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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死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去的,当初陌云天不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吗?
莫鸢坐在大牢中的草堆上,望着从窄小的窗口中透进来的月光,加上浑身凄冷,心中的悲凉更甚,大仇未报,却已经先入牢房,生死未卜,前途迷惘,这么多的突发状况,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的过来,不成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小人。
“喂,郡主啊,进来之后是不是格外的寂寞?”
循声望去,几个看守牢房的牢头不怀好意地盯着这边,就像饿狼见到食物的饥饿,满眼放射贪婪的光。
其中有一个莫鸢记忆模糊,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方见莫鸢盯着自己,冷哼一声,又有些幸灾乐祸道:“怎么?郡主贵人多忘事,杀完人忘记了?”
莫鸢猛然记起,这不是当初那个把陌云天活活打死的牢头吗?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见莫鸢一脸茫然和惊恐,不止是那个长相酷似已经死去的牢头的人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这种奸淫夹杂着嘲讽,还有挑逗型的笑声在牢房中久久回荡,深夜中显得尤为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害怕了吧,我是他的亲弟弟,一母同胞,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也算你倒霉。”说完,几个人步步逼近。
这样的倾国倾城女子,百年不遇。仿若天仙降临,只不过,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天仙也会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进入死牢的,没有人能活着出去,与其把美色浪费到刑场上,倒不如先让哥几个乐呵乐呵,也好解解这久在牢中的寂寞,当作看守牢房额外的奖赏。
“啧啧,看看,这张小脸比青楼的头牌都要美上十分,放在死牢中,可惜了。”
有两人押解住莫鸢的双肩,令人不能动弹,其中一人死死钳住莫鸢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审视着她的脸,左右看看说道。
其他人纷纷应和。
“今天我们算是赚大了,在青楼,这样的女子都是天价,没想到今日见个天仙,却是免费。”说完,和其他几个人,无不奸淫大笑。
莫鸢闻声作呕,无奈被钳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怎么,哥几个一块上?”
又是引来一阵哄笑,莫鸢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成想,自己的这一世更惨,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衣衫撕扯的声音,莫鸢想要反抗,可四肢皆被钳住,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而下,莫鸢终于下定决心,把舌头伸到了牙齿的下方。
忽然,耳边几声闷哼,押解自己的力道没了,捏住下巴的手也不见了,紧接着是倒地的声音,莫鸢睁开眼,陌云清的脸在眼前蓦然放大,他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陌云清的声音饱含深情,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双臂紧紧环住莫鸢,不住道歉。
莫鸢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却硬生生逼出了更多泪水。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陌云清轻轻拍打莫鸢的后背,安抚着,目光却在已经倒下去的那些牢头身上来回游荡。
“太后娘娘下令,放了郡主,谁敢不从!”陌云清的声音带着愤怒,看向牢头们的目光满是恨意,把手中太后给的免死令牌一一在他们眼前过一遍,“看清楚了?”
牢头们忙不迭地点头:“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那人,我就带走了?”说着转身把已经受了打击的莫鸢送到了同行的嫣儿跟前,嫣儿从第一眼看到莫鸢凄惨的样子就一直在那儿哭,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比莫鸢还凶。不等莫鸢走过来,直接在陌云清放开她之后扑了过去,忙不迭地为莫鸢整理衣衫,掩盖住身体稍稍裸露的部分,让已经体力不支的莫鸢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边抽噎一边安抚。
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牢头们惊恐地看着陌云清,看他对莫鸢的关切程度,以及刚才对自己出手的狠厉,还有手上掌握的太后娘娘所赐予的免死金牌,现下是否能放过自己都是未知。
领头的牢头忙不迭地对其他人使眼色,几个人同时惊恐地跪在地上,对陌云清不住叩头求饶:“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该死!”
陌云清嘴角噙着冷笑,眼睛里带着满是狠厉之色,微微蹙起的眉头慢慢拧成一个川字:“知罪?”
牢头们能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压力,磕头更甚,有的甚至已经出现了血丝,口中的求饶之声已经带了哭腔。明明是几个大男人,鼻涕眼泪一大把,丝毫不见了刚才对莫鸢的凶狠。
“来人!”不再给他们求饶的机会,陌云清带来的侍卫直接上前押解了几人。牢头们脸色更甚,腿脚酸软,跪在地上愣是怎么拉都起不来,更甚者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每人杖责八十!”陌云冷哼一声,衣袖一挥,直接决定了几人的命运。
莫鸢苦笑,八十,够他们在床上躺几个月了,陌云清也还算近人情,如果自己真的被他们给玷污了,重新死去,不能报仇,做鬼都不会放过这些阻碍自己的人。
侍卫答应着,长凳和板凳早就一一准备齐全,直接把几人按在板凳之上,还未等莫鸢等人走远,耳边已传来几人的哭喊声。
第一百五十章 陌衾,你该当何罪?()
牢房之外是陌云清为她准备的步撵,莫鸢强打起精神,忍不住问道:“你从何得知?”
