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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武也没想到谢明扬如此客气,赶紧请谢明扬先行,哪知谢明扬竟是坚决不允,一定要给老夫人让路。
老夫人车子里听得心烦,便道:
“转告谢大人,这道路尚宽,不如我们各行其道便是。”
车轿交错而过时,谢明扬早命人打开轿帘,冲着马车一拱手,适逢一阵风吹过,马车布幔微微掀起一角,谢明扬正好瞧见闭目养神阿逊面容,脸色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失望,或者,松了一口气感觉——
老夫人马车里竟还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虽只是一眼,谢明扬已再无怀疑,定是安铮之儿子!
一直担心那所谓“骨肉”,会是阿逊,现确定不是,谢明扬却又觉得怅惘,原来,阿逊,确然已经离世了……
半晌闭上眼,缓缓倚锦垫上,自家玉儿已然到了适婚年龄,放眼朝中,与这安家倒也匹配……
待那轿子远去,阿逊终于睁开眼睛,慢慢松开紧握双拳。
“安公子随后就到?”听到十二禀告,霁云微微一愕,脸上神情随即一缓,阿逊既要亲自前来,必是已然看出了什么。
而床上溪娘也因为李昉救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来。虽是目前还未找到病因所,但却是不会出人命了,只要溪娘不死,那吴桓自是不会给爹爹定罪。
看李昉长出一口气样子,霁云也是心下大定,刚要上前问询,手忽然一紧,霁云回头,却是老夫人,正笑眯眯瞧着自己,那模样真是要多讨喜就有多讨喜:
“翰儿饿不饿,娘给你做好吃?”
霁云哭笑不得,却也不忍拒绝,只得蹲□子哄道:
“多谢老夫人,开儿不饿。”
方才离得远了还不觉,靠近了,老夫人身上就传来一阵浓郁花香,不由吸了吸鼻子。
老夫人这会儿倒是聪明紧,巴巴解□上香囊递过去,得意道:
“好孩子,香吧?娘把它给你好不好?”
竟是完全没意霁云口中自称“开儿”,坚决认为这就是自己翰儿,便是神情,显摆间也充满了讨好。
霁云刚要去接,一个人影风一样冲进来,一把抢过香囊,冲着霁云厉声道:
“竟然连姑母香囊也想抢,你这犯上作乱奴才,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却是王芸娘,突然闯了进来,握着香囊手竟有些发抖。看向霁云眼神是充满了杀意。
却不防身后老夫人忽然抬手用力拍了王芸娘一巴掌,厉声道:
“你这奴才才是犯上作乱,竟敢这般对待自己主子,还真是反了!”
王芸娘被推险些站立不住,差点儿撞桌角上,又有一屋子人拿眼睛瞧着,是觉得颜面无光,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噗通一声就跪倒地。半晌才红着眼睛道:
“姑母,是侄女儿错了,都是芸娘不好,您好歹莫要气坏了身子。”
侄女儿?芸娘?老夫人似是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糊,王芸娘忙冲一边秦氏使了个眼色,秦氏忙上前扶起容老夫人:
“我好主子,坐了这么久,也累了吧?不然,奴婢扶您回去躺会儿?”
说着搀起老夫人,就往门外而去,哪知老夫人倒是起来了,却是一把抓住霁云手不放,而且还死活不肯放手。
霁云无奈,只得冲李昉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几人刚走,王芸娘边走出房间,疾步望院外而去,很找到了王子尧。
“那小子又去找你晦气?”王子尧登时大怒,带了一帮人就往老夫人主院而去,“我就不信那狗奴才能待姑母身边一辈子,只要他一出主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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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惩治芸娘(三)()
“老夫人;您若是困了,就睡吧。”看老夫人倦眼睛都睁不开了,霁云忙道。
老夫人应了一声;很是听话闭上眼睛,却又速睁开,待看到霁云还坐自己床前;忙又乖乖闭上眼睛,可不过片刻;却又睁开,一副唯恐霁云会趁自己不注意离开模样。
霁云真是哭笑不得。如此连番几次,老夫人终是合上眼睛;睡得熟了。
霁云这才起身,蹑手蹑脚走了出去。门外候着仍是秦氏,瞧着霁云出来,拿眼角撩了霁云一眼,鼻子里意味不明哼了一声——瞧这小模样,倒是和爷幼时挺像,可再像有什么用?草窝里野鸡,什么时候也变不成金。
察觉到秦氏敌意,霁云也不理她,径直往院外而去,哪知刚走出大门,身后便哐当一声响,却是大门被死死关闭。
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和这妇人不过第一次见面,也不知哪里得罪她了?
