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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也走出了帐篷,安排了两个年轻的喇嘛看守在旁。
“希望上师的药像您说的那般奇效,若让孙伯纶察觉出来,必有祸殃,他是个大度的人却并不妨碍他的睚眦必报。”钱伯钧不满的说道。
桑结微微一笑:“娱神之灵药,如何无奇效,药只是一个方面,人心才是真的魔鬼。”
“钱大人莫恼,我这般做派,也是为了让他不会真心的与林丹汗站在一起,您切勿忘记,淑济别吉是林丹汗的嫡女,如果不是林丹汗无容人之量,他们本是一家人。”桑结提醒道。
因为那杯酒,孙伯纶的意识陷入了迷茫,当醒来的时候,他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朦胧的记得那时个漫长、粗野而狂躁的夜晚,自己好似一只被人扔上岸的鱼儿,挣扎着想找一汪清水。
而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便觉的身体好似沉重了数倍,就那么躺在厚厚的皮毛里面,感受到的是浑身的酸痛,还有一些无法形容的满足。
许久,他才想起身边躺着一个丰腴白肉的女人,一头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前额,她见孙伯纶醒了,拢起乱发,想要坐起来,便是这么一个动作,已经让她黛眉微微皱起。
孙伯纶看着那优美的后背曲线,抓住她的手臂,拉入怀中,胸前的雪白就那么绽放在了孙伯纶面前,看清那张脸,孙伯纶无奈的摇摇头,问:“你是如何得逞的,我似乎定力还不错。”
苏泰福晋不怒反喜,半个身子压在孙伯纶胸膛,说:“你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孤单了那么久,又喝了那么多酒,还有,我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没有抵挡的住,这很正常。”
她说的堂而皇之,孙伯纶却颇为不信,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苏泰笑了笑,手在孙伯纶的胸膛上画圈,问:“昨晚你醉的厉害,肯定想不起什么来,怎么样,想不想尝尝,林丹汗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孙伯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认真的说:“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我想得到什么?”苏泰拦住孙伯纶的脖颈,笑嘻嘻的问。
孙伯纶推开她的手臂,穿上了内衣,说道:“昨晚的事情代表不了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苏泰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陪自己睡觉,看中的不过是自己在林丹汗这个体系内的实力罢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那个儿子能不能在林丹汗之后接任大汗之位,谁知道她为了这个目的陪过多少人睡觉。
“你不怕林丹汗知道吗?”苏泰蜷缩在皮毛之中,问道。
“一个为了逃命抛妻弃子的懦夫,知道了又能怎样。”孙伯纶穿着靴子,丝毫不在乎的说道。
“那淑济呢,我可是她的姨母呢。”苏泰又问。
孙伯纶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左胸道:“你以为我会怕吗,且不说淑济与我的情意,便是她不忿此事又如何,当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这里早就坚若磐石了。”
“还有,此事我会与淑济说的。”孙伯纶毫不客气的补充到。
孙伯纶穿好衣服,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足有七八两,道:“和我上过床的女人,要么我会娶了她,要么我会付钱,这是给你的。”
“我不是妓女!”苏泰接过银子,尖叫道。
“昨晚你的做派便是了,另外,七八两银子找个大同婆姨,比你物超所值,那自幼培养的坐瓮功夫你便不如。”孙伯纶没有回头,走出了帐篷。
帐篷之外已经站了七八人,都是孙伯纶的属下,他们似乎站了许久了,见没有塔什海的人,孙伯纶更清楚这是个阴谋,便是让苏泰拿住自己的把柄,孙伯纶从牧锋身上抢过弓箭,弯弓搭箭,箭矢射出,正中牧锋的那匹黑色战马的眼睛,箭矢入脑,战马立毙,孙伯纶喝道:“身为本官亲卫队长,不能随侍,当死!下一次,不会再有战马替你死了!”
