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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阁主你呢?”
她回软红阁,阁主又不和惊风一起回去,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为一位故人送行。”白墨冉看着不远处,眼神晦暗不定,仿佛还能透过葱茏的树木看到那一抹素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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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这次您比试输了,被门主知道以后,结果怕是……”
一行人步履迅疾的从山上下来,除了当先一人白衣翩然外,身后几人皆是神情紧张,脸上暗藏担忧。
“输了就是输了,你们放心,若是门主怪罪下来,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莫子篱停下步子转身,目光冷凝的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扔下这句话后才继续前行。
“少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身后的几个属下见到莫子篱的这个反应,登时有些着急的对他解释。
正在此时,他们感觉到有一人渐渐地向他们逼近,且听气息也绝非平庸之辈,几人听到动静,俱是凝神静气,防备的围在莫子篱身边等候来人。
没过多久,一抹白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几人的面前,让他们都是微微一愣,这不是软红阁主吗?
白墨冉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后目光来到了莫子篱的身上,声音清脆坚定道:“幽冥少主请留步!”
“还不知道软红阁主前来何事?”
尽管知道对方是软红阁主,几位属下依然不放心,其中一人不等她靠近,当先问道。
“都退下,难道我还需要你们保护不成?”莫子篱顿时面色一冷,很是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属下。
“可是……”几位属下仍想辩驳。
“无妨。”谁都不料,在这种时候是白墨冉先开口了,她友好的对着几个幽冥门的人笑了笑,温和道:“我只是想和幽冥少主说几句话罢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多谢阁主体谅。”几人在白墨冉这样和善的眼神中,齐齐垂下了头,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莫子篱再次看向了白墨冉,有一瞬间眼神中似万般风景掠过,又在下一刻归于寂静。
“敢问少主何时会回西漠?”白墨冉仿若未觉对方的复杂心思,笑容还是那样的和暖,一如过去的很多年,无时无刻不熨帖着他的心。
“约莫还会过一段时间,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莫子篱看着她的笑容,多日来一直徘徊在心头的黑暗忽而散去了许些,毫不相瞒的如实以告。
“少主!”
几个属下皆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少主难道是被下了巫蛊吗?这怎么能对对方说实话?他们都是西漠国的人,长期呆在东临国这件事,要是被东临国的人知道了,会有多大的风险?
“是吗?少主既然已经完成了此次比试,又怎么不早些回国?难道在东临国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白墨冉无视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人,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而莫子篱亦如是。
在此刻,有一种默契在两人之间缓缓地流淌,那是一种谁也取代不了的感觉,无关爱情,无关风月,有的只是彼此间对对方的一种探寻。
终于,莫子篱当先垂了眼眸,再抬头时,眼里多了一份清亮,声音多了丝轻快,似乎摆脱了什么桎梏他许久的枷锁。
“我要看着一个人长大,我答应过她的,在她及笄的那一天,我一定要亲手为她戴上发簪。”
白墨冉的眼中终究忍不住涌现出波澜,她顷刻间移开了视线,朝着一旁的树林深处看去,思绪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那年,她十岁,他十四。
在她又一次不知轻重偷偷跑到他屋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洗澡,她看到以后不但没有回避,反而满是好奇的凑上前去,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一向对他温柔备至的莫子篱难得的恼了,他脸色微红,面上却极其严肃的道:
“阿冉,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她无辜的对他眨眼,犹自辩解道:“我知道呀,可是男女有别只限于男人和女人,可是你现在还是男孩,我也是女孩,那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她脚步不停的继续往他走近。
莫子篱被逼无法,蓦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
白墨冉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啊”的一声就转过了身去。
“怎么,现在让你看了,你倒是不看了?”
身后传来莫子篱带着笑意的反问声,让白墨冉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想象出那人脸上戏谑的浅笑。
“子篱哥哥你就会欺负我!”
白墨冉气的鼓起嘴,她只是想看看他害羞的样子么,又没有真的想做什么!
直到穿衣的稀疏的声音停下,白墨冉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见他穿戴整齐的站在她面前,她颓败着脸道:“子篱哥哥你要补偿我所受的惊吓,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到底是谁惊吓到了谁?
莫子篱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只是宠溺道:“说吧,你要什么补偿?”
“今天我听师父说,女子在及笄的时候,都会由自己最亲的人帮她戴上发簪,以表示她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师父说到时候若是没人帮我举行这个仪式,他会亲自帮我绾发,可是我才不要他,我要你帮我戴上发簪,好不好?”