转身便要走,哪知刚转过一个亭子,走到僻静塘边,斜刺里忽然有人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就是那个阿开?”
霁云愕然回头,却是王子尧,正领了五六个人过来。只是那帮人模样明显和容府中人不同,却是个个打扮粗俗一副暴发户模样不说,还都是一脸凶相,杀气腾腾。
这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人,怎么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堂堂容公府?
却不知道,这些人,全是王子尧上京结识朋友。
王子尧家中本就娇生惯养,本来就是个纨绔胚子,渐渐就越来越无法无天。家中便接二连三惹上祸事。王家父母无奈,又想着现容文翰声势如日中天,让儿子过去,好歹托容文翰帮着谋个前程!
自然,除此以外,他们还有一个大私心,就是想把女儿王芸娘嫁给容文翰为妻。
当初,自家妹妹可不就是因缘巧合成了容文翰继母——若不是容家照拂,没了祖上荫蔽王家,怕是早已败落!而现,妙是,容文翰膝下无儿无女,不像妹妹做容父续弦时,已经有了容文翰这个儿子,妹妹又是个不中用,这么多年了,竟是始终无所出,以致对容家影响还是太小了些。
要是芸娘真能嫁过去,再生个一儿半女,那王家何愁不能再寻回往日荣光?
王子尧便是肩负着这样两个重任,护送了妹子王芸娘到这容府中来。甚至,王子尧心目中,自己妹子马上就可以成为容府夫人了,而自己自然也就是响当当“国舅爷”了!
因着这般心理,王子尧便很是骄傲开始进军上京上流社会。
只是这上京本就是龙盘虎踞之地,多是达官贵人,而且王芸娘毕竟也没有嫁给容文翰为妻。
那些有些身份纨绔,虽是面上打着哈哈,心底里却根本就瞧不上王子尧,倒是一些没有门路下层官吏家公子,甚至一些想和官场搭上关系富户家少爷,对王子尧追捧不已。
今儿听王子尧说让他们帮着收拾一个不长眼奴才,自然就摩拳擦掌跟了来。众人还是第一次进这顶级公府,个个都是激动不得了,现看王子尧喝问,也忙跟着鼓噪。那模样,真跟深山野林中拦路抢劫匪人相仿。
霁云愈发蹙紧眉头,老夫人那般好脾性,怎么娘家人却是如此不成器?
“是我,你想要如何?”
“如何?”王子尧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个阿开还这么硬气,不由气极反笑,“哟呵,倒也有些意思啊!哥几个,瞧这小子细皮嫩肉,哥哥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了!这样吧,”
说着,手一指池塘:
“要么,你就自己跳下去;要么——”
眼睛色迷迷霁云身上上下打量着,撇撇嘴道:
“瞧你这小模样,和我们哥几个昨儿个玩那个小倌也不差多少,今儿个晚上,你就来伺候吧。”
王子尧说□,身后那几个纨绔也都暧昧笑了起来。
霁云听得恶心,怒道:
“十二,把这些人都捆了,嘴里塞上粪,扔到马厩里!”
王子尧几人听得一愣,心说这小子不会是吓傻了吧,还十二?
