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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后金的战争中,骑兵是不可或缺的,因此上,吕汉强决定这次将骑兵的规模扩大到2万,陈亮是指望不上了,于是这支骑兵队伍就交给了小胖子指挥,周楚钧依旧做他的副手。
这样的安排,倒不是不信任周楚钧的能力,而在吕汉强眼里,周楚钧沉稳有决断,将来是要大用的。
但骑兵的招募和重建是繁琐的,吕汉强立刻开始向蒙古的边军兄弟购买战马。
现在那些边军的势力已经直达漠北,辽阔的草原上,到处都是边军家属们放牧牛羊的身影和欢快的牧歌,而出于军人的本能,每一支边军队伍,都以放养战马为主,这样,大明朝各个地方的军队,就源源不断地得到了廉价的战马。
而这次他们接到吕汉强的订单,二话不说,立刻挑出自己战马群中最神骏的,半卖半送的给了吕汉强。
有了充足的战马,吕汉强开始向辽西地区作坊,订购骑兵的所有装备,在整个辽西和自己的大军里,挑选招募合格的骑兵人才,尤其是当地的土匪——那些绺子为主。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骑兵若是从一个新兵训练开始,那要四五年的时间才能成形,吕汉强等不起,只能走这样的捷径。
好在辽西连年征战,各个好勇斗狠民风强悍,在你来我往的厮杀里,那些百姓中的汉子不乏骑**明的人,这就如同当初西北情形一样,不过西北的那些人叫马匪,而这里的叫绺子罢了。
对于桀骜不驯的绺子,吕汉强不认为自己有陈亮的那种勇武去震慑他们,他也懒得去费这个心神,因此上吕汉强的手段就是胡萝卜加大棒,一面是高额的薪金军饷,一面就是严苛的军法,拆散重整。
好好训练作战,我就给你丰厚的奖励,而一旦桀骜不驯,我立刻用自己原先的五千大军剿灭你,如此刚柔并济,整编骑兵的工作虽然艰难,但还是缓慢的进行下去了。
至于这次损失的一万枪兵,吕汉强依旧采取在山陕地区招募,但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项让吕汉强头疼的状况,那就是坐在京城里的那些老爷们,开始给自己的部队掺沙子,这非常让人头疼也无奈。
随着吕汉强连战连胜,随着吕汉强的势力越来越大,崇祯和东林党人似乎嗅到了吕汉强尾大不掉的危险,但却也拿这个庞大的尾巴没有办法了,而用激烈的办法来割掉这个尾巴,万一吕汉强挥军反弹,整个大名是没有人能控制了他,打败他的人。
既然尾巴割不掉,也不敢割,拆台也没有效果,于是他们就开始想着拆分吕汉强的军队。
不过这个办法刚刚被暗暗提上来,立刻招到了孙承宗和卢象升等等还算明智的官员激烈反对,同时,洪承畴和吴襄等等在各地剿匪的大佬们,也纷纷上书表示反对,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面对的流寇和叛乱即将取得辉煌的胜利,这时候怎么能让别人来插上一脚分一杯羹去?尤其这杯羹还是鱼刺鲍鱼?因此全国各地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原先各个战场不断的上书朝廷要钱要粮要增援,这下就好了,各地纷纷上书表示,自己有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就不给朝廷添麻烦了,因此原先被人人眼红的吕汉强的大军,这时候就成了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瘟疫。
既然拆分不能,那就掺沙子好了,尤其吕汉强连番大胜,军功显著,在朝野上,已经有无数人眼红吕汉强的军功,想要在他的手中分一杯羹,只要小小的一杯,就可以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了。同时把沙子掺好了,也能分散吕汉强的实力,减弱吕汉强对国朝的威胁,这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首先提出这个办法的,是南京的那个二朝廷。
大明的机构设置,和其他任何一个朝代的机构设置都有不同,那就是明朝在南京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陪都,并且六部齐全,唯一的差距就是差了一个皇上,不过原先大明朝讲究的就是虚君制度,皇帝上不上朝,这个大明国朝都能正常运转,其实在那些内阁大臣们的眼中,皇帝不上朝比上朝更好,就比如现在的崇祯,要是像他祖上和他哥哥那样,彻底地将朝政交给首辅大臣,交给内阁,说不定前些年大明危机的局面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一点上,东林党们更认为应该是这样。
因此东林认为,正是因为崇祯精明与勤政,没有放手让东林施为,才有了中兴无望,才有了吕汉强的尾大不掉,这要是将这老大帝国交给东林党,说不定早就海晏河清国泰安康了。
但既然现在吕汉强已经达到了这种势力,那就应该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分润他的功劳,于是,南京的小朝廷首先开始蠢蠢欲动。
第783章 新的危机2()
南京二朝廷六部的官吏,其实都是被从北京赶出去养老的,都是在权力斗争中的失败者,而越是这种失败者,却对权力越有一种攫取的渴望,享受过权利的人谁也不想被权力抛弃,于是机会来了,只要顺着皇上的意思,分润了吕汉强的军功,不但可以讨得皇上的喜欢,更能让自己重回朝堂权力中心,这真是一举多得。
