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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信是一回事情,高不高兴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墨冉了解秦夜泠的性子,所以也没有插手的打算,更何况,某些人这段时间是很闲,的确欠了点收拾。
白墨冉的选择“是吗?我倒不知道君世子何时如此健忘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听说北寒二皇子的手上有种专门治你这种病的良方,作为你的好友,我自是不忍你患了这种病疾,你且等着,我这就去为你寻来。”
说着,秦夜泠还真的毫不犹豫,转眼人就到了门边。
“等一下!”澹台君泽一脸悲愤的喊住了秦夜泠,即使知道对方是玩笑,是可耻的威胁,他还是中招了。
而且,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画面,该死的很是眼熟呢?
好像不久之前,他也是这样没有骨气的叫住了某人?
可怜的世人眼中残酷如恶魔,嗜血如恶鬼的君世子,就这么被这两人无良的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说吧,你想要我如何赎罪?”澹台君泽心知今日是在劫难逃,索性豁出去了,也好过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要好。
“从即刻起,从墨府消失,并且以后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许私闯。”秦夜泠看着澹台君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
“你……”澹台君泽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他的要求,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些转机,可是后路却被人先一步的截断。
“不要和我说什么墨府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天下之大,你哪里皆可去,若是离开了墨府你就会被抓回去,你倒是也配不上君世子这个名号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阻了澹台君泽所有可辩的话。
澹台君泽看着秦夜泠,脸上原本的笑闹之色渐渐的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傲气。
秦夜泠说的没错,他是澹台君泽,是君世子,北寒随随便便派来一个人就想要抓到他,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那一瞬间的澹台君泽,即使衣衫凌乱、满身灰尘,即使容颜尽掩、蓬头垢面,依然有着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就凭你这一句话,我答应你。”澹台君泽随意的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嘴角重新又挂上了世人熟悉的那份玩世不恭的笑容,“你们就等着看吧,看本世子是如何让那些北寒的人灰头土脸的回去的!”
“拭目以待。”这一次,秦夜泠没有再打击他,反而朝他递过去一个很是期待的眼神。
“对了,小师妹,其实我今日来你房中找你,是想告诫你一件事。”澹台君泽临走之前看着白墨冉,语气中带着难得的严肃道:“明日晚上,宫中会为北寒的人举行一次招待宴,届时必定会邀请许多的王公大臣极其家属一同前去,但是无论有什么样的变数,你都不要去参加这个宫宴。”
“为何?”为北寒而开设的宫宴,与她又有何干系?
可惜还没等她问完这句话,澹台君泽便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澹台既然这么说了,就自然有着他的道理,他的性子虽然放纵,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开玩笑。”
直到澹台君泽的身影消失不见,秦夜泠才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了一脸迷惑的白墨冉。
“其实师兄怕是多虑了,即便是他不说,我也不见得会去参加这个宫宴,毕竟现在我已经从右相府脱离出来,没了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又有谁还会邀请我前去?”
这也是她当初会如此决绝的搬离右相府的原因,一旦脱离了右相府,她虽然失去了高贵的身份,同时却是获得了更多的自由。
“阿冉,或许有。”秦夜泠却是看着她,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你虽然与右相断绝了父女关系,可那也只能算是白家的家务事,没有得到皇上的准可,这一切都只能算是家务事,更何况,除却白家的身份,你难道忘了吗?你还有着另一个更为尊贵的身份。”
他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不用他再说明白,白墨冉已经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可以肆意的与右相府划清界限,可那一道从幼时就落在她身上的圣旨,又要如何才能摆脱?
她是皇帝指定的未来太子妃,是除却了白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外,还要尊贵的身份。
虽然秦夜泠极其不愿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得他逃避。
可早晚会有一天,他会亲自为她,将这样的一个无谓的称谓从她的身上摘下,只印刻下属于他的名字。
白墨冉见秦夜泠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顿时感觉到气氛有些僵持。
她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刚刚她离开将军府,她假意刺向他的那一剑,那一瞬间,她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当她的剑刺入他的胸口,有鲜红的色泽从他的胸口溢出时,她还是会担忧到心口一阵阵的紧缩,尽管她也知道,那红色的血液,只是她打他一掌时,乘机塞入他衣服内的血袋。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夜泠见白墨冉一直看着他的胸口出神,大概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想到她在听到祖母的话后所做的选择,心底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心疼。
“无论如何,我身上始终流淌着白家的血,若是真如秦老夫人所说,软红阁主的身份会给秦家带来麻烦,而秦家与白家之间,注定有一个要成为皇权下面的牺牲品的话,那么我宁愿那个是白家。”白墨冉在说着一番话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这错是我铸成,就算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也应该是白家来承担这个后果。”
“而我,会在此之后,倾我全力,去保护白家的周全。”
“这也是我命中注定、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墨冉说完这些话以后,秦夜泠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直到白墨冉自己都受不了这般长时间的注视,才微红着脸出声制止了秦夜泠,“你盯着我看这么久做什么?”
