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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容福却急叫道,说着冲对方恭敬一礼;“竟是安兄大驾光临;不克远迎;真是失礼。”
便是吴桓;也步上前,神情恭敬无比:“我还道这位小哥口中贵人会是哪个,原来竟是安将军。”
却原来安武虽是安府家将,年轻时却是屡次跟着老公爷南征北战,也是有功名爵位身。兼他是安云烈为信任之人,朝内重臣无论官职高低,却是都不敢怠慢。
竟然是位将军?王芸娘有些心慌,只是如今骑虎难下,箭弦上,再要退回去,是万万不能了。而且,凭他是谁,王芸娘也不认为可以高贵超过表哥去。
当下冷哼一声,虽是面色难看至极,却终不敢再口出恶言。
安武忙与众人一一见礼,然后又冲着霁云深施一礼道:
“当初多蒙公子施以援手,现听说贵府表小姐病重,下特意带了贵人来给表小姐瞧病。”
安武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下意识瞧向霁云,凭安武身份,座怕没有哪一个能受得起安武这一礼,没想到他却对一个尚显稚气少年行这般重礼。而且安武话中含义让人太过费解,不过一个小厮罢了,如何能对安武施以援手?
还有安武说车上才是贵人,能被安武称作贵人,又是哪个?
王芸娘愣了一下,却气差点儿把银牙咬碎——放着自己这正经主子不拜,却是拜一个小厮,什么施以援手?自己瞧着分明就是要给自己难堪,同时替那小厮撑腰吧!
真是岂有此理!
这般想着,瞧向安武眼神愈发不善。
容福则是不住瞄向霁云,眼中掠过一抹深思。
安武却是不管众人,反正自己目已经达到,就是要告诉他们,谁还敢欺负容公子,还要看安府答应不答应!
至于下面,就要看少主了。
——只是王芸娘应该庆幸,还好要给他们颜色看是安武,而非阿逊,若是阿逊想给谁个下马威,怕不是行个礼这么简单。
安武从车后取了个轮椅下来,然后才打开车子,小心扶了阿逊下车——毕竟老夫人身份太过贵重,这样贸然来访,怕是不妥,老夫人还是坚持把宝贝孙子送到容府门前,才恋恋不舍离开。
看安武搀着阿逊下车,又小心把人安坐轮椅上。
所有人又是一惊:
贵人,竟是不良于行吗?
阿逊已经轮椅上坐好,抬起头来冲着霁云微微一笑。
王芸娘眼前一亮,旋即又暗了一下——这人生倒是一副好相貌,可惜,却是个瘫!
吴桓和容福齐齐大惊失色,神情瞬间震惊无比:
吴桓神情,是震惊里又有敬畏——早听说安家寻回早年流落民间骨肉,从前只当是传闻,并不知真假,现瞧见阿逊酷似安铮之容貌,马上意识到,安家虽未明言,可眼前这贵人必然就是传说中安家血脉!
容福想法和吴桓一般无二,只是除了震惊之外,却有几分羡慕,同为公侯世家,安家觅回了自己小主子,可容府小主子,又哪里呢?
这般想着,看向霁云眼神不由灼灼——希望老天保佑,自己所想,会是真。
“你们要做什么?”瞧见霁云推着轮椅,安武护侍着,径直要往溪娘房间而去,王芸娘伸手就拦住了几人,“哪个准许你们进这道门?”
“自然是为表小姐诊病。”霁云瞥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王芸娘,“我回来时已然得到太夫人应允,准许我等为表小姐诊治,表小姐若然不信,自可马上派人去询问老夫人。”
顿了顿,又道:“阿开却是有一件事不明,听说目前,表小姐病情已是危旦夕,怎么你非但不着急,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们救治,是何道理?”
“你,胡说什么!”王芸娘脸一阵红一阵白,只是想想李奇那样名医尚且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不信,这么个年纪轻轻瘫子,能有什么出奇手段!
当下冷冷一笑,让开身子,恨声道:
“你们不过欺我表哥如今不府中,便这般无礼。只是吴大人也,若你们勘察病因,不但未查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累我姐姐,不治……我不管你们是从那里来,吴大人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表哥回来……”
说着,威胁性瞧了一眼吴桓。
吴桓便有些为难,下意识瞧向阿逊——官场上人可都是人精,已经揣测出来阿逊真正身份,这会儿自然就不敢轻易答应,毕竟容府惹不起,安府可也同样不好惹!
而那贵人十有□是安家正经主子,至于这颐指气使女子,则不过是客居容府罢了!
