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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冲动,如今林氏有皇后娘娘撑腰,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兰氏道:“想要动她根本,哪有那么简单,你父亲一向是和稀泥的,想要动,就得要动个根本……暂动不了,就得忍。”
傅宇恒经过这两天,早已经成长了许多许多。
兰氏依旧守着傅倾颜,因明天要进宫,便在她旁边的榻上也歇下,养精蓄锐。
筱竹心疼她,便一直也守在她身边。
过年期间,哪怕傅府中再乱,傅大人也得应付官场之中的同僚,以及军中的将领,初一便在府中饮宴。
傅宇恒一天未见父亲过来,竟渐渐的开始心冷如灰。
看兰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心也沉了下去,以前他未发觉出不妥,现在渐渐的明白,只怕娘亲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心冷了,只是她一直未表现出来罢了。
到底是母子连心,傅宇恒终于明白,怕是兰氏对父亲早已经绝望不已,不然也断不会答应舍了身子这种事,娘亲一向是极忠诚的人,没料到竟被逼的走到这一步。
这一步步中的推手之一,便是傅元台,他的父亲。
傅宇恒心中跟火烧似的,担心娘亲,又担心妹妹,见父亲在前院饮宴,更是大怒,偏这邪火发不出来,又听底下小厮报了说,傅绵锦只是被关了院子里,傅府中甚至还在找道长为她驱邪,而傅宇焞……竟被父亲叫去了前院去陪宾客坐席……
傅宇恒心中恨的已经翻天地覆,好父亲,你竟这般的和着稀泥。儿女妻子,终究抵不上前院权势,还有傅宇焞带给你的好处和拓展……
傅宇恒懊恨不休,只能忍着。
一个年过的,让他看清了太多太多的不妥,心中也早心有了芥蒂,这结一结下,再也无法解开。
傅宇恒竟被逼的笑容渐失,慢慢的褪去了脸上的青涩和天真,一点一点的变得深沉起来。
傅倾颜一直想要躲的这一天,还是在傅宇恒身上来临了。
仇恨是一点也不快乐的,一旦种下仇恨的种子,傅宇恒就再也没有快乐可言了。
大年初二晨时,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傅大人显然十分忙碌,昨晚一夜未来,兰氏一早就收拾妥当,将筱竹留下照顾傅倾颜,只带着两个二等丫头,出了府去了宫门。
宫门早已紧闭,兰氏递上牌子,只说有要事要见皇后娘娘,宫人知晓她是一品诰命,便笑回道:“夫人请稍等,奴才们去回禀一声,只是大年初二下的,宫门还关着呢,只怕夫人不一定能进宫去……”
“你且去回,我等着便是,劳烦公公了……”兰氏塞过去一个荷包,里面薄薄的只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人一摸便知是银票,顿时笑弯了眼睛,道:“老奴去回禀一声……”
兰氏心急如焚,点了点头。
但凡荷包里鼓鼓的,便是银子,一般也多不到哪儿去,但若是薄薄的只一张,定是大额的银票,那宫人翻开荷包一角看了,眼睛一亮,便加快了脚步去了。
兰氏坐的是马车前来,她下了马车,雪花落下来,竟落的她的大氅上全是雪花。
两个丫头道:“夫人,你且进马车暖和暖和吧,这里有小炉子,总好过在外面等着强。”
此时兰氏哪里还有心情回马车上,只心急如焚的看着宫门方向,根本不上去。
“夫人,你还病着呢……”一个丫头道:“若是我们没照顾好夫人,只怕是要被筱竹姐姐发落了,夫人疼疼我们罢了,且上马车等一等吧……”
“不碍……”兰氏强笑道:“心里急的很,在马车上反而不自在,不如等在这里,心里倒安些……”
两个丫头听了竟无话可说,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等,却等了足有半天的功夫,兰氏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冻的昏昏沉沉。
她只凭着一股意志,不然早倒下去了。
看她脸颊冻成了不自然的红,有点热度的样子,两个丫头急的慌。劝她,她又不肯听,好不容易等来宫人了,兰氏便急忙进了宫。两个丫头无法跟进去,脸上露出万分的担忧神色。
兰氏进宫见了皇后,皇后只拿不要紧的话来堵她,兰氏渐渐的察觉到不对劲了。她不光没见到圣人,皇后只怕也是给个下马威,让她等到现在呢。
圣人只怕也是给她下马威,所以迟迟未来,她知道……她等在宫门的消息,圣人肯定知道,可他却没出来。
兰氏有苦说不出,又怕耽误了七天的时间,可是提却没办法与皇后提,只能硬撑着,撑到晚间宫门要下钥的时间才出来,一出宫就倒了下去,两个丫头惊慌不已的扶住她,兰氏上了马车,心中早已经如火山一般烧灼开了,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吃闭门羹没关系,怕只怕耽误了时间。
回了府中时,她再强撑也不行了,立即就倒下歇了,筱竹看她这样,眼泪滚滚而落。
摸着她的头又烧了,便去熬药,兰氏心中发苦,偏偏说也说不得,硬撑着吃了药,就睡下了。
筱竹看她这样,心中跟火烧一般,可也知道一个母亲,她是无法劝动兰氏的,只能守着她。
傅大人晚上来看了看,问了问情况,又被管家匆匆的叫走。
傅宇恒心中十分不耐,却苦于发不出,既心疼母亲又心疼妹妹。可是此事,他却毫无办法,搀合不得。
第二天,兰氏其实十分不舒服,可她还是强撑着要进宫,筱竹道:“夫人,你再这样一等就是半天,可真要冻坏了,今天无论如何,呆在马车里等吧,皇后娘娘怕是也有所觉,不敢明面上给你脸色看,只能这样作践你……”
兰氏道:“我明白,看这状况,没有个几天的时间,是见不到圣人的,我会保重自己,不再像昨天那样傻了……”
筱竹点头,又送她出去了。
只是兰氏一直未见到圣人,渐渐的兰氏也开始急了起来,天天这样进宫去,每天里都是煎熬……
兰氏哪怕这样,渐渐的也撑不住了。
兰氏天天往宫中跑,林氏得了消息,便冷笑道:“她这是想送上门去给皇上了,躲了这些天的病,以为圣人不知道,现在巴巴的送上门去,呵,圣人哪会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不折腾不折腾她,她就不知道什么叫皇权?!”
