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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之浮夸一看就是九流表演学院毕业的。
江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个时候鬼三针走进屋来。江夏叫了一声:“鬼神医。”然后给朱厚照介绍道:“老二,这位就是救了你的神医,鬼三针鬼大夫。”
“哦。”朱厚照是皇帝,历来谁帮他都是?都是理所应当,所以从来没有道谢的习惯,这一声“哦”代表他知道了,至于奖赏日后有机会自然会给。
江夏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悦地说道:“哦你个毛啊哦,道谢!”
朱厚照抱着脑袋微微怔了怔,然后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多谢神医。”
鬼三针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他坐在床沿边拉起朱厚照的手把了下脉。
少顷,“嗯,脉相中稳平和,体内风寒应该是已经祛除了。刚刚痊愈可能会感觉四肢发软,口舌干渴。没关系的,吃两幅药好好将养两日就会好了。”
说完,鬼三针将朱厚照的手放下。他转过身询问江夏:“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上船吧。”
江夏点点头:“好。”
江夏扶着朱厚照下了床,简单吃了一点医馆郎中煮的小米粥后江夏和郎中告别,然后陪着朱厚照走出医馆。
刚刚出门江夏就看见那一天在凤朝凰船头弹琴的青衣女子以及另外三名女子走来。
见到四位姑娘,鬼三针停住脚步。
四位姑娘走近以后,最前方那位青衣女子对鬼三针行了一礼道:“先生昨夜没有回船,秦姨特别让沁儿前来看看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你们秦姨让你们来的?”鬼三针明显十分高兴。
那自称为“沁儿”的青衣女子低低地“嗯”了一声,看样子这肯定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只不过她蒙着面纱,江夏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反正是个极美的女子就是了。
听见沁儿确认是“秦姨”让她们来帮忙的,鬼三针顿时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挺直胸膛道:“好了,已经没事了,我们上船吧。”
“好。”沁儿点头道。
江夏伸手扶着朱厚照,刚刚走出两步突然那三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个穿着淡黄色裙衣,长相可爱甜美的女子笑着对朱厚照说道:“感染些许风寒就要死不活的人就是你吗?你可把你大哥吓的够呛呢,他可是跪着求鬼先生出手救你的。”
朱厚照惊讶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后又瞟了鬼三针一眼,眼神之中略有不悦。
的确,在朱厚照看来他乃是皇帝,堂堂九五至尊。让你来诊治朕的龙体是你祖上积德的幸事,你竟然还让我大哥跪着求你?
江夏对朱厚照笑了笑,然后微微摇了下头。
朱厚照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他扭头对那姑娘说道:“我们男人可比不得没有你们女人身体好,感染了风寒自然就严重许多。”
“胡说,男人身体强壮,怎么可能没有我们女人身体好?”那黄衣女子说道。
朱厚照微微一笑,他把头微微靠近那黄衣女子,压低声音道:“你们女人每个月流那么多血都不会有事,换做是我们男人早死了,你说是不是你们女人身体好些?”
朱厚照对那黄衣女子说的话别人没有听见,但六识过人的江夏自然是听见了的,他愣愣地看着朱厚照:“这小子学坏了。”
黄衣女子先是一愣,接着俏脸立刻变的通红一片,她嗔呼一声:“你个登徒子!”
说完,黄衣女子立刻开始伸手去掐朱厚照腰间的嫩肉,江夏吓了一跳,生怕朱厚照一生气就来一句什么“胆敢欺君犯上,论罪当斩。”之类的。
不过更令江夏意外的是,朱厚照一下抓着那黄衣女子的手来了一句:“哈哈,打是亲骂是爱,你确定要对我动手?”
