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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乃是自己与儿孙的希望,怎能如此作践?!
即要定生死,何不杀出条路来?!
…………
苟自在紧紧抱着孙子面色惨白的坐于屋中,猪嚎声、撞门声中失神的嘴里念念有词。
“完了,完了,都完了。这么多畜牲……贵人安有幸理?这些该死的畜牲,该死的畜牲,对对对,宰了它们,宰了它们……呼呼呼……长山!”
“是!大!”
“拿上刀,跟大一起去宰了这些畜牲!”
“大?恁说啥?!恁……恁……不可啊!大!要去俺去!大,恁腿脚……”
“勿需多言!恁老子还拿得动刀!待得出去拼他一回,是福是祸就看今夜……长山,若是大有甚不测,恁要记住……贵人们是俺们这一支的希望!决不可懈怠!”
“大……”
“长山,恁也该独当一面了,大……老了,最后再为恁做些事情。”
村正听得不自觉流下泪来,待得醒悟羞臊之下赶紧擦干泪痕,再抬头竟仿若脱胎换骨,由内而外焕然一新,眼神亦是坚定。
“晓得了,大,恁放心,俺一定带着兄弟们重现祖宗荣光。”
“好!把富贵背上,勒紧了!大护着你后方,无需担忧!”
“爷爷……”
苟自在听得孙子轻唤,浑身一震,再看富贵竟强忍着泪望着自己。
“富贵,听恁大的话,爷爷……记住!以后万不可贪嘴!”
苟富贵忍着泪狠狠点点头,忽而想起了甚,伸手进怀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
爷俩疑惑间,却见富贵将那小巧之物上的皮子剥掉,而后将那圆滚滚的小球塞进了他爷爷口中。
“唔……甜……好富贵……爷爷无憾了。”
苟富贵父子利索的把孩子紧缚于后背,拿起墙边两把锈迹斑斑的铁刀立于快被撞破的门前深吸口气。
“长山,随父亲杀出条路来!”
“是!父亲!”
“呜嗷嗷~~!!!”
第三四六章 伤痛()
苟长文仔细巡视着周围寻找苟长武的踪迹却依然不得见,只得强忍担忧、焦躁继续前寻。
“三哥!呼呼呼三哥!恁慢点儿!俺跟不上呼呼”
苟长文皱着眉回头看向力竭而跪地的苟长寿,却无心再等。
“恁速度太慢,先回吧,俺自己去找长武,等找到就回去。”
“三哥!前路黑茫茫,长寿岂能让三哥独去?俺再快些就是了,恁先走着。”
苟长寿说着慢慢站了起来,窥伺着已转身的苟长文,握紧手中刀慢慢提了起来。
“呜嗷嗷~~!!”
苟长山刚撂倒一只野猪,转回头便看见父亲避无可避之下,野猪牙从他的腰侧穿透而出!
“大!!!”
他瞬间目眦欲裂!大喊出声!却只见苟自在好似不怕痛,利索的反手握刀凶狠的向后一刺,又和黑红皮大野猪较起了劲儿!只若是细看他的手已然抖的厉害。
“呜嗷~!!嗷~!!”
“跑!别管大!去找贵人!定要护他们周全!快跑!”
苟长山哪里肯应?!给地上扑腾着要跳起的野猪又补了一刀,回身就要助父亲一臂之力,只刚走近便被他单手狠狠推了出来。
“快去!快!”
“大!”
“滚!!!”
苟长山硬忍着泪,血红着眼睛转身奋力向前跑去!
他心知父亲为何要留下来独自拼斗,只为死的有意义,只为给他与富贵同村人铺路!
“呜嗷嗷~!!!”
“老子今儿宰了你!畜牲!!”
身后响起父亲拼命的怒吼与野猪尖锐的嘶吼,苟长山忍着回头的冲动,反复告诉自己再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不能让父亲白死!!!
“官人!”
苟长山拐过弯看到两位贵人戴着奇怪假面,举着火把立于木栅门前,先是一喜,而后见地上的两头黑毛大野猪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之前的巨响或是官人宰猪时发出的,并非白日般玩闹的东西时抖着手不能自已。
“官人”
老林家爷俩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这是咋啦?
却只见回过神的苟长山猛的跑了过来,一下子跪倒了跟前,涕泪横流的向后比划道:“官人!救命哇!救命!俺大俺大求官人快救救俺大咧~!!!”
“哇~~爷爷~~!”
“啊~!”
苟长寿虽奋力向后躲避,却依然被苟长文一刀从脸颊到胸前劈了一刀,这一刀虽不深却依然疼痛难当,当下栽倒在地!
“为何?为何要偷袭与俺?”
苟长文手持刀面色冰冷的立于正惊恐的挣扎着向后爬去的苟长寿身前。
“三哥!三哥!恁听俺说!”
苟长寿只觉得见了鬼,刚才那一刀拼尽全力劈砍而下,虽让他躲偏了些,却仍深可见骨,常人吃了那一刀绝无幸理,可他苟长文怎还能有余力回手使刀与自己拼命,依然站立不倒?!
