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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弦琴放在了库房中二十几年,从未让人动过,而昨天阴错阳差,竟然你弹了这把琴……你长得很像哀家一个故人。”太后深深的叹息着,可能想起什么往事,饱经风霜的脸上,哀愁越来越浓。
太后昨天已经叫人查过李莫鸢的出身,得知她确实是李家妾生的庶女以后,不免有些失落,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她还以为里李莫鸢是那个人的女儿,结果不是。
“能像太后的故人,是莫鸢荣幸。”李莫鸢语气柔柔的,没有说多余的话。
太后眼中泛起了惊讶:“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莫鸢是很好奇,但是我想,太后如果想说的话自然不用我来问了。”李莫鸢的娇美的容颜,表情淡淡的。
李莫鸢这样模样,到使太后心中一动,她莫名的脸色好了许多,难得的有了一丝笑容:“你倒是很会揣测人心,哀家说的故人你也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便是那北元帝极为宠幸的萧妃沈如兰,也是我的外甥女,隐弦琴就是她的遗物。”
李莫鸢一听,就想起了起来,记得听人说过,当年北元太子的父亲为了两国交好请求联姻,云涧国先皇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所生的顺宜公主远嫁北元,同时还将皇后的外甥女沈如兰当做媵妾一起嫁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昨晚不过是一场梦()
据说顺宜公主嫁去五年无有所出,倒是媵妾沈如兰因为有了孩子被北元帝封为了萧妃,宠幸一时,但萧妃不喜欢争斗,所以和皇后很好,依旧情同姐妹,唯独在生下皇子时,血崩而亡。
那生下来的皇子便是现在北元国的太子,因为萧妃的缘故,北元帝对顺宜公主也异常的好,并且在萧妃死后便没有纳妃,听说这件事的人无不说北元帝痴情,可惜了佳人早逝,难以享受这份恩宠。
“当年……”太后想要说些什么,她深深的看了李莫鸢一眼:“你很像她,脾气也像,从来都让人觉得体贴入微,实际上在哀家说出是谁之前,你已经猜出来了吧。”
急忙摇了摇头,李莫鸢刚要说什么就听太后先一步开口:“哀家想要你陪着本宫几日,即便你不是她,也能看着你缓解一些思念,以前如兰那孩子就像你这样温婉,让哀家很顺心,可惜她再也不能回来了。”
“既然太后高兴,莫鸢自当尽力侍奉,但愿太后不要嫌弃莫鸢不懂事才好。”李莫鸢笑意盈盈的,引得太后也笑了。
但李莫鸢心里却在想,太后这样说想念沈如兰,可为什么将沈如兰的遗物丢在宝库中封藏,甚至成为了宫中的禁忌。
从昨天安贵妃那失落的表情上,李莫鸢可以看出她本来打算是要害自己的,就是不知太后明明在前一秒还阴沉着脸,后一秒就变了样子,不但带自己回了静安宫,让抚琴给她听,还说话这般和蔼,难道就因为她有些和沈如兰相像?
不知怎么的,李莫鸢觉得这个原因不大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太后就不会在宫中这么忌惮萧妃的遗物了。
上了年纪的人,聊不几句就没有精神,很快太后去床上小憩,李莫鸢便从大殿退了出来。
李莫鸢叹了一口气,几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急忙打开了窗户,见那楼阁露台上的影子早已经不见了,她不禁有些失落,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陌云清呢?
叹息一声,她关上了窗子,是与不是又能怎样,昨晚不过是一场梦,怎能说当年的大哥哥就是他呢?
