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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屋子里皆是陈设雅致,各处也都打扫的窗明几净。除了前头的天井,后头还有一处院子,里头种了好些花花草草,桃树柳树的。只是整个内宅,都不见俞谨白的身影。倒是黄昏的夕阳,红彤彤的,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宋嬷嬷和秋吟正在厨房里忙着做点心,阿四阿五因如今有了奶奶,不大到后头来了。
反正杨雁回只见了连她在内的三个女的,通没见着三个男的。
看到杨雁回进来,秋吟立刻举着手里还没蒸的绿豆饼,道:“奶奶,瞧瞧多好看,荷花形的。”
啧啧啧,杨雁回感叹,小丫头从姑娘到奶奶,转变得真顺口。反正她到现在还没听习惯被人叫奶奶。
秋吟又道:“我跟着宋嬷嬷学的。”
杨雁回笑道:“好看,听说宋嬷嬷做的手艺好着哪,你跟着她好好学学。”
秋吟连忙应了。
宋嬷嬷也早已起身,这会才道:“奶奶怎么来了?厨房里油烟大。”
杨雁回问道:“嬷嬷,爷这个时辰去哪了?”他假期没完,不该去衙门里当值,脸上带伤,也不该出了这个宅子才对。
宋嬷嬷道:“那会听他说,要去,让我们都别去扰了他。”
杨雁回道:“我才从书房里出来,没看见他。”
宋嬷嬷道:“前头院子里还有个书房哩。”
杨雁回便兴冲冲往前头去了。
阿四阿五正在前头院子里打扫庭院,见了她,忙行礼不迭,待杨雁回过去了,他两个才又开始打扫院子。清晨、黄昏,各扫一遍院子,是宋嬷嬷定的规矩。
杨雁回只管在前头四处溜达了一圈,将各处花圃,房屋都看过了,这才摸到书房里,也没敲门,直接便推门进去了。
这间书房里,倒也有几排书架,上头整整齐齐排列着许多书。也有一些古玩玉器,墙上挂得也有名刀名剑,枪头、匕首之类。
俞谨白果然正端坐在案前,拿着一卷书,读得津津有味。只是他到底耳聪目明,异于常人,察觉有人推门而入,立刻合上书,道:“不是说不让……雁回!”发现来的是老婆大人,俞谨白拉下去的脸,立刻上扬起来,嘴咧得像个豆角。
杨雁回走上前,拍开他的手,道:“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偷看什么**呢?”
俞谨白袖子底下盖着的,赫然是那本《金、瓶、梅、词、话》。
杨雁回不满道:“你怎么乱翻我的书?”
俞谨白则更是不满道:“你人都是我的了,还在乎让我看一本书?”
杨雁回道:“你人都是我的了,干什么还要背着我偷偷摸的读书?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俞谨白这才不拉着脸了。他拿起那本书来,在杨雁回面前晃过去,问道:“对了,我方才废寝忘食读了半个时辰后,发现这书有个地方不对劲。”
杨雁回以为俞谨白要趁机指给她看什么羞人的情节呢,忙道:“你要再敢乱说,就真的分房睡。”
俞谨白便将书翻到其中一页,对杨雁回道:“为什么这几页的字迹,和别地方不一样?”
杨雁回看了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不待她答言,就听俞谨白又道:“我怎么看这几页,像是穆振朝的字迹?”
杨雁回本就没想着瞒他,既然他都看出来了,她便更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便道:“这就是穆振朝抄的。这套书,原本就是穆振朝送我的。因为里头缺了两回,他又自己找来别人的抄好了,这才送了我完整的一部书来。”
俞谨白觉得自己犯不着吃一个死人的醋,何况这个死人还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就是酸酸的,就是不舒服。
杨雁回还很负责的凑近他,劝告道:“你看的时候,小心些,别弄坏了。我就这一本。还是穆振朝的心血。”
俞谨白抓过杨雁回,也凑近她道:“我谢谢振朝了,好兄弟啊,送来这么一本奇书。今晚一定要按照书里写的试试。”
“不准!”杨雁回道,“否则就分房睡。老婆的话,老公要……唔,唔……”
俞谨白已经狠狠吻到她樱唇上,舌头探进去,攻城略地。
杨雁回还没有习惯作为一个男人的妻子的身份,所以觉悟不够。她总有种被这小子占了大便宜的感觉。于是拼命的推他肩头,推不开,便照他脸上挠。俞谨白终于闪开了,道:“你若再多抓几道,我明天便不陪着你回门。”
杨雁回怒道:“你敢!”
