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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剑客手臂被砍得早已酸麻,疼痛难当,可万众瞩目之下,他哪里敢轻易认输,和丰镖局的招牌就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心中也暗自感叹,怎么就抽到这么一个难缠对手。
金箍行者大抵是被陈端的不识趣所惹怒,一把砍刀再加重两分力道,震乱陈端身法,再欺身上前,一脚踢在陈端胸口,陈端颓然倒飞出台,鲜血染红白衣,金箍行者收刀入鞘,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台下先是对这等骤变愣神瞬间,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这使砍刀的霸气生猛得一塌糊涂啊,我的天。”“王兄,此人请回家看家护院可是一把好手,如何…”“老子赢啦赢啦,哈哈哈哈。”
一瞬间台下议论纷纷,那些走狗屎运将宝压在金箍行者身上的笑得咧开嘴,大部分压在和丰镖局陈端身上的人大多脸有纷纷之色,骂和丰镖局不顶用,和丰镖局的人脸色难看,抬起自家主子赶紧离开。
杨正奇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看向吴晟的眼神复杂许多,他不是蠢人,能看出陈端十招内落败的是什么角色他在心里暗暗猜测…
慕惊年心中暗叹,这金箍行者不愿暴露实力是有道理的,在他拔刀一瞬间,慕惊年便断定此人决不低于二品实力,至于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那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慕惊年也不得而知。
按照大会规定,这金箍行者战败一人,以他只要明日再战两个今日的优胜者,州道赐发的金牌便能妥妥到手,到时候跻身州道前十人,风光得紧呐。
慕惊年见金箍行者获胜之后居然迅速离开,转头对荀夏禾与吴晟说道:“荀小姐,慕惊年公务在身,暂且失陪,改日必登门谢罪。”说毕顾不得众人惊叹目光,从高楼一跃而下,皆周遭大树卸力,轻盈消失在夜幕之中。
荀夏禾哼了一声,对吴晟说道:“吴叔叔,他丢下我就跑了,下次见面你可得狠狠教训他一顿。”吴晟无奈苦笑点头。
杨正奇嘴唇干涩,乖乖嘞,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一个摆明了是个年少高手,一个还要狠狠收拾他,这遇上了什么人啊,荀夏禾端起酒杯饶有趣味地看着杨正奇,杨正奇再也不敢装得风度翩翩,居高临下,生怕被丢下楼去,他可没有那等飞檐走壁的功夫。
慕惊年连追四五里出去跟丢了目标,不过身后有杀气袭来,慕惊年轻盈一点地,腾跃开外,身后正是那位出尽风头的金箍行者,他死死盯着慕惊年沙哑开口道:“跟着洒家作甚,寻死?”
慕惊年轻轻一笑,驻刀在地,一副蔑视眼神。
金箍行者狞笑一声,砍刀出鞘冲向慕惊年。
一炷香后,慕惊年撕下衣衫一角,缓缓包裹住左手刀伤,金箍行者跪地大口大口呼吸,口鼻溢血,朝向慕惊年嘶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揪着洒家不放,洒家不过杀了十个屠杀我全家的马匪,就要被州道官军围捕,你也是官府的人?为何不杀了我。”
