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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纯洁的爱情,被物质沾染了之后都会变得复杂。
而在伦敦迷乱的大背景下,他们的苦苦挣扎也不过是蚍蜉蝼蚁,毫无抵抗之力。
欲丨望的堕落,迷离的浮华,俗世的市侩,还有□□的秽丨乱。
苦涩的分离终于到来。
公爵小姐再次穿上洁白羽纱缝制的长裙,而华国少年也舍弃了身上的清雅墨香。
他们留下一纸契约,如若二十年后,你未娶,我未嫁,便再续前缘。如若已经成家,那就将缘分留给后辈。
薄薄的羊皮纸上承载了太多的过往,穆辞甚至可以体会到他们在写下约定分手时的彻骨哀伤。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履行约定?”穆辞尚且无法从那种激烈的情绪中挣脱,眼神也带着些水汽和迷离。
洛修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极力的控制住伸手去抚摸穆辞眼角的举措:“因为之后萨麦菲尔家族就被卷进了一场皇室内斗,几经波折,差点泯灭。而高家人也返回华国,开始创业。因此便是搁置数年。直到十三年前,你的爷爷联系我的父亲,我们才知道高家的存在。”
“原来如此。”一直低头摆弄着写着婚契羊皮纸的穆辞,安静的抬头看向的洛修斯:“那你如今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
“履行婚约。我可以向你承诺,如契约所述,你若答应,整个萨麦菲尔家族便会是你手中的剑,可以达成任何你想要的愿望。”
“不,我拒绝。”穆辞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不相信。历史上有无数的著名骑士,最后却可笑地死在自己的剑下。倘若萨麦菲尔家族是我手里的剑,我却无法掌握,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己。”穆辞的语气很淡,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嘲讽。
“你想掌控,又不愿意自己受伤?”
“对的,我只想选择一个合适的盟友,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别人手中的狗。”勾起唇角,穆辞的笑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薄凉:“萨麦菲尔家族代表了什么样的权势,谁都清楚。若是这纸婚约有效,那么当年穆康的拙劣计谋根本不会成功。十三年前,不论是您亦或是当时的老公爵,都对此不屑一顾。那么现在您让我如何可以相信所谓的诚意?漂亮场面话可以都放在一边暂且不谈,请开出您的具体条件。”
“如果说,我喜欢你呢?”洛修斯站到穆辞身前,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屈膝半跪,握住他瓷白如玉的指尖:“我,洛修斯·夏奈·萨麦菲尔,以此名向穆辞宣誓。有生之年,你都将是我唯一的伴侣,如有背叛伤害,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家族荣耀堕落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洛修斯的声线低沉而华丽,当他用这种调子倾诉时,蕴藏在其中的虔诚的深情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但其中,不包括穆辞。
纤长手指一点一点从洛修斯的手中抽出,清雅的眉目间也渐渐染上了冷意。
这次,他没有主动避开洛修斯的位置,而是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仔细审视:“萨麦菲尔公爵大人,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我很认真。”洛修斯脸上一贯的温柔笑意慢慢的收敛,而碧色的眼瞳中,那种势在必得的认真和强势却慢慢的晕染开来。纵然此时此刻,他如同一个忠心的奴仆,拜倒在主人的脚下,可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依旧不减,让人不得不在他面前收敛锋芒。
穆辞沉默不语,盯着他的眼却愈发幽深:“两面之缘,两次宣誓。您不觉得感情来的太过突然?”
“并不。”洛修斯摇头:“但如果这样的感情让你觉得突兀,或许你可以当做田螺姑娘的报恩。”
指了指穆辞颈子上的伤,洛修斯的语气意有所指。
“哦?”不置可否的发出一声语气词,穆辞的神色变得愈发嘲讽。
他走了一步靠近洛修斯,仔细的打量他。
俊美的五官,铭刻自骨子里的尊贵优雅,再加上贵族大公爵的身份以及手中足以撼动整个欧洲经济脉络的权利。
容貌,气度和绝对强悍的能力,这些因素,成就了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萨麦菲尔大公。可同时也预示着这个人男人身上隐藏的绝对的危险。
看着他衣领上精致的金线绣纹,一边是繁复华丽的蔷薇与剑的家族徽记,而另一边却是圣洁瑰丽的教义圣匙,穆辞尝试着询问:“你是清教徒?”
“萨麦菲尔家族都是。”
“呵。”穆辞突然笑出声来,饶有兴致的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宽容,严谨,贞洁,怜悯是清教徒的一生都必须追寻的奥义,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伟大的洛修斯·萨麦菲尔公爵大人实际上是个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老处男?”
“……”
红艳的薄唇在眼前开合,露出诱人的舌尖。
近在咫尺的气息,也因太过微小的距离而显得十分暧昧。
狭长昳丽的丹凤眼清凌而干净,可上挑的眼角却微微带着晨起的粉色,反而愈发诱人。
这样的穆辞,让洛修斯的眼神变得越发幽深,蛰伏在其中许久的*慢慢的自眸底显现出来。
他的沉默,并没有让穆辞产生不满,反而误认成被言中了事实的窘迫。
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穆辞弯下腰,凑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询问道:“清教徒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所以,公爵大人是真的心悦于我?”
