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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最近一个时期,东江镇和塞北草原上的连续军事胜利,也让三位军机大臣对皇帝的眼光,有了很大的信心。
所以这一次,三位军机大臣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提出了一点建议,就是侍从武官处只能担任御前侍卫的职责,而不能再有其他的职能。
崇祯皇帝当然一口答应,他也没想过要在军机处和皇帝之间再增设什么机构或者环节,因为那样的话,设立军机处的目的就压落空了。
崇祯皇帝设立御前侍从武官处的目的,不过是想把如今讲武堂中的那些青年俊杰,以及今后军中的一些优秀年轻武官,挑选一些可以大用的,弄到自己身边来。
一来亲自调教培养一番,以便将来重用;二来增加这些人对皇帝乃至皇室的忠诚度,进一步加强皇帝对军队的控制。
同时也是要提高武官的政治地位,毕竟华夏传统中的文贵武贱,演进到明末的时候,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文武之间的隔阂和矛盾愈演愈烈,到了最后还引起了武官阶层的集体反弹,要么飞扬跋扈,不服文官统帅的调遣,要么阳奉阴违,暗地里却坑死了不少文官统帅。
这个问题想要避免,就必须采取有力措施。一个是派出监军御史,让他们零距离接触武将阶层,体验军旅生涯,提高军事素养。
另一个,将一些有潜力的年轻武官,提前拉到皇帝身边,近距离地感受和认知一下朝堂之上的政务运作,培养一下他们的大局观。
而被崇祯皇帝钦点,进入侍从武官处的讲武堂第一期毕业生,一共十二人,都是皇帝在后世就已经知道名字的明末悍将,比如黄得功。
如今这位崇祯皇帝,在讲武堂开学典礼的时候,就去过了通州,并刻意地与讲武堂的学员们共进了午餐,当时就与黄得功在一张条桌上用饭,自然是没话找话,与黄得功多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还给他夹了两次排骨。
皇帝这么做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后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对黄得功这样的辽镇底层小军官来说,这却是一份天大的荣耀,始终让他心存感激。
再后来,崇祯皇帝又从锦衣卫和东厂探子汇总上报的京畿奇闻之中,看到了关于讲武堂学员黄得功的一条记录,知道了他带着老母进京入读讲武堂的情况。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崇祯皇帝马上就让王承恩派人去了通州,把黄得功的老母亲徐氏接进了宫中,委托给皇后周氏等人照顾,平时也可以帮着后妃们打理一下后苑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和几块菜地。
本来徐氏对于被皇帝突然派人接到皇宫里面,一开始还有点抗拒和不适应,为了儿子的前程,硬着头皮才勉强答应了,不过到了宫中之后,徐氏很快就在帮忙打理后苑菜地的劳作之中,发挥出了自己的专长,也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而且见及宫中诸位后妃,对待自己也都很亲切,很友善,于是渐渐安下心来。
把徐氏接近宫内安置之后,崇祯皇帝不仅下旨褒奖了黄得功孝顺老母的品德,而且还让徐氏亲自到通州的讲武堂中,探望了一次黄得功。
知道自己的老母亲在讲武堂外得到了皇帝的特意关照,再无后顾之忧的黄得功,对皇帝陛下更是感恩戴德。
此后,不管是练长跑、练队列,学习火枪火炮,以及操练弓箭骑射,每一次都是拼尽全力,唯恐落了后辜负圣恩。
如今的黄得功更是在讲武堂毕业之后,直接被选进了侍从武官处,与其老母徐氏相隔不远,每天都能见面。
除了来自辽东镇的黄得功以外,有幸来到侍从武官处任职的,还有山海镇的刘肇基、东江镇的尤景和,以及蓟镇、宣府镇、延绥镇等地的吴三桂、曹鼎蛟、尤养昆、侯拱极、戚元弼、刘廷杰、贺赞、虎大威、猛如虎。
如今这些人已经被传进了宫内,领到了御前侍从武官处特制铜制通行令牌,只是还没有正式上岗,还在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乾清宫总管太监王承恩的指导调教下,努力学习着皇宫大内以及乾清宫御前的各种规矩。
乾清宫月华门西侧的养心殿,在后来的历史上,最终取代乾清宫,成为了满清皇帝们的日常起居之所。
因为养心殿所在的宫殿群,要比乾清宫小上很多,不像乾清宫那样高大巍峨,住起来不觉得空旷凄凉,更有居家生活的人间气息。
但是现在的养心殿,还从未发挥过重大的作用,明朝的皇帝偶尔把它当作读书学习之所,但从来没有在此居住或者留宿过。
如今养心殿的前院,更被设为了侍从武官处的地方。东厢为侍从武官处都管和知事的公事房,西厢为侍从武官处武官的休息住宿处。
侍从武官处设有一个掌事,掌事下面设一个知事。这个掌事由御马监总管太监褚宪章兼任,不过目前褚宪章赴东江镇督战,还未回到京师。而知事则由侍从武官处的武官们轮值。
