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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家娘俩对知府夫人挺有好感,一个女人敢堂堂正正的直面男人们都挠头的北狄人,而且还面不改色、轻轻巧巧的压了一头可见心性了得,老太太走这么久就看这位最顺眼。
至于后续如何,人家没那个义务管,自家也不需要。
之后一直安静,众人只沉闷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东西,等待时间过去。
……
另一边男人席上,知府又敬了大家两杯,而后便多聊些此地民生,与当过县令的胡秋广很是聊得来。
老爷子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没想到对面的额日勒和克却先与他说话了。
“请问……泰安县男真的不是神医?”
老爷子听得一愣,摇头回道:“刚才已说了我不是神医,连大夫都不是,这都是误会。”
额日勒和克听了默了默,而后继续问道:“那您是如何治瘟疫的?”
老爷子如实回答道:“家中正巧有药方而已。”
额日勒和克紧接着问道:“如此巧吗?那你可有医治羊瘟的药方?”
大家本疑惑他为何明知故问,私心以为他是要借此挑事而正要防备,未曾想最后会有如此一问,皆不由愣在了当场。
老爷子一听羊瘟立刻皱起了眉,草原上发羊瘟那不是一两只,也不是一两百只那么简单,这事儿还真没办法。
“抱歉,没有医治羊瘟的药方。”
额日勒和克仔细瞧着摇头的老爷子久久不言,而后便好似没问过一般接着端起酒杯仰头倒进了嘴里。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一群北狄壮汉如入无人之境般闯了进来,老爷子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谁了,心里暗骂可真特么冤家路窄,这要是在别的任何地方遇到都不怵,可在这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们进来了也不瞧别人,而是直接看向额日勒和克,纷纷上前行礼道:“额日,我们回来了!”
额日勒和克点点头指向下手道:“坐下喝酒。”
众北狄人轰然应诺,而后转身自找位置。
这时有个极年轻的北狄人忽然指向老爷子喊道:“是他!刚才就是他拿那个鬼东西吓我们!坏我们的好事!”
老爷子听了心道果然,可真真是恨的咬牙,不过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只看过去的双眼犀利非常。
而所有后来的北狄人全部愤怒的看向老爷子,手中刀棒也都拿了出来。
知府瞧见惊疑之下赶紧起身喝止他们:“你们干什么?!此人乃本朝命官!身负爵位!你们竟敢刀兵相见?!”
而后转向额日勒和克,怒道:“额日勒和克,管束好你的人,你们这几日逗留在此惹下的祸端已是不少,若是再叫本官为难,本官便也不客气了!大不了奏明陛下,被贬斥罢了!”
待知府怒斥之后堂上安静了片刻,所有人皆望向额日勒和克,只瞧他如何选择。
第四六六章 纷乱()
另一边女客处,隔着两扇屏门夹过道自然听得见另一边的喊声。
娘俩心中担心的不行,当即也不多说便站了起来。
老太太先转身与知府夫人招呼道:“我家老爷平时好喝,今天也不知喝了多少,我们娘俩过去看看他喝多了没。”
知府夫人听得立刻柔声安抚道:“县男夫人不必担忧,那边有我家老爷看顾,必不会出甚差错,倒是您带着小娘子过去若遇上粗手粗脚的更叫人担忧,不若我使人过去瞧瞧吧。”
她说着边要吩咐两旁童婢,老太太看着心里微暖,却也坚定的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抬头挺胸的言语间也满是骄傲。
“您无需担忧我们娘俩,路上见的多了,无甚可惧。倒是那老头若是喝上了头还需我将他劝回去,他人却是无用的。”
崔静见了也赶忙带着人跟着站了起来与知府夫人告辞,欲跟着娘俩一起走,却不想一行人才下榻走没几步,便被两个狄女拦了下来。
“别走啊,走的如此急岂不是糟蹋了这些好酒好菜?”
知府夫人面色一变,微怒之下语气也变的略高。
“满达日娃居次,此处乃是我与府台宴客之所,还请不要为难我的客人。”
满达日娃听得却毫不在意,连理也未理,只直视着面前几人。
知府夫人见事不可为赶紧向一旁的童婢小声吩咐了两句,看着童婢转身跑出去才又转回头恼怒异常的盯着满达日娃。
娘俩瞅着挡在眼前的满达日娃居次,脸色都彻底沉了下来。
老太太拧着眉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好像闻到了很臭的味道一样,张嘴也没好话。
“都留给你吃了,快去吃去吧。”
“你!”
满达日娃当即气红了脸,手伸至腰侧就要抽鞭子。
林芝苗见了将老太太往后稍稍一推抓了一下她的手,同时自己上前笑眯眯的道:“姐姐不是想要妹妹的首饰吗?”
