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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就有劳三小姐了。”
萧逸说的是云淡风轻,害得慕悦音惊愕当场。
再来一次?这次已经去掉半条命了,下次,恐怕命途堪忧啊……
躁郁症情绪激动也是在一瞬间,安抚下来之后,就会恢复如常。
慕悦音看萧逸只需多加休息,再无她可用之处,便行了礼告辞。今天出来太久了,想必夏荷在府里会等着急了。
萧逸微微点头,吩咐侯北一路护送慕悦音回慕府。
刚要跨出这座私邸豪宅的门,慕悦音猝不及防一个扭头问跟在她身后的侯北。
“王爷他娘亲是怎么死的?”
侯北内心被吓了一跳,但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破绽,说的话也是没有一丝漏洞。
“回三小姐,主子的事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说那就是知道什么了,慕悦音眯起双眼,这个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知那定神丸还剩下几颗?又能治几次?”
慕悦音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侯北一下无言以对,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为何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狡黠聪明呢……
定神丸确实没剩下多少了,当时圣上也是以防万一,因珍贵药材的稀少,定神丸只有太后圣上很少几个人拥有。
而萧逸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期越来越短,再多的定神丸也会消失殆尽。
慕三小姐的确说的没错,主子的病不能再依靠定神丸。
眼前的慕三小姐虽着短衫,一身小厮的打扮,但肤如凝脂,光洁的面庞,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本来这样的闺阁女子应在自家府上弹琴诗画,学着女红刺绣,准备着出嫁。
慕家三小姐就像是个异类,谈起七王爷的病情毫无畏惧,更加肆无忌惮的跟侯北打听根由。
当年侯北和侯安第一次站在主子的面前,他刚出宫建府,虽然圣上十分*爱这个弟弟,几乎要派整个御林军给他,都被萧逸婉拒了。
主子见着他们,开口便道:
“本王活不长久,也许我死的时候,你们也会跟着陪葬。这样,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侯北不知道别人的主子都是这么神秘莫测,不能否认他是被这席话震住了。
侯安侯北自小是孤儿,世上无牵绊之人,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虽然愣了一下,但俩人听闻后都磕了头。
当好主子的护卫,那便生无所憾;主子死了也跟着去,那也是死无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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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阑珊,一场接一场的春雨倾泻而下,像是吐露一波接一波的愁绪。
慕家的喜庆气氛丝毫没有被春末的这场雨影响半分半点。
一台台的妆奁往主院的库房里搬进搬出,李氏清点着妆册,一边指挥着下人筹备婚宴事宜。
“姐姐,你看母亲忙来忙去,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李氏神色光彩照人,跟之前病蔫蔫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虽然老夫人还没全部将府上的中馈交还给李氏,但慕奕婷的婚事操办,经过慕康成的同意后,还是由李氏这个亲生母亲一手举办。
慕奕婷对这话不以为然,她只是呆坐在那里,挑了挑眉毛,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的失望,嘴唇一撇,连话都懒得回答。
面对慕奕婷冷漠如常的态度,慕亦彤也只是掩嘴一笑,她没什么可埋怨的。
世人都说她慕亦彤嫁得好,钱家小公子知书达理,是一代俊杰。而慕奕婷的未婚夫孙夷,虽然是尚书府的庶子,但也不可小觑,久传盛名,只不过,是不好的名声罢了。
今儿是慕家为嫡女清点嫁妆的日子,李氏怕有任何疏漏,遂请了慕亦彤来帮忙。
慕亦彤本心里极不大情愿,她当时出嫁匆匆忙忙,嫁妆也只是简单装了一车,何尝有慕奕婷这般隆重的待遇。
还只是嫁给庶子而已,若是谈了正经的伯爵勋爵,那慕家还能想起这个出嫁的二小姐嘛?!
说是让慕亦彤出下主意,李氏却没怎么让慕亦彤搭把手,慕亦彤也不好早早散去,眼皮子跳了几下,遂坐下来与众人谈天。
她刚想宽慰慕奕婷几句,想说什么嫁入夫家那就是另一番天地,还没张口,被一个莽撞的少年冲进她怀中,差点撞翻她手上的茶盏。
秋萍眼疾手快,这才扶住了慕亦彤的手腕,没有将茶水倒在这身天蓝色湖纹衣裙上。
“少爷,跑慢点儿。”
身后跟着的嬷嬷着急的赶上来,想拦住慕奕弘,太太有吩咐,主院忙着为大小姐筹备嫁妆,少爷下了学堂就带回老爷的书房。
看管慕奕弘的嬷嬷们本来就不敢造次,少爷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好歹有个闪失那是他们担待不起的。
岂料慕奕弘下了学堂,不知从哪个小厮嘴里听说二小姐回了府,他便跑着招来了。
“二姐姐,你好久没来看弘儿了。”
已经十岁的慕奕弘还像个孩子般,扯着慕亦彤的的衣角撒娇不止。
要说慕奕弘在府中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二姐姐了。
也许是性情相投,慕亦彤从不拘着这个弟弟,就算别人都板起脸要求慕奕弘学这学那儿的,只有慕亦彤总是偷偷的想方设法带着这个弟弟去玩。
慕奕婷曾经还怀疑过慕亦彤的不纯动机,谁不知道慕家的前途都指望在慕奕弘这个嫡子身上,慕亦彤肯定是不安好心,整日劝着慕奕弘游手好闲。
不过慕亦彤倒是一笑了之,她深知慕奕弘这个年纪的少年需要的是什么,越是打压,越是能引起慕奕弘的反叛。
“弘儿有没有乖乖听老师讲课?”
