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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本是好交朋友的人,见到这位王爷年岁相当,而且并没有因为自己抓了时迁而几埋怨,反而彬彬有礼,心中顿时有几分亲近好感。
见二人带转马头继续赶路,听时迁对王旁说道:“王爷,这人是有点本事,不过吹牛吹的好大。竟说什么去了江州两日就回来了。”
王旁二人走的不快,这话戴宗听的十分清楚,这样岂不是让王爷看贬了自己。心里犹豫要不要解释,听王旁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咱们这一趟不知道要走多久,只怕再回来这人已经不在京城,也就无从考证了。”
戴宗心里不服,想解释又觉得太矫情反而没意思。不是眼见为实吗?他一转身跟上时迁的马:“小兄弟,你们要去很久吗?看这样子要出远门,咱们相识一场,不如我送送你们!”
说着话三个人已经出了城门,王旁也不答声,稍稍加快了一点速度。时迁赶着马对身侧半走半跑的戴宗说道:“那多不好意思,你还是回去吧。”
戴宗一笑:“不碍事,反正我正好闲着,难得王爷抬爱,送送王爷上路也无所谓。”
王旁知道他心里较着劲,正好试他一试,便更加不说话,又加快了一些马速。现在的速度大概是正常人中长跑保持的速度,时迁也催了催马,一回头戴宗还是在时迁的马旁边。
这才几步,多走几里你就知道累了,时迁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这么麻烦戴大哥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送你们半日我在回城都不耽误休息。”
说着话王旁的马速又提了一些,戴宗也不傻,若是王旁上来就提速那明显是想甩掉自己,可王旁这慢慢的加速,戴宗就明白了这是王旁在试探他。看着王旁那匹马戴宗心里多少有点嘀咕,那可是号称赛龙雀的名马。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要是王爷人马撒欢跑起来,自己未必是对手。
不过戴宗也不担心,自己跑过时迁还是没问题的,王爷总不至于扔下小仆自己走。
这点他没猜错,王旁的马提速到相当于人百米冲刺速度的时候,已经将时迁甩来了一大块距离。他再回头看,时迁拼命的打马追自己,戴宗就像冤魂不散似的跟在时迁马旁,看不出是走是跑那速度却丝毫不慢于时迁。
王旁停下马等着时迁的功夫心中合计着:看来以往对戴宗的判断还是有出入的,这个人不是光会长袍的田径运动员,这人可是有些心计。
两马一人走了竟然近一两个时辰,早就出了汴京城,这一走就是几十里路,前面一座城已经出现在眼前。王旁暗自吃惊,看来这人是戴宗无疑,眼前这座城王旁认识那是京畿之地的封丘。
时迁和戴宗来到王旁的面前的时候,时迁已经满头是汗,戴宗却仍是面色从容。“王爷,我就送到这里吧!”说完看了一眼时迁,都这样了时迁还不福气吗?
时迁心理是佩服但嘴上却不依不饶说道:“戴兄难道是累了吗?要是累了你就回去吧。”
“不得无礼!”王旁呵斥道。时迁不再多说话了,王旁翻身下马朝戴宗说道:“前面就是封丘,不如请戴兄到城中,咱们一起用过午饭你再回去也不迟。”
三人来到城中找一酒楼,简单的点上三五菜。王旁特意吩咐店家上菜的时候清淡一些,多些素菜。时迁不满道:“都是素菜,这如何吃的饱呢?”
王旁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戴宗兄弟练的是独门的功夫,行走之中不吃荤食。”
时迁十分好奇问戴宗:“戴大哥,你这练的是什么啊?能不能教教我?!”
戴宗呵呵一笑道:“王爷过奖了,我这哪是练功,只不过因为从小就四处跑,一天奔走几十里,年积日久自然就成了现在这样。倒是王爷故意让我,您这马只不过用了三五分的力气,若是您撒开马由他,累死我也追不上。”
王旁知道戴宗是故意让自己,说用了三五分是谦让,但自己的赛龙雀也用六七分的力了。
“你这也叫一功。叫马拉松!”