阿逊瞟了王芸娘一眼,神情冰冷,唬芸娘脚下猛一踉跄,竟是讷讷着不敢再说。
阿逊收回眼神,瞟了左右为难吴桓一眼,淡然一笑:
“吴大人,若是如她所言,延误了那位表小姐病情,我和安武,自会亲自到府衙领罚。”
吴桓一愣,还未开口说什么,霁云已经推着阿逊进了房间。
房间里,自己药渣里模糊闻到那股花香加浓郁了。特别是溪娘床榻周围。
“这房间里,有邪气。”阿逊忽然道。
“邪气?”王芸娘吓了一跳,“休要胡说八道!我姐姐可是从前就住这间房间里,一直都是好好。”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道,“这里虽是冷清了些,却是表小姐自己选,说是环境清幽,她很喜欢,住了这么久,也从未出过事啊。”
阿逊尚未答话,杏儿匆匆捧了碗药而来,把药碗递给芸娘:
“小姐,药熬好了。”
王芸娘接过来,作势就要喂溪娘喝下去,却听阿逊厉声道:
“把那碗药拿过来!”
“啊?”王芸娘被惊了一下,手一抖,差点儿把药碗打翻。
安武却已经极上前,伸手取了药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芸娘怒极,“怀疑我药里下毒?既如此,你现就可以验!”
嘴里说着顺手拔掉头上银簪,当啷一声摔地上,咬牙冲着门外道,“容福,你身为府中大管家,竟是眼睁睁瞧着别人欺负到府中来吗?”
其他人看向阿逊眼神也都充满疑虑,亲妹妹会害自己姐姐,不可能吧?
惟有霁云,神情始终是淡淡,却又有着一种别样执著,竟是无论阿逊说出什么惊骇视听话来,她也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阿逊轻轻捏了捏霁云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也只有云儿,总是全身心相信自己。
接过药,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再次嗅出里面花香来,转手递给李昉:“拿好。”
然后命人请容福进来,吩咐道:
“现,找几个信得过强壮仆妇,把表小姐抬到另外房间沐浴衣,然后我再开一剂药来,多半个时辰,表小姐就可以醒过来。”
“当真?”容福大喜。溪娘平时便处事公允,兼能力颇强,因而很得人心,反观另一位表小姐,不过掌管府中一日,便闹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不行——”王芸娘脸色惨白,神情悲愤,“我姐姐已经这般模样了,你们竟还是要折腾于她,真以为表哥不,你们这起子黑心贼就可以府中为所欲为了吗?”
“黑心是你。”吴桓外面,房间内下人也赶了出去,惟有阿逊和霁云及容福王芸娘主仆,阿逊便也不再避讳,一字一字道,“我方才说有邪气,并非这房间里闹鬼,却是有人,比厉鬼还要可怕!”
“你言下之意,姐姐这个样子,是我下毒谋害了?”王芸娘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可这是我容府,我这容府中,想要胡作非为,你休想!”
容福也是面有难色:
“公子,两位表小姐却是亲叔伯姐妹,公子是否误会什么了?刚才我也试了那药,委实无毒。”
“自然无毒。”阿逊瞟了眼明显松了口气王芸娘,声音讽刺,“表小姐现症状也不是因毒而起,而是,花香使然,表小姐,我话,可对?”
正自得意王芸娘吓得猛一哆嗦,不敢置信瞧着阿逊,脑袋里嗡一下,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完了,竟然这么就被瞧破!
毕竟没经过多少风浪,王芸娘身子一软,就瘫了地上……
不到半个时辰,被挪到另一个房间溪娘终于醒转,却是默默流泪良久,终于艰难地撑起身子,黯然向阿逊道谢。
看着人虽然醒来,却明显受打击极大王溪娘,霁云也不由很是同情——这种被亲人背叛痛彻心肺滋味儿,上一世,自己也是尝过……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阿逊话太过直截了当,饶是自以为见多识广王溪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小女明白。”王溪娘苦笑一声,“只是,公子毕竟没有把我妹子交给官府,我也好,姑母也好,都是感激不。”
若真是王芸娘被官府带走,以弑杀亲姐罪名治罪,那非但娘家再无名誉可言——试想,教导出那般狼心狗肺女子家族,以后还有哪家再敢求娶?
还会对容府名誉造成无法挽回伤害。
倒是先把芸娘囚禁府里,然后再悄悄送回去,才是老成持家之道。
“我方才已经说过,不是为了你。”阿逊已然不耐烦。自己才懒得为不相干人精心谋划,只是既然事关霁云,自然例外——这世上值得自己用心谋划,也就云儿一个罢了。
一而再再而三碰壁,饶是沉静如溪娘,也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再次展颜一笑:
“那溪娘多谢两位公子大恩。”
说着,冲着阿逊和霁云郑重福了一福。
霁云一愣,这女子,好生聪慧!
当下点了点头,便要和阿逊一块儿离开。哪知刚转过身去,溪娘声音再一次响起:
“小公子得闲了,可要多来陪陪老夫人。”
霁云脚步顿了一下,便是阿逊,也有些惊异——容福会怀疑,还情有可原,这表小姐语气,怎么好像甚是笃定?
难道她真知道了什么?
众人离开不久,一个苍老身影悄悄潜入溪娘原先住着,现则是囚禁了王芸娘房间。
“你说什么?”王芸娘惊呼一声,却又旋即没了声音,半晌那苍老人影再次离开,王芸娘则是傻子般喃喃自语,“那明明就是个小厮吗,怎么可能会是容府小主子?骗我,一定是骗我!”