于是乎,在南方郁郁不得志的历史名人,崇祯元年进士史可法,直接上书皇帝,愿意组织南方子弟兵,奔赴辽西战场,为恢复辽东大业拼死厮杀。
至于作为后世历史的英雄,史可法这次出兵辽西到底目的如何不好讨论,但一个南方的镇守突然插手辽西的问题,的确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而这时候,崇祯得到史可法这个得意的天子门生的奏折之后,却突然看到了一条思路,也正是现在京城里,那些大臣们蠢蠢欲动的事情,既然拆分吕汉强不行,那就稀释他。
而这次作为东林的新秀之一,未来的东林党魁史可法的登高一呼,所有的东林党人,都难得的慷慨激昂地要为恢复辽东做一番贡献,全都想让自己的子弟亲族参军参战,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这样热血沸腾的请战,作为北京兵部尚书的卢象升心知肚明,这帮东西是给自己的三弟添乱去了,他们不但不能帮上自己三弟任何的忙,反而会拖了三弟的后腿,真要是这样,那整个恢复辽东的大事业,可真就是遥遥无期了。
于是,卢象升大义凛然地顶住了所有的诘难,坚决不给这些混蛋们颁发兵部的调令。对于正直的卢象升,不想出头的崇祯都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但是,你北京的兵部不颁发调令没问题,咱们大明朝在南边不还有一个兵部吗?你不颁发他颁发,尤其坐镇南京的兵部大佬,还就是东林党的骨干中坚,这事儿一说就成。
结果南京兵部,正想在这场复辽战争中抢些功劳呢,于是二话不说,立刻向那些想上前线的军队颁发兵部的文书,一时间廉价的文书满天飞。于是在全国各地,带着各种背景的军队,开始源源不断地向辽西进发,竟然没有了当初提起战斗就畏缩不前的状况发生。
笑话,到辽西去,军饷足,待遇高,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还有足够的军功,至于上前线,大家都有深厚的底蕴感的,他吕汉强敢让自己这些老爷兵少爷兵上前线吗?战争还是要那些丘八们去打,和自己是没有一毛钱关系滴。
于是大明其他地方那些腐朽的军队再次焕发了生机,几万近十万大军高呼着:“打到辽西去。”的口号,如蝗虫一般开始向辽西进发。
焦头烂额的吕汉强,手中拿着这一叠叠南京兵部调兵公文,看着卢象升传来的军报,脑袋立刻又大了三圈,从这些军报里,他看出了朝廷的意思,看出了整个文官集团的想法,同时卢象升也明确的指出了这里的轻重,这是整个大明官僚集团向吕汉强讨要好处——既然我不能扳倒你,那你就要分我好处出来,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许杰颓丧地坐在吕汉强的对面,不住地长吁短叹。
“这一下子派来了将近7万人马,督师大人,这些老爷兵来了,我们必须要善待他们,这会给我们整个军队的后勤带来巨大的压力,尤其是财政方面,还请督师大人想个办法。”
吕汉强就拍着那厚厚一叠的军报文书,眯着眼睛阴森的道:“你说的那都是细枝末节,你却看不到这些兵痞老爷们到来之后,给我们整个复辽军带来的巨大危机。这个危机就是彻底的拖垮我们的军心士气。”
程思远点头道:“督师大人说的对,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公,同样当兵吃粮拿军饷,但一部分人坐在后方坐享其成,这立刻就会让在前方战斗的兄弟们感觉不公平,就会对督师大人心生怨恨,那时候,我们的军心士气就垮了。”
这的确是事实,也的确是一件令人堪忧的事情。
复辽军之所以战无不胜,其根本的道理就在这里,不但士兵拼命奋战,将校也拼命死战,哪一次决定性的胜利,督师吕汉强的身影不在战场上?国公小胖子不在战场上?也正是这种与袍泽同在的勇气,才让这支军队每个人都无怨无悔的拼死战斗。
而一旦这里出现了一群只看热闹不战斗的老爷们,对军心士气绝对是个灾难性的打击,那时候,战无不胜的复辽军就彻底的垮了。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黄胜远提出了一个办法:“督师大人,坐镇山海关的辽东经略大人徒有一个空架子,能指挥得动的只有一个老仆人,我想不如这样,您干脆写份公文给辽东经略,直接将这些废物丢给他,也让辽东经略名负其实,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吕汉强淡淡的道:“这个法子好是好,但有一个弊病,这帮人来,可都是拿着南京兵部的公文,直接划归我们复辽军名下的,军饷钱粮都要我复辽军出,也就是说,不管这帮家伙在哪里,我们都要养一批蛀虫,在这一点上,我们无法推脱。而将复辽军下辖的军队交给他,老孙头也绝对不会接纳的,因为在老孙头的眼里,国家法度大于一切,根本就没有变通的余地,那是一个耿直而守规矩的好官员。”
这时候坐在上首的小胖子,霍然起身:“姐夫,你放心,我本身就是兵痞,我本身就是纨绔,我还顶着一个国公的名头,这些兵痞混蛋就交给我整治,我还就不信他反了天呢。”
吕汉强就笑着摇摇头:“你只能压制他们,但他们却会靡费我们来之不易的军饷钱粮,这一点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后踱着步陷入沉思之中。
办法,必须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一个让这件事对自己有利,而又让所有的人哑口无言的办法。
于是这场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第784章 军队怪像()