“……”
耳边拂过的气息带着湿润的水气,纵然没有亲眼所见,也能想象出是怎样的香艳。
而少年轻柔的语气中,暗藏的锋芒也愈发能够引起人占有的欲丨望,和破坏的疯狂。
因低头垂在脸侧的墨色发丝,好似鸦鸟的雏羽,柔软而顺滑,衬着脸上的肌肤更加瓷白,让人不禁期待,如若染上艳色,会是怎样的糜丽。
洛修斯下意识的用修长的手指沿着穆辞脊背向上攀爬,悄悄的扣在他的后脑之上。
察觉出他细微的动作,穆辞没有拒绝,反而轻笑着再次询问:“为什么不回答?”
原本停留在洛修斯下颌的手,沿着修长的颈项慢慢划下。修剪的十分整齐的指甲划过敏感的喉结,触碰到系得紧密的衬衫领口。
穆辞青涩的挑逗手法让洛修斯的心呯呯跳个不停。从未有过的情丨欲也随即一并迸发。
他眼瞳中的碧色变得越发明艳,而耳后也随着染上激动的绯红。
居高临下的少年,眼角眉梢皆带着骄傲的春丨意,恣意挑逗的模样是那样干净而魅惑,带着些天真的放丨荡,让人轻易沉迷,不可自拔。
洛修斯扣在穆辞脑后的手微微用力,好似这般就能将他从神坛上下,变为自己所有。
而穆辞却并不配合,反而用力挣脱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后退了两步,躲避开来。
“您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但可惜不能给你答案。惊扰您一晚,我也应该告辞。至于婚约的事情,我会考虑。不过洛修斯,你的中文有待改进。一个心怀不轨、只有脸能看的田螺姑娘,同想要和鸡套近乎的黄鼠狼有什么区别?”
说罢,穆辞轻笑一声,然后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
高家
一大清早,曹雅茵的心情就非常好。虽然那个人还没有给她回复确切信息,但穆辞的彻夜未归依旧让她嗅到了成功的味道。
烟灰色的小香风外套搭配裸色及膝连衣裙,妩媚中带着些少女的纯情,将曹雅茵的气色衬托的特别美好,就连笑容也格外温婉多情。
“你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下楼准备吃早点的穆康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嫁给你之后,我哪天不高兴?”搂住穆康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印上甜蜜的一吻,曹雅茵丝毫不介意在这样的日子对他多说一些无用的奉承。
而随后下来的高航,在看见这一幕时,眼底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鄙夷。
没有哪个世家主母会想曹雅茵这般不顾形象。关上门来,有多少夫妻间的私密话不能说,偏偏要秀在明面上。难怪即使同高家交好的家族女眷,也不愿意和她多做来往。
然而这只是他心底的想法,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并且他用揶揄的眼神看了穆康一眼,然后才入座开始用餐。
看似温馨的一家子就这样开始了愉快的早餐时间,至于长桌角落中空下的穆辞的座位却并没有人开口提起,就好似他们都没有发现桌上少了个人一样。
如此这般,直到穆康和高航父子两相继离开家里,也无人提出穆辞彻夜未归的事实。
“呵,”看着穆辞空着的位置,曹雅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细心的拿出一个手帕,用勺子将搅好的洋葱汁液沾染在素白色的手帕上。
等到噩耗传来,还有一场悲伤的哭戏需要她上场。作为一个“慈母”,孩子死了,不论是不是自己亲生,都值得为之一哭。
曹雅茵想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得意。就在这时,一把锋利的餐刀就这样突然出现,紧紧的压在她的脖子上……
第29章()
出自英国的钢制餐刀,光洁的镜面带着金属的特有凉意。而曹雅茵心里却清楚的明白,作为皇室御用的餐具,这种餐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纵然仅是用作切碎牛肉和分割水果,但能被皇室看中的,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一点。只要将刀柄微微旋转,藏匿于锯齿型刀刃的末端便会延伸出更锋锐的一段。
而眼下,这把刀正被人握在手里,紧紧压在她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她以为已经死掉的穆辞。
“您看见我似乎很诧异。”穆辞微笑的看着曹雅茵,语气柔和而沉静。可那双狭长昳丽的丹凤眼却不复往日的清凌淡雅,反而透着一股子森冷的阴寒。
“……”曹雅茵的脸上瞬间血色褪尽,瞠大的双眼完全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一夜未见,您就这么担心,那可真是我的不是。”穆辞搂着曹雅茵的姿态十分亲密,脸上的微笑更是甜蜜至极,可那把贴紧的刀,却在慢慢收紧,锯齿形的刀刃陷入颈间细嫩的皮肉,压出一道鲜艳的红痕。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快把刀放下,家里人来人往的,被看见不太合适。”曹雅茵的身体因畏惧而颤抖,可话语里的威胁之意不容小觑。
“怎么会?”穆辞亲昵的用脸颊蹭了蹭她,就像是爱娇的幼子和母亲耍赖讨懒那样,可话语中的诡谲之意却让人不禁脊背发凉:“我知道您不喜欢别人看见咱们亲近,所以特意挑选了时间。咱们来打个赌,一分钟后,管家会在你面前经过,接着是花匠,然后是女佣……只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屋子里的场景。”
“不可能,前厅的门大开着,他们走过来怎么会看不见?”曹雅茵强装镇定。
“他们当然不能。”穆辞轻笑:“因为那扇门很快就会关上!”
