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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重归李家长房的第二天,李信即在怀庆知府和河内县令的支持之下,在河内城的四门外张贴告示,募集敢战之士和屯垦青壮。
与此同时,李信的哥哥李伦、李仲以及河内李家其他直系的或者是旁系的亲族,也在自己的亲属、佃户和佣工之中,通过减租减息和补助钱粮等方法,鼓励和动员青壮男子报名应募。
又因为山西持续了半年的战乱,导致大量晋西南的百姓,逃入河南,尤其是怀庆府各地首当其冲,而怀庆府本地官员也无力安置救济。
就这样,在这几个因素的共同作用之下,李信的募兵告示,贴出了不过半个多月,就已经优中选优地募集了一千二百个前来应募从军的青壮男子了。
除此之外,还有怀庆知府报经河南巡抚邱兆麟同意以后,一股脑儿地塞给李信这个旅顺镇守使的一千多户、四千多口从晋西南逃亡过来的流民。
因此,当吴国安带着刘国能及其麾下一千五百人,赶来怀庆府之前,李信就已经觉得吃不消了。
李家和李信的妻子家,虽然都是大家族,不差银子不差粮,但是这么多人要吃饭,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所以李信就带着皇帝之前给的旨意,往南渡过黄河,去了如今的河南巡抚衙门所在地洛阳城。
从洛阳户部分司郎中李秉诚、河南巡抚邱兆麟以及河南兵备副使杨嗣昌的手中,层层审批,总算是拿到了募兵北上的批文和该给的钱粮。
这边刚带着钱粮返回河内,李信就又迎来了吴国安带着来找他报到的刘国能。
这一下子,他的麾下又多了一千五百多张吃饭的嘴。
而且刘国能带来的这些人,连个兵器都没有。
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事情发过愁的李信,如今真是刚当家就知道了柴米贵,真是想一想就觉得头大。
六月二十二日中午,吴国安在河内城中李家大宅内,向李信宣读了刘国能所部编入旅顺镇守府序列的旨意,正式向李信这个旅顺镇守使,移交了刘国能及其麾下人马。
第二天,吴国安就领着锦衣卫的一队人员离开怀庆府,返回山西,北上太原去了。
而原本还想着在河内多留几日陪陪妻子的李信,也在哥哥们的劝说下,立刻派人去通知其他几路募兵的将校,准备带人启程北上了。
六月二十五日,李信领着越聚越多的人马启程出发了。
此时李信的麾下,除了他在河内亲自募集的一千二百青壮之外,还有刘国能的麾下一千五百人,以及从一河之隔的陕州和洛阳两地,闻令兼程赶来的陈德和许志忠两部人马一千五百人。
当然,还有怀庆府塞给他的那一千二百多户四千多口扶老携幼的山西流民。
李信等人雇了一百多辆马拉大车,携带着路上食用的粮食和住宿的帐篷,沿着黄河北岸的大道一路东行。
三天后,李信等人一路来到了开封府黄河北岸的陈桥镇,在这里等了一天,会合了在开封府本地以及归德府募兵而来的王翼明、杨遇春两部人马,然后继续东行。
一路经过大名府、兖州府、青州府,终于在七月十三日中午,来到了青州府与莱州府相接之处的安丘城外。
这是李信在开封府陈桥镇等候杨遇春人马的时候,派人赴京师与牛聚明约定的联络地点。
李信抵达安丘城外的当天傍晚,就等来了牛聚明让人送来的公文和信件。
那些军械物资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运抵登州交接,但是见信之后,李信心中悬了已久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段带着“大军”东行的日子里,初次独当一面的李信,简直是焦头烂额。
一向以文韬武略自诩自恃的他,在繁杂琐碎的军务面前,很快就明白了,之前所有自负才能的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在这整个过程之中,前流贼塌天王刘国能,反而帮上了李信的大忙。
刘国能虽然当了塌天王没有多长时间,但毕竟管理了过两万的贼军人马,多少积累了一些有用的经验。
如今管理李信麾下这样规模的人马,刘国能这样的人物自然派上了用场。
也因此一路行来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前塌天王刘国能迅速取得了李信的信任和倚重。
像许志忠、杨遇春这种出身卫所军队,后来又经过讲武堂培训毕业的武将,管理正规的军队来说,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遇上像如今李信麾下这种有军有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拖家带口,像流民更多于像军队的队伍,这些人就有点头大了。
而这种情形,却是刘国能及其族叔刘文贵所常见的,因为他们之前麾下的流贼队伍,恰恰就是这样的状况。
好在此时已经抵达了青州府的安丘城了,距离李信能够管辖到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七月十四日中午,青州知府潘胜奎、莱州知府兼兵备道丁启睿以及安丘县令高倬等当地官员,联袂来访,十分及时地送来了一批粮食物资。
