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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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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检窝了一肚子的火,下了车就直奔省公安厅。
  华兴集团员工砍伤农民工的事,华兴不是直接犯罪人,但涉嫌幕后指使,再加上前面滨江市城建局局长和招标办主任受贿一事,他也有行贿的份。行贿本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追究,这下,也算到他头上了,另有人举报,他偷税漏税。他么,偏偏还逃逸,于是,就给抓起来了。
  华兴被带进审讯室,眼袋突得老高,脸上的肉挂着,头发灰白,早没了平时的八面玲珑、神气活现,头耷拉着,象只萎茄子。
  警察让他坐下来,他立即规规矩矩坐下,双腿并拢,眼直视地面,一动不动。
  “抬起头来。”刘检厉声喊道,把谈话记录摔到桌上,“你现在给我好好看看,再告诉我,这上面为什么和你说的不相符呢?”
  华兴惶恐地把记录往面前挪了挪,战战兢兢地看过去。看着,看着,刘检就看到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往外冒着冷汗。
  当华兴看到复印的房契收条时,他身子猛烈地哆嗦了下,眼前是金星四射。
  “这些属实吗?“刘检拍着桌子,吼道。
  华兴嘴角慢慢缓出一丝笑意,他闭了闭眼,说了句,“强人呀!”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什么?”
  “康剑以后一定会前程辉煌,不可估量,你们多拍拍他的马屁。”华兴的笑意越来越大,然后是放声大笑,直笑到眼泪都下来了。
  “你发什么神经。”刘检继续把桌子拍得山响,吼声如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栽赃了康剑?”
  华兴止住笑声,把眼角的泪拭去,点点头,“我交待,我坦白,我不是栽赃,我是老糊涂了,把房契这事给忘了。对,我只送给他老婆二百万,她没要,我就让秘书打到她卡上了。”
  “奶奶的。“刘检气得一脚踢翻了桌子。
  华兴被干警带回了牢房。
  他坐在窄小的床铺间,倚着墙,想想笑笑,笑笑又摇摇头,拍拍腿,空活了一把年纪,不仅丢了与康剑的交情,还落了栽赃的罪名。
  他早就应该从与小护士的几次见面中就应该看出来,她并不是等闲之辈。
  国庆快到了,华兴大饭店接了几个旅游团,非常忙碌。他半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中,听秘书向他汇报集团三季度的效益,座机响了,总台小姐说有位叫白雁的小姐找他。
  那是康剑的夫人呀,华兴忙不迭地抚了下头上稀稀疏疏的头发,亲自下去把她接了上来。


  白雁的小脸闷闷的,没想以前,看到他,对他一笑,露出两个俏皮的小酒窝。
  “心情不好?”他给她泡了一杯上好的毛尖。
  “华老板,我要和康领导离婚了。”白雁眼中慢慢的溢出了泪水。
  华兴大吃一惊,他和一下觉得康剑很在意这个小妻子的。这小护士事实也招人疼。
  “白护士,别乱说话。两口子争执个几句,是常事。过两天,一切都好了。”
  “华老板,你告诉我,康剑是不是和伊桐桐经常在你这饭店的顶楼咖啡厅见面,他还送她房子和车子?“白雁拭干泪,很气愤地问。
  华兴愣住,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说也没什么,我跟踪过他们。所以我一定要离婚,我受不了,他……也同意了。”
  华兴搓着两手,“这个,这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康助心里面只有你。”
  “你承认了,这事是真的。”白雁眼瞪得溜圆。
  “我没,我没……”华兴忙摇手。
  “华老板,一个离婚女人,没了爱情,没了家,如果再没有钱,那多可怜呀!你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你差钱用,尽管说。”华兴这时只当白雁是和康剑耍小性子。象他老婆都要和他离婚二十年了,到现在都没离。有时候,女人喊离婚只是个口号,并不当真。他平时就觉得没机会弥补康剑对他的恩泽,能有机会向白雁拍马屁,还不忙不迭地冲过去。
  白雁从包里拿出两本证书,一本房产证,一本土地证,“你不是有家房产开发公司吗?你帮我把这房给卖了,尽量把价格抬高点。”
  “你把房卖了,你住哪?”华兴打趣地问,小护士还来真的了。
  “我住在那房里,就会想到他和那个伊桐桐,我心里面有阴影,我把房卖了重买。华老板,你帮不帮我?”
  “帮!”华兴小心地把房产证、土地证收好。
  “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哦!”白雁这才展颜一笑。
  “如果你没地方住,我可以给你在饭店里安排个房间。”
  “我哪能总麻烦华老板。”白雁站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又回过头,“华老板,你还没给我打收条呢!”
  华兴纳闷了,这证书上名字又不是他,干吗要打收条,再说他怎么可能把康领导的房子给卖了。
  “值很多钱呢,我不放心,你打个收条给我吧。”
  “行,行!”华兴觉着白雁真是可爱,不惹她着急,顺了她的意,给她打了收条,在她的要求下,还盖上华兴集团的公章。
  白雁这才欢欢喜喜走了。
  华兴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捏着两本证书,呵呵直乐。
  过了四天,白雁突然又来了,很着急,“华老板,我看中一套江景房,许多人都在抢订,我那房你卖了吗?”