“你还十一呢——”
话音未落,耳旁忽然响起一个阴恻恻声音:
“爷就是十一,怎么,有何指教?”
王子尧吓得惊叫一声,就往后躲,却被人一下揪住衣领,捉小鸡一般,提溜了起来。
王子尧回头,却是一个身穿黑衣满脸煞气可怕独臂男子!吓得“啊”惨叫一声,还要再喊,十一却恼他对霁云太过放肆,点了穴道,抬手就把人扔到了池塘里。
然后又是一阵噗通噗通仿如下饺子般声音,响起,却是十二和另几个暗卫也是如法炮制,把早已吓呆了那些纨绔都扔到了池塘里——
想逼我家小主子跳塘,你们就先进去试试好了,回来时候主子可是有过吩咐,任何胆敢伤害小主子人,都绝不可手软,要十倍百倍还回去!
“,救我上来——”骤然落入水塘,王子尧吓得魂都飞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想死吗,把我,扔下来,我妹妹,将来,可是,可是要嫁给容……”
十一随手扔了个石子过去,正砸王子尧哑穴上,王子尧嘴不住开合,却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公子,您只管忙自己。”十一看也不看水里不住吐着泡泡一众纨绔。
那些纨绔眼睁睁瞧着霁云施施然离开,而方才那宛若神兵天降黑衣人也疏忽没了行迹。
其中一个纨绔也是听家人说过一些秘史,见此情形不由骇睁大了眼睛——那些黑衣人,就是传说中顶级贵人家才有暗卫吧?这些人明明个个身手都是厉害之极,却偏偏对那小厮如此恭敬,还有那小厮明知道王子尧身份,却还敢这般戏弄与他,甚至这容府中也是有恃无恐……
越来越多水涌入肚里,那纨绔好不容易伸出头,却是瞧着王子尧泪流满面:
“王兄,真是让你,害死——”
咕嘟嘟,嘴里又一串水泡冒出……
而此时,溪娘房间里,已是剑拔弩张。
却是方才明明已经好转溪娘,这会儿病症又再次加重,便是呼吸也微弱紧,守旁边几个有经验老妈妈忙上前探视,却是唬脸色都变了——
溪娘这个样子,分明已是气若游丝、病入膏肓,竟是一副随时随地都会撒手尘寰模样!
芸娘握着溪娘手,神情悲戚:“李昉,你到底什么居心!我姐姐和你李家有何冤仇,先是你爹,现又是你,一定要害了我姐姐才甘心吗!”
“小姐让开,”李昉急道,“让下瞧瞧二小姐现到底如何。”
“还让你瞧?”王芸娘猛一拍桌子,厉声道,“你一定要治死我姐姐方肯罢休吗?”
又冲着门外一叠声道:
“来人,来人——”
声音却忽然哽住,不可置信瞧着疾步匆匆而来霁云——哥哥不是说一切都交给他吗?怎么这小子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霁云也发现情形不对,凝声道。
李昉皱着眉头,说了溪娘病情突然恶化一事。
“突然就这样了吗?期间有没有人靠近溪娘?”霁云道。
“没有其他人。”李昉摇头,心里也很是困惑,“除了我之外,就是一个一直侍奉表小姐贴身丫头,对了,还有那位表小姐——”
说着,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王芸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芸娘狠狠一拍桌子,冷笑一声,“想要把脏水泼别人身上吗?翠竹可是一直伺候姐姐,对姐姐是忠心。本小姐瞧着,倒是你这奴才,怕是因你爹事怀恨心,成心想要害死我姐姐吧?”
王芸娘太过盛气凌人模样,让霁云很是厌烦,特别是那一口一个奴才叫李昉,让霁云火起,冷哼一声:
“你自己也说,除了李大哥和翠竹外,不是还有你表小姐身旁吗?”
