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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武远的城门上,足足有数丈高下,在如今这等样的天色里,就算目力再好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是看不清下面的人的。
李显,就这般儿,带着一众铁骑一路迤俪着往那城门处而去。
正这时,城楼上,早有守城士卒发现了城门外的动静,而居于城楼上大喊道:“城外是何人所部,还请站于一箭之外回话。”
“你他娘的是谁的部下,还不快开城门,我家将军快不行了,必须得速速回城抢救,若我家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我李大目必活剐了你这鸟厮。”城楼下,李显扬着头,只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怒吼不休。
“将军。。。。将军且莫生气,大将军有令,此是战时,任何闲杂人等都得验过将令后方可进城。”城楼上,这一名守城的小兵仔,显然是被李显这般无理也要争上三分的大吼大叫给吓着了,碰上了李显这般一个大吼大叫的暴燥将领,只得大叹倒霉之余,亦只得奋力扔下数只火把于李显跟前,好能驱散这无边的黑暗,而让视线看得更远一些。
“快扶我们将军起来,让城楼上那帮杂碎们仔细认认,咱家都是跟谁混的。”打眼给了一直立于身后的刘栋一个眼色,那刘栋会意,唉了声,翻身滚下马来,就去扶那身后横躺在一辆破马车上,早已是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的那员晋国副将。
“叭”一声脆响,确是李显猛的把一马鞭抽在那破马车上,嘴上确满脸怒吼道:“你个熊货,做死吗?不会轻着点?要是伤着我们家将军了怎么办。”也不待那刘栋作何反映,李显确是自个儿翻身下得马来,一把推开了刘栋,自个儿去轻轻地把那横躺在那辆破马车上的副将给扶了起来,尔后小心的一点一点地帮他撕去原本轻裹于脸上的破布。
瞧李显那模样儿,仿佛真就如是一个将军门下手宠将在小心地替自家将军整理伤口呢。
只是早已是知道了实情地刘栋看得李显这般做派自是撇了撇嘴,暗自咕哝着,那将早就被大王你给一剑刺了个透心凉了,如今又在这里这般糊弄鬼呢?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站于一边嬉皮笑脸的刘栋一眼,李显方才一脸小心地把那位无名副将给扶正了身子,让这位无名副将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了李显的身上。
而在这员无名副将的身后那城楼上看不见的地方,李显确是轻扯了扯刚绑在手上的绳子,微扯了扯。
前边儿,那城楼上的守城士卒确是看得仔细,见得那躺于马车上的确实是自家大将军最宠信的一员心腹爱将,如今见得这位心腹爱将,虽然满脸血肉模糊,但至少那手还能抬起来打个招呼,说明还没有断气。
只要这位将军有口气在就行,至于进城后是死是活那就不干咱家啥事儿了,那是关郎中们的事了。
城楼上那员守城的小将暗自舒了口气,大喊一声:“打开城门。”
随着吱呀呀一阵老木相扭的刺耳声音传来,那武远县厚重的东城门,就随着城楼上那一员小将的命令而缓缓地打了开来。
见得当真这般容易就骗开了这武远城门,李显在暗自舒了口气之余,回过身来,亦肃声对着那刘栋道:“刘栋将军,你且领着大军压后,装成重伤样子,缓步进城。记住进城后,当先抢占城门,以待后续大军到来。”
“诺”此时的刘栋见得李显又再一次创造了一个奇迹,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竟然又骗开了一座城门,其内心之中那一份澎湃的崇敬之火,早已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马队,缓缓的,终于是进入了城楼上弓箭的射程之内,然而,正如李显所预料的那般,城楼上,此时确仍然是一片安静,而没有半点杂音。
坦然间,李显哂然一笑,拍马当先就往那武远县城门处冲去。
不得不说的是,打战玩脑子,可能刘栋差着李显很远,但若是论在战场上冲阵撕杀,那刘栋怕是能把李显甩出一百条街开外去。
估且只认为李显目前所掌握的唯一一个生存技巧,怕也就是能保持着在运动的并不剧烈的马背上而不摔下来,仅次而已了。
那这一支大军冲入城门内,而在前头处的那刘栋一声大喊而发起攻击之后,随着远处十数里之外那隆隆地马蹄声,震天般想起之后,此时便是再笨的人,亦是知道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而被秦国大军给骗开了城门了。
“敌袭。。。敌袭。。。”凄厉的惨嚎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武远城。
然而,此时的李显所领的三千余铁骑,入城几乎已经是八成以上,此时早已是在城内儿一字排开,而形成了足够的战斗力。
万马奔腾而踏至,前有刘栋领着三千铁骑在随处奔走骚扰,而后边处,由那刘塞领着的近万余铁骑,亦是紧随其后的奔入城门内。
此时,虽然这整个武远县城都算是晋国在金州的大本营所在,然而,又哪吃得消这一万余铁骑的蹄踏。
兵营,府衙,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各处藏兵洞,任何一个可能藏兵的地方,都被李显着了小股部队分头去查抄,遇到抵抗者直接是乱马踩死,乱枪而刺死,一个不留。
此时,因着这武远县城内的涛天惨叫声,早已是惊动了,驻守于此处的晋国名将段淳。
此时在太守府门外,那段淳高居于马背之上,看着四处乱窜的晋国大军,段淳不由高声怒吼道:“怎么回事?他娘的谁来告诉老子,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是何处兵马入了城?”