俞谨白哀嚎:“你说你身子都给我了,亲几口有什么大不了?”
杨雁回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也不反感被这小子亲的,只是觉得被偷袭了,不服气而已。反正她觉得自己吃亏了,吃亏了一定要找补回来的,于是,杨雁回捧着俞谨白的脸,照脸上亲了两口,这才觉得舒服了:“是这么个道理,咱们都是夫妻了,你身子都给我了,我当然可以随便亲。”
俞谨白:“……”他觉得雁回的脑子里有个坑。婚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怎么能说出这么颠倒,这么错乱的话来?
杨雁回自己亲的心满意足了,这才松开他,又道:“先不闹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说点儿正事。”
俞谨白本来想再亲回来,听了这话,怔了一怔,问道:“你能有什么正事?”
杨雁回道:“我记得你说,你是三岁的时候,开始被张老先生抚养的。那你还记得你三岁之前的事情么?”
俞谨白傻愣愣的问:“怎么了?”
杨雁回道:“你爹娘是不在了呢,还是将你抛弃了呢?你还记得么?难道你从没想过找到他们?”
俞谨白道:“三岁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我什么都忘了。从我能记得住事起,我便生活在育婴堂。”他当然又在撒谎,而且心知早晚有拆穿的那天。到了那天他是什么下场,他还真不敢想象……
杨雁回叹了口气,忽然道:“真是可怜。谨白,你放心,往后我就是你最最最亲的人了。”她说得十分诚恳。
俞谨白这次是发自真心的笑了:“往后我也是你最最最亲的人呀,夫妻一体嘛!”
杨雁回又道:“那你先好好用功读书吧,我去看宋嬷嬷和秋吟做绿豆饼。”
俞谨白在和娇妻如胶似漆的缠绵,以及认真研读《金、瓶、梅》,晚上也好学以致用之间,稍稍做了下挣扎,便选择了后者,道:“你顺便跟着学学,也好亲手做给我来吃。”
杨雁回点头,又往外走,拉开门后,又回头道:“你也记得小心别弄坏了手上的书,都是穆振朝的心血呀!”
俞谨白怄得起身就要将她抓回来,杨雁回提裙子跑了。哎呀呀,她觉得看他为她吃醋,真是很有趣呀!
第193章 懒起()
是夜,杨雁回先躺倒在床上,准备舒舒服服夜会周公。俞谨白将《金、瓶、梅、词、话》小心收好后,这才长吁短叹的上了床。
杨雁回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俞谨白学以致用,心里暗暗腹诽,好好的书,都糟蹋在这个家伙手里了。
俞谨白忽然开口道:“雁回,你是不是故意带了这么一本书来,又故意让我看见的?然后装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杨雁回道:“这便是奇了,我若有心给你看见,我还持藏在柜子里的包袱里作甚?我光明正大拿出来让你读,便是你不喜欢读,我还要逼着你读,也就是了呀。”
俞谨白一本正经道:“我读了这本书后,本来便没有心思纳妾,如今更是没有了。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妻妾们之间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却只瞒着我一个……”
杨雁回笑眯眯道:“我觉得你想得有些多呀。就算每个共侍一夫的女人,关心都亲近融洽得好似娥皇女英,我便会叫你纳妾么?”