“马拉松?”这名字连戴宗都有点意外。
王旁有意在戴宗面前显示一下,故而说道:“一千五百年前,波斯人和雅典人在离雅典不远的马拉松海边发生战役,史称希波战争,雅典人最终获得了反侵略的胜利。为了让故乡人民尽快知道胜利的喜讯,统帅米勒狄派一个叫裴里庇第斯的士兵回去报信。裴里庇第斯是个有名的“飞毛腿”,为了让故乡人早知道好消息,他一个劲地快跑,当他跑到雅典时,已上气不接下气,激动的喊完我们。胜利了就倒在地上死了。为了纪念这一事件,人们就会举办长跑比赛,就叫马拉松比赛。”
时迁和戴宗两个人已经听的是目瞪口呆云里雾里的,戴宗问道:“我光知道那时候是春秋战国,有鲁齐楚晋等诸国,却没听说还有什么波斯雅典,这些都在什么地方?还有那个叫米勒狄的,怎么春秋中没有记载?”
王旁道:“你们知道是中原之地,我说的确是外邦的事,中原地那么小有什么好说。这世界大着呢,不光是宋夏辽乃至大理交趾这么大地方,戴兄怕要是跑一辈子也未必跑的过来的。”
戴宗不无佩服道:“难怪常听人言,王爷见多识广,如今我可算见识了!来来,我跑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我这么跑叫什么了,多蒙王爷指点,不然我还瞎跑呢!”
时迁道:“王爷,您说这戴宗大哥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什么裴里字什么第斯的投胎转世啊!”
王旁一听大笑起来,外国人名字长,竟然被时迁拆成姓名和字都还没说对。
“必然不是,戴宗兄弟有自己的绰号!”
“我有绰号?王爷别开我玩笑了,我就是一个信差而已,平日受几个大户之托跑跑腿送送信,以此为生罢了,要些绰号有什么用。”
时迁一拍桌子:“有用啊!人的名树的影儿,你瞧我这绰号:鼓上蚤。就是王爷起的。”
“行了,别提你那绰号了,你这鼓上的跳蚤早让戴宗兄弟捏住了。”王旁道。
戴宗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不到王爷如此宽宏大量,以后王府上的事有什么急事需要送信往来,王爷您就尽管放心交给我。”
“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竟然做到我王府来了?好,我给你生意做,不过我有条件的。”
“您说,您放心,您有活我一准给你做成加急!”
王旁笑道:“非也,我是想请戴宗兄弟到王府做事,这样岂不是更好?”
戴宗皱着眉头想了想,眼下赚的虽然够花,但是也常是朝不保夕。谁家能总有急事而用到他?要不是这活不稳定,他也不至于想多揽下王府的活。一旁的时迁催道:“怎么?有固定东家了你还不愿意吗?总比你这有时候有活有时候没事做好啊?!”
“这倒不是,的确是好事。可是,我还有件事没有办完。”
王旁大方说道:“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到你。”
戴宗说道:“不瞒王爷,现在活不算多,但我闲暇的时候可以去找人。”
“找人?你要找谁你跟咱王爷说,说不定王爷认识人多可以帮你找到呢?!”
戴宗摇摇头:“我要找的王爷未必认识,我要找的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当年家姐跟着夫君去南下做生意,后来定居邕州。熙宁九年交趾来犯,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去了半步,到那里时候”
王旁已经想到,想必他的姐姐姐夫已经遇难,戴宗叹口气说道:“他们住的地方,我找到了姐姐和姐夫的尸体,唯独不见小外甥,幸存者说看见孩子被一个跛脚的人领走了。这些年父母年岁大了有时候会想念小外孙,我就四处托人打听。后来听说那人到去了京城,我便也来到京城,这长在路上走,就帮人做一些带信之事赚些营生。总之这几年一旦有类似这样的消息,我便亲自去看看。”
王旁心理有了数,跛脚人多,丢的孩子也多,但刚好跛脚收养了一个孩子,那样的概率就很小了,想到这王旁说道:“戴宗兄弟,我怕你找到孩子也未必要的回来啊?!”