如果是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吧,李莫鸢想着,尽管自己与南翼枫没有夫妻之实,可报仇的心已经容不得她有多余的感情,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怪梅氏的歹毒吧。
总之既然知道了这一切,李莫鸢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只是早晚而已。
一连从宫中住了十几日,不知不觉中,到了七月十五,太后信佛,早就择了这个日子,准备去大佛寺参拜佛主,嬷嬷下人们准备好了马车,带了进香的东西。
上马车以后,走多远,车就停了下来,太后叫人去看看,原来是七皇子也要一路去进香,便应允了,一路上众人无话,没多久就到了坐落在京城西南山上的大佛寺。
大佛寺是云涧国皇家寺院,平民百姓不得入内,所有来进香的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以及达官显贵,也许是因为和皇家有关系,庙中的香火十分鼎盛。
到了寺院内,太后独自一人去礼佛的大殿诵经,其他人则在主持的带领下看了房间,然后随意各自走动起来。
寺庙中清香的味道十分好闻,让一向心事沉重的李莫鸢感觉十分轻松起来,她在寺院内随意走走,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的季节,寺院内栽种的花香四溢,尤其是池塘里的莲花,朵朵绽放,清雅的风骨令人百看不厌。
走着走着,就听前方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下棋,李莫鸢绕过围墙的屏障,看到前方不远的大菩提树下,一个年迈的老僧正在和陌云清一替一子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李莫鸢也没有什么事情,太后也不传召她,她便一步步朝着大菩提树走了过去,伫立在棋盘前看着他们二人下棋。
那老僧人岁数已经很大了,眉毛与胡须洁白,眼皮虽然有很多褶皱,但那双眼睛却泛着精明的光芒,一番落子下来,陌云清的黑子已经被老僧人的白子吃了许多。
“师父棋艺越来越高,云清自愧不如。”陌云清在又被吃了几枚棋子以后,叹息着说道,俊脸上一副懊悔,专注的看着棋盘,实际上不是为了怎样赢,而是是在思索怎样输。
老僧人莫测的一笑,似乎对陌云清的做法很明了,却没有道破:“下棋贵于心,老衲很高兴七皇子能领会当年老衲对你说的话!”
第四十七章 李莫鸢像是一个人?()
李莫鸢感觉着老僧人似乎与大佛寺的方丈不同,少了世间的俗气,还多了一些仙气,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尤其是他在明知道七皇子是皇子,还毫不犹豫的下棋进攻黑子,当然她也看出来两人彼此下棋的规律,陌云清在不着痕迹的推让,老僧在以进为退,一盘棋说不清谁输谁赢。
“下棋于心,老师父好见解。”李莫鸢不由得赞道。
老僧抬起头来,看了李莫鸢一眼,不知为何,淡然的脸上多了一秒的惊讶:“施主过奖,老衲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反正我也总是输,不知李小姐能否替我赢回这盘棋?”说话间陌云清让出了位置,做了个请的收拾,看样子李莫鸢就算是推脱也不成了。
李莫鸢只好坐下来,抬头瞥了一眼那眼中略含玩味的陌云清,美眸浓密的睫毛一颤,笑着道:“莫鸢可没有皇子的睿智能输得这样精妙,那我就斗胆替皇子下了这盘棋,只是我这一手臭棋怕是要毁了这棋盘上的气势。”
“但下无妨,我将棋都下成这幅摸样,连失多子,还精妙?你真是拿本殿下开玩笑。”陌云清俊逸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与那在宫中,满脸冰冷的他有很大的反差,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还没见过有谁下棋能赢得了圆空师父的,若是你赢了岂不是更好。”
