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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知道,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以后她在这军中就真的呆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强硬的逼着她自己进来。
这一天下来,她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其他男子的气息,虽然在军队中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但是他仍旧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心里扎了一根刺,不拔不快。
白墨冉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坚持让自己一定要洗澡,但是他的那句威胁的确起了作用,她不敢再随意起身。
其实这一天下来,她身上的确出了很多汗,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她早在决定跟随他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相信自己可以挺过去,现下既然有了条件,她也不必强行拒绝了。
只是……她只要一想到,她与他只隔着一层布,就要做这种宽衣解带的事情,面上就止不住的泛起红晕,碍于他的那句胁迫,她无奈,也只得咬牙一件件的脱去了衣物。
秦夜泠站在另一边,听到布的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手掌渐渐握紧,感觉到有一股躁动从自己的体内升起,他知晓自己怕是不能再在帐内呆下去了,负手就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将……将军?”忠秦听到帐帘的响动,原以为是君染出来了,没料到一扭头看到的竟然会是秦夜泠,有些惊讶的唤道。
“嗯。”秦夜泠应了一声,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忠秦见此虽然心底疑惑君染怎么样了,也不敢多言,只能站在一旁担忧的不断地朝着帐子瞅个一两眼。
秦夜泠察觉到他的异样,也没有说什么,隔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忠秦吩咐道:“你去拿一套我平时换洗的衣物来。”
“衣物?”忠秦闻言更疑惑了,偷偷的觑了秦夜泠一眼,见他这样子似是还未沐浴,以为他是等着这套衣服要用,点点头就去帮忙取去了。
白墨冉沐浴完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脱了,却是忘记了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她总不至于重新穿上那套脏衣服,这样她今天这澡就算是白洗了。
就在她纠结之际,她的头顶像是一阵风掠过,白墨冉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将东西拿到手上一看,正是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如果不想穿原来的那套衣服的话,就把它换上。”秦夜泠再次出声提醒。
白墨冉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知道,这套衣服一定是他的,但从衣料上就能辨别出来。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白墨冉出了浴桶,从地上捡起了属于女子的贴身衣物穿戴好后,才套上了那身他的衣服,缓缓地走出了隔在两人之间的白布。
因为身高体形的差距,他的上衣穿在她的身上,下摆一直抵到了她膝盖处,看上去更像是一条短裙;还有下衣,白墨冉现在只能用双手拉着两腿上多出的布料,才不至于一不留神被其绊倒;她的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此时随意的散落在她的两肩,随着她不时的看向脚下的动作滑落,那样子看上去,不觉滑稽,反而更能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增添了几分单纯的诱惑。
秦夜泠的眼神不禁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布放在手上,在见到她出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将她强行拉到了一个由干草临时搭成的床边坐下,耐心的帮她擦拭着头发上不断滴落的水珠。
白墨冉被她这样的举动一惊,抬起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秦夜泠却先一步的察觉出她的意图,不悦的喝止她:“别动!”
她顿时一下都不敢再动,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想心虚躲避。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秦夜泠觉得她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这才收手,然后起身将布随意的放置一旁,再回来时手上已然多了一碗粥。
“把它吃了。”秦夜泠惜字如金,说着就握住她的手,将碗筷一起放在了她的手上。
如果白墨冉没记错的话,他给自己的这碗粥,应该就是刚刚忠秦送进来的晚膳吧?他竟是到得现在都没有吃?
“你吃吧,我不饿。”作为一国主将,白墨冉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而把自己饿到的。
“若你不吃,我便让人拿出去倒了。”秦夜泠显然预料到她会这么说,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要唤人进来。
白墨冉见他不似开玩笑,立即将碗筷搁在了床上,一下子站起身来就捂住了他的嘴,神情很是慌张。
她紧张的当然不是这一碗粥,而是此时他若是唤人进来,看到两人的这一幕,那就完了!
