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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柱想来想去,觉得不认这闺女的好,省得影响自己的官途。
安荞那是不知道安铁柱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准真的就会打死安铁柱,就算不打死也得弄残了去。
跟她讲孝道没有用,毕竟她不是原主,哪怕是弑父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压力。
虽说要去蓬莱找人,可一时间也没有商量好,这事还得好生商量过才行。
安荞便又瞪了安铁柱一眼,与众人说了一声,率先朝门口走了出去。
刚出门余光又瞥向那一抹红色,看着就觉得辣眼睛,就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爱穿大红色的衣服。哪怕是猪肝红她也不说什么,偏偏就是跟大红嫁衣一般的颜色,咋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谁家新娘。
“大缸子,你说我能打得死那个人不?”安荞现在很恼火,整个人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很容易就会被点着。
五行鼎:“……主人你还是别想了,你追不上他的。”
安荞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追得上他的话,就能打死他?”
五行鼎默默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实质上可能差点。”
安荞怒:“你怎么不直接说我就算是追得上他也打不死他?”
五行鼎:“……怕你恼羞成怒。”
安荞:“别怕,我顶多就把你的灵体给弄死,肯定把鼎给留着。”
五行鼎:“……”
其实五行鼎还想要问一句的,可见安荞这个样子,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说实在的,它有点怀疑主人是不是还记得它叫什么名字,基本上每次叫它都要换一个名字。
其实就算五行鼎不说,安荞也看得出来,那个红衣人真的很厉害,偷袭都不一定能弄死,光明证大地打肯定打不死。
说好的这个世上没有修炼之人,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妖孽出来。
又瞥了一眼,到底是看不顺眼,随手捡了一块泥块砸了过去。
啊!
“谁他娘那么缺德,乱扔泥块!”
红衣飘扬,显然扔中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安荞一脸木然,抬手碰了碰鼻子,一不小心发现自己的手有土,碰了一鼻子的灰,又默默地把手放了下来。
“爷们你给我听着,平常努力点知道不?咱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帮我把他那一身嫁衣给扒下来就行。”安荞扭头一脸认真地对顾惜之说道。
顾惜之很高兴安荞对那个人看不顺眼,只是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去扒一个娘娘腔,甚至很有可能是只兔子的男人的衣服,顾惜之怎么都觉得别扭,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雪韫抿唇静静地看了安荞一眼,抬手朝红衣人挥出去几道冰刃。
没能把人给伤着,出其不意地把衣服给划破了。
“该死的,本门主的衣服!”墙头上传来红衣人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如被踩了尾巴似的,整张脸都气红了,不过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安荞惊讶地看向雪韫,不明白雪韫怎么就出手了。
雪韫缓缓地低垂下眼睫,轻声说道:“那人有病,不必直接扒衣服,弄坏了自然他自己就会亲手扒。”
安荞听罢竖起拇指:“高,还真是高!”
顾惜之黑了脸,死小白脸,尽使一些旁门左道忽悠小姑娘。
然而再是不痛快,也不得不承认,这方法很管用。
此后无数次杀手门门主只要一靠近就会落得衣服碎裂的结果,可是把杀手门门主给气得够呛。然而就跟受虐狂似的,哪怕一天换上十套衣服,也不肯放弃,死活缠上了安荞一行人。
众人刚回到木坊,在门口与一行人相遇,忽地对峙了起来。
那行人领头的是一名满头白发的女人,手拿权杖,此时权杖上那颗海蓝色的珠子正在发亮。
光亮直接黑丫头,二者之间仿若有种无形的牵引。
“公主?”白发女人先是叫了一声,然而看清黑丫头的面容与年岁,又迟疑地说了一声:“不,你应该是小公主。”
蓬莱人!
众人一眼就看出来,只是这行人与蓬莱王那行人不同,蓬莱王一行人充满了上位统治者的气息,而这一行人散发出的是一种古老绵长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尊敬来。
黑丫头往大牛身后一躲,眼神奇怪地看着那根权杖,又或者是看着那颗珠子,能感觉出那颗珠子与自己体内的水灵珠有所牵连,只是水灵珠还在沉睡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公主?”黑丫头好奇地问道。
圣姑已经确定了黑丫头的身份,在黑丫头问完之后,带领着身后众人,竟然就地朝黑丫头跪了下去。
“小公主万安!”
黑丫头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躲了去,长这么大也只有她跪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跪她的时候。
突然有这么大的荣誉,没有半点惊喜不说,还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安荞眉头拧了起来,朝外看了看,已经有不少人往这里看了过来,就对黑丫头说道:“先回木坊去,有啥事关上门来解决。”
黑丫头闻言赶紧扭头朝木坊里冲了进去,圣姑一行人欲去阻拦,被大牛一人就挡了回来,不得已只得跟在后面冲进木坊里头。
只当圣姑路过安荞身旁时,安荞体内的五行鼎‘咦’了一声。
“竟然是伴生子,诞生水灵珠的地方一定是个好地方,要不然不能生出两颗水灵珠来,只可惜这颗差了许多,失了灵性,用处不大。”五行鼎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竟差点忍不住跑出来把人家的权杖给吞了。
安荞冷笑:“怎么不大,人家用一颗珠子,就把我妹给找着了。再说了,你敢发誓你不想吞了它?”