带着些神秘意味的语气,在这种情境下听起来格外渗人。曹雅茵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胆战心惊的喘丨息:“这种笑话……并不好笑。”
“怎么会是笑话?”将手中的餐刀用力上挑,穆辞逼迫曹雅茵抬起头来正对大门:“对于您这样的长辈,我向来是言之有物的。不信,咱们来一起倒数三秒,三,二,一!”
少年清越的声音刚落,一阵风便从身后的飘窗穿堂而来,紧接着就是前厅大门合上的巨大声响。
“啊!”曹雅茵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颤抖的嗓子挤出嘶哑的话语:“不要装神弄鬼,说出你的目的!”
“好啊!我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要你的命!”平淡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冷,穆辞手中的餐刀也一并发力。他死死的制住曹雅茵的身体,激烈的情绪瞬间爆发,眼中的怨恨也浓烈宛若实质:“没把我折腾死,你是不是特别心有不甘?自我出院以后,你就想尽了方法想要对付我。先把我送给虞家的虞远,想要害我身败名裂。结果我侥幸逃过一劫,却让虞远发生那样的不堪之事。妄图洗白,却染得更黑,如今事情闹大,虞家难缠,你们擦不干净屁股就想把我的命奉上平息他们的愤怒。曹雅茵,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
“穆辞,你不要胡来,什么虞远、虞家我都听不明白。”穆辞激烈的情绪变化让曹雅茵心中的不安更甚。她伸手握住穆辞握着刀柄的手,极力挣扎,试图从穆辞手中逃开。
“你听不懂?”穆辞的声调微微拔高:“高太太,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的心里也十分清楚。rosebush里真正的目标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到底是因为我凑巧在那里被大人物连带,还是事情根本就是冲着我来,这都相当一目了然,咱们在装下去毫无意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雇佣的人实在太过没用,尚未出手,便被萨麦菲尔大公爵的人擒住。”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一会曹雅茵紧张的神色,穆辞玩味和她耳语:“不过你放心,就是缘着什么也没说出来,所以我才仅是警告而不是报警控告你蓄意谋杀。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携带违禁枪具,蓄意谋害政要人物,当场击毙。”
“……”曹雅茵的脸色一片惨白。穆辞的话让她心惊胆战,可心底却多了一分安心和了然。
自己身后的人还没有暴露。纵使穆辞逃过一劫,甚至还把怀疑的目标定在她身上。不过这都不要紧,那个人显然还有别的做法。没有将计划完全暴露,那便还可以挽救:“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商量。”
“呵,不用商量。别害怕,我今天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贴近曹雅茵的耳朵,穆辞森冷的音调带着鬼气森森的寒凉:“但却不包括以后。”
“穆辞,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只是单纯的告诫你。不要再做多余的动作,也别在试图打我的主意。不论是高家还是穆康,我都没有半点兴趣。但是,如若再轻易招惹我,纵使拼个两败俱伤,我也定要让你的命丧在我的手上。”
狠狠的将手里的餐刀插在桌上,穆辞直视着曹雅茵的眼,一字一句的警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要考虑清楚!”
话落,穆辞冷笑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
至于留在原地的曹雅茵却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
穆辞的改变已经彻底脱离她的控制,必须迅速找到遏制的方法。
来不及了,她需要感觉和那个人见面。
………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穆辞,早已经放空思维,平躺在床上。
他的精神已经疲惫到极点。
从昨天到今天,混乱的经历和乱七八糟的事项让他十分迷茫。
先是曹雅茵的外遇对象,其次是洛修斯的告白,再有便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暗杀,以及高家和萨麦菲尔家族的先祖婚姻契约。
在这之间好似有一根暗线,慢慢的将原本散乱的线索连在一起。
而隐匿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也不在是那般可望而不可即。
只是,那个将所有事件连在一起的到底是什么?
复杂的关系网在穆辞的脑海中慢慢展开。
和曹雅茵在楼梯上的试探,同洛修斯在rosebush的遇袭,袖扣主人不俗的品味和财富,一场足以逃过洛修斯属下审查的暗杀。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而唯一的突破点便在于自己这边。
对方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