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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婆子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往汤圆里头下了药,愣是让六子那可怜的给吃了。”
安铁兰浑身一僵,这缺德的说的不就是自己么?
可明明就是想给关棚吃的,谁知道怎么就到了一个半大小子的肚子里去,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这个安铁兰就恨得想要撞墙。
婆子见安铁兰的哭声小了,又凑过去小声说了一句:“你可记得了,回去以后就说你摔了一跤,把屁股给摔伤了。好好养个六七天的,尽量别动弹,等过了这六七天,你就是劈叉也没事了。”
安铁兰一边抽泣着,一边点头,眼睛都肿了起来,下半边脸到现在还是红的,瞅着还有点肿,实在是六子捂的力气大了点,给压的。
又哭了一会儿,眼见着到了镇上,安铁兰就把眼泪给擦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婆子见着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啊,你觉得六子怎么样?那孩子虽然只是个长工,可长得眉清目秀的,又是在木坊里当的长工,关家铁定不会亏了那孩子,也算是个有前途的,你不如考虑一下。”
安铁兰心中一惊,倒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摇头:“不,不用考虑了!”
哪怕不能嫁给关棚,自己也还是县令千金,又岂会降低身份去嫁给一个长工。
一想到关棚,安铁兰这胸口又疼了起来。
虽然开始吵着闹着要关棚负责,可听说关棚回来了,又跑去看六子,安铁兰就算再傻也知道完了。歇斯底里了一阵子,到底是安静了下来。
不想安静也没法子,被好几个婆子轮留说道,说没了脸。
只是安铁兰心底下还是藏了心思,虽然是破了身子,可比起杨氏那生过三个孩子的来说,自己可是干净多了。
安铁兰想好了,等歇了这七天,就再去找关棚。
回到老安家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下来,家里头的人都去了镇上,一个个看花灯去了。家里头连个人都不剩下,婆子带人把安铁兰送到炕上,然后陪着等老安家人回来。
等到老安家人回来,婆子拉着安婆子说了一会儿话,又塞了安婆子几张银票子,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等人离开了,安婆子就冲进安铁兰的房间,低声骂道:“你个死孩子,嫌你娘我活得命长,想气死你娘我不成?我跟你说,这些天你就待在房间里头,哪都不许去,等到出了这正月,过了龙抬头,咱就出发去云县。”
安铁兰心中一惊,问道:“娘,你知道了?”
安婆子心疼得要命,可还是硬声道:“让你老实待家里你偏不听,非得偷着往外跑,现在好了,走路也不长个眼,摔了跤不说,还让棍子给杵着了。那关公子家境虽然不错,可到底是个当木匠的,能有啥前途?你好歹现在是县令千金了,没非要扒着他不可。”
棍子杵着?安铁兰表情一僵,后面的就听不清楚了。
安婆子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安铁兰却走了神,想起白天遭遇的事情,心底下不知道是庆幸也是怎么地。
二人却不知门外安美玉在偷听,听到安婆子小声说安铁兰被棍杵着,安铁兰也没有否认,眼神就古怪了起来。
真是被棍子给杵着了?说真的,安美玉不太相信。
可惜乡下人家生孩子,没几个有那个钱去点守宫砂,否则还能扯了袖子看看。
要说安美玉为什么那么讨厌安荞姐妹俩,那也是因为安荞姐妹俩虽然不被人待见,却被杨氏当成了宝,生安荞的时候买了点守宫砂的东西回来,生完就自己给点了。
等到生黑丫头安粟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跑到了镇上,遇着了个大方的稳婆,没收银子不说,还白给点了守宫砂。
嫁入大户人家去,哪怕你是个乡下丫头都不太重要,最重要的就得有守宫砂。哪怕是完璧之身又能咋样,人家还就稀罕有那玩意的。
如此想着,安美玉就拉起袖子来看了看,上面连颗黑痣都没有,光溜溜的白嫩嫩的。
点一颗守宫砂得刚出生不到半个时辰,还得花上三两银子。
安美玉恨恨地想到,怪不得总说奶总骂二房赔钱货,两个人那就是六两银子,可不就是赔钱货嘛。
又朝那房间看了一眼,安美玉拍拍屁股回了大房。
蠢货一个,这么好的招都支了,竟然也没用上。
要被棍子给杵了屁股,就真的是傻透了。
转眼就出了正月,安铁兰早就养好了身子,却被安婆子一直锁在屋里头不让出门,眼瞅着要就去云县,安铁兰不免急了起来。
心里头还是有一点期望,觉得关棚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说不定再去见一面,关棚就会回心转意。
至于自己*的事情,安铁兰已经想通了,既然关棚不在意杨氏成过亲生过孩子,肯定也不会在意自己失了身。
而那个六子,安铁兰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被咬了一口。
可这要怎么出去啊?眼瞅着安婆子出了门,家里头没啥人守着,安铁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外头门锁着没法出去。
正急着呢,就见安美玉路过,安铁兰赶紧叫了起来:“美玉,美玉你站住,你得帮我一下。”
安美玉停了下来,一脸好奇:“干啥呢老姑。”
安铁兰道:“好美玉,你快放我出去。”
安美玉一脸无辜:“我又没有钥匙,怎么放你出来?”
