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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们的选择,秦昊没有反对,只是交待张毅,要像保护自己的妹妹一样,保护好她们三人,说完之后,便跟田小倩、杨再兴、马扩与虎子五人上得马车,朝李家道口赶去。
百里的路程对现代交通工具来说并不远,如果是开车的话,嗖地一声便到了。但,这是千年前,秦昊他们虽然是坐的车,但坐的却是马车。
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那速度还比不过两个轮的自行车,等他们来到李家道口的时候,天已黄昏。
李家道口虽然是途经梁山的必经之地,但这儿看上去却有些萧条,这也难怪,自宋江等人占据梁山以来,若非必要之事,又有几个客官敢在这儿逗留?
当秦昊进来的时候,那酒保的肩上搭着一根汗巾,正伏在酒桌上睡觉,秦昊见状,走上前去,轻轻地一敲桌面,笑道:“酒保,来客人啦!”
“客……客官,你要打……打多少酒?”那酒保一个檄灵,出于职业习惯,脱口问道。
秦昊笑道:“你看我们这儿有几个人,每个人打两角酒来,另外切几斤牛肉,对了,听说你们这儿的槽鱼不错,也来两碟吧。”
“好冽!”那酒保应呼一声,随后跑到后堂,对着藏在后堂的朱贵道,“掌柜的,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咱们要等的人?”
朱贵捋着三缕胡须,沉吟道:“看他们的装扮没错,只是听说他们在沙门岛带出一帮囚徒,却没在这里面,想必有些古怪。”
说到这儿,又将声音压低些,接着说道,“这样吧,你先派人去打探他们的下落,至于这些人,王英兄弟不是说好久没喝过醒酒汤了吗?”
“打探他们的下落倒也不必,秦某告诉你们就是,这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既藏得了宋江,也藏得了他们。”
说话间,秦昊已掀帘而进,看着朱贵似笑非笑地道,“至于醒酒汤嘛,秦昊的心是血红血红的,恐怕你们消受不起。”
朱贵见秦昊闯进来,面色微变,刚要抽刀,突见寒光一闪,一柄银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自己的咽喉处。
“如果不想死,最好别乱动!”杨再兴手持银枪,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双眼如电,如刀锋般地盯着朱贵,冷冷地说道。
“哎呀,杨兄弟,咱们都是文明人,何必动刀动枪呢?你看,把咱们这朱大掌柜的吓得,连屎尿都快要流出来了。”秦昊眨巴着眼睛,拔开杨再兴的银枪,似笑非笑地道。
杨再兴冷哼一声,将银枪收回,盯着面如土灰的朱贵,冷冷地道:“朱贵,早就听说你这家酒店开的是黑店,今日落在杨某手里,就别想着活命。”
相对杨再兴的杀气腾腾,秦昊那是相当的淡定,微微一笑道:“朱大掌柜的,别听他胡说,秦某这次来梁山,不为别的,真的只想抓赖八,来贵酒店,不过是暂住而已。”
朱贵抹抹额头的冷汗,梁山脚下,他的胆气多少还是有的,用手捏捏咽喉,这才说道:“梁山结义,义字当先。那赖八爷走投无路投我梁山,那我梁山岂能置他不顾?”
“说得好,好一个义字当先,这样说来,就算你们舍却整个梁山,也要护他周全?”秦昊轻轻地拍着手掌,表面是对朱贵的赞许,但言语间却显得颇为轻视。
“舍却整个梁山?”朱贵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小子,这梁山风大,你也不怕闪掉舌头?”
“闪不闪掉舌头,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朱大掌柜的,我刚才说过,要在你这儿借住,但一想到你这个店是个黑店,就让人碜得慌。”
秦昊说到这儿,嘴角忽地挂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忽地从袖口处掏出一个黑漆漆的腊丸,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与其天天提防着你们,不如你们都吞下这药丸,省得大家都安心。”
“药……药丸……”朱贵看着那药丸,蹬蹬蹬地后退三步,喃喃地道,“你这药丸不会是毒药吧?”
“你很聪明,我秦昊就是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秦昊手捏药丸,慢慢地转动着,不怀好意地笑笑,“这药丸是秦昊亲手所做,吞进肚里,三日才会溶化,到那时,如果没有解药,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
药丸有风险,吃药须谨慎,这句话朱贵一直记得很牢,没等秦昊说完,便将头摇得像个货郎鼓似的,不管秦昊笑得是如何的和善,他就是不敢将药丸接过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死,那就乖乖吞下它。”秦昊说完之后,对朱贵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随手将药丸扔到院子里。
一只老母鸡见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张嘴就啄,刚啄开药丸,还来不及品尝里面的美味,便一伸脖子两蹬腿,死翘翘了。
看着那贪吃的老母鸡,秦昊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将衣袖里藏的药丸尽数倒出,放到桌面上,冷冷地道:“把酒店里的人都叫出来吧,秦昊有话要说。”
朱贵看看一脸和气的秦昊,再看看一脸杀气的杨再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杨再兴那冰冷的银枪上,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将酒店里的人集中起来。
人数不算多,只有十三个,秦昊从那堆药丸里数出十二颗,将其余的药丸收回袖中,目光一扫诸人,冷冷地道:“这里有十二颗药丸,你们自己来抢吧,抢不到的,死!”
