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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递过来的纸笔也被她谢绝了。
其实慕千葵并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且不说这些心愿能否上达天听,每日求神拜佛的挤破各大寺庙的门槛,若是祈愿真的有用,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
若是祈愿有用,她娘早就活过来了,而她也早就飞黄腾达了!
夏侯曦挑眉,好奇地看她:“你没有心愿?”
“有的,但是不想写出来,被不相干的人看到。”
她一五一十地回道,看了看卖灯的老板,又看了看俊美无比的夏侯曦,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她嘴里这不相干的人究竟是指谁?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是让慕千葵有些惊住了。
夏侯曦主动找老板要过纸笔,认真写下一行字。
龙飞凤舞,字迹隽秀,隐隐约约透出一番凛冽不俗的风骨。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八个字,不愧是为君者的真心。
慕千葵顺着这八个字,不由又饱含深意地多看了他一眼。
修长的手指慢慢将纸条卷好,然后小心翼翼递到她的手上。
“放进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吩咐,可是第一次,让慕千葵心甘情愿地去照做。
“这位老爷好啊,老头我在这里卖灯多日,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祈愿的,心系天下啊,”连卖灯的老板也不由感慨起来,虽然说不出多么优美的话语,却实实在在说出心中的担忧,“如今蒙古大军南下,要是虎口关哪天被攻破了,百姓们恐怕就要沦为那些铁蹄下的亡魂了。”
真敢说啊,也不怕掉脑袋!
慕千葵生怕夏侯曦发火,连忙拉住对方把银子一放,趁机打断了对方的话。
“大爷收钱了,无论什么日子都得有钱才好过活,况且咱们大夏兵强马壮,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的!”
老板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一两银子,茫然抬头,冲人喊道:“这位夫人,还没找您银子呢!”
慕千葵拿起自己的灯拉着夏侯曦赶紧离开。
边走边朝老板大方地挥手:“不用找了!你赶紧闭嘴继续卖你的灯吧!”
116。天生丽质难自弃(六)()
夏侯曦侧眸扫了一眼胳膊上的手,微微抬眉,俏生生的凤眸促狭地眯起来:“银子哪儿来的?”
“哦,找你的侍卫拿的。”
“是吗?矬”
夏侯曦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慷慨解囊,那这些所出就从你的例银里扣好了。舴”
回到皇宫已是申时三刻,慕千葵抱着她的漆木盒子回到了沉雁阁。
豆芽见她一脸不高兴,不由好奇地问道:“主子,这走马灯好漂亮镶了好多宝石,您看上去为么不太开心啊?”
“你有没有听过天上不会掉馅饼啊?”
慕千葵板着脸一惊一乍道,“就算真掉下来吃了也会噎死人的。”
“什么意思啊?”
“皇上让我再跳一次火坑。”
慕千葵唉声叹气道,这不是最可怕的,关键是她身上中了盅,还不知道会有啥后果呢!
“啊?”
豆芽也愤愤不平起来,“皇上怎么尽欺负主子呢?他太,太坏了!”
“快点闭上你的乌鸦嘴!”
慕千葵皱眉阻止道,“你不是知道胭脂是他派来的啊,这话要是传到凤殿去,你这张嘴巴还要不要了?”
豆芽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办?他又让你跳哪个火坑啊?”
慕千葵努了努嘴,极不情愿地嘀咕道:“明月殿呗。”
豆芽瞅着她那副只管生气的样子就知道是有打算了,若是心里没谱,她这主子只会生闷气,“那主子又有啥主意啊?”
“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让谢淑妃抓我的把柄咯!”
过了数日,天色微霁,皇上忧心国事已经许多不曾召见过后宫嫔妃,惟独每天慕美人仗着送药能够得见圣颜。
有一次,徐宝林悄悄塞给沉雁阁的丫鬟豆芽十两银子,结果当天掌灯时分夏侯曦就去了徐宝林的居所同进晚膳。
有了这样的消息,宫里闻风而转,这沉雁阁的丫鬟豆芽又陆续收了几次银两,然后那些给银子的妃嫔倒是都见到了凤帝。
后来连梁婕妤的宫女也偷偷送了一两金子过来,那架势摆明是要巴结小小的慕美人,半个月后沉雁阁门庭若市,就连明月殿里的谢淑妃也察觉到了,来她这里的妃嫔都越来越把慕千葵更当回事儿了。
“好一个贱蹄子,私相授受本就是宫中的禁令,她这样明目张胆扰乱宫规,倒是本宫要好好清理清理,免得坏了宫里的风气。”
谢淑妃一记冷茶摔在地上,当即就让人把慕千葵给传唤过来。
哪知慕千葵矢口否认,又没有抓到现形,谢淑妃一时间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又憋着闷气把人给放回去了。
慕千葵前脚一走,她立马唤了人来。
“从今日开始,给我好好监视沉雁阁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给本宫拿下。”
然而这天以后,那些明面上的馈赠一下子就转到了暗地里,甚至是夜色暗垂下来的时分。
终于在某个晚上的湖亭边,豆芽和小宫女偷偷摸摸交换金银的时候,周围火光骤然一亮,就给人生生拿下了。
两人直接被绑着押到了明月殿,退避开众人,谢淑妃倒是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
慕千葵踏进殿来一瞧,心里的胜算把握又占到七分。
豆芽脸上挨了两记巴掌,此刻十分红肿,而另外一名小宫女就伤得更重些,可见谢淑妃是特意用心为之,到底还给她几分薄面。
“娘娘恕罪,妾身不知这小奴如此大胆,竟然背着主子收受贿赂。”
慕千葵主动先跪在地上服软认错,一味地推脱。
谢淑妃自然是不信的,“若没有主子的授意,这丫头恐怕也不敢吧?慕美人,到了我这儿,人赃并获,你还不承认吗?”
