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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慕悦音只能根据外面的天色来判断过了多久,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被关疯掉!
“大哥,大叔?外面的好人,能麻烦通报一声吗,我想见太太。就说我已经知道悔改了。”
饿着肚子的慕悦音有气无力的靠在紧闭的门背后,透过锁孔虚弱地朝着外面的人嘶哑地说。
就像是在等她说这句话一般,果然就能依稀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
等到慕悦音沉沉点头,快要陷入昏迷之时,外面响起了许多繁杂的脚步声。
听这阵仗,应该是李氏来了吧?
果然听见李氏趾高气扬的在门外说:“三小姐,你说知道悔改了,可是真的?”
“是,我知道错了。”
慕悦音柔弱的声音飘到李氏的耳朵里,真是让她心花怒放,听了非常解气。
不过这才两日时间,没能将慕悦音活活饿死逼死,真是太可惜了。
“那错在哪儿了?”
李氏明显是不想轻易放过慕悦音的架势,非要一步步紧逼,让她把这阵子从百春堂挣的银两全数交出来!
李氏完美地打着钱的主意,也不怪她有此歹意,老夫人从玉凤那里得知此事后,竟然无动于衷,眼皮都不跳一下。看来是纵容李氏惩治慕悦音了。
“错在,不该给人治病,不该逞能。”
就连玉凤也吃惊不少,还以为三小姐是铮铮烈骨,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毫无底气,而且居然承认治病救人是个错误。
难道真的看错了慕三小姐这个人了吗?
126放出()
“这阵子三小姐疏于管教,竟然瞒着老爷和老夫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如今被关禁闭仅仅是小惩大诫,三小姐你明白了吗?”
李氏满口仁义道德,洋洋得意地指责着慕悦音,恨不得让她亲眼看看脸上鄙夷的神情。
可是还没到放她出来的时候。
“太太说的大逆不道之事是指什么,这点我还真不够明白的。”
慕悦音本来都已经服软,却听得李氏满口胡言,这分明是恶意栽赃,遂挺了脖子争了口气,反驳道。
“你,你擅自利用慕家名声在外营私,且不轮你整日抛头露面有违纲常,光是营私这一点,就足够家法处置了!我是为了三小姐好,小惩大诫,这样避免以后你犯更大的错误。”
李氏的意思是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后,就不仅仅是关禁闭了,更重的惩罚都有可能,顿了一会儿,李氏接着说道。
“只要你将营私的银子交公,此时我就不再追究,也不会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维护你。”
听闻此言,靠在门内的慕悦音冷笑一声,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看来是想打她银子的主意。
真是看错她慕悦音了,承认错误只是口头上说说,这个无所谓,但要从她口袋里将辛辛苦苦挣的银两拿走,那就是做梦。
“太太恐怕弄错了,我并没有打着慕家的名号,我在外义诊,从没自报家门过,别人如何得知我是慕家人?况且,我实施的是义诊,这个众人皆知,那我又如何得来诊金,如何营私呢?”
慕悦音语语确凿,针针见血地驳回李氏的话,一时问得李氏哑口无言,语塞顿塞住了。
“胡搅蛮缠,满口狡辩。我问你,若是你不曾做出此等事,岂会空穴来风?”
李氏怒火攻心,没想到有一天慕悦音当着她的面如此嚣张。
慕悦音却仍是平缓的语气,放佛根本不在意李氏的叫嚣,沉稳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太若是认定我这般,那我再多说无益!”
真是狂妄至极!李氏想起自己兄长的命运因为慕悦音的关系沦败至此,前仇旧怨一时涌上心头。眼底划过一丝阴毒,李氏张着狞恶的面孔,再次威胁道。
“三小姐是死不承认吗?本来我想网开一面,只要你把营私的银两交出来,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既然如此,那三小姐就继续待在柴房吧。”
慕悦音深叹了口气,这算是谈判破裂了吧?她也没意料到,李氏铁了心要从她这里捞钱,真是奇葩的女人。
听着一些脚步声嘈杂起来,还有李氏那尖锐的嗓音,好像是在吩咐着玉凤调转回头。
慕悦音油然而生一股不安之感,再坚守这几百两银子有何意义,等明天她真的饿死在这里,银子还没花,命已丢。
外面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只有孤独的一道月光洒在慕悦音身上,她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早就饿的没有知觉,还是沉沉睡过去吧,这样就体会不到饥饿与难过了。
坚硬的地砖上膈着人的骨头,慕悦音本来是靠着墙壁睡着的,但不知不觉整个人就往下滑,直到全身蜷缩着躺着冰凉的地砖上。
夜凉如水,她真的能体会到刺骨的凉意传到周身所有角落,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夏天的夜晚。
抱紧胳膊就这么俯在地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分辨不清,慕悦音尽量将迷蒙的眼睛睁开,侧耳细听,好像是开锁的声音啊。
难道是……
慕悦音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开锁,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慕悦音立刻想挣扎着坐起。
“小姐小姐,呜呜呜呜……”
这下慕悦音才确定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夏荷那熟悉又惨烈的哭声,提示着她还没被饿死,活着真好啊。
“别哭了,有吃的没!”
