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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此仇不报,她这辈子都不甘心!
“三姨娘,你可在?”
一行人来到门口,元如得到老夫人的示意上前敲门,却是半响没有人回应。
长宁左右环视了一眼,没有看到绿绮的影子过后,心中更加的笃定了,看来影卫是得手了,不然凭着绿绮这奴婢的性子,断然是不会不在门口守着的。
“三姨娘?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们就进去了。”
元如见屋里没有一点动静不由得皱眉,心中更多地是担忧,害怕长宁和她们说的事情真的会成真。
“三姨娘,我知道你在,你不回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长宁见三姨娘没有应门,试探性的出了声,想要一探究竟。
谁知道元如叫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长宁只说了一句话就惹的三姨娘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啊!你不要进来!你们都不要进来!”
“三姨娘!”在此之后,是绿绮极为懊恼的责怪声,虽然刻意压低了,但是因为长宁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屋内的动静,声音听得很是清楚。
她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断然不再掩饰自己得意的笑容,赶在元如之前一下子就推开了房门,步履生风的走了进去。
元如看着她的身影,与白老夫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狐疑。
“你们都在院子里守着,我陪着老夫人进屋就好。”元如对着跟在她们身后的丫鬟奴婢们吩咐了一声,这才和老夫人进了屋。
不管长宁说的是真是假,这都是家丑,绝对不能让人宣扬出去。
“三姨娘,你病了这么久,老夫人来看望你了,怎么你还不高兴么?”长宁一进屋子里,一双眼睛就四处打探着,在外室扫视了一圈看到没有人之后,径自越过屏风进了里屋,便看到三姨娘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坐在床上,眼里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嫌恶。
“谁……谁要你们来看我!都给我出去,出去!”
三姨娘见到她,顺手又拿起床边的一个花瓶,举起来就要朝她扔过去。
“住手!”老夫人一进屋就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立即喝止了她,同时声音严厉的对着长宁批评道:“长宁,这就是你在宫里十几年学的教养?自己走在前面,把长辈抛在脑后不闻不顾?”
长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冲动下做出了什么举动,顿时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退到了老夫人的身后,语气变得无比柔顺道:“是长宁的不对,长宁刚刚只是担心三姨娘而已……”
“最好是这样。”老夫人瞥了长宁一眼,不含有丝毫的感情,随后便看到了站在三姨娘身边绿绮,登时眉头紧皱,心也跟着沉了沉。
“绿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绿绮听到老夫人的问话,脸上尽是闪躲之意,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在老夫人愈发严厉的目光下,她眼看着脸都被逼的涨红了。
“怎么?你不敢说?需要我帮你说吗?”
长宁几乎是笃定的看着绿绮,虽然她已经尽力压抑自己得意的情绪,但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不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你和你家小姐在去了灵堂之后,就来到了三姨娘这里,可如今你在这里,你家小姐却不见了,这说明了什么?”
绿绮听着她的话,一脸受惊的样子,眼睛越睁越大,似乎被人说中了心思。
“说,你家小姐是不是被三姨娘暗害了?你因为害怕所以在包庇她?”长宁声色俱厉。
“夫人你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明白?”绿绮一脸惶恐的看着长宁,声音都有些颤抖。
“事到如今,你还垂死挣扎?”长宁蓦地哼笑了一声,目光突然移向一旁的柜子。
从刚刚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个柜子,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柜子的缝隙之中露出的一点白色衣角,正是白墨冉身上布料的颜色。
若是她的影卫得手,那么短时间内这个奴婢和三姨娘一定会方寸大乱,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人的尸体藏起来。
她一边想着,一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伸手就要打开那衣柜。
“你不许碰!”一直神情疯癫的三姨娘在看到长宁的手要碰到那个柜子时,突然发了狂一般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死死的挡在了她的前面,那般愤怒到想要吃人的目光,让老夫人和元如都吓了一跳。
长宁更是没有料到三姨娘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有那么一刻的呆愣,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本来她心中还有点忐忑,想着万一这次又是自己推测错误了怎么办?毕竟在灵堂的时候,白墨冉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她一次次的打击与反扑,长宁在心底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忌惮,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可现在……
她看着挡在她前面的三姨娘,手上的动作不停,狠力的把她推到了一边。
三姨娘卧病在床那么久,哪里又敌得过她的力气?顿时一个踉跄,额头一下子就撞到了床沿,磕破了一处,有血丝从伤口中流出来。
不过长宁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伤势了,她一手握住一边的柜门,一下子就把柜子全部打开,里面所有的事物都暴露在几人的眼中,一丝不落。
也正是因为如此,元如和老夫人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都惊讶的失了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假玉佩()
柜子里没有长宁所想象的那样,是某人的尸体,亦或者是任何其他的血腥的场面,相反的,柜子里的每一件物事都摆放的很是整齐规整,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沾染上,看上去与这个房间似乎格格不入。
就连白墨冉,在看到里面的物件时,心中都有着颤动。
柜子总共被木板隔成了三层,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些孩子的衣物,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叠好摆放着,最大的一件,竟已是三四岁的孩子可以穿的尺寸,而第二层则被放了些琐碎的玩意儿,大多都是小孩子喜欢玩的玩具,有拨浪鼓,有琉璃珠,还有再大些男孩可以玩的弹弓,和女孩子喜欢的绒事。
至于最底层,则是被放置了许多精致的鞋子,每一双都做工精致,色彩迥异,一眼望去,直教人心发软。
“老夫人,我知道您一向都不喜爱浅颜,可是您是长辈,所以即便您对浅颜再怎样淡薄,浅颜也敬重您,可是如今,恕浅颜以下犯上,我能不能请求您,留给浅颜这最后一片清静之地,浅颜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让老夫人挂念!”
