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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下子被人揭穿心事,风清霜险些惊呼出声的反驳她,好在她反应迅敏,只是微微退了一步,恶狠狠的瞪着水柔:“我自然不会让傲天哥哥身陷险地!”
水柔呵呵一笑,又踏前一步:“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不得而知,还请郡主好自为之,若有一日,只能福王与风傲天两者择其一,我倒很好奇,你会选谁!”
说完,她再不理会风清霜,虚晃着步子向厅外而去。而风清霜就如被人点住穴道,满脸惊疑的看着水柔消失的背影,良久才喘过一口气来。
强撑着一口气,自己踏上马车,水柔如同虚脱般靠在车厢壁上,一阵阵晕眩袭上脑海,耳边却传来福王府的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王爷与郡主多谢王妃出手相救,略被薄礼,还请王妃笑纳!”边说边递出手中捧着的锦盒,里面赫然是三只上好的百年老参。
半晌没听到车厢中人答话,秦总管微皱了眉头,客气有礼的接过锦盒:“王爷郡主的心意,老奴定然转达王爷,就此多谢王爷郡主!”
回到睿亲王府,水柔被直接送到朝晖阁,秦总管一连在外面恭请了三声,也不闻车里面有半丝响动,不由心中起疑,探手挑起车帘,车中一幕顿时惊得他顶梁骨走了真魂:水柔软软的伏在车厢中,手腕处的殷红在逐渐扩大,车厢中铺垫的白狐皮毯已经被浸染了大半,乌黑的发丝松散开来,惨白的一张小脸透出青仓,一半已经染上大片的血色。她整个人如同浸染在血液中的无魂木偶……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充斥着整个车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惊慌失措的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水柔抬出车厢,迅速送入朝晖阁中,秦总管随即使人去请太医,寻找风傲天。风傲天没有找到,一直在听雨轩中轻易不出的大丫鬟小奴则随着众人来到朝晖阁,看到水柔那副随时离世的模样,吓得将手中捧着的器物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众人顺着声线瞧过去,却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的睡莲,此时已经碎裂成几瓣,静静的躺在地上,发出柔和的光晕……
而福满居中,一紫衣男子随意的卧在窗边的塌上,发如黑墨,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松松的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如丝媚眼慵懒的眯起,殷红的薄唇更衬得脸色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中擒着琉璃盏,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叹不出的风姿卓越,突然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飘过一丝隐带异香的血腥之气,令塌上男子不由微蹙了眉头,眼眸流转一眼瞥过疾驰而过的马车,是错觉吗?
身边伺候的白云女子一脸肃穆,看着男子微疑的目光,躬身回道:“回宫主,是睿亲王府的马车,此次之行,宫主交托给属下即可,不需要宫主亲自出宫,万一错过了宫主。。。”
“雪燕,不须多言,本宫自有主意!时辰差不多了,走!”望着窗外熙攘的人群,紫衣男子嘴角翘起,刹那芳华!
小奴望着床上静卧的女子,蝶翼似的睫羽终于微微颤动了下,一双水眸缓缓睁开,她顿时满脸喜色的探身向前:“王妃终于醒了,可是哪里不适?奴婢准备了一些药膳,王妃现在用些可好?”
水眸轻扫,没有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姿,水柔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状似无意的问起:“你怎么在这里?王爷不在府中吗?你不是应该在听雨轩伺候的吗?”
小奴有些犹豫的望着床上虚弱苍白的女子,她此时如此模样,肯定是想王爷能陪在身边的吧。嘴唇翕合几次,终于轻声回道:“王爷奉急召入宫尚未曾回来。王妃请宽心,其实王爷很关心王妃的,还特意让小奴将那座白莲花摆件拿来送给王妃,只是……奴婢该死……”
说着,人就滑向床边的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下头,扬起头,眼中充满泪花:“奴婢该死,刚刚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白睡莲,还请王妃处罚!”
本来听到风傲天不在府中,水柔提起的心才略微平静,压根儿没注意听小奴后面的话,只是当她跪下时,才回过神来,此时微微一笑,漫声道:“快起来吧,你也不是有心的!碎了就碎了,没什么大不了!”说着她抬起手抚到心口,嘴中泛起苦涩,这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那心既然碎了,那就算了吧,只是胸口那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好在这一切即将结束……
看着床上女子毫无生气的模样,小奴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几次欲言又止,洁白的贝齿来回的咬住嘴唇,又松开,又抿紧……终于她还是轻轻向前探了下身子:“启禀王妃,刚刚太医来过,您……您……”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艰涩的难以出口……
“太医诊出您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失血过多,孩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说着抬头去看水柔,却见她脸色只是更加苍白了一些,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此事,小奴心中不由疑窦丛生……
转过视线,似乎发现小奴的疑惑,水柔淡声道:“知道了,这孩子与王府无缘。罢了!你起来吧,扶我到窗前,我要去呼吸下外面的空气,这里有些透不过气来……”
看着轻手轻脚退下去安排饭食的小奴,水柔唇边漾起一抹和暖的微笑,再次打量了这个冷寂无人气的朝晖阁,调转了视线,有些事该有个了断了。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心头百转千回,从前的自己一心跳出这个牢笼,游历江湖,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既然逃不开,那这死亡的结局就要自己来写,死也要离开这里,彻底和他来个了断!
