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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雪韫吊起来的心就差不多放了下来,之后雪韫是想等着安荞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一等就是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的时间雪韫一直守在门外,为了等安荞出来也是为了守门,担心会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扰。
也被整整折磨了三天,身心疲惫。
终于房里的二人停了下来,正在打架的时候,雪韫却再也等不下去,转身快速离开。
只要她一直安好,那便一切都好。
安荞仍旧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从房间里出来以后就去找雪韫,却被告知雪韫已经离开。
身后一直跟随着的顾惜之鼻青脸肿,本来可以用灵力消肿,不过片刻就能这些皮外伤给治好。
偏生顾惜之有小心思,就想让安荞看着,想像安荞会心疼。
可安荞心事重重,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事,再且安荞若是有这个心思去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顾惜之。
真当她这个神医是假的?
还是认为她是个傻x?
顾惜之不想把伤治好,可到底是筑基修士,脸上的伤到了第二天就基本上没了痕迹。
不免就有些可惜,觉得少了个博同情的条件。
虽说安荞根本就不理也不看,顾惜之还是觉得应该管点用,心里头想着只要安荞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与内疚,自己就有借口趁热打铁,把安荞弄回上河村去成亲。
心里头总想着安荞能够怀上,可见安荞到现在还平坦的肚子,顾惜之就觉得没戏。
倒是希望之前那三天的相处,能在安荞的肚子里留下种子。
只是到现在日子还太短,恐怕就算是怀上也不会那么快就有反应,只是一想到孩子顾惜之就忍不住盯安荞的肚子看。
顾惜之心里头虚得很,之前没少干傻事,对上安荞一点底气都没有。就算期待安荞能够怀上,也不敢现在就说出来,除非安荞真的怀上。
却不知安荞早已怀上,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把孩子封印。
以至于这个孩子会在什么时候生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最令安荞担忧的莫过于那火灵珠,毕竟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火灵珠就算是存在于孩子的体内,也等同于存在她的体内,出现什么异状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一旦孩子生出来,到时候就算是发生点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一直顾及得到。
再看顾惜之这么一副死样子,安荞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打算再跟顾惜之这么纠结下去。
出来那么长的时间,也该回去丰县看看。
掐指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娘亲杨氏应该要生了,说不定回去还能赶得及满月酒。
不知黑丫头与大牛回来没有,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来不及去打听。
自打雪韫走后,安荞觉得很多事情都显得很不方便,以前像打听消息这样的事情,通常都是雪韫包圆了去。
偶而顾惜之不爽的时候,才会去抢活。
安荞心里头不好受,突然就觉得习惯是一种病,往昔不知不觉间竟是那么的依赖雪韫,等对方离开以后才知道对方的重要。
只是安荞也明白,雪韫的离去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雪韫有着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可那并不是爱情,倘若顾惜之不曾出现过,就是凭着这份依赖也能与雪韫一直走下去。
可那根本就不成立,因为顾惜之存在,一直就在她的生命里。
收拾了一下路上要吃的要用的,把东西放到五行鼎里头,安荞背着五行鼎便上路了。
马车是雪韫留下来的,现在已经是安荞的专用。
安荞用着心虚,可到底还是用上了。
坐到马车上的安荞突然就觉得,自己就像是某种同样有个茶字的生物,明明对雪韫没有爱情,却偏偏理所当然地接受雪韫的帮助,不曾想过要还什么人情。
顾惜之死皮赖脸地要跟上,被安荞一脚踹下了马车。
不管如何,安荞都不想让顾惜之上马车。
理由这是雪韫的马车,如果顾惜之要坐马车的话,那就自己去找马车坐去。
如此一来又显得矫情了,安荞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彻底变成了渣女。
为了显示自己还是个好的,是个善良的人,一向治病如同吸血鬼般的安乔,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刷低了自己的下限,有时候替人治病不收银子不说,还白赠对方的药。
只是遇到有钱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敲诈一番。
其实算起来看病的人里头,有钱人比穷人少多了去,可等安荞回到丰县的时候,马车里装了不少的银子,里头甚至还有不少的金子。
因着一路上行医,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回到上河村的时候已经过了八月节。
不过好在赶上了新添的妹妹的满月酒,也算是挺不错的了。
黑丫头与大牛也适时赶了回来,只比安荞早了两天到家。
快半年的时间不见,黑丫头又变得水灵了不少,只是个子还是不太到一米六,配上那张包子脸,竟有种越长越回去的感觉。
大牛则变得更加结实,浑身散发着成熟爷们的气息,整个人看着比以前要威猛许多。
二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可又该死的和谐。
安荞猜测大牛会不会等不到黑丫头成年,然后就把黑丫头给办了。转念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最近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什么事情都去想。
如今的安荞只当顾惜之是透明,自打揍了顾惜之一顿以后,安荞就不知该如何面对顾惜之。
能确定心头是在乎的,可面对的时候心里头总梗了一根刺。
安荞知道自己是钻牛角尖了,也变得矫情了许多,心知若真的在乎顾惜之的话,就应该给顾惜之一个机会。
可人很多时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困难,安荞始终未能过这道坎。
顾惜之也不是常常有空,先前被五行鼎打入体内的火元力并没有完全转化,很大一部份还封印在体内,终归是要全部转化为己用才妥当,因此大多时候顾惜之都在闭关。
闭关出来就找安荞,一心想要得到安荞的原谅。
安荞不想理顾惜之,大多时候逗弄着小妹玩,看着小妹妹那肥嘟嘟的脸,心底下一阵柔软,不自觉得地就摸向自己的肚子,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正常发育,到现在肚子不知有多大了。
可现在仍旧只有鸡蛋那么大一点,想想就好心酸。
杨氏看到安荞归来,心中是欢喜的,可见安荞与顾惜之二人出现了问题,不免就担忧了起来:“大丫你是怎么想的,自打你这次回来,娘就看出你跟小惜俩不对头,能不能告诉娘你俩这是怎么了?”