秦夜泠知晓她面子薄,注意到她有些泛红的耳根,便知道她一定是觉得羞赧了,便及时的收回了自己有些炽热的目光,话语却极尽温柔,“我只是在想,世上怎会有如你一般的女子,不管什么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能轻易的牵动我的思绪,仿佛下一刻就算是置身于阿鼻地狱,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只是一段时日未见,我倒不知,你这说话的本事又有了几分长进!”白墨冉本就已经觉得脸颊发烫,却没料到秦夜泠非但没能收敛,说的话还愈发的令她承受不住,只得挪开了目光转移话题,好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秦夜泠又是何人,又岂会看不透她的那点小心思,趁她转身欲逃之际,先一步的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语气幽幽道:“一段时日?现在你倒知道只是一段时日了,你让林琅知会我,想将我一个月都拒之门外时,你怎么不想到这一段时日?”
听到秦夜泠在她耳边这段幽怨的呢喃,白墨冉又好气又好笑,刚刚的那点羞赧之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只是侧首笑睨他道:“那只是我的一时气话,秦世子大人有大量,能否原谅小女子的一时糊涂?”
秦夜泠垂首,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眉眼如画,虽有半边脸被红斑所掩盖,却依然不减她的风华。
而就是这样的她,此时正乖巧的任由她拥在怀中,面上的红晕未褪,一副女儿娇态的依偎着他。
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深沉幽暗起来,他就着她的话,嘴唇有意无意的蹭过她小巧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白墨冉因着他似有若无的亲昵举动,身子一下子就变得软绵起来,整个人几乎是靠在他的身上了,只是听到他这话,她的心里有些不忿,瞥了瞥嘴就要据理力争,“哪里有这么严……”
“重”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唇已被他吻上,她的呼吸被他夺走,而后她的心跳,她的思维,以至于她的一切,所有的主动权都被身后的人所掌控。
她感觉到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脖颈,她感觉到了她的衣带不知何时被解开,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灼热了她的颈窝。
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比之从前却又是无比的陌生,是一种新奇而又令人心颤的体验。
而后,那人抱紧她,在她颈边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那样的刺痛而又绵痒的感觉,让白墨冉几欲忍不住的轻呼出声。
然后她便听到他朗润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脖颈中传来,用着一种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的语气对她道:
“白墨冉,你就是我的罪……”
第一百二十一章 鸿门宴,选妃宴?()
这次的情况有些失控,以往两人就算再是亲密,到了现下的这一步也会靠着仅存的理智悬崖勒马。
可是今天,秦夜泠似乎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
而在这种事情上,白墨冉从来都是被他所引导,所以即使她察觉到了有些不对,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眼看着自己的衣物已经只剩下了最里面的一层亵衣,而秦夜泠呼吸更是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一触即发。
“小姐。”
屋外蓦地传来秋霜的通禀声,将这沉浸在暧昧中的两人齐齐唤醒。
接踵而来的,便是白墨冉清醒过后的羞窘与尴尬。
她一下子推开了秦夜泠,从他的怀抱里迅速地退了出去,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屏风之后。
即使已经远离了那人的怀抱,白墨冉依然还能感受到刚刚两人相拥的余温,以及那人身上清雅令人迷醉的味道。
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出所料热烫的吓人,想着等会儿若是让秋霜绿绮瞧见了,还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
无奈之下,白墨冉只得运转内力,将脸上的红晕暂且压制下去。
屏风那边的秦夜泠在这时才有了动静,他缓缓地俯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一捡起放好,而后隔着屏风从屏风上方将其递了过去。
“你的衣服。”
只是很正常的四个字,却是让白墨冉刚刚压制下去的红潮又再度浮现,她气恼的咬了咬唇,有些用力的从秦夜泠手中拿过衣物,也不知道是在气他的不知分寸,还是在气自己对他毫无抵抗之力。
等到白墨冉收拾妥当再开门时,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守在门口的两人却谁都没有进行催促,安静的在外面等候着。
门打开,方才出声的秋霜偷偷的觑了一眼白墨冉,动作虽然极其细微,却没有逃过白墨冉的眼睛。
“什么事?”白墨冉知道自己磨蹭了这么久才开门,这两个丫头就算是再单纯也会想到些什么了,但是此刻,她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尽量让自己的脸色趋于正常。
殊不知,她这时正经的有些过头的语气,却正好出卖了她!