这说话的风格顿时让江夏有些凌乱了,臭小子,怎么我正直善良大公无私没有学,这嘴贱的坏毛病反而学去了。
哪里知道那黄衣女子也不是善茬,听朱厚照说完后她竟然冷笑了一声道:“好啊,那就让姑奶奶今天好好亲近亲近你。”
说完,两个人打成了一片。
江夏和鬼三针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笑了笑,鬼三针对沁儿道:“走吧沁儿,上船。”
沁儿应了声:“是。”然后转身带路。
一路到了凤朝凰停船的地方,上了船以后江夏单独将鬼三针拉到了一边,他对鬼三针表明自己现在正招人追杀,可能到了天津码头还有人在拦截。
鬼三针最后替江夏出了个超烂的主意,他给了江夏一颗丹药让他服下。然后江夏足足痒了一天,偏偏鬼三针又不让用手去抓。
到了第二天正午的时候,船到了天津码头,凤朝凰之前在溧水码头就已经补足了行船所需物品,所以没准备在天津码头停船。而靠近天津码头以后,码头上果然有一连排大船封锁了河面。
他们将凤朝凰的船拦停,然后上船来搜查了一遍。见到江夏时,此刻他已经面脸长满了水泡,不仅认不住模样,并且一看就知道是生了重病。
其中一名黑衣人还多嘴问了一句,问江夏是得了什么病。
鬼三针嘿嘿一笑,吐出四个字:“花柳之症。”
一听是这个病,黑衣人们赶紧下了船。而江夏却在心里大声骂着,你才得了花柳呢,你全家都得了花柳。
顺利通过天津码头的搜查,接下来的路就变得顺畅起来。江夏服了鬼三针的解药以后脸上的水泡也全都消去。
在船上朱厚照似乎过的挺快活,除去每天鬼三针替他针灸时他有些抵触以外,整日和船上的李凤打打闹闹他倒是开心的很。
这一天,船快到临清的时候鬼三针应江夏的要求亲手做了一款糕点给江夏,由江夏单独端给朱厚照吃。
朱厚照拿了一块那糕点以后闻了闻,他笑着说道:“这糕点的气味倒是和太后经常做给我吃的云片糕差不多。”
说着,朱厚照咬了一口,然后囫囵说道:“不过论手艺,这个和太后的云片糕就相差太远了。”
朱厚照说完看向江夏,此刻江夏已经愣住了。
那云片糕的气味其实就是鬼三针利用药物混合炼制,专门做出来十分像绝目草的气味。而朱厚照刚才说那气味非常像太后的云片糕?
难道下毒的人是太后?
不可能,不可能。江夏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道,慈寿皇太后乃是朱厚照的生母,这世间哪有亲生母亲害自己儿子的道理?
等等,江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朱厚照感染风寒昏迷以前曾经说过一句“父皇、母后,孩儿好想你们啊。”
为什么朱厚照昏迷时称呼太后是“母后”,而现在清醒了却称呼的是“太后”,难道“母后”和“太后”并非同一个人?
第二百三十章 后宫朝堂尔虞我诈()
众所皆知,朱厚照的父亲朱佑樘虽然贵为天子,但是终其一生都只有一名皇后,并未纳过妃嫔。对于这件事史书上有三种说法。
一说朱佑樘幼时在宫廷之中见多了后宫的尔虞我诈,所以除了皇后不愿再纳妃嫔。二说朱佑樘和张皇后乃是患难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所以朱佑樘没有再纳嫔妃。三说朱佑樘登位之时曾经说过要为先帝守孝三年,之后他身体每况愈下英年早逝,所以最终没有纳妃。
正史记载的这三种说法里面,没有一项是跟孝康敬皇后张氏有关系的。唯独一些野史之中有一些不一样的说法。
野史说张皇后娇妒,一直都不允许朱佑樘纳妃。也许有人会说,张皇后再娇妒她也不可能可以影响皇上纳妃吧。
事实是,张皇后她还真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弘治一朝里面张皇后娘家一门可谓是备极荣宠,一门上下无不权倾朝野。
比如张皇后的父亲张峦便是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张峦的大儿子张鹤龄袭封寿宁侯,并升通政使司经历;张峦的次子张延龄赦封为建昌伯,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论张皇后一家的权势,说他们是大明第一家族绝不为过。
想到这里,江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皇族龙探的卷宗里面曾经有这样一个记载,朱厚照登基以后有一段时间曾经大力打压过张皇后一家的势力。这件事在史书上也有记载,不过只是简单的提过几句。
按理说这不对啊,张皇后是朱厚照的生母,她家的势力也就等于是朱厚照亲政的助力,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大力打压啊?
想到这里江夏疑虑重重,心中觉得史书上记载的很多东西都有些不符合常理。
“在想什么?”江夏的肩膀突然被朱厚照拍了一下,这一下顿时将江夏从沉思之中拖出来。
江夏扭头看了朱厚照一眼后摇了摇头,他笑着问朱厚照:“你是独子,小的时候应该过的很幸福吧?”
朱厚照抬头看了江夏一眼,在这一道眼神之中江夏看到一丝疑问的神色,似乎这一刻朱厚照心里是在想“他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个问题?”