五行鼎:“主人你不要胡搅蛮缠,这就跟双胞胎感应似的,靠得近了自然就有所反应,远了就没有那么准了。”
安荞木然:“你想吞了它。”
五行鼎:“……力量谁不想要?”
安荞冷冷地笑着,所以才说五行鼎不是个好东西,那贪婪的性子说不准是与生俱来的,不重新回炉几遍都改不了。
不管如何,那一行人都进了木坊,众人也只得跟着进去。
刚一进去又看到那一行人跪在地上,黑丫头则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躲在大牛的身后。
而大牛则不知所措地挠着头,那样子有那么点抓狂。
“你们为什么叫我小公主啊?我都不认识你们。”黑丫头冲着蓬莱一行人喊道。
圣姑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朝一旁的人点点头,那人将身后背着的竹筒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来一幅画,缓缓地摊了开来。
看到那画,安荞嘴角一抽,默默地抓紧了自己手中的竹筒子。
黑丫头惊讶道:“怎么你们也有我娘的画像?”
圣姑淡淡一笑,说道:“这是我们公主的画像,既然小公主说这画像里的人是小公主的娘,那便证明我等没有认错人。”
话落圣姑身后一行人突然往前一趴,齐声喊了起来。
“恳请小公主回归蓬莱。”这句话连喊了三次。
这一下就连安荞也吓了一跳,一言不合就趴地上去,还整了个五体投地,感觉怪吓人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瞧这群人严肃的样子,想必挺重要的。
黑丫头一脸懵逼,活了十三年也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什么时候她这个人见人厌的黑丫头,竟然变得如此受欢迎了?
如此也就罢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个回事?她一个光着脚丫满山跑的小泥腿子,竟然会摇身一变,成了人家的小公主。
这是什么鬼?
胖丫,江湖救急!黑丫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安荞。
安荞一脸木然,淡淡地瞥了黑丫头一眼,见这丫头实在可怜,才对圣姑说道:“你们还是先起来吧,才一见面就跪,我家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你们这样会把她给吓懵。有话好好说,等说清楚了再跪也行。”
圣姑闻言怔了一下,不禁看了黑丫头一眼,果然看到黑丫头一副怕怕的样子。
想了想后,圣姑冲着安荞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一行人起身。
安荞见圣姑还算上道,便说道:“我们就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土包子,你们说的话我们一句都听不懂。不过在五天前,我娘被你们蓬莱人给带走了,留了这么一幅画下来,我们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知道一点事情,安荞却不打算说出来,等着圣姑一行人解释清楚。
众人也不打算说些什么,有关于蓬莱岛的一切知道的,定然没有他们这些蓬莱人知道的多。
圣姑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出来解释一下。
其中一个蓬莱人走了出来,冲着黑丫头方向鞠了鞠身子,这才开口道:“我等是来寻找公主的,前些时日权杖终于感应到公主的位置,顺着权杖的指引来到了这里……”
很快一行人就说明了来意,以及如何找到这里。
安荞问了有关于蓬莱王之事,怀疑杨氏是被蓬莱王带走。
圣姑竟然点头,认同安荞的说法,告诉安荞等人,蓬莱王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蓬莱公主,只不过一直都不到。
主要原因是公主接受传承时受到攻击,打断了传承,令权杖无法感应。
倘若权杖有所感应,不至于那么多年寻找不到。
圣姑很是认真地告诉众人,如果杨氏就是蓬莱公主的话,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蓬莱王顶多就是将公主囚禁,不会伤了公主。
而他们这一行人,属于公主的仆人,也是圣地的守护者。
一直以来都与蓬莱王不对盘,认为蓬莱之所以会遭受天灾,都是因为蓬莱王这个异端引起的。
蓬莱从一个古老而庞大的族群,在蓬莱王的野心之下,变成了一个权益至上的国度,很多人都默默地接受了。但也有着一些接受无能的存在,比如圣姑一行人,更何况公主失踪后蓬莱连年受到天灾。
他们要请公主回蓬莱,认为只有公主回到蓬莱,天灾才会停止降临。
安荞等人本就要去一趟蓬莱,好把人给找回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
反而有着这一行人在前面引路,事情还会顺利许多。
只是家中只有十岁的幼弟一人,安荞姐妹俩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幼弟办不好事情,也怕会被人欺负。
