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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了,侠以武犯禁,无论到了哪朝哪代,打打杀杀的武人除了参军一途,似乎都无法走上台面,成为主流社会当中一个有地位的阶级。
丁况走后,刘和独自一人在屋中沉思。
“如今看来,对于丰乡城这股势力的策略需要立即进行调整了。这些武装自耕农盘踞在位于雍州、荆州和益州三州交界的深山老林之中,平时依靠当地的百姓自给自足,并不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若非此次我派了史阿和丁况两个武艺高强的家伙深入进去查探,也不会知道那里如今竟然有两千五百人的队伍!”
“别人也许不知道深山根据地的恐怖作用,可我却是知道的!后世那位导师不就是前半辈子带着一群农民在山沟沟地面转悠,最后却硬生生地将拥有数百万大军的朝廷给玩残了么?”
“若是能将这些人收拢起来为我所用,不仅可以解决目前三户亭的问题,还能在长安、南阳、汉中之间埋下一颗钉子,一旦时机成熟时,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此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我现在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平安返回幽州,帮助自己老爹对付公孙瓒、袁绍、韩馥、公孙度这一群野心家。一旦我离开了南阳,仅有的一点影响力和号召力便会立刻被袁术给抹除,到时候这群占山为王的家伙岂能真的听我的话?”
“唉,还是手下无人可用啊!若是有一个像臧霸或者张燕那样善于占山为王的部下前去坐镇,收服这群山民还不跟玩儿一样?至于像赵帅哥那种偶尔客串过一把山贼头子的绝世猛将,就算让老子自己去当山贼,也舍不得让他只带着一群山民打游击!”
刘和在屋内像是魔怔了一般,一会儿哼着奇怪的小调兴奋不已,一会儿又拍着大腿唉声叹气,搞得屋外的田畴和王越只觉得莫名其妙。
“公子,屈家主来了,说有十分紧急之事向你禀报。”
屋外响起了田畴的声音,打断了刘和的思索。
“有请屈家主入房叙话!”
屈林进来之后,一脸兴奋地向刘和说道:“启禀公子,昭家和景家果然坐不住了,他们派人前来向我施压,要求我们屈家适可而止,立即释放了前几日抓捕来的抗租佃户。”
刘和冷笑几声,一脸讥讽地说道:“这昭家和景家还真他娘的不要脸!当初逼迫你们屈家和他们一起暴力对待乡民佃户的是他们,现在三户亭各处村庄内的农户们开始酝酿武力反抗时,他们又把你们屈家推在前面充当替罪羊,吸引仇恨!”
屈林也是一脸恨意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次若不是您带着后冯村的乡亲们入住屈家堡,我们家族之中有些人还是看不清那两家的嘴脸!”
“屈家主放心,这次屈家实际上没有抓任何一个佃户,加之邓海和陈贵等人又将属于你们屈家的几个村庄内的青壮带进了坞堡,所以等到民乱爆发之后,你们屈家受到的冲击会比昭家和景家小很多!”
“这几日眼见着公子将堡内数百庄汉训练的服服帖帖,屈家上下都是心服口服,对于公子的安排再无人敢有什么异议。如今公子这么说,小老儿就更加放心了!”
刘和点头,提醒屈林说道:“屈家主也要时常提醒一下家中的老老少少,不要总觉得自己是三闾大夫的后人,就可以眼睛长在头顶,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后对邓海和陈贵等人客气一些,这些人虽然是穷苦出身,但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可能被掀翻!”
“须知,‘人在做,天在看’,若非你们屈家以往对乡民们还算厚道,这次首先覆灭的便是你们屈家!还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不是随时都可以宰上一刀的羔羊,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
刘和的一席话,说的屈林头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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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造反好榜样()
正如刘和对屈林所说的那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民风彪悍的三户亭一带的各地乡民!
屈家大肆抓捕抗租佃户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刻意散布之下,不到一天便传遍了三户亭的各处村落。
起初,乡民们都不太愿意相信,觉得要抓人也只会是昭家和景家那些凶残如狼的家兵所为,怎么可能是一向和气低调的屈家呢?尽管不信,可前往坞堡打听的人还是很快传回了消息,证实确有此事。
随着这条消息传回来的,还有关于昭家和景家逼着屈家一起提高两成租子的传言!
这一下,庄户们弄明白了屈家抓人的原因:屈家不愿意伙同昭家和景家一起涨租金,可又不得不面对昭家和景家的逼迫,无奈之下便抓了一些抗租的佃户做个样子给昭家和屈家看!
屈家抓捕抗租佃户这件事情,就像一颗火星,终于点燃了三户亭附近几十个村落联合起来进行武力反抗的怒火!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关心和留意屈家到底是抓了哪个村子的佃户,因为大家已经被愤怒的情绪蒙蔽的双眼!
