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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辛帅,不是削官一级么?”刘锦棠满脸惊骇。
削官一级的话,他应该是副都指挥使才对,这直接撸到厢指挥使,可是削了两级啊!
辛羸冷冷的扫过刘锦棠:“身为都指挥使也想不到办法,罪加一等!”
“这……”
“怎么?你不服?!”辛羸低喝。
与之同时,辛一身子缓缓前倾,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据传说,当初陆诜在军帐中就是被这女影卫军斩掉的脑袋!
刘锦棠脖子微微一缩:“末将不敢!”
“不敢就好!”辛羸淡淡的点头,继而看向另一位都指挥使,问道:“张都指挥使,你呢?!”
姓张的都指挥使只感觉背脊一冷,腿肚子跟着微微一颤,慌忙开口道:“火……火攻!”
恩,火攻?!
辛羸微微来了兴致,接着问道:“怎么个火攻法?”
张姓都指挥使微微一愣,满头大汗,然后胡乱开口:“那个,大理军队不是全都汇聚在宁安城外么,宁安城外有山林,咱们可以……可以一把火烧掉山林,然后,然后,就避免了被埋伏的可能性,甚至于,也避免这些满足从山林逃跑……”
辛羸脸色有些难堪,神特么火攻,你是在逗老子玩么?!
但想了想,或许是他表现的太冷漠,从而让这些家伙脑袋生锈了,就好像以前上学那会儿,遇见和蔼的老师,他能口若悬河,可遇见板着脸的班主任,他就啥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他决定调和一下气氛。
于是,辛羸压下了心底的怒火,道:“恩,好歹有思考,那么,周都指挥使,你呢?!”
听到辛羸这话,之前被削官两级的刘锦棠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他娘的胡诌也可以?早知道如此,他也该胡乱说一个方法才是啊!
姓周的都指挥使则抱拳一礼,道:“末将恰好与张都指挥使相反,末将以为,当用水攻!”
水攻?!
辛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都指挥使微微一顿,接着道:“引洱海之水,倒灌宁安,则城外大理军队,将尽数喂鱼!”
辛羸呆愣住了,这……洱海水倒灌宁安?
他斜眼看了看地图,宁安的海拔好像比洱海高了近乎五十米吧,这特么的,你倒是倒灌一个给老子看啊?!
“如何倒灌?”辛羸压抑着心底的火气,冷漠的问道。
“这……末将便不知了。”
“不知?!”辛羸呵呵一笑:“给你一百个呼吸的时间,说不上来的话,你就去火头军中做一小兵吧!”
周姓都指挥使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仔仔细细的思考起来,半晌后,才开口道:“那个,辛帅不是曾发明过山龙之法么,我等,或许可以用过山龙,将洱海中的水……抽……抽出来,淹死大理人……”
说着说着,周姓都指挥使整张脸都哭丧起来,麻痹,过山龙的修建就不少于一个月。然后,几根抽的水,淹死大理人?!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
辛羸呵呵一笑:“老子不为难你,你要么去伙头兵当个小兵,要么,你一个人走回益州去,还可以继续做你的都指挥使!”
“怎么样,你选哪条路?!”辛羸淡然开口。
如今大军所在,其实已经到了大理境内,若这家伙当真有胆气一个人走回去,而且还真的活着回到了益州的话,让他保留官职也没什么!
这……
周姓都指挥使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哭丧着脸道:“末将,不,小人愿意入火头军为一小兵。”
他可是左思右想了好久,一个人穿越这条路回去,死掉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他不想死!
辛羸无语,这就是承平日久的后果,平日里,一个个跳着要征战沙场,可真到了战场上,却一个个怂得比猪还不如!
微微一叹,辛羸转头看向刘锦棠:“刘锦棠,你呢,你是愿意去火头军中为一小兵,还是打算自个儿走回益州去?”
刘锦棠满脸懵比:“辛帅,不是削官两级么,为何又……”
辛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老子问你,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
刘锦棠犹豫起来,他可不像姓周的一样,有着背后的家族在支撑着,即便真成了小兵,回头想要爬回都指挥使的位子也不难。
他要是下去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爬上来了!
不就是死么?
“人死不过鸟朝天,不死却终会出头!”高呼一声,刘锦棠起身道:“末将愿一个人走回益州!”
辛羸眼睛微微一亮,总算有那么一个有血性的家伙了:“好,你即刻启程吧!”
刘锦棠满脸不甘心的抱拳行礼:“喏!”
等到刘锦棠离开,辛羸缓缓的扫过屋子内的人,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微微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提名的家伙,那么到时候,或许火头军又要多一位新人了。
辛羸摇了摇头,道:“不为难尔等了,大理拥兵十万,但既然战事开启,未必不会增兵,所以,咱们姑且以大理有十五万大军来计算。”
“既然有十五万大军,那么,如今大理已经在宁安部署了八万大军,那么另外的七万又在什么地方呢?”辛羸抬起头,缓缓的扫过众人。
心底微微一阵失望,他心底甚至都在思考要不要设计个陷阱把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给弄死算了,他们死了,好歹能让蜀中禁军的高层引入一批新鲜血液!