费力把拽着她胳膊的手推开,夏荷这丫头怎么两日不见力气变这么大,慕悦音摸了摸胳膊,真是疼啊。
“啊,小姐,您怎么一见我就要吃的呀, 您终于能出去了呢!”
夏荷把泪水一擦,喜悦之情难掩脸上,瞪着一双蓄满泪水的大眼望着慕悦音。
慕悦音真是想晕倒,给她口吃的不行吗,她现在哪还有力气走出去啊。
夏荷二话不说,就将慕悦音扶了起来,十分吃力的朝柴房外走去。
“谁让你放我出来的?”
光顾着感慨了,慕悦音差点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刚李氏还气势汹汹的走了呢,这才多一会儿,难道就改变主意了?
夏荷不说话,反而用手肘顶了下自家小姐,提醒她往外看。
淡淡月光下一袭白色身影矗立在她眼前,放佛周身散发出一道光晕,让苍茫夜色增添一丝暖意,慕悦音没想到他会出现在眼前。
萧逸不知何时出现,刚才慕悦音只顾着问夏荷,豪没留意。
“见过王爷。”
慕悦音忍着心中难耐的跳跃,行礼时显得万分羞愧,她这惨败的模样有一次被萧逸看见了!
“嗯。”
萧逸轻哼一声,也不多言,收回倾注在慕悦音身上的目光,转而朝着慕康成说了一句话。
慕悦音心里暗想自己一定是饿昏头了,只顾着想着夏荷为何不带吃的给自己,完全没注意柴房外聚集了这么多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如此声势浩大?
不仅七王爷萧逸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慕府,慕康成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颔首以待,更有李氏,去而复返的李氏怎么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刚才不是还气势凌人吗,如今面色不愉,在七王爷面前显得更是卑微羸弱低人一等。
扫视过周围一圈人,真是让慕悦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萧逸命令将她放出来的?
正在思索的慕悦音突然一抬头,就看见那熟悉的月白色锦袍映在自己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萧逸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慕悦音的肚子发出的……
慕悦音急忙将肚子捂住,满是懊恼,忍了两天了呀,怎么这时候破功了,丢死人了!
一抹绯红染上她的双颊,低了头不敢言语,但小巧的耳朵后泛出的红色暴露了她的心思。
萧逸不禁勾唇一笑,轻语道:“边上车边说吧,再耽搁下去,恐怕来不及了。”
磁性的嗓音说完这句话,又听见他对侯安说了一句:“弄点吃的来,三小姐饿了。”
慕悦音更加无地自容了,可是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慕悦音非常疑惑地望向慕康成,期望有人告诉她实情。
慕康成却沉重地点点头,说道:“悦音就跟王爷去一趟。关禁闭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可随便将人关起来。”
最后这句话是朝着李氏的方向说的,果然她一听,将头埋得更低了。
萧逸已经迈开步伐阔步朝外走去,慕悦音只能默默跟着,她刚想偷偷问夏荷是怎么回事,发现她并没有跟上来。
“小姐,我不能去,你小心。”
夏荷轻声丢下这句话就跑回苏嬷嬷身边了,其实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当她正堵在主院门口,想去央求太太放了小姐时,就见着里面走出来老爷太太,竟然还有七王爷!
一看见慕康成,夏荷即刻跪下磕头,还未说话,慕康成挥手一摆,让夏荷赶紧起来,严峻地说道:“你跟上,将小姐放出来,她要跟王爷去趟宫里,此时严禁外传,否则……”
下面的话不消说,夏荷也听出事态严重,急忙点头,她只要将小姐安全出来,其他的容后再说。
慕悦音不经意扭头忘了一眼,身后站满了一排人,很是壮观,但个个神情肃穆,放佛是在送她踏上什么不归路。
收回视线,慕悦音迈着步子赶紧跟上前面的萧逸,甩甩头,别让自己再吓自己了,不管迎接她的是什么,总有绝地反击的机会不是吗。
慕悦音想通后脸上也展现舒缓柔和的神态,觉得上天还是对她挺不错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柴房,就重见天日了。
为了不让苏嬷嬷和夏荷担心,慕悦音回一安慰一笑,不再胡思乱想。
王府的马车早在慕府门口等候,慕悦音跟着萧逸上了马车,刚一上去就见着车子中间的小茶几上摆满了点心。
慕悦音饿狼扑食般,一手拿了一块,根本不去看萧逸的表情,先填饱肚子再说。
萧逸掀起衣袍刚坐稳,抬眼瞄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扑向他面前的点心,好像手上抓了不止一块,转过头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禁嘴角一阵抽搐,这女人,她还是女人吗……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慕悦音知道马车已经开始行驶,但驶去何方因为何事,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等她左抓一把右抓一块终于吞咽完毕,慕悦音伸出细柔的右手,毫不客气的指着萧逸,脸上露出非常难受的表情,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萧逸简直无语至极,不仅见识了什么叫粗放豪迈,还亲眼见证人是如何被自己呛死的!