牧锋跪在地上,俯首称是。
孙伯纶抓过范兴,低声喝道:“找几个女人,给那个娘们好好清理一下,若是过几个月传来她怀孕的消息,你。。。。。。。。”
“小人愿以死谢罪!”范兴连忙说道,对于能为孙伯纶擦屁股这等机会,范兴可是觉得弥足珍贵的。
第264章 章十 反骨暗生()
崇祯六年十月底。
孙伯纶趁暴雪尚未来临前,撤兵南下,进入套内,与此同时,林丹汗亲率的察哈尔本部越过了黄河,进入了后套。那顶缀满白色马鬃的苏鲁锭大纛,盯着黄金色的三叉长枪,从地平线上跃动着进入蒙古人的眼帘,沿途所至,蒙古人无不欢呼雀跃,高呼成吉思汗的名号。
苏鲁锭大纛下一辆由十八匹纯白马匹拉着的大篷车里,林丹汗坐在里面,享受着大福晋沏好的奶茶,大福晋那微微隆起的肚腩让林丹汗看的欢心,大军出征在即,嫡福晋怀孕,正是旗开得胜的吉兆。
车外,一个身材修长,辫发白袍的蒙古汉子率领十余骑跃马而来,距离篷车很远便驻马,那汉子跳下战马,恭敬的走到车门前,右手放在胸口,沉声说:“臣下参见大汗。”
车内传来了林丹汗欢喜的声音,说:“是却图汗吗,快快进来喝杯热奶茶吧。”
说着,布帘掀开,林丹汗伸手抓住了却图汗冰凉的手,拉他上来,又道:“却图汗不远万里投效苏鲁锭大纛,可见忠义,本汗已经告知部众,予你亲视诸王的身份,你又何必请见,可直接入帐。”
却图汗却是满脸惶恐,说:“奴仆哪有与主上同坐的道理,却图再有功劳,也不会忘却自己的身份,臣下与部众永远是大汗的忠实仆从。”
这话颇得林丹汗欢心,林丹汗打开地图,说道:“听沙尔上师说,您有意前出木纳山,为大军前锋,抵御东虏骚扰,依本汗,万万不可,你部刚南下,又随本汗东征,着实辛劳,不如便在后套过冬吧。”
“大汗,只要臣下这颗忠心还在跳动,就不可藏主上之后,让主上为臣下遮风挡雨,臣下死都不惧,也不怕东虏骚扰,就算东虏不来,臣下也想趁冬季,见识一下他们的能耐呢。”却图汗撕开袍子,指着胸膛,正色说道。
林丹汗更为感动,说道:“好,很好,你的忠心本汗知道了,待击败东虏,本汗愿以后套许之,以筹赏你的忠勇。”
“谢大汗,臣下当杀虏建功,不负大汗期望。”却图汗高声说道。
林丹汗亲自为却图汗倒酒,满脸欢喜,越发对眼前这个汉子喜爱,当初自己逃往青海,众叛亲离,唯有却图汗在漠北南下,追随左右,林丹汗与他既没姻亲也无恩义,只因却图汗也信仰花教,如今更是愿在木纳山下抵抗东虏冬春两季的骚扰,可见忠义之心。
“不知大汗何时出征东虏,臣下早已急不可耐了。”却图汗喝了酒,问道。
林丹汗笑了笑,也不再隐瞒他,说道:“如今卜失兔被灭,我麾下再无内贼,大可放心与东虏一战,今年在后套过冬,待明年春天,虎鲁克寨桑率领的后队赶来,便即可东征,攻下归化城,让这苍青的漠南,再归成吉思汗的子孙。”
却图汗微微点头,却忽然跪下,说道:“启禀大汗,臣下有一逆耳之言。”
“请讲。”林丹汗微笑说道。
却图汗道:“大汗,套内必闍赤,虽为大汗之婿却是汉人,其窃据套内多年,早有不臣之心,若大军东征,其如芒在背,不可不防,望大汗忍辱负重,先稳住此患。”
林丹汗脸色微变,拍拍却图汗的手,说:“本汗知道了,此事还需徐徐图之呀。”
而在林丹汗心中,却是苦涩无比,那孙伯纶岂是如芒在背那般简单,此次东征,能否得胜还需仰仗于他,只是两人这般关系,倒是真不好开口,特别是孙伯纶悍然出兵后套,突袭土默特营地后,林丹汗更是忌惮,在他看来,孙伯纶敢打土默特,便敢偷袭自己,但孙伯纶的实力在那里放着,仅凭军力便超越了自己的察哈尔部,若论战力,从未与东虏对战的各部如何能与两败东虏的孙伯纶相提并论呢,却图汗想的也太简单了。
林丹汗赐下宴席,沙尔与却图汗吃完,便离开了篷车。