安铁兰顿住,才想起这事,钥匙被安婆子带走了,顿时又急了起来。
安美玉眼睛微闪了闪,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窗户都快掉下来了,真不结实。”说完了就走,也不管安铁兰在后面叫着。
这是木窗户,中间一根轴,早就不结实了。
安铁兰咬虎恨恨地看了一眼安美玉离开的背影,回头拿了张板凳,朝木窗砸了去。
果然这窗口不结实,一下就砸破了。
安铁兰怕被发现了,赶紧从窗口爬了出来,往镇上跑了去。
走的时候不忘把私房钱给带上,到了镇上以后就雇了辆马车去县城。
安美玉冷笑着看着被砸坏了的窗户,上一次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美玉不知道,以为安铁兰出师不利,摔了屁股才没有把药给下了。现在都出了正月了,想着安铁兰肯定会着急死,这药肯定就会用上,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嫁到县城去,不跟着去云县,那么家里头就只有自己一个千金小姐了。
至于才四岁的安美珠,安美玉并没有放在心上。
却不料安铁兰去了县城,连关棚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倒是让进门了,却听说安棚外出了,让六子来接待她。
六子看到安铁兰不免害羞,同时也有些茫然,这姑娘明明就喜欢少东家的,咋就眨眼间跟自己躺到了一块。
那天发生了啥事,六子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跟这姑娘撕扯了一阵,之后的事情就忘记了。
“那个,你,你要不要嫁给我?”六子想起少东家说的,就结结巴巴地问了起来,心里头想着,要是安姑娘肯嫁给他,家里头就不用愁他来当了长工不好娶媳妇了。
谁知安铁兰跟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指着六子的鼻子骂了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啥样,配得上我这千金大小姐吗?赶紧给我滚,我要找你们家少东家。”
六子僵了僵,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子,哪里受得了这气,瞪了安铁兰一眼:“你不想嫁我,我还不想娶你呢,凶悍成这个样子,没得娶回去欺负我家人。”说完扭头就跑了,心里头那点稀罕劲都没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六子一点感觉都想不起来,现在只知道疼,对那事自然也有了点阴影,想娶安铁兰不过是家里头穷,没钱娶媳妇。
现今看安铁兰这样,六子还真有点怕会被缠上。
天狼来人()
安铁兰一直等到天黑,家里头寻过来也没能看到关棚,安铁兰别提有多么难过,安美玉的算盘也打错了。
等过了二月二,剩下的老安家人也全部都走了,房子拜托给四爷安喜去照料,剩下的两亩地也送给照料。安婆子自然不会那么大方,可这事安老头做了主,安婆子已经被嫌弃了,哪里敢反驳。
说实话自捐了官以后,安老头对安婆子的态度就变了。
等老安家走了以后,整个上河村渐渐地又忙活了起来,等到地都差不多翻好,春季的第一场雨也下下来了。
顾惜之冒着雨骑了头大肥牛回来,兴冲冲地对杨氏说道:“娘,梅庄那里的地都翻好了,等这场雨过了,就能种了。”
杨氏笑着,眉头却依旧紧皱着,看着春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就好,那块地不错,要是能种上粮食,收成肯定不少。”杨氏反应有些迟钝地对顾惜之说道。
顾惜之也不太在意,自打安荞闭关以后,丈母娘就时常发呆,偶而还会反应迟钝,觉得这是因为担心安荞的原因。
这春雨不大,却一下就连下了三天,不少人冒着雨把种子撒了下去。
顾惜之见着也跟着干,当天就想冒雨回了梅庄,谁料运气不太好,刚从石屋里出来就让雷给劈了。
被雷劈着的时候,顾惜之分明看到那丑东西立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只是身体犹如被定住一般,半点也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雷一道又一道地劈下。
劈了多少道顾惜之不知,也没那个心情去数。
顾惜之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的亏心事,才会这么招雷劈,觉得肯定是被那丑东西给连累的。因为天雷是穿过那丑东西,然后才落到自己的身上,当时的感觉简直哔了狗。
后悔没有把丑东西扔进粪坑里,否则就不会这么要命了。
那天春雨不算太大,天雷一个劲地往安荞家劈,让不少人给看见了。村民们就觉得安荞家房子建得不太好,要不然不会那么招雷劈。有人觉得安荞家不安静,要么怎么上上次劈的安荞,上次劈的是安荞家,这一次还是劈的安荞家。也有人暗暗觉得,安荞可能真的修仙了,听说修仙的就很容易招雷劈。
反正不管是怎么样,等这雨停了,还是会有不少人过来打听。
而就算是打听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顶多就是顾惜之昏迷过去,而安荞家半点事都没有。
