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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这是什么?”刘瑞疑惑的问道。
沈陉答道:“这些东西都是不能给外人看的,大人当然也不行,不过在下就读给大人听,就当我是在自己读着玩,大人就权当没听到吧!”
说着不等刘瑞说话便开始读了起来:“垕载五年八月,新粮产出交税完毕,折合钱币三十万贯,悉数送往内史府,已被圣上赏赐藩王、外妃。垕载八年九月,上交粮食折合钱币二十七万贯,全部押解内廷,注:无需向内史府入账!”
听到这里,刘瑞一惊。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家,那么就不好办了,必须改变策略,如果按照先前的来,那么就容易把更多的皇家黑料挖出来,死得极惨
此时,沈陉又再次念道:“垕载二十年年,上交绸缎十二万匹,其中十万匹押解入内廷,赏赐太子妃李侯家。”读完这些,沈陉说道:“大人现在该知道了吧!这些钱粮,如果悉数用于国库,至少相当于全国现有赋税的五分之一。”
听到这里,刘瑞沉默了,这里最大的罪魁祸首或许是世家,但是也与皇家挥霍无度有关,照这样查下去,早晚会出大事。
第27章 灾民()
出来查看灾民的王畿与刘缙在路上交谈着。走在络绎不绝的集市上。
王畿问道:“穆青兄以前来过豫州吗?”
“哦!没有。”刘缙如实答道。
王畿向他解释道:“豫州土地富庶,若是丰年,此地百姓不会缺粮,就有机会做其他事情,这样便造就了豫州的繁华。”
刘缙皱着眉头道:“我情愿待在乡野。”
王畿见他这样,便说道:“若无这些繁华的集市,百姓们种的桑、棉、麻卖不出去呀!”
刘缙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我只怕贫者愈贫,富者愈富。”
王畿笑道:“均贫富是永远做不到的。你我尽量,以有余而补不足吧!”
刘缙听完一愣,看着他笑道:“怪不得你要送我绸缎啊!”
“实不相瞒,我家也有几百亩良田,比你家境好,我只盼你这个劫富济贫的官不要到我们哪儿那儿去当县令啊!”王畿开玩笑道。
刘缙也跟着笑道:“你放心,抑豪强也抑不到你这个几百亩的小田主身上了。”
王畿一听笑了,他说道:“好哇!等干完灵丘的事,我给谭子贞写信,让他举荐你去我们那儿当县令。”
“你太高看我了,能否活着走出灵丘,还是个未知数呢!”刘缙感慨道。
。。。。。。
二人走到一处,见众人围观,便上前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对甲士站在一堆粮食面前,手里拿着燃火的强弩,对着粮食放箭,粮食上燃气大火。
而粮食前一众衣衫褴褛的灾民正在扑救火势。
此时一员将领走出来,指着灾民喊道:“全部给我放下粮食,跪下!全部跪下。”说着便拿着弩对准灾民。
灾民们见此情形,都不甘心的慢慢跪下。这时,灾民里的一个大汉吼道:“都不要跪,我们没犯法,不要跪。救粮食,快,救粮食。”
看到有人带头,灾民们有起来继续扑火。将领见到自己的威慑不管用,便扣动扳机,弩箭击中了大汉的小腿。大汉立即倒下惨叫,失去领头的灾民站在哪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将领见灾民们都停下来,立即下令道:“全部抓起来。”
人群中的王畿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刘缙的阻拦冲出来朝着这群甲士喊道:“太过分了,太不像话了。”随后指着将领到:“你说,你是哪个府衙的?”
将领看着王畿,冷冷的道:“刑名府的,奉命抓贼。你又是何人?”
王畿答道:“我乃封陵县令。他们都说了是灾民,为何还要抓人伤人?就不怕有人告上去?”
将领冷笑一声,指着那群灾民道:“这群人全是灵丘的,我是奉州府的命令办差,阁下还是去管好封陵,灵丘用不着阁下操心。”
听到这话,刘缙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了:“那这个是就该我来管了!”站出来直视将领,指着灾民问道:“你说他们是贼,什么贼?”
将领脸露疑惑,问道:“尊驾是。。。。。。”
还没说完,就被刘缙怒吼着打断:“不要问我是谁,回话!”
或许是被刘缙的气势吓到了,他回道:“州府有告示,这段路禁止买卖粮食。一经发现,都要扣粮抓人。”
“不久前我刚从刺史府过来,何大人也在,我怎么没听说这条命令?”刘缙高声道。
将领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奉的是刑名府的命令。”
还未说完刘缙直接打断道:“这就好,我告诉你,这事儿该我管,叫你的人都退下。”
“这恐怕不行,我们是奉刑名府的命令。。。。。。”
他没说完又被刘缙打断:“过后,我和你一起去刑名府说。”
将领见他这么说,也摸不清来头,就让士兵撤下去了。
刘缙走道这群灾民面前,对着领头的大汉道:“你们真是灵丘的灾民?”
大汉回答道:“是,我是灵丘的农户。我叫孟虎。”
刘缙语气软了下来,问道:“为何闹事啊?”
