沉稳,对倭奴国的不敬完全不怒,现在自己不能多说话,看耶律洪基如何处理。
耶律洪基举起酒杯:“来大家先干了这杯。”说完他自己一饮而尽。
大帐中的众人也满饮了此杯,倭奴国使者小泉,站在大帐之中,他左右的看了看大帐里面的人。一些人都当他不存在,大帐之内的侍卫和武官,我都握着刀柄剑柄,虎视眈眈的看着小泉。
小泉见耶律洪基并不动怒,也不理会自己,自己又不敢乱来,一下子尴尬在那里。看耶律洪基放下酒碗,小泉又高声说到:“辽国皇上无视我倭奴国,难道当我这倭奴国大使不存在吗?!”
耶律洪基冷冷的看着小泉,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也自称倭奴大使?你懂得什么叫外交吗?!”
王旁心中顿时对耶律洪基高看一眼,这话丝毫不逊于自己当年煽倭奴耳光。回想自己当年年轻气盛,好逞口舌之风。而现在的王旁,已经不屑于打个谁耳光,而是接触的人越多,看到的各国皇位之上的争夺越多,见过的王者越多,就越欣赏某种“范儿”
当王旁在西夏的时候,站在承天寺塔上,看着李谅祚的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兴庆府城外,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震撼,一个国家动辄上万甚至几十万兵马,只有一人之言之行,却决定天下苍生命运的时候,如果没有王者的霸气和风范,如何能号令天下。
今天的耶律洪基就让王旁看到一点“范儿”,虽然刚刚入席的时候,王旁觉得耶律洪基比仁宗皇上更像一个居委会大妈,但刚刚听到耶律洪基所言,心中有了些许好感。见耶律洪基对倭奴国的态度,又多了分同仇敌忾的立场。
王旁情不自禁的说了声:“牛x!问的好!”
耶律洪基一愣,牛x,大概是宋国赞扬的意思吧。他看了看王旁,目光相对之时顿生惺惺相惜之意,耶律洪基大笑着说到:“哈哈哈,牛x,来,牛x的喝!”
王旁见耶律洪基如此豪爽,也端起酒杯,大帐之内众人互相学着“牛x,喝!”谁也没注意到,小泉铁青着脸默不作声的回到座位,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这场酒席快点结束。
天色黑了下来,大帐之外生起篝火,王旁回到自己的行帐,劾里钵等人正在等候。王旁吩咐众人收拾行礼,劾里钵见王旁红光满面,就知道王旁今天酒喝的痛快。他犹豫着要不要和王旁说自己的计划:“兄弟,这次我回来,感触和听到的有所不同。”
王旁也正是这个感觉:“是啊,我今天看到耶律洪基,和我听说的也不一样。呵呵,历史真是挺有意思的。”
劾里钵不太听得懂王旁的意思,兄弟一场他有些舍不得王旁,但是毕竟自己还有一些大事要做:“兄弟,我明日跟你一同启程回去,然后,我想接妻儿回部落。”
王旁一听,心里有点难过,他知道劾里钵早晚要回去,难过也无非是舍不得劾里钵:“唉,大哥放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王某能够结识大哥,也很知足。现在我看这耶律洪基倒不像以往所知那种,不顾天下苍生的人。大哥回家乡也是人之常情。”
劾里钵心中感动王旁的善解人意:“谢谢兄弟,我也没想到,这几年我完颜部落可以有此发展,眼下父亲年事已高,我也该回来为族人做些事情。”
王旁听劾里钵的话,心中更有判断,耶律洪基并非完全无为,就拿完颜部落来说,如果不是这几年种植五谷,学烧炭炼铁先进技术,努力发展。恐怕还是劾里钵刚刚离开时候,那个靠打渔和部落争斗生存的底层部落。
王旁点点头:“应该的,我们明日动身回宋国!”