最后这个死,说得特别的重,犹如一记重锤敲打着众人的神经,还没等秦昊的话落音,朱贵便抢先一步,拿起其中的一颗药丸,想也未想便吞进肚里。
其他人见状,哪敢怠慢?跟着便哄抢起来,那场面就跟拍世纪大片一样,乱哄哄的,如此过得好一阵子,随着最后一颗药丸被人抢走,场面终于变得死寂。
那个没有抢得药丸的双目惊惧地站在原地,异常惊恐地望着秦昊。
第五十九章 守株待兔()
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
秦昊向来都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更何况这个规矩还是自己定的,自然没有不遵守的理由。
守规矩就得死人,杀人是件粗活,秦昊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干粗活的人,做这种粗活的是朱贵,因为秦昊又说了一句,“他不死,你们死!”
结果,这个有旱地鳄鱼之称的人,终于露出他的獠牙,将那人活活咬死了。
对秦昊的手段,杨再兴是看得多了,而马扩虽然跟秦昊同过窗,但在他的印象里,秦昊的胆子特别的小,就算是片树叶落下,都怕砸破自己的脑袋。
如今见他谈笑间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着实令他惊得掉了下巴。
当然,对秦昊现在的作为,马扩亦是相当理解的,毕竟,以他一介书生,要对付整个梁山,不把心炼得像铁一样的坚硬,那么受死的就只有自己了。
朱贵在杀掉自己的伙计后,伸出舌头添添刀锋上的鲜血,神情变得异常的狰狞可怖,狠狠地盯着秦昊,阴森森地道:“姓秦的,这笔帐,我给你好好记着!”
“记着就记着吧,反正你们也是离死不远的人。”秦昊淡淡一笑,对朱贵的威胁之言不以为然地道,“记完帐后,记得给秦某来几道上好的酒菜,别耍什么花样,凭你,还耍不过!”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朱贵等人,转身走出后堂,来到客厅,坐在田小倩的身旁,翻开一个茶杯,倒上半杯茶,自顾在那儿喝起来。
田小倩见他的神色有些苍白,有种想呕又呕不出的味道,轻轻地叹口气道:“既然杀人让你如此难受,你又何必要杀人?下次遇到这些事,让张毅他们去做不就行了?”
秦昊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摇头苦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不杀人,必将死更多的人,对秦昊来说,杀人即是行善!”
对秦昊这些高论,田小倩不明白,对她来说,也不需要明白,她只明白一点,秦昊做这些,只是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想成为那群爬雪山过草地的人。
马扩轻轻地喝口茶,望着秦昊,轻轻叹息道:“好一个杀人即是行善,如果不是马扩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真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你的口中。”
秦昊没有回应马扩的问题,在他的心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做,轻轻地喝口茶,缓缓地道:
“杨兄,这李家道口离梁山不过七八里水路,如果朱贵在日暮时分没有传回讯息,梁山忠义堂必将会派人前来打探。”
杨再兴不喜欢喝茶,他喜欢喝酒,拿起酒葫芦,猛地灌下半葫芦酒,非常豪爽地道:“你放心,这梁山不来人则罢,他来一个咱就抓一个,来两个咱就抓一双!”
马扩虽然是武将,但他的性格相较杨再兴来说则温和得多,笑笑道:“咱们来到这李家道口,不就是想守株待兔吗?这兔子来了,自然没有再放走的道理。”
马上就要打仗了,虎子显得特别的兴奋,在秦昊的背后不停地走来走去,走到兴奋处,还不时地做出双手互击的动作。
杨再兴的话不多,与其坐在这儿喝茶浪费光阴,不如四处巡视,尽可能地熟悉周边环境,找好攻防位置,以便应对强敌时,才能做到进退有据。
杨再兴出去没多久,便带进两个人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昊先行派出的猴子跟浪花,见着秦昊,恭恭敬敬地叫声公子后,随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
封建社会,不管你承不承认,等级观念是深入到骨髓的,秦昊虽然是现代人,却没打算去打破这些默认的规则,而是端坐在那儿,静听猴子他们的汇报。
“公子,我跟浪花已经打探到,这宋江虽然表面跟朝廷为敌,但私底下却派出燕青跟乐和,到京城活动,寻求朝廷的招安。”
“招安?”马扩的神情显得有些震惊,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位兄弟,我没听错吧?你们刚才说什么?这宋江正在寻求朝廷的招安?”