见得段淳问起,一位位于段淳身后的将领一脸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回话道:“将军,东城门已经失守了,如今,东营,南营,西营已经相继失陷,将军还是乘着敌军尚末何围之时,速速往西城门处撤军吧,待将军到了延县,于重整旗鼓,夺回武远。”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快,武远城内,我晋国足足有马步军五万余,以武远城楼之坚固,竟然败得如此之快,谁他娘的站出来告诉老子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此时的段淳,那一张原本威严而肃杀的面孔,此时早已是满面狰狞而扭曲得不像话了。
“将军,还是先速速撤出城外再说吧,若再不撤出城外,待敌军合围后,怕是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刚才那一员小将,此时亦是豁出去了,自己的小命要紧啊,管他这武远城内有多少兵,管他这武远城又是怎么丢的,如今人家都打进城来了,怕是再不走就要走不了了。
“混帐。。。”段淳叭的一鞭子就往那员小将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只是一鞭子抽了后,那段淳确是果然地一拉马缰,喊一声撤退,一马当先地就往那西城门而去了。
呸一声,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身后那名无缘无故而挨了一鞭子的小将,看着那一马当先而远去的段淳,眼角抽了抽,确是不敢多做他想,两腿一夹马腹,亦是随着那段淳往西城门处狂奔而去。
武远城内失去了段淳这员主将和其它大小将佐后,那就如同是一条无头的蛇一样,虽然看着吓人,但是,确是一点害处也没有。
李显就凭着手头上一万余骑兵,轻松搞定了这城内的近五万余马步军。
不说李显这头一边安顿整肃晋国大军,一边又令飞骑往奔城外寻那萧谨去。
只说萧谨这边,自得了李显的命令后,那是完全不敢打一丝折扣的去相信着李显的能力,相信着李显定能凭借着那区区三千余铁骑而能攻得下这武远城。
萧谨手上头的兵力确并不是很多,然而,萧谨亦是位才华横溢之辈,自得了李显的命令后,萧谨暗自一合计,内心之中,自是已有了定论。
遂萧谨大胆地把李显的兵分四路,各堵一城门,而改成只堵西门。
因为,这武远城外,往东去是富县,如今富县以为李显大军所占,那段淳自是不会再去了,而武远南门外十数里外是洛水,以段淳此时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哪还会走那条路。
而武远之北门处,确是定阳,定阳城小民贫,那地儿,又不适合驻扎大军,而唯有出西城门,因为出西门外下一个城就是延县,延县与那白县,姑里三县合称金州外防三重镇,自然是个军事堡垒,很是适合屯驻大军。
所以,萧谨断定那段淳,必是往延县而去。
果然,萧谨之判断是正确的,至城内那一场大战开始后不久,那原本紧闭的西城门,亦是忽悠悠地闪了开来。
前头处,那段淳更是一马当先就飞奔而出了西城门。
守株待兔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估计,此时的萧谨那是最有资格讲这个故事的人了。
因为萧谨此时守在那,就逮着了条大鱼,而且还是条非常名贵的大鱼。
晋国名将段淳段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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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势如破竹,排山倒海破晋军()
晋国都城,太原,朝元殿内,此时正有一中年大汉静立于其中,只看此人龙眉凤目面若雄狮,不怒自威,此人便是这晋国的开国太祖司马相如是也。
是此在这朝元殿内,确正有数员大臣静立于其中,然而,在面对着司马相如之时,这一帮子大臣们,确是连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声。
“叭”一声轻响,司马相如随手抛开手上的竹简,一脸淡然道:“诸位爱卿,汝等可知我大晋此处投入那秦国金州之地是多少兵马吗?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然而,还不待这一帮子人回答,司马相如便几乎是用吼的声音,怒吼而出:“是十五万?十万五大军哪,那可是我晋国的一半军力,可是,那段淳,这一战,确被人家区区三万骑兵给几乎全灭了,这算什么?是那段淳段大名将段老匹夫在故意放水吗?还是那秦国的领军大将是个战争天才?啊???你们谁来告诉孤王?”