  “还没找到合适的买主。你差多少钱?”
  “人家说一次性付款,可以优惠三万块。”
  “一次性是多少?”
  “二百万。”


  华兴眼都没眨,打电话给会计,立即从银行取了二百万现金给白雁。康剑帮他投中商贸中心那个标,他能赚几千万,二百万只是个小钱。
  “这么多钱,我一个人提着也不敢上街。华老板,能请你的秘书陪我去银行吗?”
  “行。”华兴豪爽地一挥手。
  于是,这就成了二百万是他的秘书硬打进了她的银行卡中。
  华兴笑得前俯后仰。她,真是高,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没有一丝差错。他本来想着,有了伊桐桐的房和车,再有这二百万,足可以把康剑牢牢与他牵在一起。却不知,他用自己的矛戳了自己的盾,康领导彻底与他脱离了干系。
  华兴想,小护士是不是有一双能看穿前身后事的眼,她就猜着有一天他会卖了康剑,才将计就计?
  其实,他不想卖了康领导,他也是无奈的。有人托话给他,只要他交出向康领导行贿一事,其他所有的事就不追究。
  这世上,还有谁的话能相信?
  第九十二章 今夜星星很少(六)余州,腊月二十八。
  这一年没三十,二十八也就是除夕前一天了。康剑像往常一样起床,简单洗漱后,便静静地站在窗前,从铁栅栏看着楼下一小片绿色。这几天,他只是不允许走出房间,审讯已经结束了,可以按时睡,按时吃,伙食比刚来时好了些,也有热茶送进来。
  他不知道刘检他们取证到哪一步了,他不去乱想,也不多想,静观以待,说服自己享受黑暗前的一丝光明。
  真的批捕后,头发要剃成个大光头,衣服要换成囚衣,送到某个边远的农场,与社会上的各式各样的犯罪份子混在一起劳动改造,一呆就是十年。
  心情,不是不苦涩,不是不怅然,不是不后悔,不是不惶恐。
  如果心里面没有装着白雁,康剑想自己也许不会由有现在这么镇定了。就是盼着有一天还能再看到白雁,再和白雁相守,才能这么撑着。
  白雁,白雁,白雁——康剑在心里面喃喃地重复喊着,似乎这样呼喊,能让僵冷的四肢暖和起来。
  门外有开锁的声音,康剑扭过头,以为是送早饭的。很意外,是严厉走了进来。
  自从刘检他们去取证后,严厉跟着消失了。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早!”康剑先出声招呼。
  “早!”严厉深深看了他一眼,朝外面挪了挪眼神,“一起出去散个步吧!”
  康剑浑身每个细胞都屏住了呼吸,面孔胀得通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出去,是从这里转到看守所?还是“散个步,再一起去吃个饭。他们开得快的话,估计午饭后就要到了。”
  他们???
  康剑的手不禁攥成了拳头,嘴唇哆嗦着。
  严厉轻笑摇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剑剑,你——平安着地了。”
  “严叔?”康剑身子颤抖得厉害,这是错觉吗?是他假想出来的话吗?
  严厉闭了闭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切都澄清了,你什么事都没有了,可能还会因祸得福呢!你这小子,太内敛,什么都藏在心里,要不是这次双规,谁会知道你能做出那样的壮举。”
  康剑摇头,严厉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别傻站着,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今儿可真冷,但天不错。哦,你看,出太阳了。”严厉指着窗台外面金灿灿的阳光,笑了。
  康剑就像是踩着云朵下了楼,他屏息,再深呼吸。
  校园中,空气清冷,带着冻裂的泥土气息,扰得他鼻子很痒。他仰望天上初升的太阳、碧蓝的天空,他眺望远处的村庄、马路上奔驰的汽车,他低头,看着脚下一块块方砖铺就的小径、小径边倔强的冬青,眼眶突地一热,泪滑下了脸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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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能平安着陆,的确要高兴。”严厉见他羞窘地别过脸,慈祥地一笑,领先往校园深处走去。几个工作人员看到康剑,都向他热情地笑笑,轻声说:“恭喜!”
  康剑仍回不了神,但他不能多问。他知道事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会是奇迹,必定发生了什么。为了怕口径不一致,他只有沉默。
  两个人走到了操场前,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严厉突然转过身,非常严肃地看着康剑。
  “剑剑,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这件事,虽然受惊不小,但对你以后的道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次,你是幸运。如果你不吸收教训,再犯就没人帮得了,也会令让帮助你的人寒心、失望。我不唱高调,说共产党的干部要怎么怎样廉洁。你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和家人着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做了,总会被一双眼睛看到。出来混,迟早有一天要还,别存侥幸心理。踏踏实实做人,清清正正为官。”
  康剑羞惭地不敢迎视严厉的目光,他明白,严厉心中一定如明镜似的,什么都一清二楚,但严厉没有点破。
  严厉长吁一口气,“你能平安无事,我这心也舒坦了,你爸妈还在滨江,你回去后正好和他们一块回省城过年,好好地放几串鞭炮,庆祝庆祝。过了年,重头来起。城建市长泡汤了,但我听说丛仲山快到龄了,要退,市长顺应接位,空出来的市长位置要对全省四十五岁以下的局级干部公开招考,你努力抓住这个机会。”
  康剑自嘲地一笑,“我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至于别的,暂时不考虑。”
  “她,你也不考虑吗?”严厉破开荒地打趣道。
  “谁?”