就在丁况返回屈家堡的那天夜里三更时分,邓海悄悄带着两百人撤出了屈家堡,他们在离开时换下了屈家家兵的衣服,换上了庄户们常穿的服饰。陈贵则和剩下的六十人继续留在堡内,为第二天配合邓海的闹事做准备。
第二天,邓海鼓动附近属于屈家堡的九个村落联合起来“造反”,带着五百多人将屈家堡给围了起来!这一大群人中,自然是以曾经在屈家堡受过训练的两百人为骨干和核心,其他的则是来围观和起哄的。
当着堡外五百多老少村民的面,满头大汗的屈家家主站在堡墙上向“邓大王”作揖求饶,表示愿意妥协,听从乡民的要求,将抗租的佃户们释放。
不多时,留在堡内的六十人被屈家“释放”,走出了屈家堡。
庄户们与屈家的第一回合较量,以造反乡民的获胜而告终。消息一经传出,三山五岭顿时一片轰动,昭家和景家控制的地盘内更是暗流涌动、人心躁动!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关心陈贵是怎么被屈家抓进去的,更没有人去关心屈家抓进堡内的是一群老弱妇孺,怎么放出来的都成了青壮小伙?
又过一日,邓海和被屈家“释放”的陈贵纠集了一千人,再度将屈家堡给围了起来!这一次,“邓大王”和“陈大王”威逼屈家不得调高租金,否则就要攻打坞堡。
最终,屈家再一次退让,同意了乡民们的要求。
第二回合的较量,再次以造反乡民的获胜而结束!
消息再次被有心人疯传,仅仅是半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三户亭。
“听说了么?邓家庄的邓大和陈家村的陈三带着人又将屈家堡给围住了!”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听人说屈家不仅释放了抗租的佃户,还当众保证今后绝对不会涨租子!”
“那邓大和陈三不过是两个无赖泼皮,都能干成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比他们缺手少脚,干嘛不去围困昭家堡,逼着昭家释放被他们抓走的族人,逼着昭家不敢涨租子!”
“就是,咱们一起联合起来,就未必会比邓大和陈三那伙人弱!”
“对!我这就去小王庄打听一下,问问他们是不是有起事的打算,若是愿意一起,我们的力量就壮大一倍!”
“好,你去小王庄,我去上柳村,能多拉一伙是一伙!”
有了邓海和陈贵这伙人给庄户们充当造反的榜样,一场席卷三户亭的民变很快完成了最初的酝酿阶段,汹涌的人潮直奔昭家和景家而去!
在造反庄户闹事之前,昭家和景家已经提高了戒备的等级,等到各村各庄的乡民们开始聚集时,昭家和景家的家兵立即手持兵器将昭家坞堡和景家坞堡严密地防守起来。
昭家有八百家兵,景家也有六百家兵,在看到到胆大妄为的庄户们围拢起来意图逼迫自家时,当时便派出了手持武器的家兵冲出坞堡,与这些意图造反作乱的刁民发生流血冲突,当场便打死打伤数十人!
昭家堡和景家堡外发生的惨祸传开之后,脾气暴躁的邓海和陈贵立即带着更多的人再度将屈家堡给围住,然后逼迫屈家答应立即将今年的租金下调两成!
在昭家和景家已经出兵驱散造反乡民的敏感时刻,这邓海和陈贵竟然还敢再次聚众闹事!闹事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要逼迫屈家下调两成的田租!
真的以为屈家就是泥捏的么?可以予取予求?
屈家被逼无奈,只好派出家兵冲出坞堡来捉拿邓海和陈贵两个祸首,结果竟然被邓海和陈贵率领的庄户们打的大败,不仅遗失了大量的的兵器,就连屈家未来的家主屈永也被邓海抓了起来!
这个消息传出来时,立即引得一片大哗!
人人都说邓大和陈三厉害,现在看来真不是吹嘘出来的,竟然能打退屈家的家兵,还抓了屈家的二号人物。
当日夜里,屈家派屈荥“偷偷”溜出坞堡,前往昭家和景家求救,声称若是两家见死不救,不派兵前来帮助屈家的话,屈家为了救回屈永,只好接受庄户们的条件,当众宣布下调两成的田租!
昭家已经开始当家主事的家主昭岢大怒,痛骂了屈荥一顿,说都是屈家一开始纵容庄户闹事才酿成了这么大的祸乱,如今屈家自己顶不住,却反过来托昭家和景家下水!
说到最后,昭岢的意思就是屈家的死活跟昭家和景家没有关系,反正昭家和景家是不会出兵的,除非屈家拿出一半以上的田契给昭家,否则他们就会坐视屈家灭亡。
景家的主事人景赉跟昭岢说的话意思相似,也是逼着屈家交出一半的田契,才会派兵前去营救屈家的直系族人。
负责传话的屈荥连夜赶回坞堡,向刘和与屈林报告了昭家和景家的意思。
屈林听了之后大怒,破口大骂道:“居然让我屈家向他们各自交出一半的田契,这昭岢和景赉真是贪婪无耻!”
田畴没有生气,但却有些担忧地说道:“公子,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伏击昭家和景家前来救援的部队,可现在这两家都不上当,后面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刘和面带冷笑,冷哼着说道:“哼,昭岢和景赉这两个蠢货,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覆灭在即,竟然还在打着吞并屈家的念头!立即派人出城通知邓海和陈贵,明日便让他们带着手下兄弟佯攻屈家堡,然后‘占领’屈家堡!”