到了七月十五的上午,登莱副总兵黄荫恩,也奉登莱巡抚孙国祯、登莱总兵张可大之命,前来迎接李信到任来了。
也是到了此时,李信及其麾下众将,才算是真正可以睡个安稳觉囫囵觉了。
七月二十一日中午,辽东半岛之上烈日当空、酷热异常。
沈阳城汗王宫笃恭殿中的“一石四鸟”计划,被送进复州城内的镶白旗行军统领衙门,终于交到多尔衮多铎兄弟手上。
与此同时,终于等来了军械装备的旅顺镇守使李信,也带着自己麾下第一批人马刘国能部,在登莱总兵官张可大的亲自陪同下,渡海抵达了旅顺口内的城山堡水师营。
这个所谓的城山堡,原来是辽东都司金州卫中左所的地盘,如今是归在了登莱镇的辖区,是登莱镇旅顺口水师营的驻地。
三百年后,金州中左所以及城山堡的地名,早就不复存在了,没有任何痕迹,但是水师营之名却依然保留了下了,并且水师营也依然是旅顺口内最繁华的所在。
第五三零章 依山傍海()
从登州港到旅顺口之间,只有一道狭窄的渤海海峡。
按照后世的算法,两地只有七十多海里而已,折合成里数的话,也不过是二百多里罢了。
即使在明朝的时候,乘坐海船若是乘风而行,也只需要两三时辰,就能从登州港抵达旅顺口了。
这一次就是这样,早上吃完饭,李信在登莱总兵管张可大的陪同之下,登上了前来迎接他的旅顺口水师战船,然后乘风使帆,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三个时辰,就抵达了旅顺口内的城山堡水师营。
由于登莱水师的主力,此时已经倾巢而出,运送卢象升所部从山西战场上俘虏的贼军俘虏们,前往瀛洲岛去了。
所以,李信从河南带来的镇守府兵员也好,以及需要安置的流民父老也好,加在一起,总计一万两千余人,就只能依靠镇守旅顺口的李惟鸾部水师营往来运送了。
而李惟鸾所部水师营不过是登莱镇的一支偏师,水陆两军共计三千来人,所有大小战船加一起不过二十余条而已。
而且其中小船居多,大船就两条,平均下来,每条战船挤满了人,也不过只能盛下百十人而已。
登州距离旅顺虽然不远,但是乘船一天之内,也只能往返一趟,而往返一趟,最多也只能运送两千人左右。
为了确保安全,这第一趟,李信就只带了刘国能麾下的一千五百人渡海北上。
旅顺口的山海形势自然不用多说,算得上是辽东半岛形势最为险要,也是最为易守难攻之地了。
别说这个时代的建虏根本没有水师,就算是他们有水师,想要攻占筑城固守的旅顺口,那也是难如登天。
将近三百年以后的那场日俄战争,日本海军陆军对坚守旅顺口的俄国人,联合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尸山血海攻势,出动陆军十三万人,最后伤亡六万多人,才最终迫使旅顺口内的俄军投降。
而据守旅顺口的俄军之所以最后出降,还不是因为坚守旅顺的俄军死伤太多,而是因为被日军围困了将近一年,已经弹尽粮绝。
特别是从欧洲远道而来的俄国舰队和援军,还没有接近旅顺口,就被日本舰队打了个全军覆没。
如果当时俄国人誓死不降,日本人想要最后拿下旅顺口,还不知道需要再花上多长的时间,再死伤个几万人呢!
如今这位崇祯皇帝,之所以看上旅顺口这个位置,想把它经营成一个屹立在辽东半岛南端的明军要塞,就是因为他在前世去过旅顺口,知道日俄战争时期旅顺攻防战的惨烈历史。
整个旅顺的地形,就像是一个面南背北的大螃蟹,东鸡冠山和西鸡冠山则像是这个螃蟹的两支有力的大钳子,一左一右地,将旅顺口内的旅顺港和城山堡水师营等明军堡垒、官署、营地,护在海湾里面,只留下一条狭窄的水道,可以让大小海船通行。
除了东西鸡冠山之外,旅顺口外围的北面、西面和南面,还环形分布着黄金山、白玉山、城山、二龙山、老铁山等大大小小无数座山岭山头,将旅顺口内宽阔的海湾和海湾周边相对平坦的陆地,完全给围了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让旅顺不仅成为了一个地势优越的天然良港,而且让它成为了一个易攻难守的天然要塞。
当然了,将近三百年后的俄国人,之所以能够让日本人在这里死伤六七万,凭借的并不单纯只是地形地势上的险要险峻。
更重要的是,俄国人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在这里依山傍海修建起来的大量要塞和炮台。
所以李信在旅顺口登陆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刘国能和李惟鸾,在登莱总兵张可大的陪同下,再一次实地勘察旅顺口周边的地形地势。
在心里计算哪里可以修筑望台设哨,哪里可以修筑墩堡驻兵,哪里可以修筑炮台安放红夷大炮。
好在从金州到旅顺口不足百里的山岭地带上,遗留有大量的明军堡垒,并不是一片空白。
当年明军大将沈有容驻节辽东半岛的时候,为了抗击建州女真人的不断南犯,同样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金州以南,直到旅顺口的许多险要地方,都大量地修建了墩堡和炮台。
要不是当年老将沈有容在登莱巡抚袁可立的支持下,坚持这样做的话,那么在当时辽东全面沦溃败的大背景下,辽东半岛从北到南早就全部丢掉了,哪里还能够坚持到现在?!
