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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块。”
“咋就说不过去了?要我说,那是妥妥的!”安婆子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突然一亮,一把抓住了安老头:“当家的,这要是不住在一块,是不是就不用出这三百两银子了?”
安老头皱起眉头:“你又在想啥馊主意?”
安婆子就激动起来了,赶紧说道:“当家的你看,要不咱把二房的给分出去?等分出去以后,他们爱把人赎回来就把人赎回来,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安老头拧眉:“这样能行吗?”
“咋就不行了?”安婆子提高了调子,尽管还没有看到那三百两银子,可打死安婆子也不乐意把那三百两银子拿给二房,哪怕是三个铜板都不行,就给安老头分析道:“把他们分出去了,这赎不赎人就是他们自个的事情,跟咱们可没半点的关系。再说了,咱们家三个孙子都是有出息的人,到时候考上了,让人知道家里头有个下堂妇,那得多丢人,还不如早点撵出去的好。”
不得不说安婆子说得很有道理,一向认为长者尚在不可分家的安老头也心动了,考虑着这里头的可行性。
“行了,这事咱先考虑一下,过几天再说。”安老头明明就心动了,可这么好的主意竟然是安婆子这没脑子的想出来的,安老头这心里头就有些不爽快,特别是安婆子还一副你快点表杨我的样子。
安婆子嘿嘿笑着,一脸谄媚,知道安老头是听进去了,立马就放心了不少,心里头就开始打起那三百两银子的主意来。
至于晚上的闹剧,谁也没有多在意,也没有人去想二房没饭吃会怎么样。
说好了要好心对待二房,可谁都下意识去忽略二房,或者在他们看来,只要不去找二房的麻烦,那就是对二房天大的恩赐。
……
安荞刚回到屋里就听到黑丫头说杨氏的药全没了,怀疑是被人抢走了,正跟杨氏闹脾气,可杨氏却怎么也不承认药让人抢走,只说是自己喝完的,然而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一脸‘我在说谎’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的话。
药也抢,还真够丢人的!
“算了,抢都抢了,那些贪嘴的,说不准抢到就喝了,说也没用了。”安荞说完翻了个白眼,直接认定了药是被抢走的,可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黑丫头一脸气愤:“那也得让咱知道是谁抢走的,可娘就是不说。”
安荞看了杨氏一眼,杨氏赶紧说道:“是我自己馋了,全喝了。”
安荞突然就想笑,可又有些笑不出来,伸手揉了揉黑丫头的脑袋,说道:“这个家馋嘴的人挺多的,但能馋嘴到死不要脸的,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不是上房的就是三房的,只要分析一下就能知道是谁了。娘她不敢说,你就别逼着她说了,省得把她给吓坏了。”
黑丫头一听,立马就分析了起来,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药肯定让上房的抢去了。李氏虽然很不要脸,可李氏没那么大的胆子。唯有上房的母女才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给能把你打死。
“我知道是谁了!”黑丫头一脸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房方向。
杨氏一把捂住黑丫头的嘴:“别说,别说!”
黑丫头用力把杨氏的手拿下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杨氏赶紧把藏在炕头那里压得扁扁的肉包子拿出来塞到黑丫头的嘴里,小声哄着:“乖,别说话,娘给你好吃的,快吃。”
“咦,肉包子竟然还在!”黑丫头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惊喜。
谁抢了药()
说实话安荞也有些惊讶了,能在这间一览无余的房间里藏东西,也真算得上是厉害了。尽管东西被收拾过了,可刚进屋没多久安荞就发现了,这屋子曾被翻动过,想必抢药的人想要找药包呢。
都翻成这个样子了,按理说肉包子藏不住才是,没想真让藏住了。
看了一眼那藏肉包子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估计是看着还算平坦,所以才没翻动?又或者嫌草毡子太过破旧了?
“一个肉包子就把你给收买了,你也真是够了。”安荞翻了个白眼,上前将烤鱼打开,先给杨氏递了一条过去,自己又拿起另外一条,坐在炕边那里当啷着腿吃了起来。
“胖姐,你要吃肉包子不?”
“你跟娘吃吧,我不要。”
“那太好了!”
“……”
黑丫头迅速掰下来一半肉包子朝杨氏递了过去,杨氏拿在后里头没吃,给安荞递了过去,让安荞拿去吃。安荞摇摇头,让杨氏自己吃。杨氏看黑丫头吃得香,就想把包子给黑丫头吃。
还算黑丫头有点孝心,尽管馋得不行,还是让杨氏自己吃。
闺女都没吃,杨氏自己吃着也不自在,就说要给安荞留着,夜里饿了再吃,要不然就明天当早饭。
安荞就觉得杨氏太能折腾,不耐烦道吼:“真要那么会过日子,你咋不把你的药给保管好,那一副药够买几百个肉包子了。不过半个肉包子,你就折腾来折腾去,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杨氏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包子塞进了嘴里,眼巴巴地瞅着安荞,眼睛里头尽是心疼。爱女心切,杨氏以为安荞是受不了当了下堂妇的打击,所以人才会变得暴躁了许多,尽管被凶了,可还是好心疼。
这眼神……安荞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好蛋疼的感觉。
一会儿后,杨氏见安荞终于冷静下来,手上的包子也吃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胖丫,以后少去捉鱼吃。就算要捉鱼吃,也在外头吃完了再回来。要不然让你奶给发现了,准得发脾气,你奶她不让咱们吃鱼的。”
安荞顿了一下,道:“你尝一口,看看香不?”
