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知还不等林冲说话,她那个眼高于顶的相公却说话了:“不过是个贼配军,一钱汉而已,路边汤饼有的吃就不错了!”
原来周娘子和张贞娘小时候是京南厢二坊的邻居街坊,张贞娘从小就出落的美丽可爱,人聪明性格又好;周娘子其实长得也不差,但性子刻薄,不被人喜欢。
所以,从小到大所有的街坊四邻,读书时的先生和同学全都不住的夸赞张贞娘,却对周娘子评价很低,她本就是个刻薄的人,就一直记在心里。
今天看到小时候所有人都夸赞的一枝花竟然像贩夫走卒一样在街边吃了一碗汤饼,而自己却和夫君在七十二家正店的清风楼吃二十几贯的酒席,优越感一下就蹭蹭的冒出来了。
然后就饭也没吃完就追了出来,就是要当面嘲讽,出一出小时候的一口怨气。
张贞娘脸一下涨得通红,这时代重文轻武,别说夫君现在只是一名离职的小教头,就算真做到八十万禁军教头,对方骂一句贼配军也只能受着。
对面可是太学生,代表着全体读书人,若是相公把他得罪了,就是把全体太学生,全体读书人都得罪了。
而且相公一向口拙,除了一身武艺别无所长,又哪里说得过最喜夸夸其谈的太学生,这顿羞辱是受定了,
想到相公会因自己而被羞辱,张贞娘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只想拉着林冲扭头就走。
“那你呢,一个读书读傻了的酸措大,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脑子全是浆糊的蠢驴,傻鸟!”
张贞娘眼圈正红,周娘子和那书生趾高气扬正得意时,就听林冲对着那小白脸怒目而视,破口骂道。
“你!”
那书生顿时满脸通红,浑身发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贼配军竟敢骂自己酸措大,骂自己是蠢驴、是傻鸟,他这是疯了吗?
你信不信我在同窗中说一句贼配军竟敢侮辱我太学生,就能让你家破人亡,生死两难!
说起来整个宋朝,不但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且不管朝堂还是民间话语权也全都被这些士大夫读书人所把持,他们对内虽内斗不断,但对外却是空前团结,一有不对就群起攻之,光口水就能把人淹死。
到了最后,连皇帝都得听他们的,就更别说被他们压得死死的武人,狄青为国立下大功又怎么样?在一名普通太学生面前还不是只有挨骂的份,最后落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长期的心理优势,让他他根本没想过林冲竟然还敢还嘴,还敢骂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了。
“贼配军!一钱汉!你敢骂我太学生!你,你死定了!”
那书生气急了,最后戟指着林冲,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周娘子也尖声骂道:“我相公是国子监的大才子,你竟敢骂他蠢驴、傻鸟,你好大的狗胆!”
PS:写书不易,如果觉得本书还不错,那么就给点支持吧,求推荐,求收藏,举手之劳,就是对一个作者最大的支持!
第五章 贱人就是欠骂()
时值午后,饭点刚过,林冲和张贞娘止步的位置又正好是御街人最多的地方,往后是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的清风楼,往前就是七十二家正店之首的矾楼。
这时看到两楼交界处有人围聚,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一下涌了过来,很快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的人数就破了百。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下把张贞娘急的要哭了出来,可是林冲却握紧了她的手,还在他手背上拍了两拍,示意不要害怕。
随后林冲昂首看着那书生,冷言道:“怎么,难道我冤枉你了?
我好言好语和你打招呼,你却出口成脏骂我是贼配军一钱汉,圣人是这样教诲你的吗?这是君子之道吗?
需知是你们追上来与我们相认!
好好的圣贤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骂你读书读傻了冤枉你了?
你要是不服气,信不信我随便出道简单的题目你都做不来。”
周围一下议论起来,有一早就目睹了全过程的,大声说着这书生好生无礼。
也有人觉得没什么啊,太学生用鼻孔看人,看不起禁军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几个同为读书人的,却在一旁起哄。
“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禁军都是粗鄙之人,竟敢侮辱我太学生!”
“学兄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贼配军,就回答他这个问题,让他跪地道歉!”
那书生一脸的荒谬,突然气极反笑道:“好,那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要答出来了,你又当如何?”
林冲鄙夷道:“这是一道非常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我认为你肯定答不出来,因为你读书读傻了,脑子里都是浆糊。
这样我题目出来之后,你若是能立即答对,我就跪在地上学狗叫,可若是你答错了呢?”
那书生被林冲这么一逼,立即脱口脱口而出:“那我也跪在……若题目当真简单,我怎么可能答错?
要真答错,那就是你题目刁钻,好比你问你家的狗是黑是白是花是黄,我怎么答得出?”
林冲嘲讽道:“诸多借口,怕了就是怕了!”