宋江想招安,这件事马扩是知道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宋江,竟然会绕过地方,直接派人到京城去活动,谋求招安,他的心也真够大。
浪花点点头,慎重其事地道:“马将军,你没听错,我跟猴子潜伏在忠义堂三天三夜,这话是宋江亲自说的,只是梁山上,寻求招安的人虽然很多,但反对的人也不少。”
秦昊点点头,对浪花的话表示认可,“你说得没错,这宋江的确想招安,他们两败童贯,三败高俅,无非是想过战争来增加自己的筹码,以便卖个好价钱。”
“两败童贯,三败高俅,那是过去的事,我跟猴子在梁山的时候,曾听说,宋江恼怒朝廷出尔反尔,以致招安屡次不成,故尔偷偷潜到京城,再次抓了童贯,想以此为筹码。”
“抓了童贯?”
秦昊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望向马扩,浪花的情报太重要,他也想从马扩那儿得到肯定的答案,这家伙置数千兵马于不顾,跟着自己跑到这儿,的确耐人寻味。
见秦昊意味深长地望过来,马扩也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什么话都没说,有的话也不必明说,童贯被抓的事,他也只是从探子的口中得知些端倪,并没有得到证实。
至于宋江直接派人到京师去寻求招安,他是真不知道,所以才会震惊,但对这个问题,马扩却不想多谈,只是问浪花道:“浪花兄弟,你能跟大伙儿说说梁山其他人的情况吗?”
马扩为何转移话题,浪花虽然有些不解,却如实回道:“这梁山忠义堂,大小头领总共有一百零八人,虽然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但所行之事,却让浪花有所不齿!”
“哦……”这个结果虽然早在秦昊的意料之中,但仍旧装着一副很惊诧的样子,故作惊诧地道,“说来听听,有何不齿的?”
“及时雨宋江、黑旋风李逵、打虎英雄武松,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公子在田横山的时就说过,在这里就不多说,江湖曾传言,孙二娘的十字坡卖的是人肉包子,其实咱们住的这个店又何尝不是?”
“人……人肉包子?”田小倩正喝着茶,吃着点心,听浪花这样一说道,顿觉腹中有如翻江倒海,赶紧默运内功,压住胸腹中的那股酸气,但这点心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
将人肉做成包子,说起来都有种毛骨悚然,马扩对此并不十分相信,侧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马将军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朱贵,就在我跟猴子来的当天,便亲眼看见他们将杀掉的客官拖向后厨,若不是念着公子的大事,我跟猴子当场就想冲进去把他们全杀了!”
在田横山时,杨再兴虽然听过秦昊讲人肉包子的事,那时候只道是秦昊想激起张毅他们的怒气,并没有朝深处想。
此时来到李家道口,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听浪花这样一说,顿时怒气上涌,来到后堂,伸手便将朱贵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猛将朱贵往地上一掷,怒道:
“姓朱的,你跟大伙儿说道说道,你这酒店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六十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有句老话叫:鸭子死在田梗上,嘴壳子硬。
这朱贵虽然被秦昊喂了毒药,心里惧怕到极点,但嘴上去不甘示弱,闻言冷冷地道:
“咱这酒店是做啥的?刚才这位客官不是说昨很明白吗?小人在此开酒店,专一探听往来客商经过。
但有财帛者,便去山寨里报知。但是孤单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作馅,肥肉煎油点灯。”
“啪!”
朱贵的话刚一说完,猴子就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骂道:“若不是我家公子早有准备,岂非同他们一样,被你们煎油点灯?”
这一巴掌有点重,朱贵的脸不但起了五道血痕,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侧身吐出血痰,狠狠地道:
“那是当然,不是朱贵小瞧你们,要知道这是梁山脚下,如果识相,就趁早给我们解药,否则,等那些哥哥嫂嫂寻下来,必将你们锉骨扬灰!”
“锉骨扬灰?”
秦昊轻轻一笑,跟这种人废话真的有辱自己的身份,当即叫他哪儿凉快滚哪儿去,随后叹口气道:
“梁山聚义,聚的不是过是地皮恶霸,想那矮脚虎王英,贪财好色,只可怜那一丈青扈三娘,父兄被杀,还要强作欢颜,委身梁山,不禁让人唏嘘!”
马扩镇守东平府三月有余,对梁山诸位将领也颇有了解,闻言叹道:“梁山诸将,的确没几个好人,若真将这些人招了安去,身居高位,对大宋王朝来说,还真是种讽刺。”
杨再兴虽是将门之后,但却不屑为朝廷卖命,出道以来,一直在江湖上打滚,对梁山好汉也多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颇有种大失所望之感,沉沉叹息道:
“唉,所谓的梁山好汉,不是盗匪,就是恶霸,要么就是这种开黑店的,好不容易来个豹子头林冲,号称八十万禁军教头,却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算啥英雄?”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秦昊的神色忽然变得冷峻起来,不无讽刺地道,“总不能让他们杀完人,越完货,抢完女,霸完妻,到头来还能落个封妻萌子的结果吧?好事总不能让他们全占尽了吧?”
杨再兴点点头,深以为然道:“秦兄说得没错,总不能让他们想杀人就杀人,想招安就招安,我杨再兴没来梁山便罢,既然来了,就不能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