“我吃就是了。”白墨冉看着他,脸上尽是懊恼,她发现任何时候,只要他一强势下来,她往往都是被动的那个。
她重新拿起碗筷,在他的注视下勉强的吃了几口,最后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下去了,这才不得不朝着他投去试探的目光。
秦夜泠看了一眼碗中剩下的粥,知道以她的食量是真的差不多了,脸色缓了缓,从她的手中接过碗筷,就着她刚刚的位置,几下便将剩下的粥吃完。
白墨冉的两颊倏地飞上两朵红晕,转开视线不再看他。
此时天色已晚,原本在白墨冉进帐之前还能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现在大家吃饱喝足劳累了一天,一个个大概都就地歇息去了,显得异常的安静。
而就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秦夜泠搁置了碗筷之后,又对她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睡觉。”
“什么?”白墨冉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眸微张看向他,对方则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
她原本是坐在床的边沿,秦夜泠在说了那两个字后,俯身就将她重新抱了起来,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怀里,然后自己顺着床的边沿躺了下来。
与此同时,秦夜泠指风一扫,营帐里点的两盏油灯瞬间熄灭,只余一片黑暗。
四周一片寂静,静到白墨冉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以及身后之人微弱的呼吸声。
在这种情况下,白墨冉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但是她又不敢乱动,生怕会惊扰了他的睡眠。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依旧保持着怀抱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不动,白墨冉以为他大概是睡着了,所以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秦夜泠的声音突然传来,问的毫无头绪。
“阿冉,你会后悔吗?”
白墨冉的眼眶却一下子就红了,到得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从出了京都后,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见他。
是怕他赶她回去吗?其实不然吧。
自从她对外宣布白墨冉逝世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了她彻底抛弃了她自己的过去,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名姓,只为了能够伴随他左右。
她虽然做的这么决然,但是心中却是不确定的,她一路尾随他,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为的就是想为自己保留那最后一点的自尊。
从前,她还是白墨冉的时候,若是他有朝一日弃了她,她还有可以退缩的余地,她还有家可归;可是现在,她就只是她自己了,若是将来有一天,他不要她,那么她将无路可退,她会一败涂地。
原来他懂,一直都懂,甚至比她还要先一步的看懂了她的心。
又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就当秦夜泠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一只手覆上了他揽住她腰间的手,话音轻柔而坚定道:
“我不后悔。”
第五章 发现身份()
卯时刚至,白墨冉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因为是在陌生的环境,昨夜又睡得晚,所以她睡得很浅,外面一有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后她很快就感觉到了搁在她腰间的手,因着不想惊动身后的人,她屏着呼吸,动作轻柔的抬起他的手,慢慢的让自己转过身来看向他的脸,熟不料她对上的,是一双看着她温柔剔透的眸子。
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底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也是这时她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双眸,虽比不上澹台君泽的狭长勾魂,但却璀璨如星,让人一不注意便会陷入他的眼眸。
“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秦夜泠见她转身看他,伸出手,很自然的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就像是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一般。
白墨冉看着他有些愣神,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听着帐外越来越多的嘈杂声,摇了摇头,还是从床上坐起了身来。
因为她睡在床的内侧,所以必须要秦夜泠先起床以后她才能起身,所以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秦夜泠却愣神装作没看到、看不懂,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躺在那里,没有一点起身的打算。
时间一久,白墨冉也气急了,虽然气愤,但是理智还没有丧失,压低声音怒喊了一声:“秦夜泠!”
某人这才低低的笑出声来,不待她再多说些什么,利落的从床榻上起身,不过一瞬的功夫,已经将自己从里到位穿戴好。
反观自己,则还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
意识到这点之后,白墨冉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起身就朝着隔断的布那边走去。
昨日忠秦搬来的浴桶还在,所有的东西还如同昨晚一样的位置,想来昨晚秦夜泠是为了避免自己的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所以一直就没有再使唤人进来。
她弯身捡起她昨日穿的那身盔甲,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然后加快动作穿了起来。
秦夜泠里面的衣服借给她穿,尺寸大了还可以将就着塞塞补补,但是盔甲就没办法了,只能将就着穿了,好在经过一夜,昨日盔甲被浸湿的水已经风干。
等到她收拾妥当想要走出帐子时,手还未碰到帐帘,就有一双手先她一步的掀开了帘子,在看到她的时候先是讶异,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下冷睨着她蹙了眉。
来人正是秦绾绾。
“见过秦副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白墨冉平日里与她有再多的不和,也只能暂且忍下。
在行过礼后,白墨冉也不管秦绾绾有没有回应,径自绕过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秦绾绾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齐改变了个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小士兵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直到秦夜泠的出声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来做什么?”听得出来,对于她的出现,他很不待见。
秦绾绾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暂时放下了对那个小士兵的心思,脸上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道:“哥哥,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有这功夫,你倒不如多去关心手下的士兵。”秦夜泠并没有领她的情,语气愈发的冷漠起来。
秦绾绾不知道为何,倒也不恼,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又随意交谈了两句,便退出了帐子。
其实她这次前来并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探探哥哥的心情,不过现在看来,哥哥的情绪还是挺正常的,显然白墨冉的逝世,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只要一想到这里,秦绾绾的心情就无比的愉悦,她曾经以为,哥哥都能为了白墨冉拒绝软红阁主,甚至不惜得罪皇上,将她禁锢,那一定是他爱极了那个女人的,可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当时哥哥之所以会对白墨冉那么着迷,一定是那女人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哥哥才会这样,现在哥哥远离了京都,那女人的手段再也够不着,所以连带着,哥哥便也从对她的迷恋中醒悟了过来,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一定要在出征的这段时间中,让哥哥喜欢上她!