二人骑马暂离大队,保证谈话不被旁人听见,待离的远了,沙尔喇嘛对却图汗说:“莫日根从盛京带回了消息,大金汗的军队将会在明年夏季出征。”
“要等那么久吗?”却图汗不似在林丹汗面前那般恭谨,换了一副精悍的模样,好似温顺绵羊变成展翅雄鹰一般。
“大金汗的意思,是在大军赶到之前,干掉那个蠢货。”沙尔说着,看了一眼林丹汗那华丽的篷车。
“为此,大金汗已经为岳托增兵,只是并未进归化城,此事也由岳托全权处置。”沙尔又道。
却图汗问:“为何如此冒险,若大金汗亲率的大军赶到,必可一举荡平。”
沙尔微笑道:“以那个蠢货的秉性,面对大金汗的大军,不是逃之夭夭就是渡河入套,说定还会投入明国那边,到时便麻烦了。”
却图汗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上师,莫日根是否得到大金汗对我的赏赐呢?”
沙尔说道:“不仅有大金汗对您的赏赐,还有我的恩师的赏赐。”
却图双眸绽放精光,问:“如何赏赐?”
“事成之后,您便是蒙古护国神祇大黑天神的转世,师傅与大金汗将赐您呼图克图的称号,而大金汗则支持您取代衮布成为下一任土谢图汗,也是漠北三汗中唯一的大金汗盟友,也就是说,十年之后,您将是漠北唯一的汗王。”沙尔微笑说道。
“既如此,不免我多番筹划,忍辱负重了,看林丹汗那等蠢货称孤道寡,实乃煎熬啊。”却图汗满脸苦涩。
沙尔却道:“那厮还以为你是追随成吉思汗的嫡系血脉而来,却不知您追随的是我教的弘旨法言呀。”
说罢,沙尔轻快的打马回了本队,却图汗却呵呵一笑:“什么血脉,什么教义,都是虚妄,唯有权位才是真切的呀。”
黑铁城,孙伯纶府邸。
或许是因为连日征战,又值秋冬交替,孙伯纶得了风寒,连日低烧,正躺在榻上,当淑济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孙伯纶在口述,而土默特的额吉尔在一旁的桌案上处理写写画画。
淑济径直坐下,并未打搅,孙伯纶处理好了新附土默特人的安置之事,又让额吉尔拿了一张羊皮纸,由其代笔。
“尊贵的。。。。。。。,哦,伟大的神中之神全智成吉思隆盛汗(林丹汗的尊号),尊贵的四十万蒙古国之主,听闻您率领精兵百万,讨伐水滨三万女真。。。。。。。。。。”
“作为您忠臣的臣子,恭谨的女婿,臣下替大汗出征,剪除内贼卜失兔,救下幼主额哲,苏泰福晋,虽有勇士伤亡,士卒疲惫,却不胜欣喜。。。。。。。。”
“。。。。。。。。。黄河水滨一战,将士效力,忠勇可嘉,臣下请大汗之旨意,恩赏功臣,特穆尔可为那颜之位,兀良哈为达鲁花赤。。。。。。。。。”
“蒙长生天庇佑,大汗恩养,数年来,套内丁口兴旺,牲畜繁衍,已致草地稀缺,然万民皆有为大汗效死之忠心,愿随大汗进剿东虏,待漠南平定,望大汗赐予后套贫瘠之地,牧养子民。。。。。。。。。。”
淑济在一旁听着,听到孙伯纶那么厚脸皮的称呼自己的父亲,便已经笑个不停,后面又不断加码,求官求赏,还把后套膏腴之所说成贫瘠之地,更是笑不拢嘴。
有她在一旁大乱,孙伯纶也编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对额吉尔说道:“大体意思就这些,给特穆尔等蒙古诸将领的职位,后套之地,都是必要之条件,你再想想大汗那边可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再添置几样,也好讨价还价。”
若说林丹汗那边,盐铁粮食布匹战马都不如套内,林丹汗远遁青海,穷弊所在,又有什么可以赏赐的呢,额吉尔忽然说:“大人,要种畜啊!”