孟虎答道:“大人,灵丘的田价已经被压到了八石一亩,我们买这些粮食是为了给明年留条活路哇!”
刘缙安慰道:“我是新任灵丘县令,刘缙,所谓民不与官斗,你让他们带着粮食回去,此事我来处理。”
说完便跟着将领往刑名府赶。
。。。。。。
从沈陉那儿出来的刘瑞有些头疼,他发现事情有些难办,整个豫州的官场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很是牵扯到皇室,这让他很是苦恼。他准备先去赈灾的地方看看赈灾的情况。
一路上,刘瑞的心情越来越差,路边全是被冻死饿死的尸体,他很想知道负责赈灾的官员是谁,然后一刀把他砍了。
他到达一个粥棚,抢过衙役手里的勺子,衙役看着他穿着郡守的官府便不敢阻拦。他把勺子放到锅里搅了搅,脸色冷了下来,把勺子一扔,朝衙役吼道:“这叫粥吗?清汤寡水的能照出人影,每锅再加五斤米。”刘瑞知道这些人的把戏,就算加米也不会缩短赈灾粮发放的时间,因为这里的所谓赈灾粮是已经被这群小吏们吃拿卡要后剩下的,刘瑞就是要逼着他们吐出来。
他来到一个屋棚前,看到负责赈灾的郡丞在那儿烤火喝茶,他走了过去,郡丞看着他立刻起身见礼。
刘瑞没有和他废话,问道:“这些死了的难民,你打算怎么处理。”
郡丞挠了挠头,说道:“这事属下也头疼呢!您说这么多人怎么住哇?”
“那就让他们冻死。”刘瑞冷笑道。
郡丞被此话吓得一哆嗦连忙道:“这。。。。。。。大人,我可没说啊!”
“你粥棚不设在城里,把它搬到城门外,不就是想让他们冻死吗?”刘瑞高声质问道。
郡丞似乎被吓到了,结巴道:“那。。。。。。那这么多人进城如何安置啊?”
“你住在哪里?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是不是住在城里?你有地方睡就没地方安置这些难民吗?”刘瑞的质问声越来越大。
此时郡丞可能也有些恼,顶了一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一句话彻底让刘瑞炸毛了,他一脚踢翻火盆,燃烧的木炭差点飞到郡丞身上,他朝着郡丞吼道:“你说我该怎么说话?”
他冷静了一下说道:“按大周律法,郡守空缺,郡丞暂代,这段时间陈留的百姓就是你的子民,你让你的父母儿女住哪儿?”
郡丞也知道他的这个上司憋着一肚子火,这能恭敬的说一句:“请大人示下!”
“把郡府空房誊出来,学馆也誊出来,还有那些庙宇道观,还有那些大户人家。能腾出来的地方都誊出来了让难民住进去。”
郡丞也傻了,问道:“有这个规矩吗?”
刘瑞直接道:“我告诉你,我是郡守,在我这儿就是这个规矩。”看了看周围有道:“施了这顿粥,把粥棚设到城里去!”
说完,打翻郡丞的伞,顶着风雪走了。
第28章 波谲云诡()
下午时分,何箴气冲冲的到刺史府,来到大堂找郑景。
“反了!反了!”何箴怒吼到。
郑景看着他,觉得头隐隐作痛,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说过你多少次,遇事不要那么暴躁,”理了理思绪又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今早刚下了令,陈留郡不许买卖粮食,一经发现立刻捉拿。今天抓到一伙灾民买粮,刚要抓人,就被那个刘缙放了,还找到我这儿来,还理直气壮的。郑大人你说,这是不是反了?”何箴越说越生气,差点吼起来了。
郑景越听越头疼,他不明白这货怎么老是出昏招,他低声骂道:“谁让你下这道令的?这道令一下那些灾民要么饿死,要么聚众抗令。无论哪一个,责任我们都担待不起。更不用说,万一激起民变,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那些大户买田然后赶快在春耕时节把种子播下去,好让明年的赋税有着落,你这时候乱捅什么幺蛾子?”
“怕什么?只要百姓把田卖了,饿不死人,明年赋税有了着落我们不就没事了?那胡启不就是因为反对国策才丢了刺史的位置吗?”何箴满不在乎道。
郑景看着何箴,仿佛再看一个智障:“到现在你还以为胡启吃了亏?胡儒之!高明啊!原来我们都以为他是官大了,蛮憨了。现在看来,你我连他的背影都摸不着哇!”
何箴满脸疑惑:“你说的这些,我有些糊涂哇!”
郑景解释道:“胡启早就看出朝廷的这道诏令是步死棋,所以才施苦肉计,不惜得罪张相为的就是为了金蝉脱壳。现在好了,朝廷上了当,把他的刺史免了,我接了盘,你升了刑名令,反倒都傻傻的像捧了个宝贝。”说着冷笑一声:“现在就是想回头都回不了了!”