李莫鸢一笑并未说话,手持黑子落在棋盘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接着便对圆空大师说道:“还请大师承让。”
圆空大师紧接着捻起一枚白子落下,吃了几枚黑子,而当李莫鸢下再下黑子的时候,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平生静修的他第一次情绪泛起波澜,惊讶不已。
但见那棋盘上,在他吃去黑子的位置,李莫鸢有落了一子,就是这一子,让整个棋盘风云变幻,那黑棋宛如垂死重生的黑凤,瞬间反击,腾起了杀气,击退了众多白子,一盘棋李莫鸢仅用了两子便赢了。
“老衲输了。”圆空师父双手合十,看着那棋盘上的棋说道。
圆空大师是云涧国远近闻名的棋手,普天之下,与他下棋的人无一人能赢,这一生赢过他棋的,除了他一手教导出来的陌云清,剩下的两人一个是北元故去的萧妃沈如兰,一个是眼前的女子。
第一眼看见李莫鸢,再加上现在她这般强势的赢了棋局,他越发觉得,她就像是沈如兰回来了。
“李小姐的一手臭棋都能赢了第一棋手,真叫人钦佩,也让我太无地自容了。”陌云清说着,幽深的眸子也透露着不敢置信,就算自己要赢圆空师父也要十子,而李莫鸢仅仅两枚就让白棋彻底的输了。
陌云清从见着李莫鸢的第一眼,就感觉她的不一样。
她聪颖过人,姿容绝代又不喜欢攀比,与那些名门闺秀比起,到更像是一个不染纤尘的仙子。
陌云清狭长璀璨的眸子探究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赞赏,不知为何竟然有几秒感觉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追在他后面不停的喊着大哥哥……
“殿下过奖,莫鸢全是依靠圆空大师承让,才顺利的赢了这盘棋。”李莫鸢谦虚的笑道。
圆空大师道:“施主谦虚了。”
蓦然收回思绪,陌云清的眼神再度落在她身上,如清溪般动听的声音说:“李小姐,你聪慧过人不假,不过你留在宫中,尤其是在太后身边,就令我感觉你不明智了。”
“哦?何来此说?”李莫鸢不解,本来想问那天在宴会外面,他究竟想对她说什么来的,可见圆空师父在这里,便没有开口。
“总之,得太后倚重也并非好事。”
李莫鸢望着陌云清那俊逸如仙的脸庞,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模样,脸色也严肃起来:“多谢殿下,只是现在不是莫鸢不想走,而是太后留我,所以……”
“难道真的如此吗?李小姐,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凡是不要涉水太深,宫中是你掌控不了地方,并不是你南家或者李家的后宅。”陌云清说完表情沉了下来,语气虽然寒冷,可句句都是好言。
点了点头,李莫鸢笑着道:“殿下好意李莫鸢心领了,该离开宫中的时候,莫鸢自然会离开,再说我只是一个商家之女,能碍着宫中谁的眼?”
话音落下后,李莫鸢先行一步转身离去,不一会就走远了。
陌云清站在原地看着,眉头皱了起来,李莫鸢啊李莫鸢,你在宫中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后留你这么简单?
“殿下,此女子不简单,你该劝的都已经劝了,以后莫要对她多言,免得……”圆空师父收回目光,对陌云清说道,话音到最后,他又把想要说的咽了回去:“太后留她怕是别有用处,你现在韬光养晦,不应该让太后发现什么。”
陌云清略有些疑惑的回身看了一眼那棋盘,黑子的杀气还在,但那谈笑间定下风云的女子却已经离去,他摸着那最后落下的棋子:“圆空师父,你是不是也和太后一样,觉得李莫鸢像是一个人?”