第二一六章 新军肇建()
除了这十二个被安排到新设的侍从武官处任职的学员以外,其他来自九边的学员,则全部都被安排到了新军第一镇之中任职中下层武官。
虽说是现在还是中下层,但是这些来到京师讲武堂学习之前普遍都是把总、千总、都司的低阶武官,如今只是过了三个月,就人人都往上晋升了一级,把总变千总,千总变都司,守备变都司,都司变游击,个别来时是游击的,如今也如愿成为了参将。所以人人都很满意。
这事情在九边传开之后,进入皇明忠义讲武堂,成为天子门生,已经成了大明边军之中底层武官人人羡慕的快速晋升通道。
当然了,说起如今的新军第一镇,除了通州城北门外十里处潞河湾的大营以外,它还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阁臣兼军机大臣孙承宗一直统管着涿州的新军训练大营和通州的皇明忠义讲武堂,因此对新军第一镇的编制成军,崇祯皇帝除了在编制构成上自己拿主意之外,至于将校官佐的人选,主要是听取孙承宗的意见。
孙承宗推荐了他一直以来在军事指挥上的左膀右臂马世龙担任新军第一镇的都统制。
马世龙既是孙承宗信得过的心腹人物,之前又是离职的总兵官,同时还是如今讲武堂的总教习之一,担任新军第一镇的都统制,不管是从政治派系上来看,还是任职资历上来看,包括如今作为讲武堂总教习的军事能力上来说,都算是比较合适的。
因此,孙承宗一推荐,崇祯皇帝很快就同意了这个人选。
与此同时,孙承宗还推荐了新军第一镇的左右副都统人选,左副都统制为尤世禄,右副都统制为秦翼明。
这两个具体的人选,虽然不是皇帝亲自提名的,但却是按照皇帝一直以来的心意推荐选取的。
孙承宗很清楚,新军第一镇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因此对于新军第一镇统制以上将领的人选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
比如,马世龙最初之所以入了孙承宗的法眼,就是因为他重视并擅长使用车炮火器,而尤世禄则是因为擅长骑兵作战,秦翼明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为了迎合崇祯皇帝提出的长枪大阵战术而选中的他。
对于这几个人选,崇祯皇帝一看就知道,孙承宗确实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根本没有交给军机处其他人员讨论,当即就批准同意了。
整个新军第一镇里,只有监军御史称得上是皇帝亲自提名任命的。
至于这个监军御史,崇祯皇帝点了当初最先站出来弹劾魏忠贤的吏部郎中钱元悫。
一来,这个钱元悫当初站出来弹劾魏忠贤,算是帮了皇帝一个忙,当时的崇祯皇帝就像对他提拔重用,可惜的是钱元悫新任吏部郎中未久,只为一个弹章,就突然提拔重用,酬功的痕迹过重。
二来,当时的监军御史还是个新生事物,六部之中那些以清流自诩的中下层官员,还不想去趟这个浑水。
而当时的钱元悫已经是吏部的郎中,算是六部里面比较重要有实权的官职了,所以并没有参与九边监军御史的遴选。
现如今,监军御史权重九边,像毛维张、陈仁锡、马懋才这样原来默默无闻的年轻京官,如今都已经成了权重九边、名扬海内的御前红人。
监军御史还有密折奏事之权,可以通过锦衣卫和东厂,直接与皇帝私下取得联络,这是多少朝官梦寐以求而不得的权力。
所以仅仅只是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监军御史已经成为许多年轻官员一步登天的仕途捷径了。
尤其是做新军第一镇的监军御史,与京营监军差不多,又不需要远赴九边,同时又有监军御史该有的权力,今后也绝不会少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所以,即使让钱元悫这个吏部郎中去做新军第一镇的监军御史,已经不再像是当初监军御史初设之时那样,会给满朝文武一种钱元悫被发配的印象了。
再者说,这个钱元悫如今虽然只是吏部郎中,但却也是东林党人在朝中的一个重要外围人员之一。
让他去做监军御史,一层意思算是酬功,另一层意思也是把朝中中层官员中的东林党人一个个放到朝堂之外去,既能发挥他们作为士林清流的作用,又不至于留在朝堂之上给自己添乱,或者沦为党争的牺牲品。
如今的崇祯皇帝在后世的时候听过一句话,所谓垃圾不过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刻,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依然记忆深刻。
不管是东林党的外围分子,还是没被定罪的阉党外围分子,只要用对了地方,都能发挥出他们的积极作用。
如果作为皇帝,对朝臣始终抱着你是东林党或者你是阉党的成见,那么朝堂之上的党争就真的是无法避免了。
钱元悫接到皇帝任命他为新军第一镇监军御史的圣旨,很快就到通州新军第一镇的大营赴任了。
而他赴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奉旨搭建新军第一镇的文官系统,主要包括各个标下的训导官、饷禄官、镇抚官等等,标以上的由进士官出任,营以下的可以有举人、监生出任。