莫鸢的话未问明,或许是力不从心,陌云清望向她的时候,借着淡淡的月光,但见双目微阖,一脸的倦怠之色。
不过,即便没有说明,陌云清却是听出了里面的含意,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进了死牢,又如何从太后那里获得了免死金牌。
“嫣儿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父皇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故此去找了皇祖母。皇祖母一听说是你的事情,立马把免死金牌赐予了我。现如今,你只管去找证据便可。”
陌云清和太后的支持,算是莫鸢报仇路上最直接的动力来源。
再凄惨的遭遇,在前世都已经亲身尝试过,更何况只是贞洁的失去,莫鸢的心,除了在面对太后和陌云清时坦露真情之外,堪称铁石心肠。
相对于仇恨来讲,莫鸢重视生命的程度胜过女性的贞洁。
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
夜已深,莫鸢不能以现在的状态回到南家,直接被陌云清接到了太后吩咐安置的地方。
陌云清当然希望能够时时刻刻保护莫鸢,有心把她接到自己的居所,无奈宫中人多眼杂,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察觉到什么,或者以此做文章,莫说莫鸢这次的事情没有了结,还会平白给她增加其他烦扰。
临走的时候,陌云清不放心的在门外安置了两名精卫,以此保护莫鸢的安全。
“什么都不要想,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会有侍卫送你回家,因为是太后的命令,没有人会再为难你,我会加派两名精卫军给你,供你调遣。”
莫鸢现下什么话都不想说,陌云清的临行嘱托她也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回应,倒是陌云清叹息之后,脚步渐行渐远,莫鸢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深深,望着陌云清的背影满是留恋和不舍。
如今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儿女私情太过痴恋,总是会牵绊的人太深太多。今夜他为自己求情,从太后那里获得免死金牌,明日宫中免不了就会有流言蜚语传出。自己是有妇之夫,他是未婚配的皇子,相对而言,对他的伤害更大。
莫鸢已经无所谓名声,无所谓贞洁,再大的伤害于她又有何用。
嫣儿端来热水,轻声道:“郡主,洗漱歇息吧。”
莫鸢淡淡拂了拂手,未言一语,走到窗边,推窗而立。
太后安置的这栋别院是距离冷宫最近的一栋别院,不比冷宫萧索,却因了距离的原因,多少带着些萧苦之味。
想了想,莫鸢被自己逗笑了。
明明是自己的心苦,何苦怪罪到别院的萧索。
梅氏陷害自己,于她无利,这件事若是被调查,很容易引火上身,既然明知是死罪,又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对莫鸢不利?
能够让梅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除了嫁入庆王府的李玉宁,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只恐怕,害自己是附加收获,真正的目标在安贵妃那里,毕竟,若是今天的一切顺利,莫鸢没有被查处,受害的最终者是安贵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红花,针对的无疑就是腹中的孩子了。
李玉宁嫁的是陌云廊,也已经有些时日,安贵妃和陌云廊的**不分时候和场合,即便有了李玉宁有所收敛,可毕竟安贵妃已然移居在了庆王府,地理条件更便利,时间也更充裕,要想不让李玉宁发现两人之间的奸情都有些困难。
了然两人之间的奸情,必然也就知道了安贵妃腹中的孩子为谁所有。如此说来,李玉宁正是和梅氏商量了此事才作此举动,眼下李玉宁不受陌云廊的宠爱,在庆王府中除了皇上冠名的侧妃头衔,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地位和权势,以及庆王爷的宠爱,若是安贵妃的孩子生下来之后,第一受到威胁的人,定然是李玉宁没错。
如此说来,针对自己受害一事,莫鸢也就了然于心。
这件事情一旦从自己这里中断也就查不出真正的凶手,可一旦自己获救,背后的阴谋者极有可能暴露。梅氏怎么可能让还未坐稳王妃宝座的李玉宁白白送了今后的大好年华。
莫鸢垂下眼帘,阴风吹来,忽觉阵阵凉意,浑身每个毛孔都跟着发颤,报复的对象之一终于可以以充足且正当的理由被绳之以法,可是内心的凄凉和无奈又从何而起?
抬眼望向和冷宫一墙之隔的枯萎枝蔓,都说冷宫是皇宫中最恐怖的地方,它的恐怖代表着地位的衰落和权势的丧失,甚至连基本的人权都消失殆尽,冷妃,也只是一个虚名,没有人会真的专门为冷妃奉献自己的殷勤,故此,荒死冷宫也是常有之事。
莫鸢不禁想起自己被关押在柴房中的时候,同样的无人问津,间或有人去探望,带来的不是沉重的精神打击,就是**上的折磨。柴房和冷宫相比,在莫鸢的印象中,相差无几。
“阿嚏——”一个喷嚏冷不丁地脱口而出,嫣儿忙上前为她裹上披风:“郡主,不早了,睡吧,冻坏了明天怎么去找那群畜生们算账啊!”