毕竟才十岁的孩子,一人管理那么多的钱财与事情,到底是不太合适。
雪韫见安荞为难,欲把雪管家留下来,只是雪管家不肯留下来,要跟在雪韫身旁照顾雪韫。
不过既然雪韫开了口,也不是没有用的,雪管家自己不愿意留下来,却给安排了一个雪家能手过来。
靠着雪家的关系,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惜之还拜托了锲王,平日里多关照一下安荞家,锲王倒也不含糊,直接派了两个暗卫过来保护安谷。
就是有个要求,希望安荞帮帮忙,给治一下身上的毛病。
安荞本想直接出手,却被顾惜之暗中拦下,说现在没有时间治,等日后回来再给治。
锲王倒没有怀疑,毕竟人家娘都被抓走,没有时间也是应该的。
如此一来安荞就放心了许多,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妥当,就跟着圣姑一行人朝蓬莱岛出发。
出门的时候黑狗好像知道安荞要出远门似的,死活缠着要跟着一块走。
安荞想着这狗东西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也就没把它打晕扔回去,伸脚踢了狗东西一下,对顾惜之说道:“就让它跟着好了,到时候要是没得吃的,肚子饿了的时候,咱们把它给宰了烀肉吃。”
顾惜之心知安荞只是说说而已,真要烀了肯定会舍不得,但嘴里头还是应和道:“这一锅分量肯定很足。”
安荞看着狗东西,呵呵地笑了。
狗东西个头很大,一身短毛黑亮黑亮的,大冷天也不见它的毛变长。
出发的前一天下了大雪,狗东西在白雪地里头奔跑,那一团黑显得特别明显。
看它跑得久了,安荞还担心它把脚给冻伤,硬摁着扒拉爪子瞅了瞅,结果毛事都没有,便由得它自个撒野去了。
顾惜之心里头憋了事,赶了一天的路,才憋不住问了起来:“媳妇儿,你说咱腊月初能赶得回来吗?”
安荞随意回了一句:“年底都够呛能赶回来。”
顾惜之顿时急了,问道:“那咱俩的亲事咋办?”
安荞愣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急的话,咱到了日子随便寻个地方,拜过天地就行。”
顾惜之听罢一气之下,竟然不理安荞了。
安荞还不知道顾惜之生气,三天后才知道的,还是这家伙自己说出来的,才知道这家伙生气了的。
“怪不得你这几天怪怪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天太冷了的原因呢。”安荞表示很惊讶。
顾惜之气结,恨不得咬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说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安荞拧眉:“大冷天的,又矫情个啥?”
摊上这么个媳妇儿,顾惜之表示蛋疼得很难受,有种想死的冲动。
“你就忽视我吧,哪天我要是跑了,看你上哪哭去。”
“放心,我不会哭的!”
“你看你,果然一点都不在乎我!”
“你从哪看出我不在乎你的?”
“我跑了你都不哭,还敢说你在乎我?”
“我只是不忍心告诉你,不过见你这么计较,我还是郑重地告诉你好了。你要是跑了我是肯定不会哭的,但我保证你要是敢跑,一定会先打断你的腿,然后折了你的手,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
吃瓜群众:这婆娘好凶残!
顾惜之默默地抬手抹了把汗,一不小心把面巾给蹭掉了,把脸给露了出来,引来阵阵倒吸气的声音。
安荞木着一张脸,淡漠道:“给你三口气的时间把脸蒙上,不然我弄死你。”
顾惜之:“……”
有人就不干了,那么漂亮个相公,怎么就摊上个这么凶残的婆娘,一个个对着安荞就骂了起来。
一个个竟然劝顾惜之休妻另娶,还挺身相护。
果然摊上这么个男人麻烦事多,安荞的脸都黑了下来,看着顾惜之的眼神都变了,考虑着要不要给顾惜之下个变猪头的药,省得这货出来招蜂引蝶。
顾惜之一直瞅着安荞,看着安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本来还有些得意的。
可被安荞那危险的眼神一扫,顾惜之一个激灵,竟然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完了,要被抛弃了,怎么办?
不过不止是顾惜之,黑丫头本身也是个能惹事的,还得算在雪韫一份。
经过大大小小的很多次事情以后,安荞已经决定下药把这几个人的脸给弄残。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荞的怨念太深,还没等下手就见他们找来了几辆马车,人一下子躲进了马车里,少了许多麻烦。
上了马车以后,路况似乎好了许多。
越往东海那边去,气温就越是暖和,速度也变得快了许多,不似之前在雪地上行走那般缓慢。
若是在春夏季节出行,要到东海边的话,估摸着四五天的时间就能到。可如今天气寒冷,出行的时候又碰上下大雪,硬是走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走到东海边,这还多亏了后面的路比较好走。
到达海边的时候,正好看到夕阳,景观倒是不错。
而在海边这里,安荞众人发现这个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