  “剑剑呀,你知道你能平安着陆,是谁的证词起了作用?唉,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没有老朽。那姑娘,人才呀,不当官太可惜了。呵呵,真不知像谁,我看她妈妈就是个花瓶,没有多聪明啊,怎么生了个女儿这么玲珑剔透。”
  “严叔,你在说白雁?”康剑的心一下跃到了嗓子口。
  “不然还能有谁?你以后少惦记那个老师了,多把小姑娘放在心上,人要懂得感恩、珍惜。”严厉抬起头,眉头拧着,“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你妈妈恨了她妈妈一辈子,现在她这么帮你,这结该解开了。”
  “严叔,你能说详细点吗?”康剑请求地看着严厉,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是她,只有她,她放不下他,她把他记在心里。她是怎样用单薄的肩为他推倒了这个坎?他想知道,一刻也不能等待了。
  严厉笑,“等不及了?”
  “嗯!”康剑重重点头。
  “走吧!边走边聊。”
  和严厉猜想得不错,午饭刚结束,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了职校。与康剑来时的萧瑟、低调不同,这次阵势非常壮观。滨江市政府派了车,其他部委办局的局长也不甘落后地紧随其后。
  一下了车,办公室主任首先放了几大串鞭炮,说是去去霉气,然后煽情地送上一大捧鲜花。
  硝烟散去,所有的人都围着康剑问寒问暖,握手、拥抱,直说大难脱险,后福鸿天。
  康剑淡淡地笑,没有表现得特别激动,只有在看到简单时,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暖色。
  没用的简单,高高大大的小伙子,站在康剑面前,先是傻呵呵地笑,接着眼眶一红,哭了,自始自终只说了两个字:“康助——”
  “瞧简秘书喜极而泣了。”其他人哄笑。
  康剑拍拍简单的肩,两个人手紧握。
  康剑越过简单的肩膀看过去,发现陆涤飞停在车边,对他微微一笑。
  他穿过众人,首先伸出手,“陆市长,辛苦了!”
  “恭喜着陆,康助!”:陆涤飞用力地回握。
  四目相对,各种情绪交相变换,一切尽在不言中,最终两个人对视轻笑。
  接受完众人的问候,康剑上车,车队又浩浩荡荡出了职校。


  康剑从车窗中回望越来越远的职校,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在这里度过的几天铁窗生涯。
  到滨江时,已是傍晚。早有一帮同僚们在政府宾馆前,等着为康剑洗尘、压惊,康云林和李心霞也被请来了,丛仲山打来电话问候,说晚上和市长要一同出席洗尘宴。
  政府办主任根本不给康剑开口讲话的机会,拖着他先去浴室沐浴更衣、净面。结束后,就直接把康剑拖进了酒席,康云林与李心霞在他一左一右坐着,敬酒的人是一轮又一轮。
  陆涤飞拿着手机,看了眼被围着中心的康剑,走出餐厅,避到走廊的一个安静角落,先点了烟,再拨了白雁的电话。
  白雁在值夜班,事实上,这几天,她一直在值夜班。明天就除夕了,成家的护士们在忙年,没成家的想方设法请假回家过年,她没有地方可去,就自告奋勇替人值班。
  冷锋去了北京和同学聚会,柳晶回老家,估计这个年会过得很不太平,李泽昊现在出动所有的好友亲朋在说情,一心想挽回柳晶的心。柳晶想不回去,白雁把她劝走了。逃避不是办法的,正确面对自己的心才是真理。
  医院餐厅也停业了,外面的小饭店大部分关门,白雁晚饭就泡了碗方便面。
  手术室里安静得出奇,和她一块值班的护士下楼和其他值班的医生聊天。白雁吹了吹碗中浮在上面的蔬菜,把暖风扇搬过来,对准自己,夹起一筷面条,慢慢地吞咽,手机响了。
  “小丫头,想我没?”陆涤飞的口吻从来不正经,也不迂回。
  白雁笑了笑,“正吃面呢!你回来啦!”
  “嗯,回来有两个小时了,他现在正在喝酒,看上去精神很好。”
  “那你怎么没去喝酒?”
  “我一心不二用,想你的时候不喝酒,喝酒的时候不想你。什么面,吃得这么香?”陆涤飞听着话筒里吸面条的声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方便面!”
  陆涤飞一怔,站了起来,“在除夕前,让我的女朋友独自在医院吃方便面,明显是我的失职。你把碗放下,我带你出去吃。”
  “陆市长,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我不是在医院玩,我在值班。你要是真看不下去,明天给我们院长打电话,提高夜班补贴才是真的。”
  “你怎么总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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