悉悉索索的一阵摸索,水柔才从自己贴身的荷包中摸出一枚透如水晶的紫色小瓶,那里面紫气连绵不断,飘来飘去,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诱惑。微凉的指尖在冰冷的瓶身外划过,水柔很奇怪,随着体力的流逝,她的心居然感觉不到以前那种难言的痛楚,是彻底的放下了吗?
小奴进来恰看到水柔将手探出窗外,一抹紫烟从她雪白的柔荑中冲天而起。她神情一怔,不由的问道:“王妃,您在做什么?”水柔听到她的声音,手一抖,一个闪着琉璃光彩的小瓶从手中滑落,在地上迸出一朵绚丽的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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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没有理会小奴,水柔虚弱的靠在窗边,仰望着外面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渴望自由,渴望着那广袤的天地。终于还是抵不住翻涌而来的晕眩,水柔最后在小奴的惊呼声中,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她知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这时断时续的清醒昏迷,让她清楚的了解自己的状态,只是那原本该应约而来的人迟迟没有出现,让她不由有些急躁。想来太医也是知道并交代了小奴他们,不然此刻这忠心的小丫鬟怎的只在自己身旁暗自抽泣,却再也不慌乱的叫喊着太医呢?
终于不耐看她在自己跟前饮泣,水柔皱着眉头,将她打发了出去,静静的等待那刻的来临,甚至在心中寻思,这次若是得见鬼差,能不能和他们打个商量,哪怕让她轮回到三恶道,也不要再轮回到人道。
屋顶上,紫衣男子微蹙了眉头,刚刚进来这里就闻到下午闻到的血腥之气,而且似乎更重了,一丝疑惑闪过凤眸,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越发重了起来,这是蔻丹独有的香气,当香气达到最盛之时,说明服下蔻丹的人就要魂归离恨天了,莫非?想到此,一道淡紫的身影如风一般滑进了屋子,雪燕则快速的将外间守候的小奴点晕了过去。
正在晃神的水柔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紫色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不由勾起一抹开怀的笑靥,默默打量来人:脸若桃花,剑眉入鬓,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仿若在看一只猎物,嘴边一抹似有还无的淡笑增添了他的阴冷,整个人看起来,阴柔妖娆,想到此,水柔不由一惊,自己居然会觉得一个男子妖娆,愣了半响,缓缓吐出两个字:“人妖。”而紫衣男子在听到水柔这句话时,整个脸色顿时变的雪白,眼眸中迅速跳跃起一簇愤怒的小火苗。
水柔却浑不在意,只是继续勾着唇角,淡淡的微笑:“墨玉宫?”看着脸上似乎还带着咬牙切齿不解恨的男子不情愿的微点了下头,水柔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整个人却透出一股掩也掩不住的疲惫:“长老果然没有骗我,你们是一直存在的。现在我要说出我的要求,还请你们一定要遵守约定!”
轻喘一口气,水柔的语速急了起来,也越发的后继无力:“我死后将我带离睿亲王府,我死也不要葬入皇家墓地,我要和他们再无一丝牵扯。如果可能就将我火化,将骨灰洒在苏丞相一家埋骨的地方,只要随风而散,不要骨灰坛,什么都不要,生前不得自由,死后愿化为飞灰,看遍大千世界……”
紫衣男子愣怔的看着床上那个虚弱苍白的小人儿,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确定不是要我救你出去,而是要帮你办后事?”墨玉宫流传千百年,还是第一次接到雇主这么奇怪的要求,不是说没有接到过办后事的要求,可给自己办的还真是头一份。
他不由的有些生气了,微眯的凤眸缓缓睁大:“墨玉宫从不接死人的买卖,我说能带你离开就能带你离开,任何人都不能阻我脚步,不然我墨玉宫三字倒过来写!”
看着他突然有些暴怒的样子,水柔不由眨了眨眼,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可她之前又真的没有见过此人,那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可她此时已经没了探究的心思,只是苦叹一声。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走出去确实不难,但我已经走不了了,我被人几乎放干了血,若没有蔻丹支持,只怕现在已经死了。”男子闻言一惊,手指迅速搭到水柔的脉上,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谁做的?”转瞬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有些奇怪,轻咳了两声压下心头不知名的情绪,冷声问道:“你的要求要不要改一下?我来帮你报仇好了!”
