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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子里变得愈发危险的气氛。
顾不得看律师的脸色,助理逃离一般起身,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是两个衣着不俗的女人。
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晚上和穆辞通话的廖阿姨。
……
廖文秀是国家妇幼权益保障协会的负责人,由于年少时的个人经历,她对家庭暴力,虐待孩童的事件深恶痛绝。
尤其穆辞事件的性质特别恶劣,因此颇得她关注。
之前曹雅茵的官方解释,她也有看到,但却不以为然。
若是没有穆康这个做父亲的默许,曹雅茵又怎么有胆量在他眼皮子底下虐打他的儿子?
因此,她昨天一接到穆辞的电话,心里就多了提防。
在廖文秀眼里,穆辞这孩子有些愚孝。
穆康和曹雅茵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构成了犯罪。
只要穆辞愿意上诉到法院,必定会让他们得到相应的惩罚。
并且还可以趁机寻找其他监护人,脱离高家这个混乱的圈子。
可穆辞顾念父子之情,坚决不愿。
再加上他生母那边的其他亲戚,不是穷困潦倒,就是市侩逐利。
假使真的将穆辞交给他们,没准会是将他推入另外一个火坑。
因此,这样复杂的情况,让廖文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唯有通过见面和探访来确定他的境况。
在和穆辞确定了今天见面的事件以后,担心穆康一家,会利用权势逼迫穆辞的廖文秀,特别带了相熟的记者朋友一起。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少年僵直着脊背和人对峙的模样。
似乎是受到了威胁,少年的脸色十分苍白。
而与之对峙的三人,神情也是无比凝重,甚至还带着狠戾和提防。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廖文秀沉声开口询问。
“没什么。是父亲派来看看我的。”穆辞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是这样吗?”廖文秀怀疑。
“嗯,真没事。就是有点乱,您先找地方坐。”穆辞一边招呼着,一边草草的将床上的文件夹整理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在收拾到最后一张时,似乎被上面的字迹刺痛了眼,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刚整理好的文件,又复散落在地上。
不知无心还是有意,那张写着最终协议的纸张,正巧掉在廖文秀两人脚下。
廖文秀将纸张拾起,大致扫了一遍。
在看见上面拟好的条例时,心里一突,猛的抬头用审视的眼光看向房间里的四人。
高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穆康所有私产。
这样巨额赔偿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偏偏却写在穆康开出来的赔偿单子上。
先不论穆康最后是否真能拿的出来,这都是在变相把勒索钱财的污水泼到穆辞身上。
一旦穆辞签下名字,不管他是否是被逼迫,后路将会被彻底断绝。
之前在公众眼里,备受同情的凄惨形象也会烟消云散,转而变成贪婪成性,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这般卑鄙的手段,着实让人闻所未闻。
穆康和曹雅茵两口子,实在太狠。
“畜生!”廖文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律师一耳光。
一旁陪着她一同来的记者,也同样气愤不已:“律师界零败绩的神将,新闻界出了名的笔杆子,再加上一个精明出名的助理。三个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大男人,居然在这里联手欺负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我今天也是彻底见识到了。”
记者打开身上带着的实时摄影机,将这一幕完整拍下,传到网上。
陡然的情势变化完全出乎律师三人所料。
穆辞背后的神秘靠山已经让他们心生怯意,而廖文秀两个女人强悍的战斗力也使他们愈发想要退缩。
意识到今天不会善了,他们决定暂时先行离开。
甚至连两个女人的打骂也一并忽略,并不发作。
匆匆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律师留下一句:“穆辞少爷,您在仔细考虑。”就要转身离开。
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穆辞开口叫住。
“等等。”穆辞将地上被遗忘的手机拾起,扔向律师:“穆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为了他和高家的声誉着想,我可以答应成年前不离开高家。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好似所有的精力都已经耗尽,穆辞的声音很低,透着一股子看透的颓废:“满十八岁之后,我要改回母姓,永远离开。生身之情,我已经用这十八年还清,至于欠高小姐的命,我会另外找机会偿还,还请穆先生安心。”
“那赔偿……”
“你们之前自己也说,父子之情无法用金钱衡量,更何况……”穆辞顿了顿,语气愈发嘲讽:“就算我要了,穆先生付的出来吗?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穆先生说过,他所有一切都是高家赠予,他自己一无所有。并且,他已经对外承诺,现在手里的所有资产,都是代替高家掌管,未来全部属于高航。他这一辈子,也只有高航这一个儿子。连他自己都要依靠高家养活,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再为我欠债?所以……还是让我自食其力吧!”