“妹妹,她说,是真。”隔壁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呕吐声。
“哥?”王芸娘愣了一下,忙去拍打墙壁,神情惶急,“哥,救我出来,我们回家,我们现就回家——”
隔壁呕吐声终于停住,王子尧声音加虚弱:“妹子,人家是天上云,咱就是,咱就是,地上烂泥巴。咱们得罪了容府少主,哥哥瞧着,就是姑母清醒过来,只要那少主不发话,怕也救不了咱们——”
打击太大了,王芸娘再也支持不住,终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嘴里喃喃着:
“这房间,果然,有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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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刺杀()
“突然病倒了?”已经准备好车驾;要送王家兄妹离开;却没料到,两人竟同时病倒。
李昉亲自诊治后;也向霁云谏言;两人此时确是不宜长途跋涉。
“怎么这般巧?”霁云皱眉;却也并未放心上;经此一事,两人即便有什么心思;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霁云很把这件事丢开来;因为;另一件天大喜讯传来——已然有确切消息,顶多月余;爹爹大军便要从边关班师回朝。
和自己记忆中不同,这场战争足足提前结束了两年。而重要是,爹爹身上也未背负任何血债。而现,得知爹爹即将归来消息,即便稳重如霁云,也不禁雀跃不已。
同一时间,安家遍发请柬,宣布找回遗落民间嫡亲孙子安弥逊,要数日后大宴宾客。
此消息一出,上京上流社会一片沸腾,当打听到安家嫡孙已是弱冠之年,却至今未有婚配,那些家有适龄女儿贵族,都是心头大热——
就目前形势而言,上京受大家瞩目乘龙婿人选瞬时就上升至三位了——
排第一位自然是目前圣眷隆昭王爷,这位甚至没有母族扶持,原先所有人都看不上眼小霸王,短短几年内却是宛若脱胎换骨一般,不止见识远大兼屡建奇功,如今上京朝堂,影响力可谓举足轻重;第二位则是即将凯旋侯爷高岳长子高岚,高岚本就文武全才,现又携乃父声威,热度便直线上升。
只是安家找回嫡孙消息一出来,虽无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但热度上比起前面两位,不但丝毫不逊色,甚至还有隐然居上之势。
原因无他,所谓树大招风,昭王爷可是太子殿下死敌,除非将来太子被废——
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只敢肚子里掂量掂量。
自然,危机越大,回报也越大,还是有众多希冀富贵之人想要借楚昭东风谋取大利益。
至于高家,毕竟属于贵,根基未稳。
哪里比得上安家?
安家可是大楚三大世家之一,早已是根深叶茂,若能和安家结亲,既可获得莫大利益,又不用担心将来有朝一日会被君清算——换句话说,无论谁做了皇帝,首要做都是要和三大世家搞好关系!
因此,即便这时,并未有人见过安弥逊真容,安家嫡孙名头却已是传遍了整个上京。
“安弥逊?”谢明扬不由一怔,怎么这般巧,怎么这安家嫡孙名字也叫弥逊?若非自己前些日子机缘巧合见过那安家小子,怕还会真以为……
很却又释然,想想也是,“弥逊”这个名字本就是悠然所取,现想来,该是安铮之按照族谱而定。
又旋即重重哼了声,竟然沾惹了自己妹妹不算,还有其他女人,当年,安铮之也死太便宜了些!
“爹,真要把妹妹给了那安弥逊吗?”长子谢莞轻声道。
按理说,以自家门第,玉儿夫婿即便不皇室中,也须是安家这般门庭。奈何,那安弥逊流落民间这么久,也不知是怎生惫赖人物,自己那妹妹眼界又高……
“是。”谢明扬点头,神情明显有些疲惫,“现京中形势你也明白,咱们谢家,外人看着虽是没什么不同,可能依仗外力还是太少了,否则,你弟弟,就不会死——”
说着,已是咬牙切齿,幼子谢蘅自朔州失踪后,现已然确知命丧他人之手,若不是太子派出宫中精锐把朔州谢简一家及翼城方家数灭口,恐怕整个谢氏家族都要被楚昭和容文翰血淋淋撕掉一大块肉来!
饶是如此,谢家也因年前力主容文翰撤军一事,遭遇了有史以来为严重口诛笔伐,甚至有人背地里说,那场大地震,便是因为上京中谢家为首这般奸臣使得上天震怒,人间才会有此惨祸……
谢家稳稳立于朝中这数百年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般危机。
若是能和安家结亲,情形便会立马改观。
“我知道了,爹。”听谢明扬说到谢蘅,谢莞也是黯然神伤,又想起什么,“那安钧之——”
“仍一如既往。”平日里只道那安钧之不过是个迂腐书生罢了,和尚武安家相比,委实大相径庭,可这几日瞧着,却也不是个简单。
“对了,明日安家盛宴,让你妹子打扮漂亮些。”
谢明扬又嘱咐了儿子一番,这才起身离开。
和上京贵人挤破脑袋想要安家一张请柬不可得相比,容家却是独得了两张。
一张是送与容老夫人,此外还有一张是单送于恩公李奇。
李奇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其实热闹,也不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