安荞看向杨氏,动了动嘴片子,可倒底还是没吭声。
总不能跟杨氏说她当时出了事,好不容易从火坑里头爬出来,不料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爱她,有多在乎她,却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害得她差点掉下去摔死吧?
对这事安荞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总觉得顾惜之口是心非,心里头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在乎她。
只是那件事情安荞从来不提,顾惜之自己也因为心虚,所以一直就不敢提起来。
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是过不去。
安荞逗弄着妹妹,只是僵了僵,头也不抬地转移话题:“小妹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你了。”
提到小闺女杨氏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眉开眼笑道:“你关叔他说要换回祖宗的姓氏,你妹妹她如今姓木。没出生前你关爷爷就说了,若是生了姑娘就叫木槿,生了小子就叫木锦,差不多的调子,只是字不一样。”
安荞笑道:“木槿挺好听的,感觉比关槿要好听一点。”
杨氏不由得嘀咕:“你咋跟你关叔一样的说活,娘倒觉得关槿要好听一点。”
安荞又转移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安谷那个没良心的跑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如今我是连一个弟弟都没有,你赶紧把身体给我养好了,再给生个弟弟来。”
杨氏闻言一阵羞恼:“你把你娘当成猪不成?一胎又一胎的,哪是想生就能生的,这还得……”
安荞打断:“别提猪,你可一点都比不上人家母猪,要知道母猪一胎可以生十二个,你也就一胎一个而已。”
杨氏:“……”
得了,啥也不说了,先揍这死丫头一顿再说。
杨氏撸袖就要揍人,心里头就觉得肯定是安荞的嘴巴不会说话,脾气不太好,所以才会跟顾惜之闹脾气。
这么想着,打人的力气又大了点。
安荞抱着木槿一个劲地躲闪,可房间里就这么大一点地方,还得防着杨氏不小心把小人给打着,躲了一会儿就嗷嗷叫了起来。
“我说娘你现在长本事了啊,打人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跟你讲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别老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温柔贤惠……”安荞本想劝杨氏停下来的,谁想越说杨氏就越来劲。
安荞脸都黑了,停下来把小人往前一递:“打啊,来打啊,打死她啊!”
杨氏一把将小闺女抱了过来,瞪了安荞一眼:“熊孩子坏了心眼,蔫坏蔫坏的,小槿她是你妹。”
你妹!