“……”穆辞的一番话,让律师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狼狈的离开病房。
而廖文秀和她的记者朋友,也忍不住握住穆辞的手,小心翼翼的劝慰。
穆辞摇摇头,安抚的冲着两人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可苍白的脸色和灰暗的眼神却根本无法遮挡。
病房里的对峙,最终还是被记者带来的实时摄像机完整拍下,并转发到网上。
原本穆辞事件的热度就没有完全褪去,眼下更是再次引发公众舆论热潮。
一场豪门伦理大剧。
懦弱好欺的私生子vs位高权重财力不俗的父亲。
一个占据道德制高点,一个有权有势。
大家猜中了开头,却想不到结尾。
至于本来想要设计穆辞狮子大开口的曹雅茵更是料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完全失败。
至于穆康,更是再次被穆辞当众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想当年,他做主将高家的财产全部留给次子,让他得了十七年“仁义重情,不忘本分”的好名声。
而如今,穆辞却用同样的理由,将他的脸面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
狠狠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摔落在地。穆康脸色铁青的拨通了曹雅茵的电话,怒声骂到:“蠢货!”
“……”
而门外正要敲门的秘书,在听见办公室里的声音之后,犹豫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吩咐花店配送人员,将刚刚收到的花朵摆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栽着水仙的花架上。
雪白的铃兰和翠色的水仙搭配在一起,在盛夏的阳光里,显得异常和谐好看。
…
b市,第一医院,单人病房
律师走后不久,为了让穆辞好好休息,廖文秀和她的记者朋友也一并离开。
眼下,单人病房又恢复了平时的静谧安宁。
穆辞慵懒的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花草图鉴。
在介绍铃兰的页面上,清楚的写着:
铃兰,多年生草本植物,又名君影草,山谷百合。
喜阴,有毒。
和水仙相克,如若同放,则不死不休。
低低的笑声在病房中响起,穆辞神色间满是愉悦。
暗示这般明显,他也是仁至义尽。
只希望日后一无所有之际,他的那位热爱水仙的父亲大人,不会污蔑自己手段阴狠,不告而战。
合上书,穆辞的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与此同时,距离第一医院不远的西斯尔顿大酒店,也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贵客……
第8章 回家()
占据整个一层楼的贵宾套房内,只寥寥住着主仆两人。
为了配合贵宾的习惯和喜好,整个顶层的装潢全部临时改成了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
米色的墙纸上暗金色的花纹繁复而瑰丽,铜质烛台形状的壁灯悬在其上,带着古老的沧桑。
男人依靠在窗边宽大的藤椅上,看着电视里和穆辞有关的报道。
此刻播放的,恰巧是穆辞被逼签订协议的场景。
屏幕中的少年,脸色极其苍白,大病初愈又强装坚强的模样十分让人心疼。
毕竟那是亲生父亲,这样的苛刻条例,无外乎就是变相的交易。
这般小小年纪,就备受坎坷,唯一的父亲又是如此淡漠薄凉,着实让人忍不住心生喟叹。
身后的侍从无声的叹了口气,在惊艳于穆辞容貌的同时,也多了一丝对他困顿境遇的疼惜与不忍。
男人见状,面无表情的眯了眯眼,身上的气息变的有些危险。
侍从脊背一僵,来不及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当,就听男人开口命令道:“联系在华国的负责人,取消穆辞一切对公的正面照片。尤其这种涉及*的场景,全部摘取出来。”
“那……别的方面……”侍从有些迟疑,摸不透男人话里的意思。
“别的不用。”男人将屏幕定格在报道最后穆辞的一张单人照上,看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小孩有自己的想法,就按照他的意思来。”
“是。”侍从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屋子里仅留下男人一人。
藤椅边同风格的矮桌上,于晨时采摘下来的紫苑,娇嫩的花瓣尚且挂着露水。
男人换了姿势,继续沉默的盯着屏幕上穆辞的模样。
半晌,他终于动了,用食指细细的勾勒出屏幕上穆辞的身形。
而他的耳后,也逐渐染上了激动的颜色。
少年的身姿尚未长成。
隐藏在宽大病号服下的肌肤,细腻白皙。
似乎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他抱着膝盖,蜷在床头。
柔韧的腰肢绷起优美的弧度,好似绷紧的弦,稍加用力就会断裂。
可正是这种微妙的脆弱,反而更容易勾起人的破坏欲。
狭长的丹凤眼,清凌通透。
纯粹干净的模样,愈发使人无法控制自身的*。
想要将他弄脏,让他哭泣,看看那双眸子,在染上情丨欲的薄雾之后,会是怎样的绝艳魅人。
微微眯起眼,男人隐藏在银丝镜框下的瞳色变得更为幽深。
他摩挲着右手的尾戒,突然低声笑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微微沙哑,好似恶魔诱惑的私语,勾引人为之堕落。
