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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上!打死他!”
就在他眼见着要翻身而起之际,偏有几人快速跑上来拿着手中刀棍朝着营茂身上招呼,而索套并未放松,另一头依然有人紧抓着索套不放!
营茂趁着另一边力道不足,一手撑地一手拔出铁杵猛的翻身而起,顺势将头上刀棍皆打了回去!
那刚才喊话的人刚被震的虎口撕裂,眼见着自己人力有不逮,慌急之下转头瞧见旁边焦躁的马儿,赶紧向站在那处的人喊道:“先去杀马!”
这一声喊彻底惹怒了营茂,双眼瞬时充血血红,却因被绳索套住无法说话,只能由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吼!
“啊!!!”
手中铁杵亦被他疯狂挥动起来,结果那些人见势不好,已然在领头之人呼喝声中跳了出去!
营茂顾不得其他,赶紧转头瞧去,却见已有个人跑到马前举起大刀正要向马儿脖子上砍下!
“不!!!”
第三九九章 怒起()
营茂目眦欲裂大吼一声,手里的铁杵同时脱手而出‘嗖!’的一声直接砸中那杀马贼的头颅!顿时只见那贼人头颅爆开,血与脑浆齐飞!
其余贼人见得齐声失声悲呼惊叫出声!
“啊!!!”
“老六!”
“六哥!”
而此时那把大刀已劈砍到了马脖子上,只是人已气绝使得后继无力,且被受到惊吓的马强扭下身体堪堪擦边而过!
即便如此马儿也痛呼出声,且直踱着蹄子两只眼泪汪汪的瞧向营茂。
当瞧见此景营茂已心疼的陷入疯魔!
只见他转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这帮贼人,“嗷!”大吼一声将手里一直牵着的索套使劲一扥,将索套那头惊呼出声的贼人一气儿给拽了过来!
这时眼见着那些握绳之人已被拽趴在地,剩下几个手拿兵器之人虽心中恐惧,却为了一起逃命,只得举起刀棍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营茂见他们冲过来两步转身挡在马前,将冲在最前的贼人一脚踹翻在地,滚出去好几圈。而后上来的贼人举刀的踢飞,舞棍的徒手拿住棍子抢下来,再将人打趴下。
只几招的功夫,手拿兵器的几个贼人已全部负伤躺倒在地呻、吟不断,而那些拽索套之人此时慌乱的起身左顾右盼,即想救同伴又不敢上前。
就在那几人犹豫那几息之间,营茂已真正站定,也不管脖子上依然套着的索套,手提棍棒来到最近一贼人跟前,瞧也不瞧单手握棍向下用力一杵,竟直接穿透皮肉扎了进去,喷溅出的鲜血喷了满脸,可见用力之大!
而营茂此刻毫无表情,仿佛那喷溅而出的血液是假象,直又冰冷的继续走向下一个贼人。
这一下子全都慌了,这魔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杀神,竟然杀人如饮水,且那气势实在是太骇人,叫人惊恐莫名!
就在营茂这一棍子马上就要下落之时,地上贼人终于扛不住哭求了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营茂听得声音低头瞧了那贼人一眼,接着开口说出的话嘶哑冰冷。
“晚了。”
“噗嗤!”
有了第一个求饶的,接着很快就有下一个,而后所有人都跪下开始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好汉饶命啊!小的家里还有崽子呢!求好汉放过这一回吧!”
“求大爷老命!求大爷饶命!再也不敢了!呜……再也不敢了!”
……
别说,一个个的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瞧来确实可怜,可惜……
营茂捡起地上的刀先将脖颈上的索套割断,而后扭了扭脖子低头瞅向地上正作势欲逃的贼人们。
“尔等万不该起贪念劫我医幡,今日便是我能饶了尔等,待以后天下大夫也绝不会放过尔等,便是天下大夫饶了尔等,天下百姓也不会放过尔等。”
“啊?”
所有贼人都听懵了,甚医幡?!如此吓人?!
“我且让尔等做个明白鬼,今日尔等劫的乃是解百姓死结的医幡,就算不死来日全族也要遭殃……寸草不留亦未可知。还有,尔等要杀的马可知价值几何?可知是谁人的坐骑?”
此刻全傻了,自己到底做了甚啊?
“此马本身价值千金,更何况它是解百姓苦难之人所乘坐骑,尔等若是杀了这匹马同样须要全族偿命,无人能放过尔等,便是我……亦不能,且我今日不杀尔等性命才是真害人。”
“噗!”
营茂说罢未再与贼人分辨的机会,乘着惊愣混沌之际手起刀落将挨近处贼人抹了脖子,又是鲜血喷溅,见得此景且不管他之前所言真假,好些胆小之人慌乱之下立时跳起惊叫着四散逃离,却被营茂直接掷刀扎死,接着拾起地上刀棍继续屠戮,剩下的贼人竟都是面若死灰。
此人力大无穷且武艺高强,若想要杀光自家这些人根本无需撒谎,刚刚他手指靠于树上的白色旗幡,上头鲜红的鸡毛已说明一切。
今日自己不死,来日同样要死,且会死的更惨,更会连累家人……
哪里敢赌?!
