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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典史的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惦记着呢?”
杨雁回道:“娘莫担心,大哥二哥精着呢,又有焦大哥在,他武艺超群,定然不会有事的。”
闵氏道:“不会有事就稀罕了!都想出这种主意了,怎么可能没事呢?若那么安全,还使什么障眼法?”闵氏又怒视两个小厮,“你们这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或者什么怪事不曾?说!”
杨鸿的小厮只得战战兢兢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伙黑衣人来挑衅。幸好镖局的镖师们各个功夫了得,是以,也没吃了大亏。只是马车帘子被掀开了,他们这才知道,马车里没人。还说什么上当了,人也就匆匆散了。”
闵氏颓然坐在椅中:“这两个孩子,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杨雁回劝慰道:“娘莫担心了,大哥的主意一向多,您看他这不是将那些坏人都耍了么?那些人一定找不到他的。”她虽是这样劝闵氏,自己心里却也颇为担忧。希望大哥二哥都能平安归来。
……
杨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杨鸿已由起初的奋力找寻,渐渐变得面上一片死灰,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焦云尚和林妙致只得劝他放弃吧。焦云尚还道:“我们镖局的镖师,还有你们家那两个小厮,这会想必已到京城了。你再不回去,杨二叔和杨二婶该急坏了。”
杨鸿失魂落魄道:“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有脸回去。”
只是他们继续留下来,根本不是办法。焦云尚自作主张,三人即日返京。萧齐也觉得,这三人继续留下来,时间久了,只怕要惹来许多麻烦。单说霍志贤,肯定要怀疑,为何那些江湖流寇,迟迟不跟他联系了。他跟杨鸿保证,就算杨鸿回京了,他也会继续派人寻找杨鹤的下落,杨鸿心知已经麻烦萧齐良多,其实他更知道的是,杨鹤可能早已……只是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罢了。但继续留下来,于事无补,无奈之下,只得先回京。
杨鸿三人回京的路好走多了。那群流寇还没离开西川,便都落入了萧齐手中。萧齐又派了一队人马,走水路护送他三人上京。
杨鸿时常站在甲板上,望着江面发呆。林妙致有时看他吹风太久,便拿了披风出去,叫他披上:“已入秋了,天气又是越往北越冷,这时节就不要吹风了。”
杨鸿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根本不去接林妙致递过来的披风。
焦云尚看不过去了,直接将杨鸿拉进船舱里去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杨鸿这副模样,想骂他跟个娘们儿一样,不,是比戏里的娘们儿还要娘们儿。但是想想杨鹤那天跳江时的情形,再想想杨鸿平日里和杨鹤的关系,他便骂不出口了。
好在杨鸿的神志还是清醒的,没有因为这样的事,人也跟着糊涂了。他对焦云尚道:“若是当初二弟吵着要和我一起来时,我就不该答应他。”
焦云尚道:“若是他没来,你……”
林妙致忙道:“焦大哥!”
焦云尚这才没将话说完。
杨鸿惨笑。如果没有二弟,投江的那个,恐怕是他自己。当时杨鹤分明是不要命一样扑过来,只为了保护他的。本来那羽箭,原本是射向他的。
其实焦云尚想说,如果杨鹤没来,没有了他的帮忙,杨鸿此行未必那么顺利。话到一半,才觉得自己这么劝人不妥。看杨鸿这幅模样,他便知道,杨鸿肯定想岔了。
果然,杨鸿道:“若是他不来,死的本该是我。这一路上,只要他哪里做得令我不满意,我便要念叨几句,不该带他出来。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林妙致还是头一次听他承认,杨鹤可能已经死了,忙道:“杨大哥,或许……或许杨鹤他福大命大,还没死呢。”
杨鸿只得道:“但愿如此。”
……
陕榆。黄艾峰。
黄艾峰是绵延起伏的苍炎山脉上,蛰伏悍匪最多的一处山峰。这里山高路陡,顶峰有大半年都被积雪覆盖。令寨主齐声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的山寨,会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小将带人攻破。
齐声被人从密室里搜出来,反绑了双手,一路押出山寨。那个据说是姓俞的年轻小将,一直都在冷冷的盯着他瞧,仿佛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齐声百思不得其解,在经过俞谨白身旁时,问道:“为什么我的迷香对你们没有用?这迷香的制法,明明是我的独门绝技。”
俞谨白眸中神色更加冰寒:“因为我已经研制这种迷香很多年了,也追查江湖上会做这种迷香,并使用这种迷香的人,也很多年了。”这一次,他绝不会找错人的。朝廷要剿匪,他正好为母报仇。
第246章 审讯()
齐声被捕入狱后,一直在想着那个抓了他的俞谨白。那个年轻人,可算是立下头功了。只是,却是要踩着他的白骨建功立业。
其实他们黑风寨的人,若要跟朝廷的军队比,人其实不多,但黄艾峰易守难攻,他们又善于在山间作战。虽然只有几百人,朝廷若要剿匪,他们还真不在乎。