“妾身——”
她犹犹豫豫,十分为难地瞅着自家的丫鬟,眼里是赤,裸裸的心疼啊!
谢淑妃自然瞧得真切,她知道慕千葵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才后就此大做文章。
117。天生丽质难自弃(七)()
慕千葵垂低脑袋,“恐怕过不了小年夜了。”
“小年夜?”
谢淑妃暗暗咀嚼着她说出的几个字,“那就是快了,你没骗我吧?”
慕千葵掩了掩嘴角,凛声道:“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淑妃娘娘这话是想甩开我吗?窠”
说完,她立马露出一副薄怒的样子。
谢淑妃眸光一闪,立马换上笑脸,反过来安抚起她来,“妹妹息怒,事关重大,本宫也是小心为甚,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咱们都得要身首异处了。”
慕千葵点了点头。
“那王爷可有打算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按照谢淑妃的指示行事,已经渐渐从谢淑妃嘴里得知了重要线索,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夏侯轩,但也获悉了不少内情,就连上东宫去请安,那东太后一派的人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她倒是想不通东宫太后会趟这浑水,毕竟东太后娘家一派势力庞大,已经是荣耀至极,若是失败了,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若说东太后有多疼爱兰溪王,她也觉得不尽然,倘若真的疼爱这位养子,凭东宫太后的影响力,未必不知道夏侯轩和贾青青早有一段情,当初只要她肯出面就未必会把贾青青和夏侯轩变成如今这般的凄凉境地。
小寒那天隔墙偷听到的话,至少让她相信不管夏侯轩利用过多少女人,昔日的林婉君也好,今日的明月公主也罢,他一定是真心喜欢过贾青青的。
这样一想来,东太后似乎还有推波助澜,故意给夏侯家兄弟之间拉仇恨的嫌疑。
“王爷的打算你不必知道得太清楚,只要乖乖的继续让皇上服药就行了。”
谢淑妃淡淡瞥了她一眼,目若坚冰,到底是疑心病重,仍然不能尽信她。
慕千葵翘起嘴角冷冷一哼,让谢淑妃不由多瞧了两眼,如今的慕千葵满眼都是怨毒,简直是一副完全豁出去的狠样子。
这女人天天被她刺激,怕是快疯掉了吧!
“我既然投靠王爷了,王爷也休想把我甩开,否则就玉石俱焚,谁也别想有好下场。”
谢淑妃莞尔一笑,盯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不屑微哼。
“你放心,王爷荣登大宝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疯女人而已嘛,不足为患!
翌日宫里就出了一件有点小轰动的事情,人人都以为死不见尸的杜淮山院士出现在太医署里,杜苏文喜不自禁,甚至太过激动在无意中拉住了目瞪口呆的慕千葵的袖子。
杜淮山走到慕千葵的面前,把早就编好的一套说辞拿出来:“之前老夫受奸人所惑,出宫时原本已经察觉有异,可惜出宫后被歹人所劫,如今才死里逃生回来,所幸慕侍药吉人自有天相,才没有铸成大错。”
慕千葵笑嘻嘻地摇头,在众人面前,也没有揭穿他。
“杜院士言重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回来就是最重要,日后咱们就可以一起效忠主子了!”
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对方也是笑意深深,显示也知道她话里有话了。
只有杜苏文傻兮兮地蒙在鼓里,心里的结终于是解开了,他一直担心慕千葵会心有芥蒂,“东宫太后撤销父亲院士一职算是降罪补过了,还好慕侍药没有生气,真是太好了!”
杜淮山看着儿子则是眸光沉重,那个何御医的确说得没错,他的儿子果然是对慕千葵动心了,而且似乎看得还很重!
“从今日起,老夫就和慕侍药一起给皇上治病。”
慕千葵微微一怔,但并不算太惊讶,夏侯轩和明月公主始终不能完全相信她,派个自己的奸细过来监视很正常!
“有杜大人帮忙,自然会事半功倍的。”
慕千葵弯嘴一笑,乃是真正的皮笑肉不笑,难得在行医上遇到一个难缠的劲敌——
好,她接招了!
天气寒冷,两人各自背着小药箱一前一后,她那碗药还在自己的箱里,可是她也看到对方的药箱里也放了一碗药。
张宝太监进去请示后,很快就让他们两人进殿。
屋子
里建有地龙,纵然外面寒风呼啸,屋里面依然温暖如春,只是情悄悄的仿若没人一样。
夏侯曦不在往日批阅奏折的书房,杜淮山回头望了她一眼,显然是心中充满了疑惑。
慕千葵唉声叹气了一番,熟门熟路地往寝殿走去。
“杜大人您就不用如此多疑了,我都说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了,哪里还有力气起来啊?”