或许,蜀中禁军的面貌就会有所改观也不一定?
“本帅打算兵分三路,其中一路,以……”辛羸环顾一圈,实在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其中一路,以张都指挥使为主将,率兵一万,其余七位都指挥使为副将,由洱海,进逼大理都城!”
“第二路,以辛一为帅,帅兵三万,北出跃马坡,由君和桥南下,随时待命!”
“第三路,则由本帅统领,直逼宁安。”
“末将领命!”众人高声大喊,似乎在宣泄方才差点就被撸成火头军的压力。
辛羸微微一笑,看向还剩下的八位都指挥使,冷冷的开口道:“八位都指挥使阁下,若是不能在十天内出现在大理城下,便提头来见吧!”
“这……辛帅,一万兵力,不够啊!”
“是啊,洱海海桥上,大理也有数百人,洱海对面,更是有着南陵城,城中有着数千人啊!一万人,不够!”
辛羸微微皱眉,然后道:“再给尔等一万,共计两万,十日内,到不了大理城下,便提头来见!”
“这……”
“或者,现在就献上你们的人头,本帅另外遣人去?”
“不,够了够了,两万够了!”
“那还不快去?!”辛羸怒吼。
“末将告退!”稀稀拉拉的一堆告退声响起,大帐恢复了清净。
这时候,辛羸才看向辛一道:“若是那刘锦棠能活着走到君和桥,你便将指挥权交给他,然后,去宁安帮我!”
“喏!”辛一应诺,然后疑惑的看向辛羸:“可……为何要如此?”
第四十二章 君和桥()
关山北段,林深草密。
因大宋与大理之间相互的戒备,再加上大宋商人也不愿朝着大理这个瘴气横生的国度跑,而大理商人去大宋往往会被诓骗的血本无归,久而久之,不只是平民,便是行脚商人也不再往来。
于是,这段路,因为常年无人行走,曾经规划出来的直道,全部荒芜,重新被野草占据。
刘锦棠便一个人在这深山野林之间踽踽独行,不过两日功夫,他那肥嘟嘟的脸颊便清瘦了许多,连带着,多年前当兵时候练出来的肌肉也重新长了出来。
只不过,衣衫早已被荆棘刮破,脸上也有着道道浅浅的血痂。
“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刘锦棠自顾自的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词句,给他那受伤的心灵给予安抚。
可恨,若是他并非是从普通小兵爬上都指挥使这个位置的,若是他也有其他都指挥使那般盘根错节的背景,他何须来这荒山野林找罪受啊!
不就是被撸成伙头兵么,想来以其他几位都指挥使的背景,只要此番战役结束,最多两年,他们便又能坐上这个都指挥使的位置!
可恨!
咬了咬牙,刘锦棠撑着树干站了起来,随手抓起手边的剑,将长剑当做拐杖,就这么拄着长剑,一瘸一拐的朝着北边走去。
他倒也不是只知道往北走,毕竟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行军打仗那许多年,他还是学会了不少本事儿的,虽然在成为都指挥使之后,就慢慢的懈怠了。
但,曾经会的东西,在捡起来,总比重头开始学要简单上无数倍。
他昨日便在关山顶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爬到那山巅的树顶上,看到了接下来的地形和路线。
他只需沿着这关山北段的山林,一直往北,等出了这片林子,便会到一座木桥前,木桥下方有船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座桥,应该就是君和桥,而那条河便是蓝水。
据说,这座桥来时太祖当年挥师南下,遇南水搭桥,大理自治不敌大宋,便遣使来此求和,而太祖赵匡胤也考虑到大理境内一片荒芜,打下来并没有任何用处,再者,其间瘴气横生,若是要攻打,怕还得损兵折将。
于是,自燕云十六州前的止北之后,太祖又在这蓝水止蓝,继而掉回头去打南唐和北汉去了。
于是,为了纪念那来之不易的和平,大理皇帝派人修筑了这座桥,名为君和!
刘锦棠轻笑,说来,他其实很看不起太祖赵匡胤,一个只会从孤儿寡母手中篡夺江山的混账而已,若非周世宗柴荣早逝,他赵匡胤就只能做一辈子的殿前都点检。
可惜了,北伐契丹正如火如荼的时候,柴世宗死了,赵匡胤篡位,而后,中原人再也没法北伐。
这般想着的时候,刘锦棠很多时候会找不到目标,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他觉得,他为了这样一个篡位得来的大宋卖命,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当年那个在积石军中每每开战,都要冲在最前面的刘锦棠,彻底堕落了。
在分到了蜀中禁军,蜀西都指挥使这个肥差之后,他便好逸恶劳,渐渐养出了一声肥膘,养出了满脑子的堕落与懒散!