他只觉妒意上涌,恨的眼中见血!
苟长文斜睨着其丑态,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心累,不愿再纠缠。
“俺弟呢?他到底在何处?”
“弟弟?”
苟长寿慌的不知如何回答,若是去找对!对!需先使他离开,自己才有逃命的机会!
“三哥,若是俺说与恁听,恁可放俺离去?”
“好。”
“他在村子里,在村正家里。”
“俺且再信恁一回,若是有假天涯海角必追杀恁到底!绝不放过!如此,看在同村的份上这一次不杀恁,滚吧!”
“是!是!俺滚!俺滚!”
苟长寿大喜过望之下捂着伤口连滚带爬的逃离而去。
而苟长文静静的立于原地,直到苟长寿隐入黑夜中再也看不见,才猛的跪倒在地,头脸上已被汗水洗过一遍。
“唔”
好一阵头昏眼花,苟长文硬是将牙根儿咬出了血,才勉强打起精神抬头向村子方向看去。
“长武”
苟长山求得贵人们随自己同去救父,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虽然路不远。
同来的还有苟长武,见他执意要跟,便一起带过来了,暂住的家里只留了三条狗看护院子和两匹马。
待得四人带一娃到了地方,只见苟自在躺在血泊之中,看着俨然已是与野猪同归于尽了。
“大!!!”
“呜哇~!!爷爷~!!”
村正扑到老父亲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老爷子和林芝苗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场景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当时的惨烈程度。
一个人单挑仅次于纯黑色大野猪的黑红色大野猪,可见这个老头的厉害程度,这种人值得敬佩。
陆陆续续有村人打完野猪跑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皆伤感的低头不语。
“大~!呜呜呜恁再睁眼看看儿啊~!哇~!”
“咳咳”
“嗯?大”
“恁要晃死老子咧”
虽声音极小,但旁边的人们却都听的清清楚楚,村正喜的只知道喊大,旁人亦是喜悦。
老爷子和林芝苗猛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活着?!心想这老头也太了不得了!赶上演电影了!
还是老爷子先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喊道:“快!送回屋里去!”
“啊?”
村人们都没听明白,老爷子赶紧做了托起抬头的动作,大家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七手八脚的把苟自在抬起送进了屋里。
老爷子跟在后面,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回头看他大宝,发现她正防备的看着自己。
“大宝啊这老头要是能救回来,到时候给爷一点药呗,看刚才那意思,是这老头挡着野猪,让他儿子来救咱们的。再说,爷还没毕业呢。”
林芝苗想要拒绝的话哽在嗓子眼里,最后只能妥协。
“先进去看看伤再说吧。”
待爷俩进了屋,便看见他们已经将那老头放了下来,此刻正在扒衣服。
而村人们见女公子也跟着进来了,手上的动作立刻不自觉的停下,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继续。”
村人们见到他的动作示意,而且女公子却是没有发火的迹象,想着要快点看伤口,才一咬牙继续扒衣服。
待的脱了衣服,只见苟自在上半身小伤口有一些,最重的要算是左边小臂上一道割裂伤,还有右边腰侧一个洞穿伤,幸运的是未伤及内脏,只从侧边斜着穿了过去。
老爷子把他大宝轰了出去,又让人脱了裤子给看一看,也同样有些细小伤口,没有大碍。
心里有了数,老爷子比划着嘱咐一番就追出来找他大宝要药来了。
“大宝啊,得有消炎药、羊肠线、缝合针”
第三四七章 救命啊!()
林芝苗回到空间里安慰完老太太,取了药再出来和老爷子带着苟长武一同回到了苟自在那里。
爷俩进屋把人都赶出去给屋里里里外外的消了毒,然后给那老头消毒喂药做缝合手术。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都是打完了野猪,提着刀到处找寻目标找到这里来的。
“贵人真能把对穿的肚子治好?”
“看贵人之意应是如此,只是贵人将俺们都赶了出来,到底如何却是不知,可看那架势应是胸有成竹。”
“是咧,俺刚才看见官人手里拿着好些东西,看着看着看着极金贵,恐怕就是用来治大爹肚子上大洞用的咧,那老些个好东西都用上,大爹必能康复咧。”
“是咧!是咧!”
大家说着看向门口的父子,却见这一大一小好似没听到般,面朝着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没再说话,只在一旁找了地方或蹲或坐等着里面出来人。
其中不乏身有伤者,毋管轻重,本都是自己嚼些草药敷上即可,现如今却皆在指望着若是贵人们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也来治一治自己。
而一旁一直在寻哥哥身影的苟长武,这会儿却是有些急了,村人差不多都已齐聚于此,却怎到现在都未见到哥哥?
“各位哥哥们,哪位可曾见到过俺哥哥?”
“啥?保长还未回?”
大家循声望向他,见他急的已红了眼眶,也急忙站起来到处看了看。
“这不该啊,保长恁厉害,咋能”
“诶。”
旁人轻撞一下那人,看了眼苟长武。
“有谁见过保长?!快些说与大家听,俺们好去寻他!可有谁见过?!”