要说抢好处这东西,最能激发人的潜力,原先各地的那些老爷兵们,得到命令不得不上战场,首先在开拔上就百般刁难推脱,什么开拔费烧埋费,伤病费,各种费,林林总总,只要你差了一点,就绝不挪窝。
等一切都满足了,不得不开拔启程,那速度堪比蜗牛,恨不得走他个地老天荒,而如果每天要走三十里那绝对是为了赶下一场的饭食,因为大明朝的规矩是,军队沿途的开销粮饷都由所经过的州县负责,你走过了头,他们不管,你没到达地方,他们也不管。想当初京畿之战时候,山西的救援大军就是这样,被三日五调,连续饿了五天,结果军队哗变一哄而散,因此还搭进去一个山西巡抚,一个山西总兵。
但这次情况却大不相同,不管是哪里出发的队伍,只要一接到盼星星盼月亮发下来的调令,立刻丢掉所有的破烂,火烧屁股一样往北跑,每日五十里的路程绝对不在话下,有时候每日达到了100里破纪录的行军距离,而且还没有叫苦抱怨的,沿途这些兵痞们也没有心思去骚扰各个州县,让整个大明的百姓简直就不适应了。难道整个大明的军队突然间都脱胎换骨了吗?都瞬间成了人民子弟兵了吗?
潘健行,也是这些老爷兵里一支队伍,他是河北的驻军,却堂皇的拿着南直隶(南京)兵部的调令,理直气壮的向辽西赶。
而这支军队的新任千户潘健行,是吏部左侍郎的儿子,原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读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苦差事,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可是愁怀了他老爹。
在大明,卖官鬻爵这时候大家都在做,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想做个文官,那是难上加难,因为大明养士三百年,文声鼎盛,每年科考进士的士子如过江之鲤鱼,那是乌央乌央的,那真是做到了秀才多如狗,举人满街走,在南方,一个家族要是没有两个三个举人进士及第,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而这些千辛万苦及第的举人进士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做官出仕,正所谓学而优则仕吗。
但那个时代可不像这个时代,现在往好了说叫社会职能越分越细,其实就是官僚机构庞大臃肿,为了安排子女当官,一天时间就能给你鼓捣出来一个什么局,最不济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办公室,指挥部,将子女名正言顺的弄个正科副处干干呢。
那时候不行,机构就那么点机构,员额就那么点员额,绝对不能超出。
还有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大明虽然施行的虚君制度,但这个制度不完善也不彻底,皇上对官吏的任命可是抓的紧紧的,不管是吏部内阁选什么官,哪怕是一个小小县丞,也必须皇帝同意,就比如大明的万历因立太子之事与内阁争执长达十余年,最后索性三十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不再接见朝臣,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什么意思?就是说,大明朝许多官职没有人做,让政府几乎停摆,不是不做,而是皇帝不批做不了。
一面是官位稀缺,一面是文人塞途,因此想要及第进举之后能当上官,那你得等,于是,即便身为吏部左侍郎的要职,也不敢冒被无数眼红的人盯着的风险,将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儿子弄上一个文官当当,只能在顺天府挂个小吏的名目,这属于自收自支的范畴。
文官难当,武将好做,但在那个严重的重文轻武的年代,大家宁可在家赋闲也绝对不做那羞耻的职业。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是去辽西,于是,他的老子趁着这次机会,为他谋求了一个武官的行当,直接做了千户,然后恳请南京兵部给他颁发了一份调令,直接划归了复辽军的序列,希望能在吕汉强的手下获得一份军功,然后升迁转职,毕竟老子是吏部的官,只要军功到手,由武将转文官那不还跟玩儿似的吗?这样就有了晋身仕途的机会,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而这个潘建行带来的1000多足额的士兵,出身几乎全是潘家的宗族子弟,还有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更有是家里的佃户奴仆,反正一个个都眼睛血红的,准备在吕汉强的手下捞出军功,然后荣华富贵的过下半辈子。
潘健行的队伍不但有兵员,而且还带了奶妈婆子小妾,更是莺莺燕燕一路欢歌笑语。
在出发前,这位东林左侍郎,在密室里,很是和自己的这个即将走到吕汉强身边的儿子,耳提面命了一番,于是带着升官发财捞军功憧憬,带着东林不可告人的艰巨使命,潘建行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了。
这样一路紧赶慢赶,在路上又汇集了五支赶奔辽西的大军,互相通报下来,竟然都是年兄年弟,什么侍郎的儿子,尚书的孙子,某位知府大人的兄弟,竟然还有一个走路都东摇西晃,站着都要丫鬟搀扶的,年近七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