慕惊年掏出青萝司主令牌,轻轻一晃,直言道:“替本司卖命,所有前罪户籍,一笔勾销,不替本司卖命,就让你去见佛祖,好好读一读那佛门慈悲经。”
金箍行者大惊失色,脸色变换数次,强忍剧痛问道:“你要洒家做何事。”
慕惊年抗刀在肩,转过身去笑道:“监察司的规矩你会懂得。”
金箍行者呆愣当场,喃喃自语,“监察司么…”
慕惊年一边走一边笑,“他娘的,这牌子真好用。。”
第51章 杂事两三()
竖日清晨,慕惊年盘膝坐在卧云栈客房床榻上,吐纳间呼吸如蛇长绵,隐隐可见朝阳紫霞点点光辉被纳入体内,却犹如石投入海,除了砸出一个不痛不痒的水花,再无半点波澜,慕惊年打坐一夜,半点收获也无。
慕惊年睁开双眼,苦笑道:“锤炼真气后原本以为是解决后患,修行速度会再上层楼,没想到养出个饕餮来,怎么填都填不饱。”再盘膝调整半个时辰,慕惊年起身洗漱,挽起袖子口,手臂上一条狰狞伤疤正是昨夜金箍行者留下的战果,慕惊年回想起那有金刚之势,佛吟之声的一刀,知道现在仍是后怕,若不是他仗着内力优势,硬碰硬几乎用挽雷生生劈碎那把普通砍刀,最后战果如何天知道。慕惊年在王府倒是听惯了侍卫许竹说那些天纵之才往往能越境而战,听着解气痛快得很,自己亲身走上一遭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尤其是生死搏杀之时,多上一分经验就几乎能够在阎王殿门口逍遥离开,富贵险中求,慕惊年也从未放松修炼。
慕惊年回头一看,清冷道:“进来吧,蹲了两个时辰不累么。”
窗外毫无动静,慕惊年没有那个耐心,挽雷刀鞘激射窗台,一道人影挡回刀鞘,反身入堂,来者头发披散,正是那名南华寺弃徒的金箍行者。
慕惊年收回刀鞘,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热茶,示意他坐下说话。金箍行者显然在窗外埋伏已久,嘴唇都有干裂痕迹,加上昨晚被慕惊年击伤,强行压制呼吸两个时辰之久,让慕惊年都佩服佛宗秘法的玄妙。金箍行者死死盯着慕惊年道:“敢问来自监察司的大人究竟意欲何为,洒家虽然被官府盯上,要走却不难,不可能为了大人一句话就为大人卖命,洒家可不是那些朝廷鹰犬。”说完还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是个硬骨头。
慕惊年缓缓打开桌子上的卷轴,这封卷轴是慕惊年找到临淄城潜伏暗处的监察司谍子才拿到手的,慕惊年缓缓开口道:“武青山,时年四十二,自幼因家贫被送入南华寺做俗家弟子,天赋异禀亲佛礼佛,五年前家中老小被湘西马匪屠戮死绝,回乡探亲时将贼匪一十八人全部击杀,被官府栽赃陷害,画像通缉,被逐出南华寺,实力二品之上,行踪不明。”
武青山被勾起悲惨往事,双眼赤红,低声吼道:“官家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是因为我妹妹生得水灵动人,那狗日的知县就派遣十八名官军假扮马匪杀我全家,这种朝廷鹰犬别说十八个,一百八十个老子都要杀!”
慕惊年饮一口热茶,皱起眉头道:“你杀不杀人与我何干,你且坐下听我说完,至于愿不愿意做,等你听完再说。”
武青山犹豫了半刻,还是洒然坐下,心中涌起无限悲哀,仍然对朝廷怨念很深,对慕惊年更是半点好感也无,昨夜潜伏,若不是没有十足把握不敢破窗杀人,他何至于等到清晨被慕惊年发现?