慕亦彤把他当做孩童般,亲切地摸着他的脑袋,边询问他的功课。
只有慕奕婷听着他们姐弟谈心不屑地撇了撇嘴。
“三姐姐。”
腰间绑着赭色虎纹带的慕奕弘光顾着跟慕亦彤说话,不经意间才发现慕悦音默默坐在一旁,遂礼貌性地问了声好。
慕悦音也只是微笑点头,拜托,她都要坐麻木了。
一大早就被李氏叫了过来,三姐妹间没有什么话可聊,慕悦音只能拿着赵嬷嬷递给她的牡丹手绢,开始女红。
慕奕弘对她很冷淡,这也在情理之中。
姨娘生的女儿,对他来说只是同一个姓氏的姐弟关系,平常甚少与慕悦音打交道。
不过,总是有能引起十岁少年好奇的事情。
“三姐,有人说你的医术比父亲的还要高明,是不是真的?”
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慕悦音,却问出这么难以招架的问题。
就连慕奕婷和慕亦彤都扭转了头,一个个目露精光,期待着慕悦音的回答。
但是等来的却是很没有意思的回答。
“当然不是,父亲行医多年,我怎敢与之相提并论。”
慕悦音谦虚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
慕奕弘接着又问道:
“那假以时日呢?三姐不是还治好了别人的眼盲,府上下人的双腿本无法行走,也是被三姐挖去死肉得以成活的。”
“你问这么多问题,父亲听见会高兴吗?而且那些小毛病,父亲也能看的好。”
慕奕婷粗眉一挑,不想再听见慕奕弘不停的说慕悦音怎么医术高明。
“大姐也别这么说,三妹妹自有她一套诊术,另辟蹊径的做法虽然很多人暂时不能接受,但将来,保不齐三妹妹还能成为一代名医呢。”
慕亦彤露出羡慕的神色,这话也得到慕奕弘的点头赞同。
“哼,名医又如何,身为女子,还是要找到一个好夫家才是,下半辈子才不忧愁。”
慕奕婷适时挺了挺脖子,慕家几个人中,目前看来,还是她嫁的最好。
现在谁不知道孙尚书风头压过了左相,钱丞相前阵子因为一件徇私舞弊案得引起了圣上的不满,只是因为孙尚书站出来指责同僚包庇贪腐,而钱丞相虽本人没有涉嫌其中,但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惹得圣上大怒,责令他闭门思过。
顿时传出钱丞相失去君心的说法络绎不绝,引起一片哗然。
而不问世事的慕悦音岂能知晓,她当即回道:
“姐姐教训的是,两位姐姐嫁的好,咱们家真是增色不少,希望大姐能像二姐那般琴瑟和弦,和睦美满。”
羞涩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这在慕奕婷看来就是那么讽刺。
“是啊,美满到只是个替身而已。”
慕奕婷一句话出来让慕亦彤突变脸色,眉头紧蹙,垂下眼帘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只是手指指尖因使劲摁压茶杯边沿展露的泛白,似乎泄露了那么一丝不安。
“这是何意?”
慕悦音一头雾水,这些人怎么就喜欢打哑谜。
“三妹妹不是羡慕你二姐吗,那还是仔细问问清楚的好,不然有些人还是云里雾里呢。”
慕奕婷又恢复她本来尖酸刻薄的模样,整了整她那坐久压皱的了袖口,嘴角轻佻,极为挑衅。
“少夫人不知做错了什么,犯得着大小姐这般出言侮辱?”
秋萍实在看不过去,每次都是被大小姐欺凌,而且慕亦彤都不能有丝毫反驳,就算现在成为丞相府的少夫人,回了娘家还要受尽慕奕婷的白眼,难得冲动,秋萍就这么冲出来护主。
慕奕婷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出言顶撞她,慕亦彤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是吃了豹子胆?