“如果是他,也许,履行当年的约定也不错……”
…
b市,第一医院,单人病房
自上次交涉失败,并吃了暗亏以后,穆康和曹雅茵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穆辞,甚至还隐隐有些对他避之不及的意味。
至于之前那份所谓的补偿协议,也不在被人提起。
倒是和律师三人有关的一些黑历史,意外被好事的大肆挖掘,纷纷公布到网上。
于是,助理丢了工作,律师和记者也被勒令停职,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
然而公众方面的舆论,却莫名被人引导,偏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已经有不少人好奇的提出疑问,既然早就撕破脸面,那为何穆康还要死抓着穆辞不放?直接叫他离开不是更好?也免得两看相厌。
而高家对此给出的官方解释,却是为了更好的弥补之前穆辞受的罪。
可联想刚刚爆出来的视频,这样虚幻的解释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甚至还有人恶意猜测,穆辞会不会无意间知道了什么高家秘事,所以穆康才会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
毕竟一个正常父亲,怎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然而这条消息刚发出来,就被屏蔽。
紧接着一条娱乐圈玉女明星吸丨毒、开性丨趴的消息,夺取了公众的注意力。
随着玉女明星不雅视频的曝光,越来越多的一线二线明星被牵扯下水。
一幕幕的泼水与洗白大戏轮番上演,让人目不暇接。
而和有关高家的讨论,也因此被彻底压了下去。
总算找回了智商,还知道转移公众视线。
穆辞嗤笑,眯起眼看着电脑上空白处那条曾经出现过又被人可以删除的留言,神色间满是嘲讽。
虽然这人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却猜中了事实的一半真相。
穆康确实有不能放自己离开的特殊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穆康混淆高家血脉,做的不够天衣无缝。
高老爷子竟然秘密留下遗嘱,必须要等到高航十八岁,再次血缘鉴定,才能完整继承高家。
因此,现在的穆康,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脱离他的视线掌控。
苦心策划这么多年,钱财权利尚未完全到手,他又怎能容许事情发生变化?
放下手中的电脑,穆辞起身走到窗台边。
那里的铃兰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束怒放的蔷薇。
这种酒红色的花朵比玫瑰稍小一些,却比有比玫瑰更为艳丽的姿色。
而藏匿在叶片间的尖刺,却也更加锋锐,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见血。
越弱小东西,越会让人迷惑,从而忘记他的危险,落入万劫不复的陷阱深渊。
穆辞攀住花枝,低头轻嗅。
现在的自己和穆康以及他身后的高家比起来,实在太过渺小。
好似浮萍飘零,没有根基。
唯有像这束蔷薇一般,将尖刺藏匿在无害的外表下,小心蛰伏,等待时机,才能一击必杀,达到自己期寄的目的。
因此,是时候回高家了。
穆辞想着,收回被蔷薇刺痛的手指。
过于细腻的肌肤不堪利刺的尖锐,增添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伸出舌尖,轻轻将沁出的血珠舔下。
瓷白手指衬着艳红舌尖,格外奇诡靡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穆辞出院的日子。
天气很好,阳光异常温暖和煦。
医生和护士都陪在他身边,小声嘱咐,送他离开。
由于事先接到了通知,穆康派来接他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外。
“穆辞少爷,请您上车。”
平素对穆辞视而不见的老管家,一改以前的傲慢姿态,恭敬的弯腰向穆辞行礼。
“不,不,您太客气了。”穆辞故作惶恐,好似完全没有察觉老管家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一路沉默,穆辞在车里换上曹雅茵吩咐管家带来的礼服。
突然,他拿着外套的手停了一下,眼前划过一幕有趣的景象。
“是衣服不合身吗?”老管家关切的询问。
“不是。”穆辞羞涩的对他笑笑,面色微红的解释:“我只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
“噗呲。”车子里的司机控制不住,将嘲讽的笑声脱口而出。而管家也坐直身体,不在理睬穆辞。
穆辞低下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可眼底的寒意却,变得愈发料峭阴冷。
………
高家和医院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开到。
站在久违的高家大门前,穆辞安静的打量着这个他生活了18年的地方。
偏复古式的主楼,好似民国时期的小洋房一样,清丽中难掩沉稳与大气。
正值初夏,红泥院墙上缠绕着的紫薇已经开花,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而院子里整齐种着的玉兰,洁白的花朵更是让人不禁心神向往。
玲珑别致,精巧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