“这俺之前倒是见过”
“哦?快说!于何处所见?”
“啊,之前俺在家门口打野猪,看着两个人从路口跑过去,虽没看清,可也听到他们说话,是保长和长寿哥”
“啊!糟了!”
苟长武一声惊叫,吓大家一跳。
“怎了?!长武?啥糟了?!”
“呜之前野猪跑进村子后,俺一直和苟长寿在一起逃命,直到快被野猪追上苟长寿竟拿住了俺挡在野猪前,就在野猪就要撞上俺时却正巧被贵人们撞见,也救下了命悬一线的俺呜可苟长寿却跑了哇哥哥与他一起,只怕只怕哇”
“哼!这贼杀才!决不能轻饶他!恁可见他们去往哪里?”
“听着好像是往村子外去,至于村外哪里就不知咧。”
“这”
村子外恁广阔,如何找得?
就在此时苟长武直接跪了下来,声声泣血道:“各位哥哥,求各位哥哥去救救俺哥哥,俺怕那苟长寿没安好心,若是行那龌蹉之事,使了阴招,只怕俺哥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防不胜防呀!求恁了~!呜哇~!”
“那贼狗才!平时与保长三哥长三哥短的好似个好人儿,结果属他最不是东西!呸!”
“走!伤重者候在此处,剩下的人都出村去找!”
“走!俺们去找保长与那贼狗才去!”
“走!”
“走!”
屋子里爷俩给人家喂了两粒儿安眠药,这会儿正在忙着缝针,谁都没干过这个,可也真敢下手,缝的乱七八糟的像一张蜘蛛网一样,林芝苗还觉得挺好。
“总算是安静了,这是都走了?”
“嗯,刚才是那小子哭了?是出啥事儿了吧?”
“出啥事儿也不管了,完事儿了就回去睡觉,我都要困死了。”
“唔。”
一群人身上血迹未干,便提着大刀浩浩荡荡出了村子,结果就在村口不远处看到了头朝着村子伏于地上,生死不知的保长。
苟长武与苟长文从小相伴成长,哪怕只是个染血的背影也能第一眼就认出他来。此刻一见地上的血人,苟长武只觉肝胆欲裂!
“哥!!!”
“保长!”
“保长!”
“快!快!背回去!”
“好啦!总算是完事儿了!收拾东西回家!”
“哎呀,歇会儿,我这忙活一会儿腰都直不起来了。”
“行,爷你歇着吧,我收拾。”
林芝苗一边收拾一边跟老爷子唠嗑,
“爷你以后可不能再心软了啊,外边再有人受伤跟你要药不能再给了,老这么往外舍药多少药也顶不住啊。”
“大宝啊,这不能说是心软不心软啊。”
“那咋说?”
“是该做不该做。”
“那不还是一个味儿吗?爷你可别忽悠我了。”
“咋能是忽悠呢?就说这老头吧,他今天是拼了命要救咱们,你别瞪,我知道他肯定有更大的事儿等着求咱们呢,这是要拿命换啊,你说那得多大的事儿?为了把这个口子堵住,咱们是不是也得试着救救他?”
“你老有理,难怪咱们村里人都叫你最有理,我可说不过你,咱不说了,行不?”
“哼,他们还叫你奶最邪乎呢”
“爷,我回去肯定告诉我奶,你不用瞪,你这两天就准备天天啃黄瓜吧。”
“”
还未等老爷子再有理有据的批判他大宝,外面突然响起了哭喊声。
“贵人!贵人!救命啊!呜哇~!救命啊!哇~~!”
“官人!救命啊!求恁救救人啊!”
“官人!求恁给看看吧!”
爷俩都被外面的声音吵的吓一大跳。
“爷你瞅着没?这一看就是哭给咱俩看的,你说咋办吧?”
“大宝啊,爷说该做不该做你现在还体会不到,等以后就知道了。”
林芝苗听到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就浑身无力,说啥好呢?
“那爷你说我啥时候遇到啥事儿能知道啊?”
“等你以后遇到的好人多了就知道了。”
“”
“再说了,你那里那老些药,还有我自己出去买的呢,就我买那老些也够咱们全家用个几十年的了”
老爷子嘀嘀咕咕着去开门,林芝苗死鱼眼看着他,心里想着得撺掇老太太多给老爷子吃几天黄瓜,他才知道啥叫应该不应该。
等老爷子开了门,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被几人抬着的伤者后背上斜斜的一道伤口,那么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里面红艳艳的肌肉看的清清楚楚。
“这这咋伤的啊?”
“扑通!”一声,苟长武又跪了。
“官人!求恁救救哥哥吧!求恁救救俺哥哥吧!哇~!俺给恁当一辈子牛做一辈子马!呜哇~~!求恁了!”
第三四八章 人要懂得知足()
苟长武一边求着老爷子一边砰砰砰的磕着头,老爷子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就怕他再磕下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