杨氏愣了愣,不明所以,但还是咬了一口,感觉好吃得不得了,老实地点头:“好香,太好吃了。”
安荞就道:“觉得香,好吃就行!奶她不吃是她自己的事情,老安家可没有不能吃鱼的规矩。往后只要她不给咱们饭吃,咱们就吃鱼,惹急了咱们就在她跟前吃鱼。”
杨氏觉得自家大闺女真的是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头想着以后一定要看紧点,省得大闺女犯了错,又惹得婆母生气。这要只是挨了打也就罢了,顶多养几天就好了,要是被赶出家门,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想着想着,这心里头又是害怕又是难受了,觉得大闺女肯定是受委屈受大了,要不然这性子不可能变得这么彻底。可自己一介妇人,想要给闺女讨个公道,也不知该怎么讨。
“可这闺女是你奶定下的啊,咱们家可没人敢反了,就连你几个堂哥都不敢,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折腾了。”杨氏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小心观察着安荞的表情,生怕安荞又再暴怒。
安荞斜眼:“不折腾跟你似的?脸被打得连咱都差点认不出你来,脑袋也扯成了秃子,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杨氏还不知道自己变成秃子,听到安荞这么一说,赶紧擦干净手往脑袋上摸了摸。脑袋是被包着的,除非把布给拆开,否则摸不到。只是虽然摸不着,可手摁到的地方都是疼的,几乎整个头皮都是疼的。
“真成秃子了?”杨氏一脸呆呆地。
安荞点了点头:“真成秃子了,本来是没扯干净的,可也就只剩下两个鸡蛋大那么一块,我瞅着不顺眼,干脆帮你全刮了。所以说你现在就是个秃子,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
杨氏闻言愣了许久,又低头默不作声地吃着鱼。安荞扭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杨氏还知道吐鱼刺,这才放心下来。
等到一条鱼吃得干干净净,杨氏才开口:“秃子就秃子吧,挺合适的。”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很蛋疼。
安荞沉默了一阵,说道:“对,秃了就秃了,你以前的头发就跟杂草似的,没了正好,等长出来新的,就好看了。”
头发没了还能再长,可人没了就真的没了,杨氏满目哀伤。
“你俩收拾一下吧,我去煎药去!”安荞不耐烦看到杨氏这表情,从炕上挪了下来,吃剩下的鱼骨头就那么扔在炕上的草叶上,也不管收拾。
出了门就朝厨房走去,才走两步又倒了回来,朝上房那里看了一眼,扭头就朝大门外走出去。
安铁兰倚在窗口那里,朝大门方向‘呸’了一声:“这天都快黑了,还往外跑,不知又上哪野去了。”
安婆子问:“兰儿,你在说谁呢?”
安铁兰就道:“说胖丫呗,不知羞,天黑了还往外跑,鬼知道是干啥去。”
安婆子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朝窗外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安荞的影子,嘴里头嘀咕道:“那天祥哥儿说看到那贱丫头跑出去找野男人,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安铁兰嗤了一声:“娘,祥哥儿说的话你也信,就算胖丫她想出去野,那也得看她自个长成什么样子。就她那样的,就算是脱光了往大街上站,也没人看她的。哪跟我似的,长得貌美如花!”说着还摸了自己的脸一把,一脸自豪,一直认为哪怕是前面石子村的秦小月,也没有她安铁兰长得好看。
“是,我老闺女长得最好看了!”安婆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安铁兰突然想起什么来,赶紧往安婆子跟前凑,一脸期待地问道:“娘你快看看,看我现在有没有比早上好看一点。”
安婆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果然往跟前凑了凑,仔细看了起来,嘴里头说道:“看着气色好像好了许多,比早晨要红润一点。不过闺女啊,你下巴那里好像长了个疙瘩,你摸摸看是不是,我眼神不好。”
安铁兰伸手一摸,果然好大一颗疙瘩,顿时脸色就变了。
田氏受伤()
安荞记得村边那里有一小片竹子,她的目的地就是那片竹子,打算砍了做几个竹筒,用来装杨氏喝的药。在安荞看来,杨氏实在太过软绵,任谁都能蹂躏一番,自己又不可能随时待在杨氏身边,既然如此就把煎好的药也一并带走得了。
做几个竹筒不费事,等安荞做好竹筒回到家,就看到安婆子堵在二房门口那里骂着,安铁兰站在安婆子的身后。
因为背对着,看不到二人的表情,估计一定很凶狠。
刚走近就听到安铁兰怂恿安婆子,甚至还伸手推了推安婆子,用着十分气恼的语气说着:“娘你骂她有什么用,快打她!”