这一番话听上去虽然将自己贬低到了泥泞里,但是任何一个人听到她此时说话的语气都会知道,三姨娘这是守着自己的最后一点骨气,在委婉的请人出去。
换在平时,随便哪个人敢在老夫人面前说这么一番话,那肯定是少不了一番责难的,但在眼下,看到此情此景,老夫人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那未来得及面世的宝贝孙子,又想到平日里她对三姨娘的确不好,没少挑她的刺,如今她小产之后,她只顾着自己伤怀,更是忘了对她的照料,令本该最为伤心的她,竟然迄今还卧床不起。
老夫人的心虽然硬,但也不是铁打的,她也是一个母亲,知道当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时,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更何况,在她亲眼目睹了这柜中的一切事物后,她知道,三姨娘对她的这个孩子,怕是倾注了全部的心力与期盼,可惜这美好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毁了,并且在此之后,这人竟然还染指了她心中唯一珍藏的净土……
老夫人从自己的思量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冥冥中竟是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而这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听信了长宁的话!
门外突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人柔和的呼唤声,“三姨娘,你且再忍忍,我帮你熬的药已经好了。”
白墨冉从外面走进屋子,在看到长宁和老夫人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老夫人早就在门外留下了一众侍婢们候着,她要是再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那就太假了。
“祖母。”她走到老夫人面前时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便径自坐到了床边安抚着三姨娘,待她情绪缓和下来之后,才将手中的药喂下去。
许是药里有着催眠的功效,三姨娘喝下药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你方才是为三姨娘煎药去了?”老夫人也一直耐着性子等到了现在,她看到三姨娘闭上眼睛之后,刻意压抑了声音问道。
“是。”白墨冉替三姨娘掖好被子,端着碗来到外屋的木桌边,将瓷碗放到了桌子上,神情淡淡,读不出任何的情绪。
“既然如此,那为何绿绮这丫头还大惊小怪的?直接说便是了,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以为……”老夫人话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白墨冉却早已心知肚明。
“祖母,不是绿绮大惊小怪,只是我离府中多日,早已与府内之人有所不同,三姨娘又身份卑微,没有祖母和右相的吩咐,又有谁敢擅自用府中的良药为她熬制汤药?所以我才命令绿绮不要声张,亲自替三姨娘熬了药去。”
听了白墨冉的话,老夫人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白墨冉于情于理都说的对,一时间倒也忘了白墨冉为何会来三姨娘院落的动机。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拾一些总是不消停的人!
“元如,我们走!”老夫人隔着屏风看了一眼里屋的床榻,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长宁的身上,眼神里已经再也没有半分的信任。
长宁这时候已经从刚刚的失神中走出来,此刻见到老夫人看着她的神色,心中猛地一沉,知道自己这次又失算了!
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绿绮的反应过激,三姨娘的失常,以及她煎药回来的时间,都拿捏的刚刚好,一分不差!甚至于,刚刚从柜子里露出来的一点白色布料,应该也是她事先布局好的,为的就是引她上钩!