只是这个俞谨白却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早早就将黄艾峰各处地形都了解过了,给士兵配备的武器,也都是针对他们的。黄艾峰各处要地都有人轮流看守,俞谨白是怎么躲过了那么多人,摸清楚了黄艾峰的地形的?这可真叫齐声想不通。
直到俞谨白的人包围了山寨,一向安枕无忧的齐声,这才开始害怕。他利用自己早年制作出来的迷香,在山寨通往议事堂的几处必经厅堂里,都下了药。能最后闯入山寨的士兵,必然不是很多,待他们一路走到议事堂后,说不定早就全部倒下了。随后,他就躲入了密道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些攻入山寨的士兵和将领,根本没有任何要昏迷的迹象,反而顺利追入了密道里,一举将他擒获。
而指挥此次黄艾峰剿匪的俞谨白,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属下,将齐声从密道里绑了出来。
齐声觉得,这个叫俞谨白的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特地来结束他十多年来在黄艾峰上呼风唤雨的土皇帝生活的。
直到俞谨白来到狱中,屏退左右,单独提审齐声时,齐声才得以知道,俞谨白为什么会对他了如指掌,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俞谨白看着已经被狱吏打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的齐声,眼神里却只有冰冷的恨意,完全没有丝毫同情。他道:“你害过的人太多,可能根本就想不到我是谁吧?”
齐声确实不知道。
俞谨白又道:“齐声,你这辈子去过京城么?去过几次?”
齐声其实很想像年轻时一样嚣张、狂妄、不惜命、不怕疼、不怕死,但他做不到。所以,俞谨白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没……没有……”
俞谨白从炭盆里拿出一只烫红的烙铁。
“去过,去过。”齐声连忙改口说了实话。
俞谨白将烙铁丢回炭盆里,又问:“去过几次?别再让我问第三次。”
齐声颤声道:“一次,就一次……”说到这里,齐声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时候,他还年轻,功夫不如后来好,也不如后来在江湖上有声望。所以,那个人不过给了他三百两银子,他就为那个人杀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一对母子,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如果那个孩子能长大,也跟现在的俞谨白差不多大。
齐声这辈子只去过那么一次京城,干的还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件事,他后来没有再和人提起过。可是偏偏,俞谨白却来问他有没有去过京城。难道俞谨白会知道这件事?
俞谨白又问:“你在京城做了什么?”
齐声战战兢兢道:“吃……嫖……**……”
俞谨白又拿起了那支烙铁:“只做了这些?”
齐声忙道:“我还……还……杀人放火……了。”
“杀的什么人?”
“一对母子。用迷香迷晕了那个院子里所有的人,不光那对母子,还有下人……然后,放了一把火……”他故意将女人和孩子扔在床上,做出女人正在哄着儿子午睡的假象。又让两个下人手里拎着半罐酒,其余的酒洒得遍地都是。还在厨房的灶火旁,丢着两个空酒罐,最后,又在柴房里倒了一些酒,放了一把火。他把一切都做得像是下人偷偷酗酒,这才引发火灾。做完这些后,他便匆匆离去了。至于那对可怜的母子,自然也在睡梦中被人活活烧死了。
他当时只拿了定金,没有拿到全部钱,所以,又在京中等了两天。这两天之中,他听说有人从那个烧成废墟的宅子里,抬出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还有人说,那座宅子地处偏僻,若是在热闹地段,兴许还能有人救火呢。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他拿到全部的钱后,便悄悄离开了京城,再没回去过。他那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惹得人来头太大。虽然对方不知道是他做的,但他终归是心里发虚。
俞谨白捏着烙铁手柄处,手指骨节根根发白:“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齐声道:“有……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杀他们。”
俞谨白双眼微眯,明亮的双眸陡然深沉:“你是说,有人暗中指使你?”
齐声急急头道:“是……我是受人指使。”
“那个人是谁?”
……
萧桐正与方天德一处用午饭。
方天德很体贴的给萧桐夹了一只鸡腿,还道:“这卤鸡腿不错,夫人也尝尝。”
萧桐很是不满,道:“莫非你打算叫我吃得跟你一样胖不成?”口中这么说着,手里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方天德碗里,“你多吃些菜。”
方天德完全没觉得这是夫人在嫌弃自己长得胖,他只觉得夫人很体贴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当下立刻笑道:“夫人已许久不曾对为夫这么温柔体贴了。”
一旁的小丫鬟和媳妇子们,看着这对老夫老妻这般腻歪,一个个都不由直想搓搓手臂。额,想来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萧桐眯眼看方天德:“你是说我对你不好么?”