饶是绿绮这性子,也不由地在一旁微微弯起了唇角。
秋霜则是没有那么细的心思,听到白墨冉的疑问连忙道:“前院刚刚有护卫来禀报,说是有公公来传达皇上的圣意,让小姐前去接旨。”
听到这话,白墨冉顿时想起了澹台君泽临走时对自己的警告,转头往屋里看去,正巧对上秦夜泠对她看来的目光。
显然,他和她也是想到了一处,只是现在他的人本该“身受重伤”在将军府休养,不便出现在世人眼中,因此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对她传音入密道:“事到如今,只能且走且看,澹台既然会如此警告你,就一定说明了明日的宫宴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亦或者是皇帝一定对你有所筹谋,所以他也不会轻易的让你逃过。”
白墨冉想的其实与秦夜泠所差无几,只是因为他在,她便下意识的想要依赖于他,听取他的意见。
得到他的肯定,白墨冉的心里并没有多大的紧张之感,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
只是……
“你们两个可是愈发胆大了,既然知道是圣旨,竟然还这般不慌不忙的等着我,也不怕皇上知晓后降罪下来!”
两个丫头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顿觉冤枉,她们怎么会不知道圣旨的重要性?还不是小姐您和秦世子呆在屋子里,她们两个不敢轻易打扰么?要是因为情急闯进屋子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们并不觉得那样的结果会比延误旨意要好上多少。
只是这番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因此两人面对白墨冉的斥责,也只能认命的担下了。
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白墨冉没有再迟疑,疾步往前院的花厅走去,两个丫头紧跟其后。
“有劳公公久等了,方才墨冉正在午睡,故而没能及时的前来聆听圣意,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公公恕罪!”
白墨冉一走到花厅,就看到身着一身深蓝色宫服的于公公满脸不耐的神色,显然是因为等候已久心中有了些火气,当即上前主动行礼认错。
眼下这个时辰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于城作为皇帝身边最依赖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公公,可事实上就算身份再高贵之人,见到他也得礼让三分。
且今日他受到皇上之命前来宣旨,本该是有着极高的礼数招待,谁知道他要宣旨的对象却久久不见,还让他空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无礼至极!
他本来已经酝酿好了一腔的怒气,想着等白墨冉出来接旨一定要好好的训斥她一番,谁知道还未等他开口,白墨冉已经当先认了错。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着白墨冉诚恳认错的模样,怒气已经降下来一些,又听她是因为午睡方起,倒也是情有可原,心中的不悦已经消除了一大半。
只是语气仍旧不是很好,看着白墨冉阴森森的道:“墨冉小姐,虽说你并非有意为之,但是有些话老奴也是不得不说,这是皇上的旨意,并不是其他寻常的物事,您就算是有个什么事情,也该命人先来向老奴通传一声是不是?省的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还以为墨冉小姐你公然蔑视皇权!”
“公公此话严重了,今日这事的确是墨冉做的不对,还望公公念在墨冉年幼不懂事的份上,给予几分海涵。”白墨冉说着,对一旁的绿绮使了个眼色,绿绮立即会意,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袋,上前一步悄然的塞到于城的手中,然后再度退到了白墨冉的身后。
“这是墨冉的一点心意,知道这日头公公奔波辛苦,请于公公笑纳!”
白墨冉这番突然的举动让于城有些意外,他这一番斥责,其实心中的不悦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也没想过多为难白墨冉,毕竟他也知道,这白墨冉现在虽然什么身份都不是,但是只要有皇上的一道圣旨在,她就始终是东临国未来的女主人,这样显赫的身份,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墨冉小姐看上去小小年纪,却已经懂得这些弯弯道道……
他不着痕迹的掂量了一下那银袋,份量着实不轻,便欣然的将其收下了,对他来说,这可是一笔意外之喜。
“墨冉小姐这话就严重了,老奴为皇上效力,那是老奴的本分,等个一时半会儿也是应该,既然您已经来了,那准备接旨吧!”
于城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前一刻还仿佛如丧考妣的他,这时却如同见到了亲娘一样,笑的无比的和蔼。
秋霜看着他这一前一后的变化,在心底不屑的呲了一声,最终还是随着白墨冉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