白墨冉期待的看着他,眼中是不容掩饰的兴奋,莫子篱却是沉默着半天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不会留在东临,她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亲昵的对他。
“好不好?”白墨冉紧追不舍。
“如果到时候你还愿意,便好。”
白墨冉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再次看向了莫子篱,笑意融融道:“能得少主这般对待的人,一定会觉得很幸福。”
她这话一说出口,莫子篱立即对她投来了惊讶的目光,事到如今,她当初的那份心意,竟然还没有改变吗?他以为……
“我想请少主您帮个忙。”白墨冉没等他从诧异中缓过神,便继续道:“若有一天,少主能够见到西漠国的皇帝,希望您能提醒一下他,在东临国,还有着一个被他遗忘了多年的皇子,不管如何,骨肉至亲,血浓于水,怎可轻言放弃?”
莫子篱身体微震,眼神中多了些炙热,再次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皇子现在对你来说,是你的什么人?”
“一个,在我生命中永远有着无可取代地位的人。”白墨冉毫不避讳他的目光,言语温柔道:“他很寂寞,有人曾经试图走进他的生命,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但是后来她渐渐地明白了,他或许只是习惯了寂寞。”
“所以,幽冥少主,如果你有幸遇到他,还请帮我告诉他,无论如何,他依然还是我心目中,极其重要的存在,就像是永远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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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冉一赶回墨香苑,就发现惊风站在院子外面,脸上有了份难得的不安之色。
“惊风,怎么回事儿?”白墨冉在院中的一棵树上悄然落脚,对着他传音入密。
惊风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脸色明显的一松,循着她的方向回传道:“是老夫人,她现在正和四小姐在屋子里,说是今天一定要见到你,绿绮和秋霜正在想方设法的阻拦。”
白墨冉心中顿时一惊,想着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她才出去一天,老夫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顾不得许多,白墨冉轻盈的移动着身形,几下便来到了屋外,从打开的窗子一跃而入。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的主子到底生了什么病!这都第七日了,若是再这样病下去,那还得了?”
白墨冉刚刚站定,就听到老夫人严厉的声音传来,从屏风中看去,已经能瞧见老夫人近在咫尺的身影。
“老夫人……”绿绮似乎还想阻拦,却敌不过老夫人的威严,一个转身间,老夫人已经越过了屏风,快步的踏入了内室。
也因此,白墨冉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补救,就这样直直与她撞了个照面。
“祖母……”
白墨冉见此只能硬着头皮,心虚的看着她唤了一声。
第七十八章 香囊后遗症,举还是不举?()
老夫人在看到白墨冉之后愣了好半天,之后才不确定的颤着嗓音唤道:“冉儿?”
对于老夫人这样的反应,白墨冉也只能在心里苦笑,最后点头道:“是,祖母,是我。”
“你,你的脸……”
老夫人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又朝她走近了一点,仿佛是想要看个真切。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你病了吗?现在看来,你不但没病,精神反而好的很哪!”
老夫人好歹还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平复了心绪,并且迅速的想到了问题的所在,眼神极为凌厉的朝着白墨冉看去。
白婷兰慢了老夫人一步,在躲开绿绮两人的阻拦来到内室时,也错愕的看到了白墨冉完好的容颜,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凝重的色彩。
白墨冉见此连忙低眉顺眼的跪倒在了老夫人的面前,面色极为惶恐道:“祖母勿恼,冉儿前几日的确是病了,发了高烧,直到两日前才清醒过来,醒来时就是这般模样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冉儿怕吓到祖母,所以才一直躲避着祖母。”
“真是个傻孩子。”老夫人闻言眼中的厉色化去了不少,虽然心中没有尽信她的话,还存着很多疑虑,但至少在明面上,她还是和蔼的把白墨冉虚扶了起来。
“这是好事,又有什么不能和祖母说的?你是不知道,你这一病多日,祖母也跟着担忧了好些日子,就连你四妹听说了你的病情,今日也急着来找我,让我陪她一起过来看看!”
“是吗?”白墨冉心中在瞬间了然,她说老夫人怎么来的这么正好,原来是有人偷偷的通风报信。
她转了视线朝着白婷兰看去,恰好对上她正望向她的眼神,两人目光相撞,白婷兰与她一触即分,白墨冉却是含笑看了她好久。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白婷雅死了,白婷婉被送上重华山诵佛静心去了,她以为长公主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有心思对付她了,没想到,倒是她低估对方的能力了!