“水……”
慕悦音见萧逸竟然见死不救,都快渴死了好嘛,刚一阵猛吞,干涩的糕点全堆积在喉咙口,不得不出声呼救。
双眸扫过茶几下方,萧逸觉得这女人就快被自己蠢死了,剑眉微蹙,眼神中透出淡淡的鄙视,修长的胳膊绕过茶几,将那个被慕悦音忽视掉的水壶拿起来递给她。
慕悦音来不及说感激的话,一通猛灌后,喉咙口才舒爽起来。
唇边还沾了点心的渣滓,嘴里含着的水还没咽下去,慕悦音就急着问道:“王爷,我们是去哪儿啊?”
仍是那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盖过来,眼看着萧逸那张俊美的面容越靠越近,慕悦音的心忍不住扑通狂跳起来。
近到都能望见那双深眸中自己的倒影,一抹嫣红迅速爬上慕悦音的双颊,这一刻感觉不到时间在流淌,慕悦音就快要撑不住低下头的时候,被白希的手掌突然扶住了她的下巴。
就在慕悦音以为他会对自己怎么样时,两根手指从她的唇边划落,然后萧逸就从慕悦音的眼前快速撤离,掏出一张手绢将刚刚滑过慕悦音唇边的手指头使劲在那上面擦拭了几下。
慕悦音羞愧的把头埋得更低了,人家明明是给她擦嘴,她还以为……
热气腾腾的像煮熟的虾,慕悦音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难堪极了,遂干脆头一转扒着车窗默不作声。
这么一来,慕悦音自然就没发觉萧逸的薄唇微微勾起,扬起一抹邪魅的浅笑。
刚才手指边的触感是那么嫩滑柔软,温热的温度从手指尖一直传到他的心里,似乎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驱使着他再次想念这样的触感。
原本有洁癖的他是实在看不下去点心渣滓一直在眼前晃悠,没有经过思考就倾身向前伸出手去拂掉。
似乎有那么一下恍惚,低头就能贴上俏丽的脸庞,尤其是浮动着红晕的双颊,引人采撷,双唇因为刚才沾了水,显出别样的光泽。
就差那么一点点,萧逸几乎要将唇贴上去了。
但车子颠簸了一下,将他的神智赶紧拉回,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望着娇羞不已躲着不敢看他的慕悦音,萧逸心里想,今天就先放过你,来日方长。
“咳咳,我们得去趟宫里。”
萧逸打破了车厢里的尴尬气氛,简单交代一声。
皇宫?!马车一个颠簸差点把慕悦音的屁股给震坏了,她赶紧扶住了车窗的边框,才稳住自己,侧眼看向萧逸,他像是一点没受到震荡,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侧颜平静又肃穆。
慕悦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大晚上的去皇宫里,莫非是宫中有谁得了疾病,可是转念一响,刚才她的父亲慕康成不是也在吗,宫中贵人生病不找慕康成这个太医,找她作甚?
像是看懂了慕悦音眼中的疑惑,萧逸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你父亲他治不了。”
慕悦音手心都是汗,头一次感觉这么紧张,倒不是遇到慕康成看不好的病而紧张,而是萧逸的语气让她产生严阵以待的紧张感。
虽然听上去轻描淡写,但能出动七王爷亲自来带人,而且萧逸的神色很是忧郁,眉心一直没舒展过,眼中的担忧隐隐传来。
这下慕悦音才明白,根本不是上天给了她好运,而是一报还一报啊。
*
几个时辰之前,慕悦音还在小小的柴房里跟饥饿作斗争,皇宫中则汹涌澎湃。
“曹公公,这究竟怎么回事?!”
曹公公颤抖着双腿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偷偷抬眼瞟见面前的人,内心更加的害怕了。
盛怒的七王爷此时像极了当今圣上,果然是一母所生,发怒时神情相差无几,但一个能活生生的站在这儿跟他发脾气,圣上他就……
“回王爷,小的真的不知啊,一直圣上的吃食都很注意,小的亲自把关一一尝过,还有喝的药,都是太医亲自熬制的,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
曹公公一个劲地磕头饶命,生怕一句不小心的话就让他丢掉脑袋。
“慕大人,您说呢?”
冷峻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肃杀之气,萧逸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曹公公,转而严厉地问着慕康成。
“回王爷,情况堪忧啊……老臣也不知圣上他为何会这样。”
慕康成将圣上的手腕放回薄被中,弯着腰站在龙榻前,满是惊惶。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会儿皇后就能得到消息来到光明殿,说不定还会惊动太后,到时慕康成还不能说出圣上为何会昏迷不醒,那慕康成的脑袋,甚至慕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萧逸沉了脸闷不做声,此时光明殿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尤其是曹公公,命悬一线,仅在七王爷的一念之间。
“那你是治不好了?”
萧逸冷冽的声音很刺骨,让慕康成不寒而栗,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