待利器临身,竟只觉轻松。
等到最后一人时,那人已抖着哭了出来,见着这么多兄弟死于自己眼前,那份恐惧能吓破肝胆,最后一个终是悲哀。
“我……我……求您……”
“噗!”
割完最后一刀,他也顾不得浑身血腥,转身瞧向马儿,只见它正直直的望向自己,好似好奇,却已不再惊恐嘶叫踢腾。
营茂缓了心神慢慢走过去,唯恐自己身上血迹与杀意再吓到它,遂只敢一点点小心摸上去,未曾想那马儿竟歪了大头轻轻碰了碰自己。
如此有灵性的马儿倒叫营茂软了心肠,酸了眼睛。
“如此好马……刚刚是我未能护你周全,对不住,以后若再有事,便是赔上性命也不会再使你破一点皮。”
他说着看向马脖子上的伤口处,还好只是浅浅一道血凛子,上些药便无事了。
先安抚好马儿,接着拿出酒精瓶子开盖向伤口处倒了下去,马儿被激的打着响鼻躁动了一番,被营茂温柔**安慰后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不住的打着颤。
“好宝贝。”
营茂一边哄着赶紧为马脖子上涂满了陆大夫给的金疮药,弄好后才胡乱打理了自己一番,收拾好东西重新回到大路上继续赶路。
而至始至终营茂都未再回头瞧上那些死人一眼,除了与马儿说话时温和,其他便只余冷硬。
这一去又是烟尘滚滚,见到有人便躲开,无人时更是小心翼翼,直跑到夜色尽黑,将将瞧不见前路一人一骑才停下了奔波。
此处四周光秃秃,除偶尔几棵枯树也没个栖身之所,于营茂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过夜之所了,至少不惧有埋伏,且无甚味道。
他牵着马儿来到一棵枯树下将它拴好,再赶紧将马背上负重全部卸下,饮马喂食,那喂马的豆饼子不知是何物所制,干干的却依然有香味散出。
营茂瞧着手中豆饼子默了默,又瞧了马儿一眼,见它吃的香便掰了指甲大的一小块儿小心的送进了嘴里,而后抿紧嘴尝了尝味道,末了憨憨的笑出了声。
“宝贝儿你这饼子可真香。”
待马儿又溜达着到处找青草嚼够了返还,营茂才安稳的坐到树下吃下两块儿压缩饼干后睡下,此次却是连医幡都未卸下,只斜依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营茂准时起身,待饱了马儿与自己的肚腹,再次趁着未亮的夜色启程。
第四零零章 成全与救命()
山口镇,林芝苗一早起来就看见老爷子青黑的眼袋,双眼也有些充血,想想就知道是担心营茂一晚没睡好。
“爷,你再睡会儿吧。”
老爷子奇怪的瞅瞅她,接着摇了摇头。
“我昨晚睡的挺好,不困睡啥?”
林芝苗心里叹了口气,拿出镜子刚想要劝一劝,长文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
苟长文进来后表情有些疑惑的说道:“老爷,店门前有几位本镇耆老和大夫求见。”
老爷子又是一愣,大夫知道,可没听明白耆老,还好几位?
“现在在门前?”
“是。”
“……”
老爷子拿不准,他们来到底是为了啥,难道是为了药方?
林芝苗也是一样的想法,大家非亲非故的这敏感时候纠集一大帮人找过来,除了药方好像也没其他利益关系了吧?
爷俩对视一眼,“药方?”
林芝苗有些不高兴,他们今天要真是冲着药方来的,不管之后说的多好听,都挺恶心人的。
“爷,要我说你一晚上没睡该补补觉,我下去招呼他们吧,你就不用下去了。”
老爷子瞅了他大宝一眼摇了摇头,心想我怕你自己下去,让那些人说的心情不好再把人都给弄死了咋办?
“长文,就说我马上下去,你先去把人请进屋吧,别忘了给泡茶。”
“是,老爷。”
长文答应一声后下了楼,老爷子换了身比较贵气的衣裳打扮妥当了才施施然的出了门,几步来到护栏前向下看,就见一帮老头正坐在堂前榻上喝着茶呢。
楼下一帮老头也听见了二楼的动静,放下茶盏抬头望去见一位年约不惑、一身华贵之人正凭栏向下望来,纷纷起身向老爷子跪了下来。
“我等见过恩人,谢恩人救命之恩!”
“不必、不必,快请起!”
老爷子头一次被这么多老头一起跪吓了一大跳,赶紧疾走下楼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大家从善如流的直起身,其中一位老人又上前一步微笑着与老爷子拱手说道:“恩人,小老儿有礼了。”
老爷子也镇定下来拱手回道:“这位……先生有礼了,不知……?”咋这别扭?