何箴依然一脸懵逼,仿佛根本没听懂:“额。。。老郑,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
原本背对着他的郑景猛然转过身,脸色阴沉,好像有天大的怒火,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还要怎么明白呀?朝廷落下亏空,担子都在张相和公子身上,补得了,他们也就跟着干几年,补不了,陛下一脚就能踹了他们。”他坐下对着何箴解释道:“现在,林相他们拼了命的想要把豫州的水搅浑为的就是要扳倒张相。到那时,最先遭殃的不是别人,是我。”说着看了一眼何箴冒出一句:“跟着就是你。”
何箴听了郑景的解释,抱怨道:“张相他们就该往死里搞,把他搞成了。怎么会举荐个刘瑞来掣肘我们呢?”
“起初我也这么想,只要买田的事情搞成了,给国库添了钱。一俊遮百丑,可是从昨天两个县令的态度,还有刘瑞在那儿和稀泥!”说着叹息一声:“什么人不好推荐呀!找了个刘瑞。今天我算想明白了,那都是因为背后有林相他们的压力,后来被胡启一搅和,打公子那里就乱了。又要我们干剜肉补疮的事,又要派个医师在旁边看着;既要补亏空,面子上还要过得去。”说到这里,他开始咬牙切齿:“说穿了,就是要我们多出血!”
何箴听了也有些生气,不耐烦的道:“那就让他们立牌坊,我们来当婊子好了!大不了不从里面分钱。”
“真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郑景急道:“我们不分钱,宫里、朝里的人也不分钱?还有,真要照刘瑞和两个县令的搞法,三十石、四十石一亩。豫州的商人肯割这个肉吗?商人逐利呀!都快立春了,再拖下去错过了播种,明年税收收不上来,一追究,更多的事就会被捅出来,老何,你我在豫州做的脏事不少吧?到时候为了洗白自己,张相他们都会把责任往你我身上推,你我就等着斩首吧!”
“那就都往死里走,我可不想做刀俎下的肉。”何箴说道:“他们拿着刀斗,我们也要让他们连皮带骨的下来。”
“如何办?”郑景问道。
何箴眼睛里闪着恶毒:“刘瑞不是张相举荐的吗?两个县令是林相举荐的,我们就让他们去买田,十石、八石一亩,逼着他们去。”
郑景真是对这个搭档的智商感到无奈:“两个县令的态度你看见了吧?刘瑞更不可能照着你说的做。不错,老沈正在套他,可昨天你看他那个样子,年不及冠。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官场摸爬打滚几十年的老狐狸,他能上套?”
何箴想了想,严肃起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险棋!”
“什么险棋?”郑景问道。
“刘缙放走的那帮灾民,到处买粮,这几天他们一定会继续买,想个法子,让他们到黑山贼那儿去买。”
。。。。。。
次日晨时,豫州各级官员再次聚集在州府。
和前天的位置一样,刘缙和王畿在末座。
接过议案,刘瑞看了起来,他发现这个议案还是原封不动的拿到了他手上。刘瑞有些头疼,他不希望得罪这些人,尤其是郑景,因为他现在没有能力整死他们,得罪了他们就处于被动。他动摇了,究竟是坚持不签,救百姓;还是虚与委蛇,暂时与他们同流合污。
正在犹豫时,王畿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大人,在下想和各位大人算笔账!”
“但说无妨。”郑景说道。
王畿理了理思路道:“封陵县百姓共二十七万人,入册田亩约四十四万亩,其中有十五万亩属于本地世族豪强,二十九万亩是农民的田。每年每亩田,丰年可产粮两石五斗,欠年产粮不到两石,所产粮摊到每人每年不足三百斤,脱粒后,不足二百五十斤。摊到每人每天不足七两粮食,老人孩童尚可勉强度日,青壮年则远远不够。民生之苦,已然苦不堪言!”
此时,何箴不耐烦了,打断道:“你说的这些各部官府都有卷宗案底!”
王畿被打断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今年豫州大雪,百姓无粮,若卖田,则明年只能是租田耕种。若按五五分成,每人每天则只有三两五钱粮食。”说着竟有些动容对着在座的各级官员问道:“各位大人,三两五钱粮食,你们一天够吗?”
此话一出,在场包括刘瑞在内都变了脸色,这句话实在诛心。
想到民间疾苦,王畿流着泪道:“孟子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诸位大人,你们手中这支笔关系着几十万灾民的性命,己溺己饥?望诸公慎重。”
第29章 刘瑞的手段()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到王畿的话,在座无不动容,尤其寒门出身的郑景,他能够体会这种饥寒交迫的苦。
可是他没有退路,也不可能为了那些灾民赔上自己的生命。
于是他硬着心肠说道:“飞白(王畿字),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都是实情。可是,一县有一县之实情,一郡有一郡之实情,一州也有一州之实情。而我大周现在的实情是国库空虚,国力衰弱。”
说着他指向北方大声道:“北边,鲜卑、匈奴、乌桓等草原部族年年南下劫掠,边疆百姓那才叫真正的苦不堪言。朝廷每年的赋税有三分之一要用于巩固边防,而如今呢?如果不解决土地的问题,光豫州的赋税就要少一郡,这还不算。就在陈留北面的仙公山,黑山贼正在那儿盘踞,时不时也要出来劫掠百姓,朝廷也要发兵剿灭。这些都要钱,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