听她这话满达日娃一愣之下鞭子没抽出来,而后满面耻笑的看向林芝苗。
“你早听话不就好了?一定要等我发脾气么?不过即使你将你们的首饰还有衣服全部给我,今日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等时间到了我允许你们从我胯下爬出去,懦弱的南狗。”
林芝苗依旧笑眯眯的,一边拔下手上的戒指一边上前说道:“好好好,都听您的,尊贵的居次。”
满达日娃如此‘懂事’笑容更加灿烂,两眼瞧着林芝苗手里的宝石戒指冒着亮光直盯着不放,双手急切的伸出要接首饰。
而林芝苗走过去要递给她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扑进了满达日娃的怀里。
男客处,额日勒和克缓缓站起身下榻朝着老爷子走了过来,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爷子也站了起来直面向额日勒和克,且由于站在榻上比他高了一截。
大家紧张的看着二人,室内一片安静。
就在此时,额日勒和克突然伸手扯住老爷子衣领,一脸凶悍的将他拉向自己。
老爷子被扯住先是一愕,而后来不及多想直接把手伸进了怀里。
“你干什么?!松手!”
“快松手!”
“来人!!!”
胡秋广、知府以及侯子言见得又气又急,赶紧上前扯住他的手臂,一旁其他北狄人也涌了上来,场面一片混乱。
老爷子本想掏枪直接击毙额日勒和克,可此刻被人拉扯的实在不适合开枪,他尽量在吵杂中冷静下来,并且揣在怀里的手也快速拉开枪栓后紧握住随时准备着。
“额日勒和克!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敢如此?!还不快速速松手?!难道你真打算与我大衡为敌不成?!”
本来一直于老爷子对视的额日勒和克听得此话,双眼瞬时变的通红,他转头瞅向知府满眼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与大衡为敌?有何不可?”
“你!”
知府听得瞅着他满面震惊一时语结,其他人也不敢置信的一起瞪向他。
额日勒和克又接着说道:“年年吃不饱饭还需年年进贡,草原上已经饿死了多少孩子?一场羊瘟又有多少玛拉沁夫和女人跟着死掉?那么多空下来的帐篷被冷酷的北风一吹无尽的鬼魂哭嚎声能传出百里远,到处都是草原上哀鸿遍野,而你们歌舞升平,还要我们进贡,你说要为敌便为敌吧。”
知府听得怒吼道:“你以为只有你们草原如此么?!这两年谁家好过?!难道全部要我们背负?!”
额日勒和克干脆不再管他,只转回头再次盯紧老爷子。
老爷子被他抓着领子越发羞恼,自己都多大岁数了还让人薅脖领子,真特么的有理跟野蛮人也说不清。可听他一说草原上的惨事儿,老爷子心里突然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被逼疯了。
家乡草原上的人以豪爽的性格闻名,也招人喜欢,可现在的可不一样,这时候一看这些人的行为眼看着就是还没开化呢,称呼他们是野蛮人也不为过。
受了刺激的野蛮人
老爷子心念电转间,本来想直接开枪得了,可突然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有些东西给人很熟悉的感觉不知道对不对,他决定赌一赌,赌这个疯了的野蛮人还有一点审时适度的理性。
“你抓着我就能解决草原上的问题了么?”
额日勒和克听得瞳孔一缩,幽声道:“不能,可你伤害了我的兄弟们,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再次被兵丁围起来的一帮北狄人听了激动的举起双手嗷嗷叫了起来。
“额日勒和克!额日勒和克!!额日勒和克!!!”
“额日!杀了他!!!”
“杀了他!额日!”
“额日!你敢?!来人!去问问刚才街上发生了什么事?!快去!”
吵吵嚷嚷间,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在开枪与不开枪之间又稍微犹豫了一下,京城就在眼前,土豆的奖励还没领,就这么放弃哪里舍得?
“你说要为你兄弟们报仇,那我问你,被他们伤害的百姓又要找谁报仇?”
额日勒和克听得老爷子如此问眼神稍微变了变,而后又恢复以往道:“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不来报仇,难道我们还要去求不成?”
老爷子点点头,心想你愿意讲理就好,虽然你们这些理很招人各应。
他勉强压下开枪的冲动,用空着的一只手指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道:“我想你一直抓着我不放,不会是想杀我,如果你想杀我早就杀了。说吧,你的目的。”
第四六七章 她有病()
额日勒和克目光微微一滞,盯着老爷子好似沉思,老爷子也耐心等着,想到精神病不能受刺激,便轻轻向一旁知府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
就在大家紧张等待之时,听额日勒和克沉声道:“目的你刚才已经说了你做不到。”
老爷子一听心道果然,心里这个憋屈,这个额日啥的说是替兄弟们报仇只是借口,还是迁怒自己治不了羊瘟。而且再看他的眼神,很明显他不相信自己治不了,这是在逼迫自己,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自己这里诈出来治疗羊瘟的药方。
想到此处老爷子忍住起伏的心情,以尽量平缓的问道:“你只想着治疗羊瘟,可想过你如今这般我更恨你?也更瞧不起你?你心中连长幼都不分?如此,你叫心存善意之人如何愿真心实意帮你?就凭你年富力强?还是凭你无所畏惧?”