陆大夫赶紧侧身避过,回道:“不敢不敢,敝姓陆,不才小老儿于本镇行医几十载,此次依官人之功化解疫灾,我等实是铭感五内。今日我等未先递上拜帖便冒昧叨扰,除急于前来道谢之外皆因事出突然之故,无法之下只能前来讨嫌了,还望官人勿要怪罪。”
陆大夫说着又是一揖,后边的老头们也跟着作揖且口称叨扰。
老爷子赶紧上前将陆大夫搀扶起来,仔细看这些老头估计也是一夜没睡好,都是两眼青黑。
“没有,没有,您就是陆大夫?营茂与我有多有提及,说陆大夫实在是位好人,未曾想今日有缘相见。”
“哪里哪里,小老儿只是尽了本分而已。”
“呃……这里的话我说不太好,俺们坐下慢慢说。”
“是,依恩人之意。”
一群老头分主客落座,老爷子转圈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表情有些不对,不是对自己,而是好像其中几个老头之间有点较劲的感觉似的呢。
想来想去不管啥事儿还是直来直去的好,省的绕来绕去说不明白再把自己再给绕晕了。
“不知今日几位来,是为了何事?”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陆大夫开了口,虽然看起来并不太愿意。
“恩人且听小老儿慢慢道来,此事说来与全镇福祉有关,今除了担忧营茂小兄弟之外便是它了。恩人亦知此次疫灾乃是史、程两家之祸,他两家本来把持着全镇且行事极是跋扈不仁,大家本就心存怨言,如今更是恨极,可未曾想前日一场大火竟将这两家烧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不说要找人算账,便是全镇镇务管理亦是无从头绪。”
陆大夫说着又瞄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则是有些发愣,等捋明白了寻思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
见老爷子表情陆大夫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干脆将话说了个明白。
“其他的事可以放一放,可现如今镇上一团乱麻,无人管束之下行事皆无章法,本来疫灾爆发之时是由我等大夫暂时代职管制,可这会儿却是不合适了。
如今首要之责便是先推举亭长一职人选,可再举亭长人选必要德高望重能得全镇人顺从,否则又将会徒生事端。
昨夜我等商量之下皆有心属,争来争去未得结果,最后便想到了恩人。
恩人宅心仁厚且高风亮节,我等本就心折,若是由恩人暂代亭长一职,指点我等如何行事,我等便也再无心忧之事了,到时必事事遵从,将来恩人若要离去再精挑细选一番便是了。如此,还请恩人成全!”
“还请恩人成全!”
……
大道上一人一骑一直跑到正午时,眼前依然一片土色,偶尔点缀些不起眼的绿。
前后左右荒芜一片,营茂勒停了马顶着烈日原地喂了些粮饼与水,再打开自己的水壶饥渴之下也只能忍着喝了两小口润嗓子,可惜被伤到的嗓子依然火辣疼痛。
水壶已经很轻了,他晃了晃瓶子又往里瞧了瞧,里面剩下的水不多了。
营茂抿了抿干裂暴皮的唇,最终将壶盖拧了回去,剩下的水是保命的水,再瞧饮马用的水桶剩的也不多了。
今夜即使到了也不知能不能即刻入城,若是有灾民堵门……
“宝贝,放心,今夜便有水喝了……若是没水便将我的水也给你喝。”
营茂用粗糙的大手抚着马儿跟它说话,声音嘶哑难听却难得的温柔。
待重新上马不见他面上丝毫犹豫,只再次催马狂奔起来。
一人一骑强忍疲累一直前行,为了安全躲过村庄避过密林直至近酉时,极远处好似影影绰绰有甚在移动。营茂眯眼望去人数不少。
他提起精神盯着那处继续前行,已做好了随时避过的准备,未曾想那边许也见到了一人一骑,很快便将站成了一排,挡在了路上。
营茂察觉有异一只手已摸向铁杵,只待对方稍有异动便出手灭杀。
如此想着人已越来越近,待能看清人时营茂皱紧了眉,却见那站成长长一排大约二三十人竟皆是孩童,最大不过十三四岁,最高的几个孩童中有一个怀中还抱着个垂髫幼儿。
而对面那些孩童见骑马之人靠近,竟不顾危险,直直跪了下来。
“大爷!求您救救命!求您救救我们吧!”
“求您救救我们吧!!!”
第四零一章 一搏()
营茂本想绕过去,却未曾想这些小子竟跟着自己跑,虽跑不快却硬是咬着牙,仿佛定要将他拦下不可。
他略想片刻干脆停了马瞧着他们到底要作甚,这群小子见他停下赶紧又跪了下来连连哀求。
营茂离着两丈远停住并未下马,直到他们歇了声也未说一句话,只瞧他们如何行事。
小子们哭嚎累了却不见营茂半点怜悯,便小心紧张的望向营茂不敢稍做动作,最终立于中间个子最高的小子上前两步,略抬了抬手却最终放下。
“大爷!小子们若不是饿极了绝不会拦路!实在是太饿了!求给些吃食吧!弟弟们已经饿坏了!再饿下去怕是活不过两天了!求大爷开恩给些吃食吧!能……能救弟弟们就成!”
这喊话的小子约有十三四岁,许是紧张一直有些抖,却强撑着未曾退缩,瞧着万分可怜。
营茂瞧着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苟长武,顿时有些牙疼,现在的小孩子都学坏了。
“尔等家住何处?为何会于此处拦路?”
那小子听得营茂嘶哑难听的声音抖的更狠了些,却依然执拗的未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