嫣儿向来说话直,这点令莫鸢很佩服,也很喜欢,很多难听的话,自己想想也就罢了,但是从未脱口而出,倒是嫣儿,总是代替自己骂的畅快淋漓。
莫鸢听话地点头。
嫣儿关上窗户,服侍着莫鸢洗漱宽衣,吹熄灯火。
当一切归于黑暗和沉寂,莫鸢选择的同样是沉寂,她需要静思和沉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你们主动发动攻击,我自然不会像前世那样示弱,任由你们欺凌。
翌日,阳光大好,许是安贵妃生了小皇子的缘故,皇上这一天心情大好,据说还在朝堂之上赏赐了几位忠言逆耳的大臣。
莫鸢回到南家,孟老夫人看到她的时候一脸惊讶,却仅是一闪而过,随即换上笑颜和如释重负的表情,莫鸢刚一踏进家门,就快步迎了过去:“莫鸢啊,你总算回来了,令为娘担心死了。”
莫鸢淡淡一笑,回敬道:“让母亲大人担心了,是莫鸢的不对。”
孟老夫人有意在莫鸢身上来回打量,莫鸢低头看看自己,回到:“那件衣裙已经换下了。”
她没有说衣裙换下放在了哪儿,有什么用,只是一句话略过,不等孟老夫人接着问话,莫鸢道:“昨天折腾了一天,又受了惊吓,现今有些疲惫,莫鸢先去回去歇着了。”
说完,不等孟老夫人答话,和嫣儿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孟老夫人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闭上了,她更好奇的是,莫鸢是因何而回来的,真正的凶手找到了?
很显然,当初莫鸢的辩解之词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现今莫鸢回来了,也就是说她口中所言的是在李家换的衣服,后面所涉及到的给她换衣服的人应该已经被绳之以法。
可到底是谁?孟老夫人好奇的是这个,今天早上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李家究竟是否有变故也未可知。
不消片刻,嬷嬷跑到内堂禀告孟老夫人:“回老夫人,有两个自称宫中侍卫的人扛着一个麻袋进了莫鸢的院落,管家亲眼看到的。”
孟老夫人诧异,麻袋?
“回老夫人,李家直到现在也是风平浪静,没听说有什么变故。”
这是前去打探消息的丫鬟紧随嬷嬷进来禀告的消息。
李家没有任何变故,宫中扛来麻袋送去莫鸢的房中?事情越来越神秘,可是,真凶没有捉到,莫鸢何以被放了回来?
这个时候,莫鸢正微阖双目,眉头微锁侧躺在软塌上,闻听精卫军到了,才缓缓睁开了眼。
麻袋落地,精卫军复命,拆开麻袋,里面是那天把莫鸢衣服剪破的婢女,被精卫军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言。
莫鸢挥手,穴道被点开。
那婢女诚惶诚恐,不等莫鸢问话,“扑通”跪在地上:“回郡主的话,这件事和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莫鸢倒是笑了,笑里藏刀:“我都还没问你,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婢女摇头:“不论郡主问奴婢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岂止是生不如死,但凡是在宫中待过的人又有谁没有闻听过这种残酷的刑法?
全身裸露,摧残身体最隐秘的部位,直至死亡。死不可怕,刑法不可怕,可怕的是屈辱而死,尤其对于把贞洁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女人来讲。
婢女浑身发抖,即便是这样的入冬时节,额头上依旧冷汗直冒。
莫鸢不是狠毒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走上威胁这一条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早先坚守的八字箴言于现在的莫鸢已经不适用,狠、快、准,不单单适用于练武之人,如今莫鸢已经收入囊中,就等东风来袭。
“时间到了。”莫鸢声音淡淡,不大不小,敲在婢女的耳膜之上却着实令她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来人……”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一切都是梅夫人指使的,她让奴婢把绣线放在红花汁中浸泡,然后才绣在衣服上的。都是梅夫人让奴婢做的,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假话!”婢女不等莫鸢把话说完,一口气全都招了,蜷缩在地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来。
莫鸢心中长舒一口气,只要她招了,剩下的就看梅夫人怎么接招了。
“你,把她好生看管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会跟着陪葬。”
莫鸢指着两名精卫军中的其中一位精瘦的说道,声音不大,面无表情,眉眼淡淡,似是不经意,目光轻轻掠过两名精卫军,眼神中的肃杀已是比这寒冬更令人胆寒。
难怪陌云清对郡主不一般,皇宫之中,有这样气势的人寥寥无几,皇室中的人都少之又少,莫鸢,也算是人中之凤了。
梅氏的到来,莫鸢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从宫中出来的消息,想必在她还未到南家的时候,梅氏就已经闻听了吧。后李家又久不见婢女回家,聪明如梅氏,就在女人堆中勾心斗角,自是知道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