两个人都开始想着后面该怎么做,忽然听到账外有人来报,“皇上有急事,召见王侍郎,请王侍郎速速赶往斡鲁朵。”
第160章 哀仁宗驾崩()
这么晚了,耶律洪基有什么事,这么急着召见王旁。王旁知道斡鲁朵是辽国皇上起居的毡帐,这样的召见应该是纯私人的见面,虽然今天对耶律洪基稍有好感,但这么奇怪的行为还是让人生疑。
劾里钵也觉得事情比较突然,他对王旁说道:“我陪兄弟一起去。”
王旁摆摆手:“不用,辽皇这么私密的召见,应该是有急事。况且我是宋国的使者,他不会加害。”他口中说着,在袍下掖好了鱼肠剑,以应对不测。王旁整理好衣服,这才走出账外,跟着来传旨的那名辽国的宫人,朝耶律洪基所在的斡鲁朵走去。
王旁并不知道耶律洪基的斡鲁朵在哪里,跟着那个宫人在间隙点着篝火的行帐中穿行。营帐的卫兵无处不在,各自严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种没有城郭的行宫,每个侍卫都是高度警惕的。
宫人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王旁说到:“前面是皇太叔的营帐,过了那几座就到了,王侍郎请跟我来。”
刚刚走过皇太叔耶律宗元的营帐,从对面走来几人,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喝住的宫人问道:“对面什么人,见到本宫还不让路。”
这个女人声音很年轻,语气却十分骄横,宫人和王旁借着身边的篝火,抬头看是名娇艳的女子,宫人急忙说到:“宫人不知道燕王妃在此,多有冒犯!”说着急忙示意王旁让出道路。
女人带着随从走到他们面前,不屑的看了一眼宫人,又看了一眼王旁,她的目光忽然停在王旁的脸庞之上。契丹人尚武粗狂,威猛但少有英俊,王旁长得阳刚却不失五官俊美。这个被称做燕王妃的女子不由得看的愣神。
她指着王旁问宫人:“此人是谁?你带他去哪里?”
宫人急忙回话到:“皇上有命,急招宋国大使王侍郎到斡鲁朵。”
女人听罢,围着王旁上下看这几圈,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这人怎么长的这么俊俏,要不是宋国的使者,就让你送到我那去好了。”说着她用媚人的眼神看着王旁问道:“王侍郎?这么年轻就做到了侍郎职务,还代表宋国来我辽国,你今年几岁了?宋国有什么亲友?”
王旁纵是知道契丹女豪放,但也没见过如此之举,他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头发梳理下垂,前额部分齐眉剪平,其余部分齐耳剪齐,头上带着精致的发冠,发冠略似菩萨冠之花瓣形饰。女人的五官长得十分俏丽,但是神情却是轻浮。
“这位是?”王旁向身边的宫人问道。
宫人赶紧告诉王旁:“这是皇太叔的夫人,燕王妃!”
王旁见这个燕王妃举止,不想和她耽误时间废话:“多谢燕王妃夸奖,在下已过弱冠之年,宋国自是有父母妻子在,现在我要去见皇上,请燕王妃让路。”
宫人拿眼瞄了王旁一眼,谁都知道这个燕王妃一向以娇艳自恃,而且举止放荡是出了名的。见王旁竟然不为所动,还真有点担心这个燕王妃会发飙。
燕王妃一笑:“那好,你先去,等你见过皇上,我请你品尝我们辽国的特色酒如何?”她说着,身体向王旁凑了过来,悄悄的伸出手臂,去挽王旁的胳膊。
王旁立刻想到西夏的梁珞瑶,梁珞瑶也是不守妇道之人,但是多少还有几分矜持;这位燕王妃竟连矜持都不知。王旁掸开她的手臂说到:“在下对酒没什么兴趣,燕王妃还是请回吧,告辞!”说完给了宫人一个眼色,二人继续向斡鲁朵走去。
身后传来燕王妃的声音:“呸,什么东西!”王旁装作没听见,却听另外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音色温和婉转:“燕王妃身为贵妇,不可如此!”
王旁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果然是从他们侧面走出几个人,刚刚来到篝火附近。燕王妃急忙低头行礼,眼睛却偷瞄这王旁。
说话的人看着王旁微微一笑:“这位使者,皇上在帐中等候,请速去帐中。”说罢他看着燕王妃说到:“外面寒凉,妹妹赶紧回皇太叔帐中去吧。”
王旁边走边问同行的宫人:“刚说话的那个是谁啊?”他心中好奇,辽国怎么会有这么稳重清秀的女子,宫人回答到:“耽误这么半天,着急赶路刚刚没来得及忘了让你见礼,那是皇后萧氏,小字观音。是已故的枢密使萧惠的女儿。”
王旁闻听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由的想到那个“十艳词”的传说,日后这温婉娴熟的才女竟被陷害,死于耶律洪基之命,心中顿生怜香惜玉之心。
再走不多远便来到了耶律洪基起居的大帐,宫人通禀过后,王旁跟着宫人走进大帐。耶律洪基端坐在大帐的御座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听到王旁进来的声音,他睁开双眼,眼睛红红的。
看到王旁进来,耶律洪基站起身来紧走了几步,走到王旁面前,拉着王旁的手。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