慕惊年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本司在追踪三名潜伏进大隋疆域的东越刺客,三人实力不俗而且擅长合击,本司要你协助监察司将其抓获。”
武青山丝毫不领情,嘿嘿笑道:“真是上边动动嘴,下边儿跑断腿,这位大人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
慕惊年没有理会他的放肆,继续说道:“事成之后,我保你户籍罪名全无,当初逃过一劫的八品知县严封罪应夷灭三族,我也可以替你办妥,至于你如何帮我,便是进监察司的投名状,说句难听的武青山,若不是我,你一辈子也杀不了那个罪该万死的知县,若不是我,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流窜江湖的罪人。给你两条路,要么跟着我,要么监察司将会把你捉拿归案,如今江湖不太平,有些惨案没几个替罪羊,本司也很难向上边交代,你自己挑吧。”说道最后,慕惊年直接把茶杯砸到武青山脚边,砰地稀碎…
武青山握紧双拳,虎目圆睁盯着慕惊年,颤声道:“凭什么相信你,你若只是监察司寻常角色,又如何践行承诺。”
慕惊年眯起眼,笑道:“小的不才,正任青萝司主。”一块令牌抛出,武青山接住定睛一瞧,正面书“监察洞明”,背后乃是“一条吐信毒蛇缠绕“青萝”二字,阴狠气息浓厚。
武青山心中激起千层浪再无不信,双膝跪地,抽泣道:“愿为大人效死力,只求大人为武家上下的冤魂伸冤,武青山虽死无憾。”
慕惊年扶起跪倒在地的武青山,自嘲道:“我与你如今都是孤家寡人,我这个青萝司主说话算不算话就看能否抓住这三人了。。。”武青山不明就里,反正打定主意只做事,不多话,也就没有深问。
“你最好不要给我打什么心眼,否则你那在白马书院读书的侄子我就生生撕了他,让你武家香火断绝,你听明白了吗。”慕惊年骤然厉声喝道。
武青山如遭雷击再度跪下,这次就是当真没有半点水分,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异动,武家最后的香火在他手上决计不能断绝,自以为做事隐秘的武青山此时当真是心肝欲碎。
慕惊年不再看他,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洗漱,剪去乱发解开金箍,去楼下找我,本司有些事要问你。”
武青山沉声答应,知道慕惊年身影消失,才站起身来,心中既是后怕又是震惊,这青萝司主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岁,居然能够身居高位,而且一身实力也强横地令人咋舌,武青山心中长叹,朝廷这摊浑水实在不是他一个无根浮萍能够掺和的,心中思绪极其复杂。
慕惊年在楼下用用过早饭后,武青山便蹬蹬蹬下楼,原本乱如杂毛的须发被收拾干净,露出真容的武青山还算个英武汉子,隐隐可见当年在南华寺的风采,让慕惊年眼前一亮。
武青山很有当狗腿子的觉悟,站在慕惊年身旁一言不发,慕惊年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随我出去。”
慕惊年与武青山走在路上,很像是富家阔少带着身强力壮的仆从出行,慕惊年随意开口问道:“你对东越了解多少。”
武青山略一犹豫,回道:“回大人,我被南华寺逐出山门之后半年,曾经与一干东越人缠斗数月,对方人多势众我奈何不得,还中了一道诡异剑招,足足休养了半年才好。”
慕惊年原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意料之外的收获,问道:“是否是剑气在体内游走不绝,难以驱逐?”
武青山一愣,点头称是。
慕惊年眼睛一眯,心思急转,武青山被驱逐足足有五年之久,也就是说四年前便有东越刺客在大隋境内潜伏,若无官府包庇,慕惊年决计不相信能够瞒过监察司这么久。
愈行愈远,两人走到临淄城最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慕惊年掏出几张银票塞给武青山说道:“去买把精良刀器,昨夜一战想必那把砍刀差支离破碎也差不多了吧?”
武青山诚恳道:“昨夜我去刀铺已经顺了一把,把平时劫掠的金银放了一些在那位店家床铺上。”慕惊年一愣,失笑道:“榆木脑袋,给你你就收着,日后有你用的地方。”武青山嘴角一扯,接过银票塞进怀中,也不多客气,他明白再客气不如把事做好,眼前这个少年行事狠辣果决,再多客气言语也不如抓住那些刺客顶用。
慕惊年似乎想起什么来,好奇问道:“昨夜最后你使出的那一刀生猛得很,有没有什么来头?”