顾惜之被雷劈的时候不跟雪韫似的,靠在房间窗口那被雷,而是直接站在门口那里。
听到雷声以后,家里头的人都跑了出来,自然看到了那一幕。
一群人都受了惊吓,唯独雪管家跟雪韫对望了一眼,皆是产生了怀疑。上一次挨雷劈的是雪韫,现在是顾惜之,感觉这并非偶然似的。
若是偶然,怎么会劈那么多次。
而对于半空中的那只丑东西,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唯独顾惜之自己能看见。
顾惜之承受的天雷,比雪韫那一次的还要多,直接把人给劈成了焦炭。
所有人都以为顾惜之死定了,等雷劈完了就想去给顾惜之收尸,谁料顾惜之的‘尸体’一直在发烫,时不时冒个雷蛇出来,顶多能靠近半尺之处,多了就会被电到又或者被烫到。
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早晨,守着顾惜之的小杂役一声惊呼,所有人都跑了过来。
就见顾惜之身上的黑炭一块又一块的掉了下来,露出来雪一样的肌肤,怎么看都白嫩得不行。
雪韫试着靠近一下,发现顾惜之身上已经不烫,也没有了雷电,又对顾惜之这情况起了好奇心,不由得伸手揭了一把。
只是缺了个心眼,这一揭竟然揭了屁股上的,把整半边屁股的都给揭了下来,露出半边白花花的屁股来。
杨氏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闪,顿时这脸色就臊了起来,赶紧扭头拽着瞪大了眼的黑丫头回了屋里。
雪管家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等见到杨氏跟黑丫头跑了,才猛然惊觉少爷做了什么事情,顿时这老脸也是一抽。见雪韫没心没肺地又去揭另外半边,雪管家赶紧制止住了。
“先看看还有没有气。”雪管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瞅这肤色可一点都不像是死人的。
雪韫愣了愣,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将手缩了回来。
等缩回来以后又想起什么来,赶紧往雪管家身上蹭了蹭,若不是心里头太过好奇,又因着与自己情况相似,雪韫这个一直厌恶黑色的,想必是不会去碰那些焦炭块。
雪管家看了看自己被蹭的衣服,倒是不黑,就是感觉有些不得劲。
自家少爷本身就是个龟毛,怪不得会被安大姑娘嫌弃。
不过雪管家也只是愣了一下神,赶紧就伸手到那顾惜之那焦黑的脸上,似乎顿了一下,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鼻孔,这才把手放上去探了一下。
“人还有气!”雪管家也惊讶了。
这怪事年年有,这两年特别的多,去年自家少爷被劈了个半死,到现在活得好好的,武功也越来越好,不近身去打的话,连他都要打不过了。
今年这惜小子被劈成焦炭,结果是外焦里嫩,真见鬼了。
“太好了!”大牛激动不已,赶紧弯身一把将顾惜之给抱了起来,刚抱起来就听到‘咔嚓’声一直响个不停,浑身顿时一僵。
不会是骨头断了吧?大牛一动也不敢动,脸都吓白了。
这三四天以来,大牛就一直考虑着要怎么跟家里头说这件事,没能碰到顾惜之大牛都没胆子跟家里头说。
老大一个爷们,一直都在抹泪,觉得这打小他跟抢奶喝的兄弟活不成了。
心里头难过,毕竟俩人比亲兄弟还要亲。
“天啊,怎么会这样?”粗使丫头惊呼一声,捂着脸赶紧跑了。
大牛不敢去低头去看顾惜之看样,而是哭丧着脸看向雪管家,问道:“雪管家,我家少爷咋地了?”
雪管家一脸怪异,说道:“你还是先把人抱回房间里头去吧。”
瞧那两婆子,瞅得眼珠子都凸了起来,雪管家都觉得汗颜。
大牛闻言还是不敢走,视线也落了下来,这一落顿时浑身一僵,赶紧抱着人冲进了房间里头去。
慌了神的大牛忘记最近顾惜之都住在石屋里头,抱着顾惜之就往西厢房那边跑,黑炭块随着跑动一块块掉了下来,等到大牛把人抱到门口的时候,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被大伙瞅了个正着。
大伙一脸古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不得了,这是要上天了啊!
就这么被雷劈着,竟然也不死,真见鬼了。
回到屋子里的大牛也瞪大了眼睛,顾惜之除了那脸上的黑炭没有掉以外,别的地方基本都掉光了。
“少爷,惜少爷!”只是人昏迷着,任凭大牛怎么叫也不醒。
大牛挠了挠头,给顾惜之盖了床被子,就走了出来。
门口一堆人堵在那里,就连之前跑了的杨氏也跑了回来,一脸焦急在站在那里。里头的那个可是她准女婿,可不希望会出什么事情。
“少爷看着好像挺好的,就是没醒,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想到镇上一趟,让我外公来给瞧瞧。”大牛对大伙说道。
杨氏赶紧点头:“对对对,快去把刘老大夫请来看看。”
大牛点头,赶紧往大门那里跑,门口堵着的人下意识进了门。
先进去的是雪管家,见着顾惜之身体盖住了,这才冲着外面说了一声:“盖着呢,可以进来瞅瞅。”
就如大牛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