这些人选提出之后,报给军机处,军机处同意后,转给内阁副署,再转给吏部或者国子监选调安排人员。
如今的钱元悫正与自己好友,即自己推荐后被皇帝任命的训导官陆澄源等人一起,跟着新军第一镇的都统制以下各标各营的将校官佐们一同,坐镇涿州新军训练大营,考核甄选涿州大营训练结束的新军兵员。
新军第一镇都统制马世龙带队的武官们,考核涿州大营新军预备兵员的军事素质,主要是体能和队列。
而监军御史钱元悫负责带队的文官们,则主要考核涿州大营新军预备兵员对华夷之辨、忠孝节烈以及大明军律、新军操典等东西的基本认知,说白了不过是让那些涿州大营批准合格的新军预备兵们,在皇帝指点后形成的一些问卷调查和考卷填写下自己对这类问题的立场、认识和看法。然后,由钱元悫这个监军御史带队的文官们一个个审查,把那些认识不及格或者说答卷不合格的人淘汰掉即可。
按理说,涿州新军训练大营在九月末结束训练之后,已经按照新军操典给出的新军兵员基本标准,进行过一次考核筛选了。
凡是通过考核筛选的,都已经是经过了王辅、朱梅等人认可,而且是孙承宗点了头,同意结训的。
六月初开训时的两万五千人,到了三个月后训练结束,还能留在涿州新军训练大营只剩下一万八千人左右,其他的要么是因为王辅等人的残酷训练而死亡,要么是因为违反了军纪被除名,或者是在训练中而受伤而被劝退,当然也有因为受不了这份苦而主动求退的,但是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因为三个月训练中的阶段性考核不达标而被淘汰。
而坚持到底完成了三个多月训练的一万八千人,又因为各种原因,有三千多人在最后的结训大考没达标。
这些人被保留了新军预备兵的资格,可以留在新军预备大营之中充任差役,也可以接着参与第二批新兵的训练,开始新一轮的汰选过程。
而一万四千多名通过了涿州大营严厉考核的合格新兵们,其实在王辅、朱梅、王廷臣、李昌龄、黑云龙等等这些如今汇集在涿州大营的沙场老将们看来,作为新兵,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纪律素养,都已经是上上之选了,有的比九边精锐都不遑多让了。
因此,他们对于以马世龙为首的新军第一镇上下将校官佐进驻涿州大营,再一次亲自考核甄选新军兵员,实在是有点不解乃是不快。
但是皇帝让新军第一镇的将校官佐们,特别是那些从讲武堂里刚刚毕业的新军中下层武官们再来考一次,并且按照这些标营哨队武官们的标准,从涿州新军训练大营中自行挑选所部兵员,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这样,进入十月之后,新军第一镇的将校官佐和监军御史带领的文官队伍,就陆续进驻了涿州新军训练大营,开始认认真真地挑选起了皇明新军第一镇的新军士卒。
第二一七章 天寿山下()
就在涿州新军训练大营第一批合格新军士卒陆续甄选出炉的同时,远在涿州以北一百五十里外的昌平,天寿山皇陵区外围的德陵工程,也在十月上旬的时候,终于通过了礼部和内阁的验收。
天寿山德陵工程,自从天启七年九月朱由检入宫即位之后,就开始修建了。
历史上,因为经费紧张的缘故,珍贵木料和巨石短缺,前期陵工修修停停,直到崇祯元年三月才只是完成了地宫建造,地面上的陵园及附属建筑,一直到了崇祯五年八月才全部建成。
十五岁登基、二十三岁就驾崩的苦命皇帝朱由校,死后一直停灵在紫禁城的白虎殿中,到了崇祯元年三月地宫修成数日之后,也就是三月八日,崇祯皇帝为其举行了葬礼,将棺椁运抵德陵地宫,然后封土下葬。
这一世,虽然崇祯皇帝不像历史上那样财政窘迫,但德陵的工程,还是按照历史的惯性,直到三月份才完成了地下陵寝的修造。
监修德陵工程的礼部侍郎何如宠、工部侍郎高宏图两人,在完成了地宫的修造之后,就上疏皇帝,说熹宗皇帝的棺椁不能长时间停放在紫禁城,建议皇帝先把熹宗皇帝下葬到德陵地宫里面,至于地面以上的建筑以后再说。
事实上,古代皇帝死了之后何时下葬以及如何下葬都是有一套规矩的,俗话说,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所以大行皇帝的棺椁,最多只能在白虎殿停放七个月。
历史上,崇祯皇帝是同意了类似建议的,毕竟大行皇帝的棺椁的确是不宜在紫禁城中停留太久。
但是这一次,崇祯皇帝当然没有同意,并且下旨斥责了何如宠和高宏图两人,让他们加快德陵修造,同时派出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彝宪,到德陵工地督导进度。
何如宠是礼部侍郎,负责的主要是德陵的各种礼制设计问题,而高宏图这个工部侍郎,则是负责德陵整个施工进程的主要责任人,所以当崇祯皇帝的斥责,让高宏图心里十分不爽。
尤其是崇祯皇帝在三月份把张彝宪派过去监督陵工进度之后,高宏图很快就与张彝宪发生了冲突。
高宏图,是万历三十八年进士,一向以圣人弟子标榜,自诩清流,好为帝师,也就是喜欢上书批评教育皇帝,对皇帝身边的太监内臣更是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