武青山不假思索回道:“这刀法实际是脱胎于南华寺武僧的护山棍阵“大至势雷音伏魔阵”,宗门阵法有一百零八名武僧组成,人人膂力过人,棍法走至刚至阳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一百零八武僧一旦结成阵法,连离黄境高手进山都举步维艰,百年来也只有被剑仙李扶摇一剑过山门,抬手破之,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人能闯过阵法,我在南华寺拜武僧教习为师,本来也有机会成为伏魔阵的针眼之一,只不过后来发生那些变故后,师父没有没去我的武功,就将我逐出师门,他对我恩重如山,只是…”
慕惊年点了点头,在王府内许久也听闻过南华寺大名,如今大隋王朝佛道并重,道门圣地只有一个琅琊观犹如仙人俯瞰人间,云遮雾绕,神秘兮兮。佛宗反倒是信徒众多,南方以南华寺为尊,北方以般若寺为魁首,至于传说中的佛宗圣地珈蓝寺虽然天下皆知,但是至今极少人能够找到庙宇所在,比琅琊观还要神秘,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那日听大内首宦曹波平说天下三大宗师珈蓝寺就占一位,慕惊年对于佛宗一直是敬而远之,骨子里对于佛寺就有天生反感,也不知为何。
与武青山一路走,一路向他讨教南华寺独有的淬炼筋骨的奇特方式,听他说佛宗秘术修行到至高层次,皮肉泛金,坚韧异常,被寻常百姓称作金身罗汉,这让慕惊年起了不小的兴趣,可惜武青山终究是外门弟子,对这等秘术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懂些寻常锻体法子,慕惊年收获不多,便不再说话,一边向前走去,眼睛眯着瞧街边众人,潜伏在暗处的东越刺客着实让他头疼得很,若不尽早除去,不仅自己不得安宁,将来也别想去执掌青萝司,这对于慕惊年想要在大隋取得话语权,继而支援蛮族的意愿无疑是致命打击。
慕惊年两人走到街尾,猛然出现一袭青衫拦路,武青山瞬间肌肉紧绷,握住刀柄,如临大敌。
慕惊年定睛一瞧,破口大骂,“姥姥个龟孙,你别跑!”
第52章 小顽童()
青衫剑客一笑置之,悠悠道:“一顿酒换千剑敲打经脉窍穴,这买卖你做不做?”
慕惊年咬牙切齿道:“还跟我讨价还价,耍我一顿还没跟你算账,倒是脸皮厚上门讨酒来,你先接下我的刀再说。”
青衫剑客不再闹市做御剑飞行这等仙人做派,脚尖点地掠出城外,慕惊年转头对武青山交代些许事后,径直追上,武青山心里头对这位青衫剑客忌惮得很,不过想起那位少年的咋舌身份后,他也就不再瞎操心,转身去寻找慕惊年所要找的人。
昆吾山,云南峰顶,白云缭绕,云海之上露出山峰,犹如仙家道经中所记载的海外仙岛,有仙人饮露食气,采撷朝辉夕光,骑白鹿黄鹤,遨游天地之间,不受俗家烦恼困扰。
云南峰怪石嶙峋,少有植株花草,只有寥寥数株千年老桂树,长势极旺盛,枝干之粗需要十名二八少女环手而抱,参天大树撑开一片巨顶,树枝青苍,枝繁叶茂,时隔千年依旧没有显露疲态,武人最终梦想不过是踏足长生境,这两株古桂树却比长生更长生。
远远望去,真当如广寒月宫般缥缈虚无,定睛一看,一位白衣青年负剑盘膝而坐,面前是一副制作极为精美的东越冰裂茶具,据说滚烫茶水进杯即温和润口,白衣青年面前一杯,对面一杯,茶雾氤氲,加上白衣青年剑眉挑起,英气凛然,真有几分仙人之资。
蓦然,云海被破开一道裂缝,有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剑气之盛几欲溢出,分明只一剑,却犹如千万剑腾空而来,一个麻衣男子从云海中破开万千迷障,转瞬坐在白衣青年身前,风轻云淡,白衣青年发丝被山风吹起,嘴角带笑。
“相传剑道天才李太清在昆吾山顶朝闻剑道后,就知道将来必定站在剑道巅峰,为我辈剑士魁首,我想知道你是哪来的这个自信?”白衣青年嘲讽一笑。
面相普通却有莫名霸气的李太清并没有说话,拿起杯子浅饮一口,然后将茶杯倒置,茶水流出的瞬间李太清手指虚点,洒水成剑!
白衣青年背后长剑出鞘,剑尖正对水珠,针尖对麦芒,连破十四水珠后,白衣青年狼狈后退,嘴角溢血,冷冷道:“怎么,小的打不过回家找大的,你要是打不过是不是还要搬出那天下第一人的师父来?”
李太清轻轻摇摇头,他的意思是,还没有遇见能够让他怯战找师父的人,白衣青年白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回到茶盘面前,痛饮一杯茶,压制体内嚣张剑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