“这是为何?”
“我想那跛足之人必定拿这孩子视同亲生一般,你硬是要拆开那样岂不是残忍?”
戴宗一笑:“王爷倒是会安慰我,这孩子要是命大还活着,只要不跟了恶人也就算了。若是有这样的人对他好,我们报答人家还来不及,怎么能再拆开那父子呢?”
王旁笑道:“你要是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你要找的这个人我也许还真能帮你找到。”
第564章 被笑笑生害了()
王旁已经推测,陈康收养的陈邕八成就是戴宗要找的人。可是话不能说的那么满,更何况陈康视陈邕如亲生儿子一样,万一戴宗要把孩子领走那不是坑了陈先生了吗?听戴宗这么一说,王旁算了放下心。
“你到我王府去找陈康先生,也许会有收获。”
戴宗一听大喜,刚要起身拜谢王旁说道:“你先别谢,我也只是推测而已。若是这件事了结,戴宗兄弟可否愿意到我王府来做事呢?”
“王爷,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啊!你对我有恩,我戴宗愿为王爷效力在所不辞!”
三人就此道别,戴宗回到京城见到陈康,述说这事的来龙去脉,陈康又了问了戴宗寻找姐姐和姐夫的住址,确信就是当年见到陈邕那家,便叫过来陈邕与舅舅相认。这下戴宗见果然是自己的外甥,形容相貌间也与家姐有几分相似,有看过孩子的信物,小孩子的旧的衣物,确信是自己丢失的孩子,简直就是喜极而泣。
陈康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孩子找到亲人,悲的事自己又要孑然一人。戴宗却将王旁的问话也对陈康讲了,陈康却才知道王爷早就做了埋伏,为自己能留下邕儿,更是感恩王旁待己不薄。
戴宗这才辞别陈康,说好带孩子回去见见亲人就回来。陈康心怀忐忑的送了二人上路,茶不思饭不想的几日过去,戴宗果然带着孩子回来了。这回该陈康喜极而泣了,和戴宗详谈又将了这些年的经历,本来戴宗对这位镇南王了解并不很多,从陈康知道了这么多事,一下子对王旁又钦佩崇拜起来了。
这说话间已经过了小半月,这日戴宗带着大包小包扔到陈康的店铺,让陈康帮忙照看。陈邕好奇问道:“舅舅这是要做什么?”
戴宗道:“我已经把租房退了,以前的主顾也说好了不再做了,以后就专门到王府做事。”陈康一听大喜,刚要带着戴宗去见焦德友。戴宗拦到:“东西先放你这里,我去找王爷,那时迁人小又贪玩,我去了路上多一个照应。”
陈康知道戴宗日行几百里,追上王旁二人不成问题,便将王旁计划行程告知了戴宗。要是说古代找人并非那么容易,但陈康心里有数,王旁这次出行并非特别紧迫的事,不过至少有两站他会逗留,一是清河县去见武龄,二就是到登州见李格非,并且要是去高丽的话也要过登州。特别交代了沿途几个大约可以打听到王旁的地方,便看戴宗匆匆的上了路。
按照陈康的说法,戴宗第一站就直奔清河县。眼下已经入冬,一路奔走多少有些肚饿,见城中有家粥饼店生意还不错,便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一个伙计忙着收拾桌面,几大锅粥热气嘘的店中暖融融的,粥香饼也香勾的戴宗肚子里之咕咕的叫。再看墙上的菜牌,七宝素粥、五味粥、粟米粥、糖豆粥、糖粥、糕粥、馓子粥、菉豆粥、肉盒粥等,也算是品种齐全。
戴宗点了碗粥又要了个炊饼,自己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找张桌子坐了下来。伙计端着热粥和饼一块送了过来,戴宗问道:“小二,跟你打听一下,这清河县是否有位叫武龄的官爷。”
“有啊!客官你还真问对人了。你看没,咱们掌柜就是武吏书的亲侄。”
戴宗顺着他手指望去,店铺边上靠窗位置两人忙乎着,一个身量也就和十来岁孩子高的人正忙着烙炊饼,他旁边是个小娘子,年岁十六七岁却也是忙着熬着粥。
“那个少年是掌柜?”