额日勒和克听得手一紧,瞳孔也随之猛的一缩面皮微微抖了抖,再瞅他一直坦然面对自己,好似同样无甚畏惧。
僵持了片刻后额日勒和克终是沉着脸死死盯着老爷子慢慢松开了手。
老爷子暗松口气伸手抚平衣襟,小声示意身旁几人自己无事。
而北狄人们此刻虽未说话却恼怒异常的瞪视着几人,且气息粗重、肌肉愤张,仿佛欲随时暴起杀人般,额日勒和克转头阴沉的瞧过去才慢慢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有侍从匆匆跑了进来,与知府附耳小声说什么。而知府面色渐变,转头略惊异的看了一眼老爷子,又立刻瞪向额日勒和克好似要吃人一般。
大家正疑惑,便听知府怒吼道:“额日!我敬你是客多番忍让!没成想你居然行如此龌蹉之事!你今日来此自己于这边为难我的客人,另一边又叫居次为难县男夫人!你!”
他不待吼完便急切转身欲冲出去,老爷子听了一惊,也慌急的向外跑去,虽然他知道自家大宝的能耐可还是架不住担心。
而额日勒和克听得愣住一瞬后皱眉刚要转身跟上去,便听那边女客处传来惊人的尖叫声。
“啊!居次!!”
大家听得这一声凄惨的大叫声老爷子心落了地,其他人不由一顿愣在了当场,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居次为难县男夫人吗?
不过大家回过神来还是匆匆朝女客处跑去,怎说也是出事了,别管是谁受欺负。
待一群人来到女客处一瞧,老太太一方数人笔挺的站在一边,前头地上两名狄女,也就是吉布楚和正抱着躺倒在地的满达日娃居次悲号不已。
“居次!居次!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见到此景北狄人群再次充满杀意,此刻隐忍着只等额日勒和克命令便要暴起杀人了。
“”
知府先瞧老太太和林芝苗,见她们二人无事便转头问向夫人。
“夫人,怎么回事?”
知府夫人此刻即气愤又疑惑,听得知府问来一时也张口结舌,怎么说?难道说居次被县男孙女‘碰’了一下便倒地不起了?可她身上一无伤口,二无流血,如何分说又有谁信?
就在此时额日勒和克来到满达日娃身前屈膝先仔细查看起来。
受到惊吓而毫无章法的吉布楚和见到他双眼一亮,立刻指向林芝苗喊道:“额日!是她!是这个女人撞倒了居次!你快点杀了她为居次报仇!”
额日勒和克仿佛未听见般继续低头看着满达日娃,并伸手探她的鼻息。
“额日!!!”
“啪!”
“啊!”
还欲挑拨额日勒和克杀人的吉布楚和被额日勒和克突然的一巴掌打的大叫一声身体偏向一边。
大家又被这突发之事惊了一下,都在心中嘀咕此人也太喜怒无常了些。
额日勒和克双目如狼一般紧紧盯着满达日娃,沉声问道:“你是在命令我?”
吉布楚和双手捂脸小声嘤嘤着赶紧摇头,额日勒和克这才继续低头看着满达日娃。
这时候知府与老爷子已各自来到自家人身边,知府与其夫人正小声说着话,老爷子这边仔细看过娘俩才彻底松口气,又赶紧问之前的事儿好想办法应对,眼看着那个躺着的女人是让自家大宝给电晕的,等会儿还不一定咋闹腾呢。
“到底咋回事儿?”
老太太哼了一声,面上满是鄙夷的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我大宝气不过趁着给她递首饰的功夫电了她一下。”
老爷子听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没说一句话,只是整个人气息都变了。
他转过去看向额日勒和克,而额日勒和克也刚巧站起身看过来,两人眼神相对,双方气势都很不善。
还未等老爷子说话,额日勒和克先开口问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用的毒?”
听他如此说同老爷子一般知府也怒了,不管究竟如何若是使毒害人这恶名叫小娘子背上,岂不是将男爵治疫之功全部抹杀?这一家人以后如何在外行走?受辱在先,遭受污名在后,届时男爵不定如何记恨自己这东道。
“额日!你怎敢如此诋毁”
老爷子哪能忍他污蔑自家大宝?摆了摆手制止知府怒吼,而后对额日勒和克冷冷的回道:“用毒?哼!慎言!我老林家人还不至于龌蹉到这种用毒去害人的地步,不信你可以叫女子来查验她身上可有针眼?。”
额日勒和克盯着老爷子又沉默半晌后问道:“既然不是毒,那我妹妹为何会昏迷不醒?”
众人都看向老爷子,双方眼神皆不同,气氛一时紧张万分。
老爷子盯着地上的人缓缓向前两步,而后站定一字一顿的坚定说道:“她有病。”
听得这话额日勒和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想死么?”
老爷子一脸心痛遗憾的转头问道:“即不信我,为何还要问?”
他这表情语气实在到位,额日勒和克恼怒中不由得又生出些犹疑不定起来。
“那你说我妹妹这是什么病?”
老爷子瞧着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