方天德忙道:“好……好得很。只不过……”只不过,自从闲远喜欢的那个小妮子死了,闲远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日后,萧桐对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了,变得时冷时热。这女人分明是把对公公的一团恶气,全撒在了自家男人身上。公公天高地远够不着,但是丈夫就在身边呀。
何况,方天德那时候为了为了维护自己的父亲,确实和萧桐有过口角。他也觉得父亲做的不对,可是萧桐骂得也太难听了。
萧桐心疼儿子还心疼不过来,哪里还听得进去有人为公公说话?何况公公能知道孙儿的事,还不是因为方天德纵容老父在她们西川的家里安插老仆,好随时掌握儿子的家庭状况,生怕儿子受了她这个母夜叉的气么。是以,萧桐那个脾气一上来,两口子便打了一架。当然最后还是方天德服软了。
本来方天德就让着萧桐,被她打狠了,最后还要他去服软赔不是……方天德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委屈啊。
不过,若是爹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知道他坏了闲远自己相中的亲事后,结果闲远却被选为驸马,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年的所为呢。
萧桐听方天德这么说,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夫人已许久没给为夫夹菜了。”方天德道。
萧桐这才冷哼一声,不追究方天德的失言了,只是又夹了一筷子青菜,道:“你如今是大忙人,我如今是个大闲人。难得有空陪我吃一顿午饭,你还得找借口埋汰我待你不好。”
其实她如今想想,也觉得自己气性有些大。打了一架,气了他一年多,才肯慢慢跟他和好了。直到公公去世都两年多了,她才跟方天德又如胶似漆了。谁知后来闲远又被选为了驸马,她又开始拿方天德撒气了。不过真要仔细说起来,她们这辈子,始终都是她欠他多一些吧。能忍一个女人到这地步的男人,其实不多了。她就算不停的跟自己说,他是她丈夫,就应该站到她这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夫妻两个正用饭时,有人送来了萧齐的信。
方天德只当是普通家书,便道:“先放着。”
萧桐偏道:“拿来我先看。”
方天德叹气。不是说,难得才能在一处吃上一顿午饭么?
萧桐看过萧齐的来信后,神色微变,忙道:“笑梅。”
一个媳妇子忙上前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带上两个人,去将俞奶奶请过来。”
“是。”
方天德瞧着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萧桐道:“杨家的二爷在西川封龙峡出事了,后心中了一箭,又落入了江心。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想着,我们总该跟杨家的人说一声。那杨崎身子骨一向不大好,如今虽调理的好多了,可若受了这等刺激,也是难说。那杨闵氏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也不定要癫狂到多早晚呢,还是告诉雁回罢,让她……慢慢跟她爹娘说。”这消息也太坏了些,但总要知会给杨家人。
方天德道:“齐儿怎会认识杨家的人?”
“赶巧遇上了”萧桐道,“他信上说,杨举人发了疯一般的找弟弟,他会想法子让杨举人早日回京。我算着写信的日子,估摸着杨举人要不了几日,也该到家了。”
……
俞谨白听齐声合盘托出一应事实后,便将手里的烙铁丢开了。
齐声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听俞谨白又道:“自从离开战场后,我便再未杀过人了。毕竟杀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何况,将你这样的要犯刑讯致死,也不大好向朝廷交代。”
齐声更是放松下来。这意思是说,他可以继续回牢房待着了吧?
下一刻,俞谨白便一脚踢飞了炭盆,烧的通红的炭火落了齐声一身。惨叫声撕心裂肺,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牢房里。
齐声在地上打着滚,一点点扑灭身上星星点点的火苗。
“只不过,被大火活活烧死有多疼,你总该尝一下滋味的。”俞谨白起身离开了牢房。他现在还不能让齐声死,但却可以让他好好受受这份疼。
……
俞谨白才回了首领衙门,便有下人送上萧齐的来信。俞谨白连忙拆开来看,信读完后,他第一个念头便是,雁回怎么受得了呢?
第247章 哀痛()
杨雁回捏着手里薄薄的信纸,手腕一阵抖动。她一向都很喜欢来镇南侯府找萧桐,每回来,都是开心而归。唯有此次,她看了手里的信,耳中听着萧桐的话后,已经立不住也坐不稳了。
“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将事情告诉你父母。”
萧桐的话飘进杨雁回的耳朵里,又飘出来,散在空气里。她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清,又好像什么都听清了。
半晌,她才道:“怎么是干娘告诉我的呢,为什么我大哥不来信告诉家里人,为什么他都不说的……”
萧桐道:“想必是开不了口罢。”
起初是一路被人追,没心思写家书,后来弟弟为了救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哪里有脸再对家里人开口呢?
杨雁回却道:“一定是误会了。也许萧将军是在跟干娘开玩笑呢……”可是萧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对萧桐开这样的玩笑呢?
杨雁回会心知事情是真的,但却无法接受,仍旧坚持道:“我要等我大哥二哥回来,到时候,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