周围立刻爆发一阵哄笑,当即有人起哄道:“怂了,书生怂了啊!”
“哈哈,比驴还蠢!”
那书生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然而林冲却不等他说话,直接问出问题:“听好了,十名禁军校场赛跑,禁军甲超过了第二名,请问他现在是第几名?”
那书生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第一名。”
林冲看着他,认真道:“你确定?”
那书生头扬得高高的,不耐烦道:“这还用问,超过了第二名,自然是第一名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林冲又问刚才那两名帮腔的学子:“两位以为是第几名?”
“当然是第一名,还用问?”
“哈哈哈哈……”
林冲大笑起来,然后骂道:“一群蠢驴!”
“你……你……你你你……”
那书生和两名学子气得勃然大怒,指着林冲说不出话来,周围人也议论开了,有人说这答案没错啊,不是第一名是第几名,也有人说错了的。
林冲耳尖,俯身来到一个十岁左右小乞丐面前,问道:“小弟弟,你说是第几名?”
小乞丐有些怯怯的,但还是小声道:“第二名。”
“大声点!”
“第二名!”
林冲一拍巴掌:“答对了!”
林冲把他拉到场中间,大声道:“大家都安静下,听这位小兄弟说为什么是第二名,而不是第一名?”
在这么多人环视下,小乞丐有些紧张,却没有怯场,他低着个头,声音不大:“因为他超过的是第二名,所以他就变成了第二名,只有超过了第一名,他才是第一名!”
林冲见那书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大声补充道:“小兄弟说的没错,好比一开始禁军丁在第一名,禁军乙跑在第二名,禁军甲第三名,然后禁军甲超过了第二名的禁军乙,那他前面还有禁军丁,你说,他怎么会是第一名呢?”
围观的人一下明白过来,顿时哄笑成一团。
大宋虽人人尚文,就算贩夫走卒也颇识得几个字,但在场的人又有几个平常没受过这些读书人的白眼呢。
原来还觉得他们个个是文曲星下凡高不可攀还颇为敬畏,现在却也觉得这些人还真是读书读傻了,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果然是读书读傻了啊,这么简单的题目都答错……”
“连这个小乞丐都比不过,果然是比驴还蠢!”
林冲得意道:“这下知道我没冤枉你了吧,你就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酸措大,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脑子全是浆糊的蠢驴,傻鸟!”
“你……”
那书生被林冲的话噎住,顿时又羞又气又急,额头上的汗水都淌下来了,这时一位从矾楼出来太学生挤进来道:“不过是个陷阱套路,乘人不备诱人上当的小把戏而已。
我们名教(约等于儒教)学的都是圣人之言,礼乐教化,经世济民,我们学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善此等市井小道也不稀奇。
怀仁兄你又何必与这粗鄙军汉一般计较,徒惹士林耻笑!”
那书生见有人解围,立即顺坡下驴,打个哈哈道:“原来是鹏振兄,鹏振兄教训的是,查某率性为人,竟跟一个粗鄙军汉当街纠缠上了,自觉也是可笑,哈哈……”
旁边两位读书人也一起道:“兀那军汉所说不过市井小道而已,不是正论,我们读书人那是上报君王,下抚黎庶……”
林冲冷笑:“我呸,就你们还上报君王,下抚黎庶,经世济民?我呸,你们有个本事吗?”
既然已经杠上了,他也不准备轻易放过对方,前世他虽是只苦逼工科狗,但也读过一点历史,知道北宋就是被这群“上报君王,下抚黎庶,经世济民”的读书人给葬送掉了。
不过是一群借儒教而谋私利的废物而已,在朝堂上只会党争,只会斗嘴,在地方则只会贪腐和吃喝玩乐,政事是一点不会,完全依靠幕僚和小吏,所以宋江宋押司这样的小吏的才混得风生水起。
要说宋朝皇帝这么优厚的待遇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女真人打过来了,即使没能力抵抗也总能一死报君王吧,可最后结果却是这么读书人士大夫把徽钦二宗两位皇帝,连同整个汴京的财富和女子都给卖了。
也不想想,当时只是外城被攻破了而已,还有无比坚固的内城和皇城可以坚守,宋徽宗这么刻薄寡恩,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自愿跑到金营去谈判去做人质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文官士大夫逼他去议和的,他不得不去,不敢不去,若是不去,轻则兵变重则就是暗杀。
送给女真人的金银财帛和女子,也是这群读书人士大夫派兵如狼似虎的闯进百姓家抢来的,然后卑躬屈膝的奉给金兵的,这尼玛就是一群烂到骨子里的渣滓!
当然,也不能全怪这些文官士大夫,两位皇帝也不是什么好鸟,烂到骨子里,一夜逃光的十几万汴梁禁军全都不是好鸟,北宋就是被这些人一起作大死作死的。
“你……你……”
“你敢侮辱我们读书人士大夫?”