朱厚照眼神有些落寞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独子,我原本还有一个弟弟,可惜早夭了。另外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父皇年仅三十六岁就已经驾崩,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江夏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他好像是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不过你不是还有太后吗?比起我这个从小便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要好多了。”
朱厚照此刻又看了江夏一眼,突然之间他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却怎么也不肯掉落下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初见杨廷和()
如果你想要和一个人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对方交换秘密。
朱厚照将自己的身世之谜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江夏,这一份信任让江夏感动不已。
江夏也没有瞒着朱厚照,直接跟他说明了自己带他提前去扬州的目的。关于这样的目的朱厚照表示其实他一早就已经猜到了,而同时他也说了一句,“与君同有此意。”
这话的意思是,朱厚照来扬州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江夏突然想起来,这一次修筑黄河沿岸朱厚照批复了一百五十万两。因为他好像还给了一大笔银子给江彬,让其在宣府建造镇国府。除此以外杨一清的甘陕城防也要去了不少银子。
这到处花银子,江夏估摸着刚刚从云南弄来的那点儿银子应该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怪不得朱厚照想要南巡,看来他还真是尝到了甜头,把主意又打在了两淮盐政上面。
所有人都以为朱厚照南巡是因为贪玩儿,可是谁又明白他暗藏的剑峰其实也已经指在了两淮盐政上面。
船入了江苏境内,最后这两天鬼三针没有再给朱厚照施针,因为鬼三针已经将朱厚照体内奇经八脉的毒素都转移到了丹田之处,只需要回到京师找到百草药王,有他施药朱厚照体内毒素可清。
眼见着朱厚照这段时间气色越来越好江夏也替他开心。而更加让江夏不知道是该伤脑筋还是该替朱厚照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朱厚照喜欢上了李凤。
这一晚,和江夏同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的朱厚照把他摇醒。江夏睁开朦胧地睡眼醒来,然后问他有什么事。
朱厚照十分认真地问江夏:“大哥,我觉得我生病了。”
“啊?你都知道了?”江夏大惊。
朱厚照点了点头,道:“这几天我心里老是空空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丢了什么。并且我一看见凤儿的时候我就很开心,总想逗她笑。一旦没有看见她吧,我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你说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江夏一听当即翻了翻白眼,这可怜的孩子居然喜欢上李凤了,还一口一个“凤儿凤儿”的。
江夏微微一笑道:“跟着我你就别绕圈子了,想要我怎么做你直说吧。”
“嘿嘿”朱厚照当即一笑,一点儿没因为自己的表演被江夏戳破而羞愧。“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我想我想把凤儿带回京师,娶她为妻。”
“没问题,你是皇帝,想纳谁为妃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江夏道。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跟她说我是皇帝。”
“为什么?”江夏顿时搞不明白了。
朱厚照一脸惆怅:“真是?真是前事因今日果啊,凤儿她爹竟然是李清然。弘治十一年,时任南京礼部尚书的李清然因为一起文字狱被牵连,李清然被抄家斩首,家中男丁发配边疆,女子充入乐籍。凤儿便是被充入乐籍的李家女眷之一,她对我们皇室恨之入骨,要是告诉她我的身份”
“靠,这也太曲折了,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做?总不能瞒人家一辈子吧?”江夏问。
“反正现在肯定是不能告诉她真相,我想让你花银子从秦姨手里面把她赎出来带回京师再说。”
“嗯,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我没银子。”江夏双手一摊道。
朱厚照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道:“放心,关于银子我早就想到办法了。”
江夏一脸疑问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笑着说道:“这一次来江南有三个目的,一是南巡玩一玩儿,二是查一查两淮盐政,三则是想请一位内阁首辅回去。”
“内阁首辅?谁啊?”江夏念头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人,他说道:“杨廷和?”
“没错。杨阁老之前因为和刘瑾有点儿过节,所以我将其暂时放到了南京任户部尚书,这次来就是请他回京重新领导内阁。”
提起杨廷和和刘瑾有过节,朱厚照话锋一转跟着说道:“大哥,其实我知道你和刘瑾最近也有些不愉快。不过刘瑾有他的作用,暂时我还不想动他。等到时机到了,我会和他清算一切的。”
江夏听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他不是朱厚照,自然也不明吧朱厚照的想法。正如朱厚照所说,江夏也明白自己进入朝堂的时间太短,很多官场规则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
“秦姨她们到了南京以后会停留十日,届时我给你写一卷圣旨,然后赐你一面金牌先到扬州去打头阵。而我就留在南京行宫,只要你有任何发现,立刻派人来南京找杨阁老,他在南京呆了这么久相信能够帮上忙的。”
原来朱厚照一切早就有了计划,江夏听后点了点头。
次日早晨,江夏找到了秦姨。
秦姨是个十分漂亮的成熟女人,不过想来也是,若是不漂亮鬼三针又怎么会对她如此痴迷。
据说秦姨本是鬼三针至交好友的妻子,只不过他那好友已经过逝了,所以鬼三针才
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江夏心中暗道一声,而面上却带着笑意将自己想要替朱厚照赎李凤的事跟秦姨说清楚。
秦姨听后表示只要李凤愿意和朱寿(朱厚照的化名)在一起,她不反对,只需要付五百两当初买李凤的原价就行。
这绝对是个公道价钱,所以江夏对秦姨也是连连道谢。
到了南京,江夏和朱厚照先行告别,二人一起来到了南京杨府。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大明刚刚立国时定都之地是在南京,后来迁到北京以后南京便作为“留都”保留了下来。
南京依旧有五府、六部、都察院等宫廷班子,不过下放到南京来任职的大臣基本就等于是被强行退到了二线,等于闲置。
因为留都内的事务是由南京镇守太监、南京镇守勋臣、南京中军都督牵头,组织南京五府六部都察院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