说完摇摇头,一闪身就进了里面。
屋子里果然传来几声咳嗽,不等慕千葵靠近,躺在龙床上的人就翻身往地砖上吐了一口鲜血。
慕千葵瞟了神色复杂的杜淮山一眼,连忙回过头去小心翼翼上前问了一句,“皇上,你还好吧?”
夏侯曦果然被折磨得形容枯槁,面容消瘦,简直就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他趴在床榻上,朝慕千葵伸出一只手来。
“快,快救救孤——”
话音未落,又是一口血喷薄而出,索性慕千葵躲得快,不然这口老血全喷在她脸上了。
“杜,杜大人,还是您过去瞧瞧吧!”
慕千葵虚惊一场,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嫌恶再也不愿靠近的样子。
夏侯曦似乎朝她看了一眼,听到她的话,不由看向屋里多出来的那个人,眼神飘忽瞅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认出来。
“杜,杜卿家,你终于回来了,快点救救孤!”
杜淮山谨慎地上前一步,唉声叹气道:“皇上,微臣来迟,还请恕罪,您怎么变成这样子?”
夏侯曦顿时激动地指着躲在一边的慕千葵,断断续续地呢喃道:“都,都是慕侍药,孤每天喝她的药,反而越来越严重,她是不是下毒害孤了?”
杜淮山将他慢慢扶起来,倚靠在床头的柱子边,一眼也没有去看慕千葵,只是说:“慕侍药忠心耿耿,皇上不要责怪她,让微臣给您瞧一瞧。”
说着也不等夏侯曦的回答,他抓起对方瘦骨嶙峋的胳膊,手指就探上去。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慕千葵紧紧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多年来夏侯曦的体内一直有种毒素在慢慢积累,奇怪的是给他平日里把脉的御医从来没有人将这件事说出来过,若不是他自己时而泛起头疼,又恰逢她这个傻瓜说出实话,只怕到死都不会有人告诉他。
但这种毒又区别于林婉君所下的毒,也就是说在夏侯轩这拨人之外,还有人在对夏侯曦构成威胁,而且这种威胁可能时间更加长久。
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故意去戳穿这种威胁?
就像一种忌惮,故意避开了它。
想到这里,慕千葵忽然有种后怕的感觉,若是她推测的观点没有错误,那现在夏侯曦就是兵行险招,在他们围剿兰溪王这党人的时候,那暗藏的威胁会不会也伺机而动呢?
那日他说四面楚歌,是真正的四面楚歌,也是真正的无奈。
竟然都不是玩笑话。
唉,慕千葵不由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由开始同情夏侯曦了,生在帝王家手握天下,和她所待的小小慕府也没什么差别,兄弟都不是兄弟,姐妹也不是姐妹,不过她更加同情自己了,夏侯曦再惨还能折腾她,她这么惨连个折腾的人都没有。
这时杜淮山慢慢放开了夏侯曦的手腕,面色凝重地站起来。
夏侯曦一瞧他这副样子,就心急起来:“爱卿,你说实话,孤不会怪你,孤的病可还有治吗?”
杜淮山深深作揖,叹气道:“皇上恕罪,只怕微臣才疏学浅,回天乏术了。”
“是毒,还是病?”
夏侯曦似乎认定了有人下毒,说着还深深剜了旁边的慕千葵一眼。
杜淮山顺着他的目光扫到慕千葵,似乎也明白他意有所指。
一开口,却只道:“皇上元气亏损,心力不足,而且脏器逐渐衰竭,乃是油尽灯枯之象,实在与他人无尤。”
“这么说,是病。”
受了这样一个重打的打击,夏侯曦身子一翻,仰面躺在龙床上气喘吁吁。
“看来是天要亡我了,既如此,这大夏的江山
不能后继无人,需要早作打算。”
118。天生丽质难自弃(八)(10000+)()
“看来是天要亡我了,既如此,这大夏的江山不能后继无人,需要早作打算。”
对于他的话,杜淮山只说了四个字。
“皇上英明。燔”
从凤殿出来,慕千葵屁颠屁颠跟在杜淮山的后面。
“刚才在殿里多谢杜大人了!窠”
笑嘻嘻地搭讪了一句,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小心翼翼。
杜淮山提着药箱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刚才在殿里他带的那碗药被夏侯曦不慎打翻了,慕千葵眼疾手快抢先喂了她的药,夏侯曦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回,结果杜淮山的药端上去再想灌就没那么容易,夏侯曦刚喝了一口就呕吐不止再也灌不下去,手更是抽搐胡乱挥起来撞飞药碗。
杜淮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朝惊慌钻进来的张宝太监淡淡解释了一句:“药打翻了,没什么事。”
张宝太监瞅了瞅他,又扫了扫慕千葵,将信将疑地唤人进来清理碎渣。
杜淮山和她借此退了出来,大概是脉象上和她所说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