秦绾绾想着,嘴角不知不觉噙着一抹微笑,这笑容让站在一旁的白墨冉看了去,心中立即警觉的竖起了盾牌。
“小染?”白墨冉恍若未闻。
“小染!”白墨冉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依然没有听到。
“君染!”这一声喊,已经带了些焦急。
白墨冉总算是注意到了他的呼唤,侧过头来看向站在另一旁的忠秦道:“有什么事情吗?”
忠秦见自己唤了三遍才叫回他的魂,心里本来的三分担忧也变成七分了,他其实昨晚也没睡好,特别是在交接的时候,他见到君染进去那么就还没出来,不禁为她忧心起来,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竟然还是没用看到她的人影,问了换班的兄弟他才知道,她这一夜居然都呆在秦将军的帐里没有出来过。
“你……你昨夜没有什么事情吧?”忠秦其实在她出来的时候就将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除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之外,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白墨冉下意识地就想说没事,但是在瞧见他眼底浅藏的一丝疑惑时,还是收回了这句话,一撇嘴,一脸委屈的道:“秦将军说我昨日消极怠工,这个行为会给军队都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让我在他的帐子里罚站了一夜。”
忠秦一听到他站了一夜,心里就有些心疼了,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认了自己做兄长的人,他自然要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着。
既然是秦将军的惩罚,那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压低了声音靠近他道:“那你今天快要勤快些了,不能再像昨日一样,不然被秦将军发现了,保不准今天又要罚你,到时候你这小身板怎么受的了?”
白墨冉刚想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帐帘被人掀开,秦夜泠从里面走了出来,把忠秦吓了一跳,不由得有些紧张,想着方才他对君染说的话也不知道秦将军听见了没有。
秦夜泠在两人面前顿了顿,忠秦的心也跟着沉了沉,接着,在看到秦夜泠直接大步而去的时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刚刚的一切都被秦夜泠听进了耳朵里。
现在知道体谅了?那么昨天还一脸兴奋的想要拉着阿冉去下游洗澡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阿冉是小身板?
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忠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他敬爱的秦大将军就这么记挂在了心上,直接导致了他以后的悲惨生活。
在之后的半个月中,忠秦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活生生的被秦夜泠给忽视了过去,只有偶尔搬桶这类必须要两个人完成的事情,他能搭把手之外,其余的时间……
“君染,干粮。”
“君染,水囊。”
“君染,去打点水端进来。”
“君染……”
忠秦原以为将军这样做是对君染的惩戒,他越怕他,他就越要让他与他多接触,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一连半个月都如此吧?
除了忠秦,白墨冉也同样郁闷,因为这半个月的时间,她每天晚上都是和秦夜泠一起睡的,她起初几次想要据理力争,但是某人见她这样子,称呼立即就变了,学着白日里那样道:“君染,睡觉!”
白墨冉:“……”
她怎么不知道,所谓的“贴身士兵”还有着这样的义务?
其实她心里知道,秦夜泠会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心疼她,还有就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一堆男人中,但是这半个月,他是安心了,她的心却一直是忐忑的,毕竟她来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还有蓝沁和浅颜,她们两个也是女子,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再者就是这些天里,忠秦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虽然没说出来,她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要是换做是她,只会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