傅宇焞道:“我已透过六皇子与皇后娘娘传了消息,只管可劲的折腾她一些,让她有苦都说不出来,她身体不好,说不定哪一天冻着冻着就没了……”
“没了?没了多冤枉,她便要死,也不能这么好死……”林氏恨恨的道。
“她死了也轻巧,她若一死,一双儿女,便由我们拿捏了……”傅宇焞道:“母亲,皇后娘娘到底是向着我们的,她想见皇上也见不到……”
“圣上最是多疑的性子,现在巴巴的想见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容易?”林氏道:“不折腾的她死去活来,怎么叫圣人?!后宫之中的手段,可比对她还要严厉多了,恩威并施,有她受的……”
傅宇焞心中染上一股快意,道:“可是还不够,母亲,这些远远不够……”
“皇后娘娘到底是不会公开的折腾一个命妇……”林氏道:“不过,皇后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中宫不倒,若说没有狠厉的手段,我都不信,等她真的搭上了圣人,不用我们出手,娘娘一人都能将她给折腾死……”
傅宇焞冷笑道:“那我便等着这一天。”
“剩下的事,不用我们再出手,如今你父亲分不出心来,没空管锦儿的事,等正月十六宫门正式一开,我们便一同进宫,我去求皇后娘娘……将锦儿接进宫……”林氏道。
“我已向娘娘透出风声,娘娘自是同意的……”傅宇焞道:“娘亲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且看着兰氏怎么作死吧……”
林氏点头应了一声,拉住傅宇焞的手道:“当年母亲不够能忍,才害得你和锦儿在府中失恃多年,到如今,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焞儿,你怨母亲吗?!当年的母亲真的不够聪明,才会着了道,只逞一时之快。”
“不怨,我只恨她……”傅宇焞道。
“所以,我们母子三人一定要能忍……”林氏道:“当年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容忍它再次发生了……”
傅宇焞点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在你身边。”
林氏看着像山一样长大的可以依靠的儿子,眼角一酸,天不负她。她终于欣慰的笑了。
到第六天的时候,兰氏早已经急的快要发疯了,她终于在皇后宫中坐不住,出了宫中开始乱走。
此时宫中宫人和太监都极少,大部分都守在屋中,她只觉满手心的全是冰凉,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
终于逮住了一个宫人,道:“皇上在哪儿?!”