田畴闻言,立刻明白了刘和的意思,他怕屈林想不明白,于是说道:“公子这是要顺水推舟么?”
刘和对于田畴这个“捧哏”十分满意,耐心地解释说道:“既然昭家和景家意yu借刀杀人,想通过作乱乡民之手灭了屈家,那我们索性把动作搞大一些!等到邓海和陈贵带人攻入屈家堡的消息传到昭家和景家时,他们肯定会打着为屈家报仇的名义,集合主力前来攻打屈家堡!”
“到时候,鲜于银和屈刚率领着扮成造反乡民的主力部队埋伏在道路两旁,打昭家和屈家一个措手不及。同时,若是本使估算的无错的话,史阿和丁况从丰乡城搬来的援兵也应该顺利抵达三户亭,到时候这两家想不死都难!”
“什么?公子还联系了丰乡城那伙强人?”屈林闻言,有些失声地叫了出来。
“呵呵,屈家主不要担忧,我只是答应那伙强人,将昭家坞堡内的所有财产送给他们,可没有说过要把屈家也送出去!”
“那景家怎么办?”
“景家的财产当然是本使和屈家平分!”
“那这两家的田产呢?”
“咳咳,屈家主真是好胃口啊!昭家和屈家的田产,本使暂时还没有想好如何分配,但肯定不会少了你们屈家的那一份!”
被刘和挤兑了几句,屈林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便寻个由头告辞出去。
“公子,丰乡城的事情怎么从未你提起过?”田畴在没人的时候,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事并非我有意对你和明辉隐瞒,只因我也不清楚丰乡城的具体情况,更没有把握说动那伙强人前来打秋风。既然没有把握,若我提前说出来,岂不是会误导你们的行动?”
田畴想了想,觉得真如刘和所言,若是自己和鲜于银早早地便将希望放在丰乡城那股力量上,说不定就会产生依赖和懈怠的心思,在面对邓海和陈贵等人时,也就没有那么投入和逼真。
“公子心思缜密,智计百出,畴自叹不如!”
“子泰不必自谦,我不过中人之资,并非算无遗策的智谋之人,很多时候还需要你们的提醒和帮助!”
“公子,派谁出城去见邓海和陈贵?”
“此事便劳烦你亲自去一趟吧,别人我不放心。你今日出堡之后不必立即返回,暗中跟在邓海和陈贵的身边,等到屈家堡被‘攻陷’,务必要督促他俩管束好部下,不得在屈家堡内作恶!”
“公子放心,有你的‘四项注意’规矩在那里摆着,这些庄户又受过你的训练,他们不敢乱来的!”
“还是小心一些好。小心无大错嘛,我可不希望自己亲手带过的部队变成了一股只知道烧杀抢掠的强盗土匪!”
“公子,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邓海和陈贵带来的这些庄户做你的私兵?”
“只要他们堪用,又何尝不可?别看这些庄户出身的私兵现在没有什么战力,只要他们严守纪律,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最强大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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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好大一个坑()
三户亭的西北方四十里外便是连绵的山地和丘陵,虽然不甚高大险峻,但在其间隐藏几百上千人却是十分容易。
鲜于银和屈刚带着四百家兵便隐藏在这一带。
作为一支奇兵,想要发挥出奇制胜的作用,那就必须要瞒过昭家和景家的耳目。
这几日,鲜于银用实际行动教会了屈刚如何隐匿部队的行踪,如何在野外长时间的生活和训练。这些方法和技巧,有的来自于幽州军中,有的则来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于屈家这支没怎么见过血的部队而言,已经算是大开眼界,长了见识和本领。
在一处临时挖掘出来的地穴之中,屈刚正和鲜于银小声地叨咕着什么。
“鲜于都尉,咱们在山中已经待了五天,公子怎么还不派人调我们出山?”
“怎么?就等这么几天就耐不住了?”
“屈家的主力都被公子安排在堡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我们救援不及,到时候岂不是要陷公子于危险之地?”
“我看你不是真的担心我家公子的安危,而是放心不下屈家的安危吧?”
屈刚被鲜于银说中了心事,有些尴尬地说道:“咳咳,都一样,都一样!如今公子在屈家坞堡内落脚,只有屈家安全了,才能保证公子的安全嘛。”
“你不要过于担心了,以我家公子谋定而后动的性子,这几日肯定也没有闲着,说不定已经对昭家和景家动上手了。如果原定的计划不变,这两日就该咱们出山了!”
正在此时,忽然有传令兵靠近地穴小声报告说道:“启禀都尉,山外有人求见,说是公子身边的人,名叫丁况。”
“哦,快快有请!”
不多时,丁况见到了鲜于银。
“鲜于都尉,公子有令,命你和屈副都尉立即整顿士卒,在明日午时之前抵达屈家堡外十里处的冯家峪,随时做好伏击昭家与景家来犯之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