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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大衡朝立朝不过两百余年,如你我两族新贵不少,可一代代汲汲营营至今,一直攀爬奔波也不过满是铜臭计较罢了。
便是有前朝世族传承至今,也多与世俗同流至面目全非,只余名声,到底少了份叫人神往敬服的大气底蕴,只瞧的见高高在上的神龛。哼”
崔静听得略皱眉担忧起来,这人平时绝不会说出这等招人猜忌攻讦之语,今日却为何不同以往?
“你这是怎了?”
胡秋广瞧着她一笑接着道:“无他,只是心有所感而已。
昨夜至今之事你也瞧见了,先不说爵爷一家行为举止皆有隐世大族寄情山林的潇洒自然之风,叫人瞧着舒适之极。
还有我们与恩人本是陌路之人,恩人却愿施宝药救珍儿。并施粥与乱民,同处一室也毫无嫌隙、更显落落大方。
且每每做来自然之极,可见绝非沽名钓誉之辈,当今能与其比肩之人寥寥无几。
细细品来事事可见其人积善德行,不得不叫人拜服,我等俗人只得望其项背。
再瞧那一件件天工之物,却只有一代代积累才可得之。
这一处处无不显示传古大家之风范,重德行、重传承。
令人神往”
崔静瞧着胡秋广一副痴迷之色,不由得咯咯笑着伸手怀抱贴近彼此。
“我虽也与你同感,却更在意一件事。”
胡秋广听得回神瞧向崔静,问道:“何事?”
“唔,别的先不说,我瞧着爵爷身上所穿黑裘,还有恩人身上所穿灰裘、最好是小娘子身上所穿白裘各个皆是上上之品。我摸过恩人那件灰裘,极为柔软舒适,从未见过那般柔软的裘皮,仿佛活物一般,若是我也能有一件此生无憾了。”
崔静说着双手在胡秋广身上连连点火,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
胡秋广连连失守,勉强集中精神却心痛难当,心道又是此生无憾。
“这爵爷一家只有两辆车,想来那贵重之物只身上一件吧。再者,你叫我如何与爵爷开口?不成的”
“若是老爷不愿那便由我去与恩人相求,成与不成的自然省了老爷的脸面,只不过面子留下了,他处却要补偿的”
躺了一月有余的老六终于能下榻缓慢行走,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要与苟长武去‘玩玩’,此时瞧他那双眼睛仿佛野兽般野性难驯且嗜血疯狂。
苟长武瞧了甚也没说只领他下楼,楼下正做活的小子们见他们二人一同下来,急忙围了过去目光火热的望向他们。
苟长武细细瞧了一眼,最后只道:“叫上所有兄弟,与我们同去。”
“是!!!”
这一声兴奋的大吼,不管是店内的客人还是苟家人皆吓了一大跳,再瞧这群小子前前后后寻人的寻人,领路的领路,各个面上狰狞兴奋如恶鬼,哪里还有一些孩子的纯真可爱。
直到苟长武携老六与众小子一同出去,身后之人才呼出口气,只刚刚半盏茶的功夫竟冒出一身的白毛汗。
此时有苟家人猛的变了脸色,小声急道:“糟了!恐怕他们是要去地窖那里,这快去寻大爹回来!快!”
可惜等他们讲苟自在找回来,这边苟长武等人已来到了原程家地窖里。
二十多号人在此吃喝拉撒,那味儿绝了。可这帮孩子没有一个捂鼻子的,好似无人闻见。
一个个被灯笼照耀着的脸扭曲狰狞似鬼,此刻只无比凶狠的盯着墙边上无力堆坐着的原石场村看守们。
苟长武环视一圈,见着这些曾经强壮无比此刻却骨瘦如柴的人微皱起了眉。
“这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啊”
旁边老六听得苟长武念叨狞笑出声。
“长武哥却是不用担心,这些人本来就喜欢吃。人肉,将他们放开了虽然会损失一两个,却也能叫他们好好活下去,活的长长久久的”
苟长武略一顿后点点头,无所谓的道:“我虽然不愿再瞧见这些畜生吃。人肉,不过此时却是别无他法了。”
正在两人商量之时,忽听一旁有压抑哭声传来,大家瞧过去见是小小的十六躲在十九身后哭。
苟长武皱眉问道:“十六怎了?”
大家面上皆不好看,却只凶狠的瞪向锁于墙角之人。
还是十九恨声说了出来。
“十六哥长的小还好看,来了后便总被墙角那畜牲叫出去,一起被带走的几个小兄弟后来慢慢都没回来那时若不是长武哥及时救命,十六哥怕也是无法长久的。”
“”
长武一默,没太懂,以为是他们因为嫉妒所以挑好看的打,也难怪十六平时见了生人总是惊恐难安、躲躲闪闪。
不过这也不耽误他行事,只是需要教会十六不怕而已。
“十六。”
十六被十九拽出来推到长武跟前,听得他叫自己还是止不住哭。
“呜嗯?”
“怕才哭,哭了更怕,只有亲手报仇才能不怕,不怕便也不哭了。你想一直哭还是报仇?”