俞谨白:“……”他这是娶了个河东狮吧?一定是的。新婚夜时他就发现了。不过不要紧,他决定在床上彻底征服这匹狮子。
俞谨白便笑道:“雁回说得是,实在是我想得太多了。毕竟西门庆可以应付那许多老婆,我却没有这个本事,只你一个人,便够我消受的了。”他的手,搭在杨雁回身上那件随意披着的藕荷色小袄上,里头只一件葱绿抹胸。
杨雁回还没反应过来,便又给他扒了个精光。杨雁回一身的嚣张气焰,立时短了好几分,忙道:“你莫不是真的要来学以致用吧?”
俞谨白便嘿嘿笑道:“你试试便知道了。”
杨雁回连忙往里缩:“不不不,别这样,别试了。嗯,我坚决不试。”
俞谨白抓过她一截嫩藕般的胳膊,哄道:“不要暴殄天物,家有奇书,咱们夫妻自当好好研习才是呀。雁回你不用怕,一切有我。你早晚要习惯夫妻生活的呀。”反正他只经过了昨天一晚,就很习惯了。
很快,红绡帐里便被翻红浪,**旖旎。
……
翌日,便是新娘子三朝回门的日子。杨雁回依旧是一觉睡到睡到日上三竿。便是日上三竿后,她依旧没醒,仍是呼吸绵长柔和,睡得踏实。俞谨白躺在她身边,又是手痒想捏捏她如玉般光洁的面颊,又怕弄醒了她,害她睡不够,只好忍着。
最后是看时辰太晚了,她还不愿意起,秋吟只得来敲门催着起来的,说再晚,就不好看了。
俞谨白只得拉了杨雁回起床。
杨雁回睡眼惺忪,还不忘了怪他道:“我以往很少这么睡不够。都是你,总是大半夜里还要罗唣人。”
俞谨白催促道:“这些怨怪的话,还是留待晚上说吧,咱们如今快些起来才是正事。”
俞谨白匆匆穿衣。杨雁回也只得捞过衣服来穿。待俞谨白穿好后,一回头,发现杨雁回才穿上肚兜,磨磨唧唧在穿外头的衣裳。
俞谨白叹口气,只得上前帮她穿衣裳,还道:“你还没长大么?衣服都不会穿了。”
杨雁回瞅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却道:“错了,错了,这还是昨天穿过的衣裳,要换一套崭新的衣裳穿回去才好。”
俞谨白只得去衣柜里,又帮她重新拿出一套新衣裳来,七手八脚帮她穿了。
待衣裳穿好了,杨雁回这才彻底醒了。她来到铜镜前,转圈一照,上头一件水红色对襟小袄,外头月白色妆花褙子,衣襟和袖口处,绣着一圈牡丹花,底下一件天蓝色挑线裙子。
杨雁回连连哀叹:“总觉得娘让人给我做的这些衣裳,好看归好看,料子也都很好,可却比我做闺女时穿的老气了十岁。”虽然她已经从小姑娘变成小媳妇了,可她岁数又没有老十岁呀。
俞谨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好看,反正他媳妇儿怎么穿戴打扮都好看就是了。
秋吟又在外头敲门:“姑娘,你好了没有?我来送洗脸水。”
终于又被人叫姑娘了。杨雁回道:“好了,你进来罢。”
待洗过脸,又梳了头,两口子匆匆吃了两颗小笼包子,各自喝了半碗粥,这才带了秋吟和宋嬷嬷,往杨家去了。
第194章 三日()
俞谨白在杨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受到了比之前更加隆重的欢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丈母娘家了。在这里,绝对没人朝他翻白眼,甩脸子。
尤其是他今日再也不用听人教训了,这点最让他满意了。杨崎和闵氏反而是轮番教导杨雁回。让她不要淘气,不要还跟以前那样,什么事都由着性子乱来。教导完了女儿,还请俞谨白多多担待女儿的顽劣性子。
俞谨白立刻在老泰山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这些都不叫事,雁回可以随便淘气,随便使小性,他什么都可以担待。
杨琦和闵氏感动坏了,连夸他是个好女婿。
俞谨白这才回过味来,明明是岳父母在教导雁回,怎么最后就成了,雁回不用改了性子,只要他多担待担待就好了呢?