没想到霁云竟敢这么当面和自己呛声,再想到方才那个香囊,及老夫人对这小子特别青睐,甚至自己哥哥特意过去,都没把这小子如何……
王芸娘愈发心慌,脸色难看冲外面道:
“都聋了吗?还不把这两个害了我姐姐奴才拖出去?还有那上京令,来了没有?来了就让他赶紧进来。”
说话间,外面一阵嘈杂脚步声,却是上京令吴桓去而复返。
府里老夫人昏昏沉沉,溪娘又生死未明,却是大管家容福迎了吴桓进府。
“表小姐,吴大人到了。”
心里却是愁闷难当——这府里内务一向由表小姐掌管,倒也打理井井有条,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呢?现这位小姐,虽是身份相同,却委实太沉不住气,以容家威势,竟是一而再惊动官府,传出去,外人岂不要说容府没规矩?
兼李奇父子,自己也是相交多年,都是医术奇高,这位表小姐倒好,你要立威拿谁作伐不可,偏要对李家父子开刀!
这般想着,瞧着王芸娘神情便很是不乐。
王芸娘暗暗咬牙,心里恨道,等我做了这容府夫人,一定要把这些不听话东西通通撵出去!
“吴桓见过小姐。”吴桓忙上前见礼。
王芸娘指了指旁边霁云和李昉两个,边拭眼睛,边道:
“方才姐姐病情已然好转,偏这奴才定要出手为姐姐诊治,以致姐姐病情瞬间危重,这起子黑心奴才,是定要害了我姐姐,谋夺了容府才心甘啊!”
谋夺容府?这般指控,委实太过严重,吴桓也不得不重视,挥手便要命人上前缉拿李昉霁云二人。
王芸娘冷眼旁观,心里暗自得意,只是那笑意尚未散开,又一阵急促声音传来,却是林克浩闻讯赶来,看众官兵果然要对霁云二人动手,忙上前劝止:
“吴大人,不可——”
“林将军有何指教?”吴桓一愣,忙回礼。
王芸娘却是冷笑一声:
“林将军,你可是我表哥帐下听令,现这般向着外人,到底是何居心?”
林克浩却是不理她,只是急道:
“吴大人,此案到底如何,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很就会有贵人帮我们解疑,还请吴大人稍候片刻。”
贵人?吴桓一愣。林克浩本就是容帅心腹,他口中贵人,又是何方神圣?
王芸娘是嗤之以鼻:
“贵人?竟要扯大旗作虎皮吗?吴大人,莫要听他胡说八道,什么贵人,再贵还能贵过我们容府不成?”
“容府是容府,表小姐是表小姐,你也不过是客居容府罢了,还真当就能一手遮天不成?”霁云冷声道。
“你这奴才——”王芸娘一下被戳到痛处,顿时怒极。
霁云却是嗤笑一声,慢慢道:
“贵人马上就到,还请吴大人稍候。至于那名不正言不顺却偏要插手容府事务人,吴大人还是莫要太过相信才好。”
这少年又是谁?再一细瞧霁云相貌,吴桓不由倒抽了口冷气,怎么和容大人如此相像?!
旁边容福是又是怀疑又是惊喜——那天自己便惊了一下,这多日不见,慢慢丢到了脑后,现瞧着,这孩子不止容貌,便是气度也和主子神似……
王芸娘没想到,吴桓竟果真会听一个小厮话,挥手令那群差人先退了出去,恨声道:
“好好好,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口里所说贵人,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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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惩治芸娘(四)()
一辆青布马车;缓缓驶入院门;霁云信步下了台阶;李昉也跟着上前相迎。
看到竟是这么一辆再普通不过青布马车,王芸娘提着心终于放了下来——真是可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大人物呢!果然自己太高看他们了,两个奴才罢了;会有什么高贵朋友?
当下冷冷一笑:
“大胆!还真把我们容府当菜市场了;竟然什么人都敢放进来;还不给我打了出去!”
“不可!”容福却急叫道,说着冲对方恭敬一礼;“竟是安兄大驾光临;不克远迎;真是失礼。”
便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