孙伯纶一时愣住,额吉尔说:“您的马场在扩建,马夫和草料咱不缺,但种畜质量不佳,虽从大国师那边买来许多,但培育战马需要的种畜数量很大呢。”
孙伯纶恍然大悟,在唐代及以前,因为中原汉人王朝对马政的重视,及从西域引进的优良马匹,中原王朝的战马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优于草原部落,也不亚于泰西各国,但到了明朝,太祖朱元璋大兴军户制度,给军户一匹母马,来年要一个马驹,这种方式哪能获得良种战马。而草原部落更是没有什么马政,马匹散养,胡乱配种,生出来的战马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矮,而孙伯纶的马场,不仅在于饲养战马,在春冬季保膘,而且还选育良种,大兴马政,作为成吉思汗嫡系的察哈尔部,因为各种祭祀仪式和战争需要,倒是传承下来一套选育良马的制度,上好的种马自然不少,额吉尔这才想到。
“好,这条也加上。”孙伯纶说道,继而他又说:“接下来的话,不可写在信上,只能向林丹汗一人汇报,你告知大汗,来年出战,当驻马大青山西麓,骚扰东套草原,迫使东虏北上,而套内我军则陈兵黄河东岸,饲机攻占归化城。有我军牵制,便可分薄东虏兵力。”
额吉尔明白了孙伯纶的意思,便收好那张羊皮纸,走了出去。
“阿纶与东虏势成水火,何不出兵助我父汗?”淑济出言问道。
孙伯纶笑了笑:“怎么出兵,如何出兵,出兵上万,你父亲害怕,出兵三五千,我还担心将士安危呢。”
对于自己的父亲,淑济比孙伯纶了解的还要深,他很清楚,自己那位整日沉浸在成吉思汗往日荣光之中的父亲,是个高度自大而内心懦弱的人,而且多以善妒,以孙伯纶目前的实力,出现在他的身边,都会引来诸多不适。
“你只是出套牵制,还要那么多好处呀,我的阿纶脸皮真厚。”淑济笑嘻嘻的说道。
孙伯纶认真的说:“淑济呀,我要的多才是为你的父汗着想啊,如今的他整日想着打下归化城,一雪前耻,同时好向大明讨赏,但有我在侧,他又哪敢真动啊,数万帐部民,缩在后套那小地方,早晚因困生事,还不如我主动请赏,让其放心罢了。”
淑济微微一笑:“你这是效法秦国伐楚,王翦将兵之故事呀。”
当年秦国举全国之兵攻伐楚国,王翦出征连番请求赏赐,便是让秦王放心罢了,孙伯纶也是如此,。
“那你觉得父汗能胜吗?”淑济问道。
孙伯纶轻声说:“最好能胜,最好能胜。”
他心里清楚,已经处理好后顾之忧的皇太极肯定会在明年再次西征,若林丹汗在皇太极西征前击败岳托,局面还可挽回,若是不胜,便是一场灾祸。
要知道,林丹汗可谓是孤注一掷,倾全力东征,若皇太极大军到来前没有打下归化城,那么再无转圜余地,孙伯纶不可能看着他被皇太极消灭,但若再仿效去年,依黄河、木纳山天险,退居后套和套内,也非良策,后套虽是膏腴之地,却空间太小,套内虽大,却多是荒漠,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置数十万百姓、近千万牛羊啊。
“那如果父汗失败呢?”淑济问。
孙伯纶一时无语,揽住她的腰身,久久不言,终究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而在孙伯纶的心中却有一个答案,林丹汗可以不战,可以不胜,但绝不能失败,如果他败了,那只有一死。
第265章 章十一 清醒的认知()
崇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