“皇上?!”宫人一怔道:“最近皇上都在御书房,那可是议事前殿,后宫诸人轻意不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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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不见()
兰氏看他指的方向,便直直的往那儿走,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你是哪一宫的娘娘?!”宫人并不识得她,他地位低,只知最近没有外人进宫,所以小声的道:“不可去,皇上若是知道,只怕是……”
只是他还想再说,兰氏却已经走得远了。
兰氏听不真切他说什么,只是沿着路,就去了前殿。
今天初六,若是今天再求不到,只怕是颜颜是真的要耽误了。她便加快了脚步。
今天人实在是少,她不知不觉中就走上了通往御书房的走廊和台阶。远远的看到御书房外站立了侍卫。侍卫一见她就要上前来拦。
兰氏砰的一声,脸色雪白的跪在了地上,侍卫们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忙走开了,哪里受得她的跪,道:“你是哪一宫的娘娘?!冰天雪地的,这是做什么?!这御书房可不是后宫娘娘来的地方,速速回去吧……”
兰氏道:“求你们通报一声,让我见一见皇上。”
侍卫几个面面相觑,又不好上前来拉她,正想去通报一声,便见大太监公公已经过来了。
大太监一过来就看到了兰氏,看她冻的脸色发白,单薄瘦弱的样子,又有些同情,他让侍卫们都散开了,小声的劝道:“……夫人,不是老奴说你,你现在日日来,可让陛下十分着恼,前些日子,你日日装病不肯进宫,陛下到现在还有怒气呢,老奴看夫人还是别惹恼陛下,快些回去吧,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陛下他如今是不会见你的,不瞒夫人说,等过几日,陛下气消了,自然会见夫人,如今陛下可就在气头上,就想着折腾夫人一番,让夫人屈服呢……”
兰氏听出他语气中的善意,道:“公公,求你让皇上见见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向皇上认错的,我只求陛下见我一面,若是等以后,怕是来不及了……”
大太监却不知还有一个七日之期,只道:“夫人,你可别让老奴为难呐,陛下他如今火大的很,帝王之怒,血流成河,哪怕老奴呆在陛下身边极久,却也是不敢造次的……”
兰氏见他说不能,脸色更是发白,道:“求求你,求你了……”
大太监见她脸色是真的冻出毛病来了,真怕她出事,便好言相劝,只是兰氏只一个劲的求他,大太监耐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老奴舍出这一脸皮,去试试陛下可愿见夫人,只是夫人也没必要跪在这里,凭白的受这等苦楚……”
兰氏心急如焚,只是不肯起身。
大太监便进去了,见了与皇上一说,道:“兰夫人是走投无路,急的不成了,如今正跪在外头,陛下,兰夫人也吃到苦头了,不若就此见她一见吧,让她认个错,也皆大欢喜,老奴就也不必再想别的什么法子了……”
宣帝却没那么高兴,冷笑道:“不过情势逼的她不得不如此罢了,让她跪着,叫她装病,敢躲着朕。”
“陛下,可怜她一片慈母之心……”大太监还想再说,宣帝冷冷一眼扫过来,大太监立即就闭了嘴,低下了头。
“朕的旨意何时由你来置喙了?!”宣帝冷嘲道。
大太监便不敢再多说,陛下从未跪过,或是多等过,哪里又知道这外头风冷的刺骨,地上冰凉的能浸入血肉呢,那种苦楚,兰氏若是受了,以后怕是更恨陛下。
可是,大太监不敢再多说,一个小人物,哪里敢让陛下同情。除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这宫中所有宫人,皆是蝼蚁,大臣之妻的尊荣也不过如此。
大太监心中一叹,退出了大殿之中,偷偷的拿来一件大氅给兰氏披上了,道:“夫人,陛下他还在生着气,怕是不肯见夫人的,夫人且回吧,这样跪着也是无用的……”
兰氏咬着牙,心中泛苦,脸色十分苍白,凭着一口气却是倔强的怎么也不肯起身。
大太监愿结个善缘,不好再多劝,无奈的便退回了廊下站着,看她这样娇弱的身子,多少有点无奈。
别说兰氏怕极了圣人,对圣人本就无情,哪怕真有情,再专情的女人被这样一折腾,还能对陛下有好感才怪。
陛下尊荣惯了,也许根本不在乎,但是,至少也别结仇啊。不过他又怎么能奢求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意小小人物的悲喜和想法?!
大太监正胡思乱想着,二皇子已经过来了,远远的看着跪了一个人,便皱眉道:“她犯了什么错?!怎么好好的跪在此处?!这冰天雪地的?!”
大太监小声的道:“回殿下的话,这位是傅大人府上的兰夫人……”只是说犯了什么错的话,却不好说,只道:“因来要求一样东西,陛下不肯给,便一直跪在这里了……”
“兰夫人?!”二皇子愣了愣,道:“傅宇恒的母亲?!”
“正是……”大太监干笑着道。
二皇子紧紧的拧起了眉头,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臣妻,怎么跪在这个地方,二皇子也渐生了疑心。
见二皇子要进去,大太监道:“殿下若进去便不要提起此事吧,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
二皇子点头进去,便也不提。只是呆了一会子,这才告辞了,只是心中多少的存了疑。
兰氏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宫中下钥之时,大太监才过来道:“夫人,你出宫吧,再不出宫,怕是不合规矩了……”
兰氏此时膝盖早已经没了知觉,心中酸涩难言,又绝望又有点恨意。大太监扶她起来,兰氏哪里还能站得住。
大太监终究是心疼她,看如此美人受此之苦,多少有点不忍心,便叫来了两个小太监,抬了一顶轿子让兰氏坐上去了,将她抬出了宫门。
兰氏下了轿时,才发现二皇子也守在宫门口,见她出来,才道:“……不知夫人可是有什么难事,宇恒是我伴读,若是有帮得上的,找我也是一样,我是二皇子萧沛。”
兰氏心中一酸,行了个礼,喃喃道:“多谢殿下,只是殿下怕是帮不上的……”说着闭了眼睛,热泪滚滚落下,还未走到马车前,已经是倒了下去,人事不知了。
两个丫头急的要哭了,忙来扶住她,哭了道:“夫人,夫人……”
她们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这几天日日进宫,一直守到宫门下钥时才出宫来,可却每天空手而归,早心疼的不行,而今天却更严重了些,本来这几天就有雪,夫人膝上和腿上竟是一片湿的,那裙角上硬是生生的被雪水给浸湿了,夫人硬是用体温将这些雪给捂化了,这腿……以后还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