此时的司马相如,便是如一头在怒吼着,咆哮着的雄狮般。怒吼不已。
要知道整个晋国,亦只有太州,中州,石州,这区区三个州之地,而那中州之地,又临造着塞外,常年被那塞外蛮夷所掠夺,其州中人口,一直都并不是很多。
所以,可以说,十五万大军,那已经算是晋国的一半兵马了。
当初,那司马相如狠心在这金州之地而投下举国一半的兵马,也只是为了后续里,能在前方打开局面后,而抢先在楚,蜀二国之前迅速占领秦国的其它州。
这十五万大军,投入到金州之地后,司马相如从来就没有想过失败这回事儿。
然而,事实确正是摆在了司马相如的面前,富县处六万大军,被秦国一夜之间杀得个精光,能逃出生天者,都不足三五千人。
接着是武远城,以武远城之城高墙厚,里面又驻守阗五万大军,便是那秦国发兵十万来攻,没个三五个月,那也是别想攻下这般一座坚城的。
可是,人家秦军,明明只用了一天时间。
仅仅只一天,武远城就被攻破,晋国名将段淳被生擒活抓,五万大军一夜之间,被秦军抓的抓,杀的杀,到最后,能逃出生天者,十不足一。
这让号称算无遗策的司马相如情何以堪?
“谁能告诉孤王,那秦国领军的大将是谁?秦国何时出了此等样一个战争的天才。” 仔细地反复把手上这一份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一份竹简上,确是详细地记载着李显在富县与武远二个地方用兵时所使用的所有手段,不得不感叹,这一般用兵之法,确实当得天才之说。
边上有一员着黑袍的红脸大臣,站了出来,躬身答道:“回王上,臣已着人打探过,那秦军中,皆盛传此战乃是秦军中一员李姓的大帅所为,具体是何人,暂时还没有打探出来。”
“秦国李姓者,唯王室所有,那李密家除了他那个大儿子是个人物外,还能有谁是这般了得?安卿且着人速速下去打探清楚,此等样人,以后必是我晋国之心腹大患也,若不为我大晋所用,必杀之以绝后患。”
“诺。”那红脸大臣,轻应了声后,自顾自的又沉静于一边去。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做外物他想。
“唉。。。秦国突然之间出了此等样一位绝顶人物,确非我大晋之福啊,冷将军,你且速往金州而去,收拾残局,把我晋国的儿郎们,能带回来的,一个也虽落下,拿给带回来吧。”
此时的司马相如,仿佛因着这一句话,而抽去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量一般,一时间显得低沉而苍白无力。
在吩咐了那位冷将军后,司马相如朝着身后轻挥了挥手,而后满怀萧瑟地往那殿后而去。
相比于司马相如的满怀悲呛和无力感,此时的李显,那确是要快活得多了,整个金州
之内,晋军拢共也就十五万左右,如今被李显又抓又杀的,少说那也是整去了七八万之多。
而剩下来的定阳,雕阴,洛县,平都,公安,武金,延县,白县,姑里九县里,除了那白县,姑里,延县,三县算得上是城高而墙厚,一时间难于攻下之外,其它诸县,实在是不足为略了。
以李显估计,只要李显舍得那位晋国的名将段大将军的项上人头一用,李显保证,待大军一至,除了那延,白,姑里三县之外,其余郡县,怕是转眼就会插上秦国大旗了。
其实这金州的情况也与李显所预料的差不多,自段淳这员领头的大将以及一些中高级的将领被萧谨在那武远县城外一把全给抓了后,整个处在金州之地的晋军,顿时就乱得如同一锅粥一样。
要知道当初他们从晋国出发来到这金州之地,那也是借着塞外借道而过来的,如今想要再回去,若不付出足够的利益,那显然是不行的,更可恶的是,如今在这金州处,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延县,白县,姑里三县三员驻将,一时间那是谁也不服谁统治。
这事儿闹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三位晋国主将是怎么想的,竟然有一位自己弃了城,带着本城驻军,直接沿原路返回了。
而当李显一路领着大军,势如破竹般,横扫整个金州境内,而至兵临这延县,白县,姑里三城之外外时,确发现,那延县内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留下。
李显在暗自疑略之余,自是着人前去打探,只是待得这大军打探消息回来后,确是李显显得颇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延县,白县,姑里三县,做为晋军后撤的大后方,那段淳身为一国之名将,自然是会防着点的。
所以,对于这延县,白县,姑里三县,段淳皆是着了一员偏将守在这里,以段淳的想法,自然是想着,即使是前路大军受阻而不得寸近,更或者是前线大溃,此三县,亦可做为晋军回撤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大战,自己竟然也稀里糊涂地被别人给生擒了。
留在后路上的三员偏将,职位上都差不多,谁也大不过谁来着,谁也命令不了谁。互相扯皮着都想让别人挡在前边去。
一来二去的,这延县守将,是直接弃了城,领着本部兵马,沿着原路返回晋国去了。
至于剩下的白县,姑里二城的晋国驻将,本来当初段淳给他留的兵马就不多,如今听得秦国来的这一支大军如此勇猛,连他们的主帅段淳都给生擒了,此时的他们又哪敢再分兵去把守那延县。
自家门前那三分地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再去理其它哦。
只是,他们这般赖着不走,一下子确正是歪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