若是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堕落,因为,只要不堕落,在捞到蜀西都指挥使这个肥差之后,只要登上八年,他就能遇到辛十一,然后攻打大理!
对,在刘锦棠眼中,中原人有中原人的骄傲,中原人,必须凌驾在四夷之上,所以,他崇敬北伐差点成功的周世宗柴荣,崇拜大唐那天可汗的威名,却独独看不起,篡位之后,却软弱至极的赵宋!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刘锦棠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表情,他现在,唯一该做的,也是他必须该做的,就是走回益州,重新做回都指挥使,然后,或许可以找机会向辛帅请求出战,以都指挥使的身份出战。
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刘锦棠身上的气质陡然变换,不再是之前那样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而是燃起了另外一种名为信念和希望的东西。
一路翻山岳林,两个时辰后,天以慢慢的黑了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君和桥南边的林子里,一个影子闪动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君和桥!
只要走过去,就能轻易回到益州了,而回到益州,他就能重新成为都指挥使,甚至于请战!
想着这些,刘锦棠慢慢的激动起来,也顾不上身体的劳累,他非一般的跑了起来。
可跑着跑着,他却慢慢的减缓了自己的速度,以至于最后只能慢慢的走动了。
因为,在这天色渐黑,万物都模模糊糊的时刻,他看见桥上有着一个人影,而那人影身上,很显然有着佩剑,在往君和桥的北边看去。
点点星光,那是焰火在夜色中的光芒,这代表,君和桥对面有着大批人马!
可是,君和桥不是已经被荒芜了近乎百年了么?
这突兀多出来的人?!
难道,竟然是大理那理论中存在的另外七万人。
大理居然是想封死大宋禁军的退路,然后瓮中捉鳖?!
等等,等等!
万事万物不能光朝坏处想,也得朝好处想,例如,桥那边,或许是官家派来的援军呢?!
这么想着,刘锦棠不由得犹豫起来,而后,他缓缓的朝着河边走去,他决心过去打探一下,如果是援军,那边皆大欢喜,如果是大理军队,他便是遇见刀山火海也要跑去找到辛帅,将这消息告诉辛帅!
这么想着,刘锦棠缓缓的摸了过去,越来越靠近君和桥,然而桥上那人影却是一动也不动。
算了,从水里面游过去便是!
这般想着,刘锦棠缓缓的靠近河边,以一种特别缓慢的速度滑进水中,没有溅起丝毫的水花,更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完美!
看来,洒家依然是积石军的拼命刘郎!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清冷的声音:“隆冬季节的蓝水,是冷是暖啊?”
刘锦棠整个人僵住,抬起头,先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君和桥上,却怎么也没看见桥上之前的那个人影。
慢慢的回头,刘锦棠一边怒声道:“洒家乃是蜀西都指挥使刘锦棠,你是何人?!”
“噗嗤!”一声轻笑。
“我当然知道你是刘锦棠。”
完了完了,对方居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辛帅军中,竟然还潜伏着大理的细作么?
满脸大汗的同时,刘锦棠却觉得有些怪异,一,对方发现了自己,却没有招呼人,这说明,对方应该有把握单独拿下自己。
可是,对方却并没有出手。
再者,这家伙的声音,似乎是个女人,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
“上来吧,刘指挥使!”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
刘锦棠回头,模糊的光线下,勉勉强强看清了站在岸上的那个人。
辛一!
辛帅身边的那名影卫军!
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竟然是辛十一要灭他的口?!
“原来是辛一先生!”本来想称呼姑娘,可姑娘这个称呼,却总归不适合这个场景,便干脆称呼了一声先生。
辛一轻笑:“刘都指挥使,先上岸来吧!莫非是刘都指挥使觉得,这隆冬季节的河水分外温暖?!”
“呵呵,没有,没有,某这便上岸来!”刘锦棠呵呵笑着,缓缓的朝着岸边爬上来,手却探进水底,摸上了腰间的剑刃。
若这辛一是辛十一派来灭口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缓缓出水,刘锦棠豁然拔剑。
却在同时,他只感觉眼前一花,手腕上一痛,剑刃便脱手飞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柄利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锦棠苦笑:“影卫军果然不愧是影卫军!若是辛帅要辛一先生来灭口的话,那便动手吧!”
说着,刘锦棠把眼睛一闭,似乎准备好了迎接死亡。
辛一嘴角微微一撇,对于这一幕跟十一郎预料的一模一样,她很有些不开心,但也无所谓了。
缓缓收了剑,辛一冷声道:“十一郎可不屑于做灭口这种事,况且,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呢?!”
刘锦棠微微一愣,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