要是换作平时,安婆子早就拿棍子冲上去,现在却好奇怪,竟然没有去打人。
难不成因为早上打过了?可安婆子有这个觉悟么?安荞下意识摇头,无声无息地靠近二人,双手抱胸站在二人身后。
安铁兰见安婆子不去打人,忍不住大力推了一下,安婆子被推得往前走了两步,被门坎给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到在地。安铁兰吓了一跳,赶紧跑去把安婆子扶起来,刚把人扶起来就骂人。
“都怪你个丧门星,害得娘摔倒了!瞧你整天蔫吧的,还以为多软呢,没想到也是个狠毒的,明明看到娘摔倒了也不来扶一下。”骂的是杨氏,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杨氏的身上。
杨氏感觉冤死了,这药是花了大价钱赊来的,药钱都还不知道从哪里要。大闺女说过了,一定要把药全喝了,元气才会恢复一点,否则还得再买药。可就算是这样,下午小姑子来要汤药的时候,还是给了。
现在喝了汤药,喝出毛病来了,却怪到她的头上来,感觉委屈极了。
可再委屈也没人帮忙说话,只得低头跪在那里挨骂。刚安婆子是怎么摔倒的,杨氏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只看到安婆子这一摔,是直接趴在她的跟前的,可是把她给吓了一跳,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刚安婆子这一摔,母女俩都进了门,安荞干脆堵在门口那里看着。
这天本来就已经暗了,门口被安荞这么一堵,里头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所有人下意识往门口那里看了一下,黑暗中只看到了个无比硕壮的身型,安婆子跟安铁兰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来了什么坏人。
黑丫头惊喜地叫了一声:“胖姐,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叫终于?出去总共也没有半个小时好吗?安荞翻了个白眼,扭头向看杨氏,淡淡地说道:“娘,你今天早上挨了打,可是身负重伤。本来就要好好休息,可你这一跪,说不准又得弄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又得多给好几两银子药费。你这是打算让奶帮你出药费么?”
杨氏哪敢让安婆子出药费啊,可就算不敢让,现在也不敢起来啊。
安荞一看杨氏的样子,就知道杨氏又在害怕了,心里头已经无力吐槽,干脆看向安婆子:“奶,别的不说,那三百两银子,你啥时候还给我们二房,我们可是等不及了都!还有啊,我娘这药费,你是不是得出了,毕竟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八成都是你的功劳!”
背着光线,安婆子根本就看不清楚安荞的面目,只觉得这声音冷飕飕的,光听着心里头就直打悚。可安婆子就是安婆子,一提到银子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激灵了起来,张口就想要骂人。
然而话到了嘴边咕噜了几下,安婆子还是什么也不说,一把拽住安铁兰,头也不回地往门口那里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叫嚷:“让开让开,堵在门口这里当门神不成?”
安荞让到了一边,安婆子拽着一脸不满的安铁兰匆忙离开,由始至终也没管安铁兰嚷嚷,一副被鬼追了似的。
虽说安婆子有自己的理由,可安铁兰不知道啊。
到二房就是想要教训杨氏一番,顺便把剩下的那两包药也讨来,可这人都还没有教训到,药也没拿到,怎么就走了呢?
安铁兰满心不高兴,刚到上房门口就狠狠地甩开了安婆子的手,说道:“娘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帮我教训那个丧门星,你没看到我被她害得下巴长疙瘩了吗?那种恶毒的女人,你就应该打死她!”
安婆子被推得撞在门框上,刚摔到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就觉得右边胳膊疼得要命,这会是一点劲都使不上。
可都这样了,安婆子还在安慰安铁兰,小声说道:“你跟那丧门星争个啥?一会儿就去你大哥那里把银子要回来,到时候给你买整整一支灵芝,买回来就给你炖鸡汤喝,可是比那汤药好喝多了。”
安铁兰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急问:“娘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真的给我买灵芝?”
“当然是真……哎呦,我的胳膊真疼,快,快扶我进去。”安婆子勉强动了一下胳膊,不料疼得直哆嗦,冷汗都冒了出来。
安铁兰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娘你这是咋了?”
安婆子哆嗦道:“兰儿啊,我这胳膊可能是断了!快,你快去找你大哥,让你大哥到镇上给我找大夫去。”
一听安婆子说胳膊断了,安铁兰也是吓得不轻,赶紧跑去大房找人去了。
一边跑这心里头还在骂着,觉得都是二房的错,杨氏那个人果然是个丧门星。觉得安婆子的胳膊之所以断了,是因为进了二房的屋子,被杨氏给克的,一切都是杨氏的错。
“大哥不好了,大哥你快出来,咱们快要被杨氏给害死了。”刚走到门口安铁兰就叫喊了起来,一边叫喊一边用力拍门。
安铁栓正与程氏商量着怎么处理那三百两银子,乍听到安铁兰的声音还吓了一跳,当听清事情的原因,不由得与程氏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