杨家虽然在青梅村里算是顶气派的,但是就他们家的家底而言,这房子住的又属于很寒碜的,还不如萧桐送俞谨白的那栋房子大。不过,俞谨白在午饭后,还是很惬意的在杨家后头的菜园子里溜达了几圈。当然,手里没忘了拖着小娇妻。以至于杨家人都不好意思往后头去了,不然好像是故意在妨碍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相亲相爱如胶似漆似的。
小院的菜畦里种着割了一茬又一茬,还在疯长的韭菜,水灵灵的小白菜。黄瓜架子上爬满了鲜嫩带刺的小黄瓜。西墙根下,两树桃花早已落尽,如今上头已挂满了果子,树下藏着鸡笼子,里头养着几只鸡。再往南是两株柿子树,树下搭着个鸭笼子。南墙根下卧着两头牛,一头骡子。
俞谨白由衷赞道:“这院子很好。”虽然不够气派,但是温馨恬静。
杨雁回笑道:“我也觉得很好。我十分喜欢这里,出嫁那天都哭了。”
俞谨白道:“这么不乐意嫁我啊?新嫁娘都哭了?我记得青梅村没有哭嫁的习俗啊。”所以,她就是真的伤心了,哭了吧?
“哼”杨雁回道:“要不是看萧夫人的面子,我才不好意思回绝了这门亲事,否则谁要嫁你!”
俞谨白道:“新婚之夜你就给自己丈夫立了那么多规矩,真是破坏气氛啊,新婚都一点也不美好了,要不是我这么有容人之量,你以为谁还乐意娶你?”
杨雁回恨恨的白他一眼:“居然敢这么当面诽谤老婆?当初我说不嫁,你非要娶,你是怎么说的?想娶我的人太多了,你怕我又和别人定亲。如今咱们才成亲,你这话就变了?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就应该试试那个补阙灯檠。”
俞谨白很是不满,便道:“我觉得今晚咱们应该试试《金、瓶、梅》第二十七回葡萄架那一段。”
杨雁回登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绯红。
俞谨白很体贴的补充道:“如果你嫌家里地方小,在葡萄架那里太害羞,咱们可以改到屋里的架子床上。”
杨雁回气得当胸给了他两拳:“再说,你再说!”
俞谨白一脸欠打的表情,问:“你手真的不疼吗?”她那双手,虽然因为写字太多,右手捉笔的地方,也磨出来了那么一丢丢茧子,但其实还是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
杨雁回指着他,再次威胁道:“分房,连补阙灯檠都不玩了。今晚一定要分房睡。”
俞谨白深感不满:“我们才新婚第三天,你念叨了多少回分房睡了?”
杨雁回正要说什么,忽觉不对。似乎前头有个人影,往后院这里张望了一下,又迅速消失不见了。
杨雁回便对俞谨白道:“我好像看到二哥了。”
俞谨白道:“起先是秋吟先偷偷瞧了片刻,后来何嫂子和于妈妈也偷偷来瞧了几眼。再后来是岳父岳母,然后是大舅哥,二舅哥已是最后一个来的了。”虽然他们的小动作可以瞒得过雁回,却逃不过他的耳目。”
杨雁回忙低声急问:“你怎么不早说?”明知道有人偷看偷听,竟然还跟她说什么《金、瓶、梅》第二十七回的葡萄架。
俞谨白很明白妻子为何害羞,便道:“放心,咱们说葡萄架那段时没人来偷听。”
杨雁回恼道:“分明是你自己在说。”她没了继续和俞谨白在菜园子里溜达散食的兴趣,气哼哼往前头去了。
俞谨白在后头紧紧跟着,问道:“雁回,什么时候带我去花浴堂瞧瞧,我听说那花浴堂盖得很好看呀。”
杨雁回道:“那地方自打盖好后,便不许男人进去!”
俞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