安荞:→_→
“娘亲你这样很偏心眼,小心我不认你了我跟你讲!”安荞一本正经。
杨氏先是顿了一下,之后又一巴掌抽了过去:“不认拉倒,老娘现在有你妹,不稀罕你了。”
安荞:╮( ̄▽ ̄)╭
“我离家出走!”安荞一‘怒’之下跑了出去。
杨氏还想去追,结果小闺女饿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等把小闺女给喂饱了,杨氏突然一拍脑门子:“瞧我这脑袋,刚还问这死丫头跟小惜的事情呢,咋就突然忘记了呢。”
至于安荞所说的离家出走,杨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自个的闺女,那点尿性还是很了解,自然知道安荞不会真离家出去。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真离家出走,肯定也会说一下。
杨氏没指望能把安荞留在家里,就是黑丫头与大牛也没指望能留下。杨氏与一般普通人不一样,接触过的东西让她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修仙的存在,而她的两个闺女都已经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小小的上河村,又或者说是丰县,很难留住他们的脚步。
如果可以杨氏也希望儿子安谷也跟着一起修炼,毕竟姐弟三打小那么的亲近。可想到儿子那酷似安铁柱的性子,杨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小闺女,杨氏低头看了一眼,一脸慈爱。
若是可以当然也要,只是不能的话也不会去强求,毕竟那条道需逆天而行。
不过就如大丫所说,再生个儿子就好了。
一想到儿子自然就想到安谷,杨氏眼中闪过担忧,不知儿子在京城怎么样。
却不知安谷现在已经不在京城,正在回上河村的路上。
才不过十一岁的安谷,现在就跟个乞丐似的,衣衫褴褛,面黄饥瘦,哪里还有当初在丰县时养的那般圆润。
其实安铁柱还算是疼安谷这个儿子,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书又念得很好。只是容月虽然姓容,却容不下安谷这个半道冒出来的便宜儿子,并且在得知安铁柱曾有妻儿时,更是发了一通脾气。
最后容月还是承认了安谷,并且要养在身边,安铁柱听着别提有多么的高兴。
可容月哪有那么好心,把人养在身边不过是想把人给养废了,又或者是找着机会弄死弄残。
作为堂堂容国公最受宠爱的小女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继室的身份,倘若这继子没有跟着回来,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跟了回来,那么安谷于安铁柱来说,那就是原配生的长嫡子,比自己的儿子身份还有高贵一些。
这不是戳她容月心窝么?不把人弄死都要对不起自己。
要说跟着安铁柱到京城时安谷还是很高兴的,被带回京城的时候住的是郊区的房子,只是没几天就被带到容国公府。
容国公府的富丽堂皇,让得安谷的眼睛都要被迷了去。
开始的时候安谷也很担心,毕竟安铁柱当着他的面就与继母吵了起来,那一架吵得特别的凶。
不过安谷也只听了个开头,后面的就没听到,因为被人给带走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安谷就被人带到了继母那里,起初安谷有些悚这个继母。
只是相处过后安谷觉得好奇怪,这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美丽的继母竟然很温柔,再也不见昨日的疯狂,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
安谷甚至在想,等自己长大了,也要娶这么一位高贵又美丽的温柔女子为妻。
然而初初那几天都好好的,到了后面的时候安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尽管被富贵迷了眼睛,可安谷仍旧记得自己到京城来是做什么的。
是安铁柱说京城里名师多,随便拜一个都比在丰县的强,所以才决心跟来的。
可到了这里以后,容月并没有让安谷念书,若安谷说要念书,容月则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对安谷说,作为参将的儿子,没必要那么辛苦。而且年纪也不大,可以去找人玩,比如去遛鸟,斗蟋蟀,又或者干脆去赌场。
除此以外还有体贴的,竟然给安排了通房丫头。
乍开始的时候安谷惊呆了,觉得继母实在对自己太好了,什么都为他着想。可自打看到继母在督促才六岁多的弟弟念书,稍微有念不好就要受罚,安谷就感觉到很不对劲。
恍惚间还记得自己是来念书的,想着自己已经玩了好些天,便又将书本捡了起来。
然而被继母看见后愤怒扔掉,还说一群下人都是恶奴,欺负他这个大少爷,要全部乱棍打死。
安谷哪里见过这等阵象,忙解释是自己要看书,与下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继母并不听解释,一心认为是奴才欺主。
最后见他实在爱看书,就很体贴地把书给换了,还换了好多回来。
他高兴打开一本来看,感觉很是不对劲,又翻开另一本……
到最后安谷一脸懵逼,不是小黄书就是春宫册,要么就是一些奇怪的杂志。
正在他很是纠结的时候,出去出公干的爹回来了,发现他看到的书后勃然大怒,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就抽了他一顿。
之后再去小书房的时候,发现里头的书又换了,换回来原来的书。
好奇怪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继母的语气很怪,话里话外都说他不思进取,每天跑出去不是斗蟋蟀斗鸡,就是去逛赌坊逛青楼。
如此也就罢了,还要带坏弟弟,并且还闹着要通房。
总而言之,一点都不学好。
安谷是真的不傻,到了这个时候哪里不明白,用胖姐的话来说那就是被坑了。
那所谓的亲爹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说不认识他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
估计是真的气狠了,可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安谷兜里有钱,就算被撵出来也不怕,心里头还是惦记着找个学堂上学,要么就拜个先生好好念书。
可不曾想才被赶出来没多久,竟然就被人给盯上了。
若不是跟着胖姐学了几招,说不准这条命就折在了京城这里,经历了三次那样的事情以后,明显就有所恍悟。
估计是那继母担心事发,想要把他给弄死,之后便可死无对证。
想通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