第四十八章 没有打算偷听()
“阿弥陀佛,老衲遁入空门多年,早已经不记得那些红尘过往,老衲只能告诉殿下,此女乃是命定凤格,注定会引起纷争。”圆空师父说罢不肯再多言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太后会留下李莫鸢了。
圆空师父不回答,陌云清也就没有再问,好看的眉眼璀璨如星,唯独萦绕着久久不散的疑惑,或许要知道答案,只能他自己去寻找了。
从院落中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在屋子里闲着无事,李莫鸢拿起一只蜡台,朝着灯火昼夜通明的几个有佛像的屋子走去。
几座屋子里守夜的僧人已经都各自去做功课了,唯独只有她一个人,参拜完菩萨,她就拿起了自己带来的蜡台朝外面走,本打算回去,可就在路过大殿的后门时,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曾看到大殿里有竹签。
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李莫鸢觉得都是佛祖保佑,上天助她,但是她蓦然的想要知道,当年帮自己的那个大哥哥在哪里,便打算去摇签。
进了大殿,从高大的佛像后面她走到了一侧,正要到前面去,忽然发现太后还没有离去。
就在李莫鸢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看到跪在蒲团上的太后收起了念珠,睁开了似乎有些疲惫的双眼。
太后站了起来,朝着李莫鸢这边走来。
李莫鸢看太后的模样不像是发现自己在这,下意识的闪躲在一旁,一个硕大的石柱将她给遮挡住了,果然太后不知道她在这里,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在不远处的内殿前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李莫鸢才发现,大殿里的内殿竟然是放满了灵牌的地方。
太后进到内殿里,紧跟着,李莫鸢放轻步伐,趁着里面人不注意,偷偷朝里观望。
在里面数多个牌位中,太后走到一个姓沈的牌位前,跪在上面的蒲团处,顿时潸然泪下的模样。
“若兰,哀家来看你了。”太后口中换的是沈如兰,声音哀伤,但她身为沈如兰的姨母为何要跪在沈如兰的灵位前呢?
李莫鸢不出声,站在那里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看不到太后的正脸,从声音听上去她确实哭了。
“二十年了,过去了二十年,你还是不打算原谅哀家是吗?我知道,你是恨哀家,你恨哀家当初逼着你当顺宜的媵妾,可是哀家也是不得已,顺宜不能生,让别人去又放心不下,只好委屈了你……”太后手伸向了写着沈如兰名字的令牌,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字,声音哽咽:“从小哀家就当亲生女儿疼你,你受那么多罪,姨母怎能不心疼。”
听着太后说的这些话,李莫鸢越来越疑惑,到底是什么事让太后哭泣成这样。
“可是谁让你夺了顺宜的宠爱,顺宜身为皇后也是迫不得已,尤其是你还怀了孩子!即便这样,哀家都没有动过什么心思,真的不知道顺宜会对你下手,如果知道,哀家也不会不阻止。”太后说着,内心好像压抑了很多事情,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才把她这个叱咤多年的女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哀家在你死去的五年来,无不是夜夜噩梦,总是梦见你回来了。“
李莫鸢听着,大气也不敢喘,原来北元那深受宠爱的萧妃,是死在以温婉贤德的北元皇后手中,怪不得太后这么内疚。
“这么多年来,哀家都不敢听人弹琴,更害怕见那隐弦琴,在你死后,你的父亲想你病死,你母亲悬梁自尽,哀家愧对你和你的家人!”
大殿的烛光摇曳,来了一阵风,吓得太后立时松手,沈如兰的牌位掉在地上,她慌乱的捡起牌位,然后接着道:“前不久却有个叫李莫鸢的竟然弹起了隐弦琴,看着她的模样,哀家真以为是你回来了,哀家害怕,恐惧……同样深深的内疚,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有意让她来惩罚哀家的!”
太后说完擦拭了一下眼泪,她想起没有自己的兄嫂,她也无法入宫并且活下来,而她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利用了兄嫂唯一的血脉,造成了恩将仇报的局面,太多的深夜,她想起沈如兰和兄嫂去世前指责自己的场面都被惊吓的醒过来,这样的富贵日子她真的过得胆战心惊。
李莫鸢听见里面没有声音了,不禁朝里面探头看了一下,就在此时太后一抬头看到了她,也不知是她是真的很像沈如兰,竟然太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把她当成了沈如兰的鬼魂,一下子吓得晕倒了过去。
急忙跑了过去,李莫鸢搀扶起太后,呼唤了好几声,才见太后睁开双眼,可她一睁眼见是李莫鸢,立即狠狠的将她推到了一边。
“你……”太后盯着李莫鸢,渐渐从惊吓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