躺在床褥间的小人儿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前世因,今世果,长老早就说过我有此一劫!加之我之前……算了,说心中无恨那是假的,只盼与他永无瓜葛!”那冰冷决绝的语调,让紫衣男子心下一跳,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一股悲呛滑过他苍凉的心口……
突然对着她毫无生气的脸有了一丝怨怪,对她毫无求生欲望有了执拗,他一甩衣袖,偏着身子坐在她的床边:“早知自己要死,何必将我们唤来!”
“没什么啊,只是想着墨玉宫的约定世间难求,若不用了,多浪费可惜啊!”水柔看到他突然变脸也有些不解,听到他带着一丝孩子气儿的询问,不由水眸流转,慧黠横生。
蔻丹的香气越发浓烈,水柔整个人也显得越发虚弱,紫衣的心突然动了一下,有丝隐隐的疼,觉得面前的人越来越模糊,随时会羽化而去,甩了下头,看着交代完事情又晕过去的水柔,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恬淡的笑意。不由的蹙起眉头,思量半晌——“雪燕,”低低的一声呼喝,雪燕随即出现,紫衣轻轻的吩咐了几句,只见雪燕瞪大了双眼,而后还是领命而去。
他则转回了身子,看着床上的女子,眼中泛起一抹难解:笑看生死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被急召入宫的风傲天此时正焦急的在承乾宫前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个紧闭的殿门,而宣召他的太监此时也伸长脖子,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盯着那扇门。明明是陛下吩咐自己有急事与睿亲王商议,此时却又闭门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终于风傲天朝暗处一点手指,隐身在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向着大殿潜去。他的耐心也是告罄,再次追问宣旨太监:“和公~公,你伺候在父皇身边,到底发生何事要我火速进宫?难道你就没猜出一星半点吗?还是你……”说着语气一沉,杀机顿起:“还是你假传圣旨?受了何人指使?不要以为父皇喜欢你,本王就拿你没辙……”
不等他话音落,那和公~公已经软了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了两个头,颤声解释道:“睿亲王息怒!息怒啊!就算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妄自揣摩主子圣意,更不敢假传圣旨!这真的是皇上亲口吩咐的,连皇后娘娘都在里面,小的守在门边听了圣上吩咐,就赶忙的去办差,绝不敢有一丝欺瞒……”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奉命去宣旨前,没在父皇跟前伺候,而是在外间吗?”风傲天似乎察觉到有哪里不妥,仔细的追问和公~公。
和公~公又叩了一下头,坚定的回道:“是的!因为皇后娘娘也在,皇上就将奴才等人都打发出来了。这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圣上与娘娘相处有时是不要奴才在跟前伺候的!”
“在皇后娘娘来之前,圣上一直在做什么?你们可是都在跟前伺候?”
不知为何,往常不觉得,可这次风傲天就是感觉有事发生,继续追问。和公~公顿时扬起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回王爷话,娘娘来之前,只有福王爷进宫面圣,王爷看着面色不是很好,说有体己话要和皇上说,皇上就打发奴才等人出去,还让奴才亲自去御膳房取点心。等奴才回来时,刚好看到福王爷出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就到了,然后就是……呃,好像有些不对……”
和公~公半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那时的情景,喃喃自语道:“王爷进宫时似乎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但出宫的时候,奴才见,是王爷自己走的,莫非这两人也被王爷提前斥退……”
不等他说完,风傲天神情已经大变,撩起衣袍就要进殿,和公~公似乎也想到那种情形,脸上顿时现出惊恐,而此时那紧闭的大门却缓缓打开了半扇,里面传出皇帝威严的声音:“傲天可是在外面,进来回话!”听到皇帝的声音,和公~公擦一把脸上的冷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风傲天可没他那么乐观,神情愈发凝重,原本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眸,审慎而又戒备的打量那半开的门扇。“皇儿可是在外面?”里面又传出皇帝的询问声……
“王爷……王爷……”正当风傲天迟疑的挪动脚步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冰冷的眼神冷冷的盯着那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眼中闪过斥责。
而那人也不多做停留,几步来到他近前,跪下就禀:“启禀王爷,睿亲王府来信,说是王妃回府了,但却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太乐观,恐怕……恐怕……”咬了咬牙,在那几乎吃人的视线中,颤声续道:“恐怕熬不过三天!”
风傲天脸上神情顿变,心中惊疑不定,水柔身子虚弱,他知道,可他也一直安排太医小心伺候,补血补气的汤药从不间断,而且是按照冷无尘留下的方子,她又怎会到了有性命之忧的地步?
一想到那苍白的容颜,他的心就紧紧的揪成一团,回身看了看半开的殿门,躬身行了一礼:“父皇,水柔出了点问题,孩儿要先回府看看,稍后再进宫……”
不等他话落,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瓷声伴着一声他再熟悉不过的男子惊诧的声音:“什么?!她怎么了?怎么会出事!”
听到这声音,风傲天再不停留,身子如燕子抄水般,轻巧而快速的闪进承乾宫,看着那个脸上依然带着震惊与慌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