“什么少年,我们掌柜身量就那么高,可别看人家啊个头不高,这手艺可高,咱这粥饼店方圆十里可是出名的很。”
戴宗看伙计有点不高兴,忙说道:“那是,那是。这么说掌柜不光手艺好,人品也好。有这么个叔却不仗势,自己做生意可敬。”
这话伙计爱听,他一回头朝掌柜喊道:“武掌柜,有人找武吏书!”
县衙三班六房,六房指的是县衙日常办公的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吏房,设典吏1名也就是吏书一职务,管理本县所属吏员的升迁调补,下委任状,以及登记本县进士、举人等在外地做官的情况。吏房是管官吏的,有权有势,在知县直接领导下进行工作。所以,这亲侄子能自食其力也可见这叔侄二人为人之正。
当然,戴总没来之前就听陈康说起过王旁当年身边的人,想到这些人跟着王旁东征西讨,戴宗自是崇拜而羡慕。
武楠听到有人喊,忙完炊饼出灶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走了过来。一看戴宗并不认识,便问道:“这位客官找我叔叔有什么事?若是公事到府衙即可,若是私事你且在此等他一会,估计收了班他从此路过便会进来坐会儿。”
戴宗心里遗憾,这么好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的人看着也正,唯独这个子有些残疾。忙说道:“私事,我从京城来的,是镇南王府上的。”
“京城镇南王来的?那是自己人,您稍作啊!”他说着一转身朝伙计喊道:“四儿,去县衙找我叔去,就说王爷府上有人来了。回来的时候打点好酒啊!”
戴宗忙道:“不用忙!我等等即刻。”
武楠忙说道:“不忙,不忙,我这小店不供酒,所以平日也没准备。你从王府来,我娘怎么样了?”
“你娘是?”
“府上人都叫他武嫂!”
“哦!见过见过,好的很。现在府上有些人手,不过女仆,日用都是你娘在管。”虽然戴宗对武嫂不熟悉,但来之前陈康也对他略微提过府上的事。
听到这话武楠更高兴了:“那就好,我一直惦记,不过这店生意忙一时走不开,等我攒些银两我便带着娘子回去看我娘去。”说罢他又自言自语道:“哎呀,这王府有日子没来过人了,上回还是几个月前柔夫人送女的时候路过这里呢。”
戴宗一听一愣:“怎么?王爷没来?”
武楠茫然的看着戴宗:“怎么?王爷也来了吗?”
这下戴宗诧异了,按照时间说王旁他们早该到了啊。难道自己疏漏了?或是王爷临时改道了?再或者路上有什么事情了吗?
武楠见他没回答忙说道:“唉,这些不该我多问,这位大哥你先喝粥暖暖身子。”
粥放在面前依然香喷喷的,可戴宗心事重重,却也不像刚刚进屋的时候那么饿了。
过了没多久,那个叫四儿的小伙计跑回了粥饼店,一边把打好的一壶酒端过来,一边对戴宗说道:“您稍坐会儿,武吏书这就到。”
话音刚落,武龄迈着大步走了进:“哪呢?人在哪呢?”
他这么一嚷嚷,店中的都抬头朝他看去。武龄本来就很魁梧,这些年在县里也算混的不错,刚也介绍了,吏书算是六房之中最美的差了,加上年纪已经过了四十,身体发福更显得魁梧。戴宗忙打招呼:“武吏书,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