“那真是谢谢四妹了,想来四妹也是被前些日子的事情给吓到了,如今这个府里就我和她两个姐妹了,若是我再有个好歹,那可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太冷清了。”
白墨冉边说着便走过去挽上白婷兰的手臂,轻拍了几下表示安慰,话里有着只有她们两人才会懂的暗讽,但从表面上来看,却丝毫看不出这两人之间有何异常。
老夫人见两人感情这般亲密,心中很是感到安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她是断然禁不住再来一次了。
可惜白墨冉还没来得及对白婷兰说上些什么,老夫人便当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殿下听说你生病了,特意前来府中探望,现在正在府中的花厅,我本想着先来看看你,若是你病得的确厉害,我便帮你谢绝太子,但是现在看来,你的这种情况是最好不过了。”
老夫人很是满意的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神情里有着份怀念之色。
这孩子,原先倒没看出来,竟是有一半长的像她父亲的,她不由地欣喜感叹道:“没想到,你恢复容貌之后也出落的这般水灵,真不愧是我的孙女,我就说从右相府走出去的女子,哪里有一个会是平庸之辈?”
太子?他现在在花厅?
白墨冉在听了老夫人前一半话后,已无心再去理会她后面又说了什么了。
她心中吃惊,但很快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她昨日一夜未归,白婷兰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一大早的就以姐妹情深担忧自己的身体为名,先是将老夫人请过来,后来又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请了太子过来。
这么一来,若是她今天真的没能及时赶回来,就真的是被老夫人抓个正着了,而太子就在右相府里,这么近的距离,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被发觉,右相府的人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到时候太子一怒之下必当将此事上报给皇帝,到那时,就算她没发生什么事情,日后自己的终身也绝非她能做主的了!
这一招,当真是狠毒,且布局周密,一看就比以前几次的交锋要厉害的多!
果然不愧是她视为重敌的四妹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不会空手而归!
可惜对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回来的这么及时吧?
“祖母,请容冉儿先梳洗一番再去会见太子如何?”
白墨冉从白婷兰身上收回视线,脑中霎时有无数个对策闪过,最终还是选择了其中最为冒险的一个。
“也好。”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白墨冉一番,见她一身白衣穿的的确素净了些,少了些女儿家的娇美,她想起上次她与太子相见时那剑拔弩张的场面,又看到现在的白墨冉一脸的平和,心下稍安,便没多做考虑,在白婷兰的搀扶下就转身走出了内室。
在老夫人一行几人走出墨香苑的那一刻,绿绮秋霜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就连惊风都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跟着白墨冉身边的人,果然都需要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怕是禁不住这么折腾。
“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受了多大的惊吓!早在半个时辰惊风回来的时候,白婷兰自己一人就先尝试着闯进屋子,最后还是被惊风强行用武力压下的,谁知道没过多久,她居然把老夫人给请了过来,这下就算是惊风也不能阻拦了,好在小姐你总算是及时回来了!”
秋霜本就话多,这下因为受了刺激,更是捅破了话篓子,止都止不住。
“我现在只奇怪一个问题,她是怎么能够这么确定的知道,我昨晚是不在府中的?”白墨冉打断了她的话,面色有些寒凉。
她和惊风蓝沁离开的时候都使用的轻功,没有惊动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绿绮和秋霜也都按照她的吩咐,言行举止一日三餐皆如她平时所在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她还是会被人发现不在府中?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亲卫队里有内奸!这些日子,进出她院子的人除了绿绮她们,就只有亲卫队的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白墨冉的心情顿时就沉重了起来。
随着她脸色的变化,绿绮和秋霜也跟着沉默了,两人能跟在她的身边,当然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关键,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沉思。
“算了,这件事情押后再说。”
白墨冉想到现在花厅中还有个更棘手的人物在等着自己,心情不由更加的烦乱起来,她走到铜镜面前坐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金丝木箱,打开,里面尽是装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从中拿起一支细笔,对着镜子就细细的描绘起了自己的脸。
一盏茶后,白墨冉姗姗来迟,老夫人正和太子在花厅中聊天,两人在抬头看到白墨冉时皆是一惊。
“你,你……”
澹台祁的声音有些结巴,与刚刚老夫人在见到白墨冉时的反应如出一辙,只是不同的是,老夫人那是惊喜,而他却是惊吓了。
因为他看到的白墨冉这次没有戴任何的面纱,原本秀丽的容颜因为遍布右脸的斑痕看的很是怵目惊心,而太子先前每次见到白墨冉都是隔着一层面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