而老夫人虽然先前听信自己的话也有着怀疑,但那也仅限于怀疑而已,现在白墨冉就安然无损的站在三姨娘的屋子里,她一直担忧的心放了下来,再加上看到那么一柜子的婴孩物事,更是勾起了她对孩子的伤感之情。
老夫人本就因为孩子的事情对她厌恶到了极点,现在又看到这么一出,心里肯定对她愈发的反感!
可这些都不是最让她懊恼的,而是在这些算计的背后,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白墨冉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么她派来的影卫呢?
这么想着,她倏地看向白墨冉,恰好对上她向她看来的眸光,戏谑中带着些讽刺,彷如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银针,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虽不至于让人痛苦至死,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竟是又被算计了!可笑的是敌人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她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算无遗策!
只是皇室影卫的并非等闲之辈,就算事发的再怎么猝不及防,也不会被这么轻易的撂倒,那么单凭白墨冉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对付影卫的?
“怎么,长宁,难道还要老身请你出来不成?”老夫人见到自己出了屋子以后,长宁还在屋中呆着,心中的不悦加深,语气很是不客气的训斥道。
这一声也将长宁彻底的唤醒,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墨冉一眼,目光愤恨而又毒怨,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屋子。
“小姐,她刚刚的眼神……”绿绮在长宁走后,声音担忧的在白墨冉身边低声道。
“我知道。”白墨冉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看着老夫人她们离去的背影神情莫名。
长宁临走前的那一眼,她看的很清楚,她知道,长宁是开始对她有所怀疑了,以后的路怕是越来越难走了。
可那又如何?这些年来,她又有哪一天是过得轻松惬意的?既然当初她下定决心走出了别院,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的准备。
“绿绮,我们也走吧。”
她从屋外收回屋子,看着愣在床头看着柜子发呆的三姨娘,心口莫名的发酸,似乎是触及到了她的某个柔软。
但她并没有去唤醒她,只是陪着她一起看着柜子里的东西看了会儿,最后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和绿绮一起离开了。
这真的是演戏吗?
不见得罢!那柜子里的一针一线,一事一物,定是她当初亲手准备的,曾经的她,一定也万分期待过这个孩子的降临,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竟让她舍得放弃自己的亲骨肉!
屋内——
白墨冉走后没过多久,浅颜眨了眨眼睛,终于把视线从柜子上收回来,却不料在这时有一抹湿润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看着手背上那一滴晶莹,手掌慢慢的收紧,最终紧握成拳,直至将自己掐的手心反泛白,她这才靠在床头抱着膝盖崩溃的大哭出声,将压抑了数月的抑郁都发泄了出来。
孩子,对不起,娘亲真的很爱你,只是娘亲,不能违背自己的良知,你能原谅我吗?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将一直以来封闭在屋内的黑色帷幕吹落了一角,一缕艳阳趁此机会抓紧溜进了屋中,霎时,黑暗消退,光亮照了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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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回府以后便察觉府中的亲卫队有些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里尽是哀怨,可每当白墨冉用询问的目光回望他们时,他们又一个个的扭开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走回主院的一路上,白墨冉都在重复着这种过程,心里愈发的纳闷,直至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了亲卫队的那种莫名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来了?”房门一推开,白墨冉就看到懒洋洋的趴在茶桌上的澹台君泽,和焦急的在他身边一直转圈的秋霜。
见到白墨冉回来,秋霜脸上的紧张终于褪去了几分,几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一脸焦虑道:“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君世子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来了府中,奴婢说了您不在,可君世子偏偏不信,还执意来到了您的屋中,这要是传出去……”
虽说以前小姐住在右相府的时候,君世子也会三天两头的往小姐这里跑,可那毕竟是右相府,外人就算见了也只会觉得是君世子拜访右相,再精明点的只会觉得他可能对府中的哪个小姐有意,所以才走动的勤快了些,倒也无伤大雅。
可是如今,小姐一人搬离了右相府,没有了他人做遮掩,君世子再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小姐的闺房,而且一呆就这么久,那就太不合礼数了!
白墨冉自然是知道秋霜的顾虑的,她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秋霜便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传出去又如何?不传出去又如何?你们一个两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秦世子跑这墨府可是比我勤快多了,你们不去找他说道,却在这三番四次的阻拦我,这又是何意?难不成他那秦世子就比我多长了三头六臂不成,值得你们这般维护他?”
澹台君泽在看到白墨冉的时候便坐直了身子,只用一只手撑着腮帮子,此时听到秋霜说的话,眉梢不悦的一抬,闲闲的开了口,登时,秋霜被这么一堵,彻底的哑口无声。
“你对我的亲卫队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见到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