十六听得怔怔瞧着他,好半晌才细弱的说出话,却依旧带着恐惧向后躲了躲。
“我我不不知道”
十九于他身后气的狠推了他一把,大骂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长武哥问你,你直说便是!那些畜牲已被锁起来了,怕个甚?!”
十六吓的又开始哭,长武见了朝十九摆了摆手,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十六的头,而后牵起他向墙角走了过去。
“十六”
“嗯?呜长武哥”
“以后别哭了,你哭了只叫兄弟们伤心,却叫畜牲高兴,且此生抬不起头。”
“呜我不不哭呜”
“十六”
“嗯?呃长武哥”
苟长武递给他一把刀。
“你如果能用这把刀扎那畜牲,还不叫他死的太快,以后便不会再怕了,这机会以后不见得有,别留下遗憾。”
十六抖着握刀的双手瞧向苟长武,又转头瞧向身后的兄弟们,只见各个面色阴森的瞪着自己,当即被吓的抖了一抖,再转回头竟不觉得眼前的畜牲有甚可怕了,只是可恨!
这时,老六上前一步说话了。
“长武哥,先叫十六自己玩吧,咱们这边也须快些开始了,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苟长武转过身点点头,问道:“你们比我更清楚这些人,从哪个开始由你们定。”
老六呵呵一笑道:“其他的却不能快死,倒是那天坏我们好事,投了畜牲的杂种合该喂畜牲。”
他说着望向左边墙上绑着的小个子,大家一同兴奋的望过去,吓的那小个子瞪大浑浊不清的双眼,用被打歪的嘴呜呜叫着用力向后蹭去,可惜被墙挡住想逃也无处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过来。
“呜~啊!!!”
第四六一章 各怀心事()
待苟自在得了消息,紧赶慢赶来到地窖时里面已是一片血色恶景。苟长武见得他来便叫众小子停了手,自己走上前迎他。
“大爹,恁咋来了?”
苟自在从那些凄惨景象中收回目光,震惊心痛的看向苟长武,见他还是面色如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当下气红了眼伸手便是一巴掌。
“啪!”
“畜牲!!!”
苟长武挨了一巴掌歪着头未动,身后老六等人却顶着满脸满身的血点子沉默走来围住苟自在,苟长武见了伸手将人拦了下来,却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
苟自在好似未瞧见也未听见般一直死盯着苟长武,气怒到最后不能自已之下流下了两行辛酸泪来,却也耐下性子哆嗦着继续劝道苟长武。
“长武啊……恁不可再如此下去咧,大爹看着心痛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恁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放下可好?长武啊……俺们老苟家大部分男丁都死在了战场上,可也没有一个……没有一个……虐杀成性的啊,长武啊,醒醒吧!”
苟长武听得直视着眼前的苟自在,此刻于昏黄的光线下才发现他只这一段时间头发又花白了不少,面上褶皱也多了不少,还有腰背也弯了不少……
可他只看着,以为自己铁石心肠,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也红了眼睛。
苟自在瞧不清楚,只朦朦胧胧瞧见苟长武依旧板着脸不说话,好似一个失魂之人。
此刻所见一人一景叫苟自在心痛难当,生不如死。
“长武,恁若是定要如此,便不要再想着离开了吧,以后便与大爹待在一处,不然哪日再控制不住总不能再去害了他人。”
听他这话苟长武却是略微有了些反应,面上亦有些变化,这次却叫苟自在瞧的清楚,他心中大喜之下赶紧趁热打铁。
“不说其他,恁这样大爹如何放心叫恁去老爷身边伺候?老爷于俺们苟家恩重如山,便是俺们俩同死,俺也不能眼瞧着恁去害了俺们的恩人啊!哇~!”
苟自在哭的不能自已,差一点便哭倒在地,幸得后面家人相扶才勉强支撑,瞧着好不酸苦。
他却不知自己这句话正巧更加刺激苟长武,也触动了他心中深埋的执念。
这时只听苟长武轻轻道:“俺不会害了老爷……”
“哇……嗯?”
苟自在被自己哭声吵的没听清,憋住等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苟长武双眼发亮的自语道:“俺怎会害老爷?不可能,更不会叫他人害了老爷,老爷那般心善,外面却不知有多少心肠险恶之人要害老爷……再有下次,绝不会再叫恶人害了俺们。”
他说完冲着呆愣在原地的苟自在微微一笑,虽笑却没魂儿。
“大爹……”
“嗯?”
“恁老咧,不再适合来此处,还是早些回去吧。”
苟长武说着转身往回走了两步,而后顿了顿,接着道:“放心,此事结束后长武便会彻底忘记,不用担心。”
“……”
……
路上再休息时,胡秋广与崔静便领了自家孩子们过来拜见,话语间与林芝苗亦多有暗示亲近之意,不过在林芝苗看来他们两口子这份心白费。
先说六位小郎君,其中老大与老二是胡秋广之子,名胡润、胡正,再有其他四子便是崔静其他四位侧君之子了,冠的也是父姓,而四位侧君此次缺席,并未一同跟来,而是各自忙自己的。
再说剩下两位小娘子,其中一位十三岁的是胡秋广弟弟之女金铭,随母姓。另一位十四岁的则是崔静亲大哥家女儿崔淼,家住京城,早前搭伴来三伯父、二姑母家窜门,此次三伯父、姑父回京述职,正好一同返家。
林芝苗怎么寻思这俩丫头片子怎么觉得不对,大老远的从繁华的京城跑到那么远的乡下去玩?这种情形好像都是闯了大祸,出来避祸的吧?