“我没侮辱读书人士大夫,士大夫中很多人比如范文正公在下那是相当佩服的,我侮辱的是你们几个读书人当中的败类,渣滓!”
那鹏振兄怒道:“气死我也,我等怎么就是败类,渣滓了,你若不说个明白,我定不与你干休!”
张贞娘惶恐极了,相公这可把几人都得罪惨了,得罪他们或许不要紧,可他们都是有同学、有师长的啊,这就是得罪了整个士大夫阶层,这可怎么了得!
然而林冲却凛然不惧:“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们刚刚说,你们能上报君王,下抚黎庶,经世济民?那我问你们,假若让你们做官,一县之父母,这个时候发生了你们所辖之地发生了灾荒,你们需要开仓,设粥棚赈济。
假设三个人三天需消耗三升米,那请问九个人九天需消耗多少升米?”
早就被调动起好奇心的人群一下议论开了,大家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算着,一面把目光全汇集到场中几位太学生读书人身上。
只见最开始那个怀仁兄额头上汗又出来了,他旁边那位娘子则是又气又悔,脸黑的像块黑炭,而其他三位学子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显是都被难住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人群的外围,两位同样路过的太学生倒没有挤进来,而是饶有兴致在站在外面观看,听到这题后,其中一个穿青衣的道:“吕兄,这题有点意思,乍一听很多人肯定会回答九升米,可真要这么回答,肯定又错了。”
另一穿白衣的太学生却道:“桓兄,你不觉得这名禁军更有意思,身为武人却敢与太学生为敌,他难道不知道读书人最是睚眦必报,最是同仇敌忾吗?”
而在不远的矾楼,来和姐妹们串门说话,走过临街窗台边的花魁行首李师师听到了这边的吵嚷声,她好奇地将头探出窗子,只见一大群人围在路口,好不热闹。
“玉钏儿,去看看。”
第六章 以词打脸(每日两更,求推荐,求收藏!)()
而此时那查怀仁已经在林冲的嘲讽催促下,有些心虚的报出了答案:“九升米。”
林冲憋住笑,转而问那个名叫顾鹏振的太学生:“你呢,答案出来了么?”
那人的答案也是九升,但同时又感觉这答案肯定不对,于是把头一扬表示不屑回答,林冲又问另两个学子,也支支吾吾说是九升。
“哈哈哈哈哈哈……”
林冲再次仰天使出蜜汁狂笑,直把四人笑得心里发慌,这才看着围观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等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才看着那查怀仁做痛心疾首状。
“林冲不才,却也读过两年书,知道儒家君子六艺中亦有数,算术也是国子监的学科之一,也知道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官家恩德天高地厚,然某些读书人却辜负了官家的恩德。
这位叫查怀仁的就是不学无术,读书读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辜负了官家恩德的士林渣滓。
三个人三天消耗三升米,那也就是三个人一天一升米,那也就是九个人一天三升米,那九个人九天多少米?自然是三升米的九倍,大家告诉我是多少?”
“二十七升米!”
周围人想也没想就一齐大声喊了出来。
林冲点点头,再次向围观群众致意:“可是这位堂堂太学生查怀仁却得出个九升米的答案!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做错,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人,到了朝堂,他能上报君王吗?到了地方,他能下抚黎庶吗?很显然,他不能!
那他能教化百姓吗?就冲他今日所作所为,他娘子与我娘子是街坊,追上来相认,我好意与他打招呼,他却脱口骂我贼配军,一钱汉!
这就是圣人教他的礼仪吗?如此不知礼仪,不尊教化,不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什么?”
四位读书人怒目而视却发作不得,其他很多人却议论开了,纷纷都说真是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对不起官家厚恩大德,而在人群外面两位太学生则是陷入了沉思。
林冲决定乘胜追击,继续盯着查怀仁道:“或许你觉得算数非你所长,你专攻的圣人文章,到了地方些许庶务自有师爷幕僚县城小吏打理?
可是,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所有事务全被幕僚或下面小吏掌控,他们背着你贪腐你也不知道,若是如此,要你这个父母官何用?
官家与文人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本是极好的,可是有一些读书人却把这当成了牟利,幸进,投机的工具,比如你这个查怀仁。
你们这些投机分子,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每日饮酒高会,吟诗作赋,真正的本事是一点也无,圣人的教诲被你们忘了个干净,官家的恩德也忘了干净,每日只会夸夸其谈互相吹捧,党同伐异争权夺利。”
虽然是在指责查怀仁几人辜负了官家的厚恩,但其实林冲心里却在说:那个所谓的官家,还有绝大多数士大夫都不是好鸟,都是一群只知道穷奢极欲争权夺利的作大死的废物。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真敢宣之于口,铁定活不过三天,连带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