给了春红一个眼色,春红站了出来,二话不说,走到秋萍的面前,抬起的右手明晃晃一个巴掌拍在了秋萍的脸上。
霎时一个红彤彤的五指印,像是在宣告这屋子里,究竟是谁才是主人。
“呵呵,我还不知现在的丫头有这么大胆了呢,主子都没发话,她就跳出来像发狂的狗一般乱叫。”
慕奕婷言辞不善,出手打人的是她,现在又义正言辞的指着慕亦彤的鼻子追问。
“不过也是,二妹妹的丫鬟都是一个德行,都喜欢喧宾夺主。对了,听闻妹夫最近新收的丫鬟也是如此,呵呵,见着你都不喊少夫人,整天霸着妹夫躲在书房,真是好一个琴瑟和弦啊。”
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慕悦音听了十分尴尬,这家里的秘辛被人拿出来随意说,真的很让人窘迫。
“二姐姐,这是真的吗?姐夫他竟然如此对你?真是枉为人夫,亏他还是诗书之人。”
慕奕弘听了立即跳起来要去找钱博文理论,被眼明手快的管事嬷嬷及时拉住了。
慕奕婷使了眼色,让人赶紧把慕奕弘拉走了。
当然,慕亦彤不能当做没听见,慕奕婷说的每个字都犹如刀割般捅进她的心里。
本以为今天回到娘家可以抛却脑中的一切,她差点忘记这个姐姐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慕奕婷怎么想嫁给孙夷,孙夷同钱博文大打出手的事现在京城无人不晓。
李氏还劝过慕亦彤别多想,都是误会一场。
慕亦彤也想当做误会就这么过去,直到她那天在书房无意中撞见那个丫头。
明眸机灵,圆润的脸庞和神情都像极了慕悦音,就连发饰也是梳着慕悦音头上一贯的留仙髻。
“少夫人,您来了。”
那丫头不像别人,脸上不经意间表露的尴尬之色都在诉说着什么。
“你跟着少爷多久了?”
慕亦彤其实是想问你和少爷什么关系,但怎么可能问出口。
钱博文似乎对慕亦彤的不请自来渐渐不反感了,这本来对慕亦彤是好事,可是书房中总有第三个人,就是那个丫头的存在。
一切都变得*起来。
慕亦彤忍住了,好几次都想问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可是后来她细想过,叫什么有何关系。若是今天把这丫头打发了,明天还会有别的丫头。
慕亦彤觉得真是可笑,就算是像极了慕悦音又如何,终究不是慕悦音本人不是么。
可是这样羞辱的事情,慕亦彤以为会一直默默藏在她的心底,谁都不能揭开她的伤疤。
当慕奕婷是那么轻而易举,在众人、尤其是在慕悦音的面前,无比挑衅的提及这件事。
慕亦彤才觉得原来心底的伤口无论结疤了多久,还是会汩汩流血的。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真是听不懂。”
慕亦彤只能站了起来,佯装没事的样子,尽力用话语遮掩住她惨白的脸色。
“不过,打狗还是要看主人。姐姐今天替我教训丫头,秋萍她没有我的命令就胡说八道,实属该打。但是,春红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能打丞相府的人?”
话音未落,慕亦彤松开她原本紧握茶盏的手,也学着春红刚才的样子,抬起手来用劲还了个巴掌给她。
“大小姐!她竟然……”
春红立即红了眼眶,右脸火辣辣的疼,没想到二小姐孱弱的模样有那么大的力气。
“竟然什么!还不闭嘴!”
慕奕婷也没想到慕亦彤会反抗,这巴掌还巴掌的事看起来算是扯平了,兔子惹急了也会跳墙。
慕悦音很怕她们之间的硝烟会波及,当下行了礼找了借口告辞。
“三妹妹,您可真要瞧好了,坏人可不都是长在脸上的。”
慕悦音一脚刚踏出去,就听见慕奕婷丢了这么句给她。
“二妹妹,稍安勿躁啊。刚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婚后很多事情我也不懂,还得多多跟妹妹讨教才是。”
慕奕婷观察着慕亦彤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
“不过,我看妹妹现在气势真不同与以前,这婚后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说完扯了手绢掩嘴一笑,判若两人一样,闲话起她的女红来。
絮絮叨叨一下午,慕亦彤渐渐感觉乏了,辞别李氏后,就赶回了钱府。
“大小姐,她真是嚣张,仗着钱家少夫人的身份为所欲为。”
春红委屈地说,脸上的后劲还没消,此时一看特别红肿。
慕奕婷瞥了她一眼,没有好气地回:
“你也真够蠢的,都不知道躲开。她什么少夫人,只是个侧室而已,指不定什么时候正房就进门了,那时你再看她得意不得意。”
慕奕婷把手中没绣完的绢帕一丢,摊在太师椅上毫无力气。
春红瞧着主子一点都不关切她,脸上刺痛的感觉越发明显,心里有种声音在叫嚣:
你也不是要嫁给庶子吗,半斤八两的事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与此同时,回钱府的马车上,慕亦彤正大发雷霆,把车里能砸的全给砸了。
慕奕婷盯着秋萍被打红的脸怒问道:
“怎么传出去的?!”
秋萍低了头不敢吭声,只能任由慕亦彤把瓶瓶罐罐往她的身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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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您看看这个。”
刘老汉从怀里把一个包好的东西递给慕悦音,喜悦又饱含期待。
慕悦音疑惑地接过来打开,蓝色绸缎布包裹完整,一层层剥开后,她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商契?”
避人耳目在慕府的西边侧门处,接见了刘老汉,就是为了给她这个商契。
“这是何用?”
说是契约,更像是手账一本,里面密密麻麻填满了条目,有好多内容慕悦音都看不明白。
“回三小姐,这家东街的百春堂是去年新开的药铺,店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