不过猜测归猜测,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儿,她也没有深想。
而两位小娘子与林芝苗聊天时,多有提及自己家世身份,也意无意的提起几位小郎君,言语间好似那几位小郎君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且多有鄙夷之意,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林芝苗真心懒得搭理两个小丫头片子,所以第一次之后再没有跟她们玩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待在老太太身边,哪儿也不去,倒是清净。
……
老爷子和胡秋广却是挺聊得来,一开始接触后胡秋广得知老爷子刚学会的官话,其他不是很懂,便特意只聊衙门断案时的趣事、怪事,偶尔聊一聊时事,老爷子也会特意问一些京城风俗以及官场规则。
两人如此倒成了忘年交,老爷子趁着路上休息时又拿出一桶竹筒酒糊弄胡秋广,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芝苗过后问老爷子能不能换种酒吹?
老爷子回她一句:“竹乃君子,酒是媒人,若想交友,两者必备。”
……
另一边崔静虽眼馋裘衣,却不敢直接与老太太提购买裘衣之事,怕叫她小瞧了自己去,便想着先与老太太亲近之后再提或能成功?
可她哪曾想到老太太从来打直拳,没有温柔小意一说,而且别人的温柔小意于她而言要么看不明白、要么被她理解为居心叵测,理都不会理。
所以直到三日后珍儿痊愈重归父母怀抱,她也没能将事情办成。
崔静着迷于裘衣,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弃,急的无法便开始有意无意暗示老太太。
“咳咳……也不知最近为何身上总是泛冷,咳咳……且嗓子也痒的厉害。”
可惜老太太听了没问原因,而是直接给怼了回去。
“多喝热水,少说话。”
……
过得两日崔静再接再厉。
“唉……我这褙子穿的久了些已不保暖,总想换一换,却不知哪里去买个可心暖和的好物儿来。”
老太太瞧了她身上衣裳一眼,不觉皱眉瞅她。
“瞅你这一身挺新的,不成就再套一件呗,上次那件披风我瞧着就挺好,实在不行便多套几件。”
……
如此往复,最后崔静彻底败北,认输不问了,直死了这条心。
林芝苗在一旁看了几次差点笑场,硬生生忍回去的,再看老太太怎么想都是在耍人。
“奶,你是不是知道她看上咱们家的裘衣了?”
“嗯,早看出来了。一天到晚整那些歪歪道道,看着都烦。”
第四六三章 裘衣换宅()
老爷子也没法,不敢再耽搁人家娘俩睡觉,刚想转身出去他大宝醒了。
胡秋广在外等的焦急,又有些愧疚,好半天没见人出来也不知是何种状况。
便在他心焦之时终于得见老爷子手捧一件包袱出来,眼见着事成简直叫胡秋广喜不自胜。
“多谢爵爷,多谢恩人。”
老爷子轻轻将包袱送到他手上,解开后指着里面裘衣道:“这件裘衣颜色你也瞧见了,乃是万中无一的珍珠色,最显女子容貌,我家中也只此一件。其他的都被夫人穿过了,只余这件被夫人爱惜舍不得之下从未上过身,今日便匀给你了。”
胡秋广听得不知说甚才好,为人做官几十载春秋,却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慷慨大方之人,要说好么?真好,如此为人当得至交,不必提防,便是最近与之相处亦多有心胸开阔之感、少了谨小慎微之机。要说不好吗?也有些,要如何回报?提钱俗了,却也不得不提。
“多谢爵爷,只不知此裘应作价几何?爵爷只管开口,秋广立刻叫人取来双手奉上。”
老爷子摇摇头,道:“你我关系提钱就俗了,你先别急,我此刻倒是有一事要求你,只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胡秋广听得苦笑不止,叹道:“如此爵爷倒是亏大了,虽用钱交换同样要亏,可总比这要好些,再者,您若有难事只管吩咐便是了,秋广定当竭尽全力为爵爷分忧。”
老爷子摆摆手,拉着他坐下细谈。
“本也无他,你知我们一家刚出山,别说京城,便是外界了解也少,如今眼见着要入京,却连个长久落脚之地也无,便想着找个熟人寻一处好地界买房子,如今我们认识的人便也只有你了,只不知此事与你可有为难?”
胡秋广听得大喜,而后心中苦笑,这该如何?若是平时本应瞒下此事,事后只邀功,可面对这位大善人这会儿却是连谎也说不得了,实话实说吧。
“此事如何称难?实不相瞒,秋广与夫人本就打算赠一套宅院与恩人聊表心意,且那处房产业已选定。”
“哦?”
“说来好叫爵爷知晓,那处宅院位置极佳,地处和乐坊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