历史上,崇祯六年七月,东江镇最后一任总兵官黄龙战死在了旅顺口之后,旅顺口这个战略要地才被满清大军最终占据。
而这其中,满清之所以能够最终攻占旅顺,还是因为孔有德、耿忠明两个汉奸王八蛋。
这两人及其他们的麾下士卒,有不少曾经在旅顺口内驻扎过,了解旅顺口的地形和防务。
同时,这两人还给建虏带去了他们最急缺的大量水师战船和攻坚必须的火炮。
当与此相应的是,退守旅顺口的黄龙麾下只有区区三千余人的残部。
也正是因为崇祯六年七月黄龙余部的覆灭,以及随之而来的旅顺口的最终陷落,使得雄踞辽东的建虏后金国,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掌握完全的战略主动权。
从此之后,每隔上一段时间,或者每次遇上后金国内的钱荒粮荒,黄台吉就派出军队绕道蒙古攻入大明腹地,大肆掠夺财物和人口,以转嫁和解决后金国内的问题。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说崇祯六年夏旅顺口的陷落,是明朝最终灭亡的一个战略转折点,一点都不为过。
而崇祯六年旅顺口的陷落,除了汉奸带路以外,金州到旅顺沿途明军堡垒的废弃,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沈有容驻节辽东半岛的时候,主张修筑堡垒,固然耗费了朝廷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是却也十分有效地保住了金州以南的半岛南端地区,为大明留了一步活棋,而且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战略棋子。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天启四年袁可立的调任,以及老将沈有容随后的免官而结束了。
到了崇祯朝后,朝廷的财政更加困难,优先保证的是辽西走廊上的宁锦防线。
至于辽东半岛上金州到旅顺的这一段战略要地,因为隔着大海,所以没有人认为这个地方重要。
别说继续投入物力财力修筑堡垒炮台了,连派驻的军队都是一裁再裁、一减再减,因为朝廷没有足够的粮饷补给他们。
这一世,崇祯皇帝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光是武备院六月出品的全部火枪和半数火炮,都批给了旅顺镇守府,而且已经下旨给毕懋康和孙元化,让他们将武备院七月出品的全数火炮,佛朗机改进款也好,重型红夷大炮改进款也好,全数拨给旅顺镇守府。
同时,也让工部直管白冶城水泥厂出品的军用水泥,以及皇帝老丈人嘉定伯周奎家水泥厂生产的民用水泥,优先调拨供给和出售给旅顺镇守府。
不仅如此,当李信抵达旅顺口的消息传回到了宫中以后,崇祯皇帝还当即下旨给天津巡抚梁廷栋和登莱巡抚孙国桢,让他们或者出动天津水师,或者雇佣民间商船,尽快运送滞留在登州沿海的旅顺镇守府军民饷械物资去往旅顺口。
这些水师船队和征用的民间商船,在运送完了人口物资之后,还要继续前往天津大沽口,接着往旅顺口转运大炮、水泥等物资。
当崇祯皇帝在紫禁城里忙着为李信调转各类战略物资的时候,李信带着李惟鸾、刘国能等人,则在登莱总兵官张可大的主持下,前往旅顺口以北八十多里外的孤城金州,与东江镇左路总兵曲承恩办理了交接手续。
从此以后,金州以南直到旅顺口的陆地,以及旅顺口外海的双岛、铁山岛、蛇岛、猪岛等渤海上的岛屿,都归旅顺镇守府管辖。
金州以北沿海地带,以及辽东半岛以东海上的所有岛屿,比如鸭绿江口的绸缎岛,以及绸缎岛以东以南海域的大鹿岛、广鹿岛、石城岛、海洋岛、獐子岛、大小长山岛等等,继续归属东江镇左路总兵府管辖。
这样一来,旅顺镇守府的辖区和东江镇左路总兵府总兵曲承恩的辖区,就有点类似于三百多年后的旅大警备区和外长山要塞区的防务划分了,至少各自的辖区地域是基本重合的了。
当然了,这一切安排都是辽东半岛的形势使然,而不只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一个人的有意为之。
第五三一章 乌兰图雅()
六月、七月以来,紫禁城中变化不断,这个时代相对来说十分珍贵的玻璃制品,被陆陆续续地应用到了紫禁城中各个重要宫殿的门窗之上。
不仅三大殿焕然一新,外朝的文华殿、武英殿和内阁大堂,內宫之中的乾清宫、坤宁宫,懿安皇后的慈庆宫,以及钟粹宫、储秀宫等其他几个妃子的宫馆楼阁,也都全部换上了装饰华美的平板压花玻璃。
虽然这个时代相对厚重的平板压花玻璃,与一百多年后首先出现在西方的浮法平板玻璃,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比如厚薄度、平整度、透明度等等,没法比,但是与窗纱窗纸比起来,却是优越许多了。
夏天的时候当然还不能完全看出来,等到了冬天的时候,其保温和采光效果,可就要远远超过这个时代最好的窗户纸了。
紫禁城内的各个主要宫殿群,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