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错眼突然瞧见院子里除了掌柜外,还有几个人,顿时勃然大怒:
“不是跟你说不许再放人进来了吗?还不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胖子一露面,李虎就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手里也牵了根马缰绳谢弥逊,一副放下心来样子。
掌柜却是吓了一跳,忙不住点头哈腰,苦哈哈道:
“官人见谅,这几位客人都是傅公子朋友,他们本就约好了,就到傅公子院里挤一挤。官人您大人有大量,就让他们凑合一宿吧,鄙人担保,绝不会惊扰到公子和小姐。”
傅公子也上前一步,冲着胖子一拱手刚要替几个人说项,胖子却忽然抬脚,朝着傅公子就踹了过去:
“什么狗屁傅公子,不就是一个穷秀才吗?刚才是我们少爷可怜你,才开恩没撵你出去,你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傅公子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身子猛地一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泥水里,幸亏阿逊飞身上前一把扶住:
“刘栋,你好大胆子!”
正自说唾沫横飞胖子一惊,这人怎么知道子名字,刚想斥骂,对方却一下抬起头来。
刘栋一下张口结舌站了那里——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随便走出来叫一下掌柜,都能碰见这个活祖宗!
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阿逊也同样一脚踹了过来。
刘栋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少爷”,肥胖身子便再次飞起,正正砸外面池塘里,顿时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d*^_^*
3二4 安东之行(二)()
“什么人外面?”听院子里动静不对,一个不耐烦声音房间里响起,门帘刷一下挑起,房间里几个人倏地回过头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竟是前不久刚刚谋面过谢蘅一行,谢蘅坐上首,下首还有三个年轻男子相陪。
本是斜倚车厢上霁云忽然坐直身姿——怎么是他?
却是方修林正坐谢蘅右下首!
谢蘅也一眼看到谢弥逊等人,神情顿时就有些僵硬。
坐左下首绯衣男子看到这群不速之客,脸色顿时极为不悦,沉声道:
“哪里来狂徒,还不——”
却被谢蘅拦住,咬牙道:
“算了,随他们去吧,不就是几个房间吗。”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呕要死:
这个贱种怎么就阴魂不散了,竟是这里都能碰到。
不但方修林,便是另外两人心里也都有些诧异:这谢蘅虽无功名身,却是谢家嫡公子,一路上威风堪比王侯,那真是排场很,!这样好说话样子还是头一遭见。
倒是那绯衣公子眼睛谢弥逊身上停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来。
那傅公子也恰此时抬起头来,不觉一怔,忙上前几步很是惊喜冲挨着绯衣男子坐锦衣公子道:
“锦洛兄,是,锦洛兄吗?”
“怎么,是锦洛朋友?”绯衣公子皱了眉头。
锦衣男子抬头,冷淡扫了眼形容落魄傅公子:
“不相干人罢了,这世上多是爱攀龙附凤人,让诸位见笑了。”
攀龙附凤?傅公子神情一怔,眼睛闪了几下,终是没说一句话,握着伞把手指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
“走吧。”谢弥逊冷笑一声,睨了谢蘅一眼,谢蘅心里一惊,不自转过眼来。
哪知刚转过身来,天空忽然一亮,紧接着一道炸雷头顶响起。拉着霁云车子马猛地一惊,“希律律”叫了一声,猛地一尥蹶子,霁云猝不及防,一下从车里飞了出来。
谢弥逊脸色一变,飞身上前,一把接住抱怀里。
那马拉着翻了马车又朝着旁边青布马车就冲了过去。二牛也反应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拽住车子,却被拉栽倒地。急切间忙大喊
“小心——”
哪想到那狂奔马车忽然停止不动,然后拉车马儿“咚”一声就栽倒地上。
二牛嘴巴一下张成了型,看着那施施然松开马缰绳青布马车车夫——自己竟然看走眼了,没想到对方看着很是瘦小,竟是个练家子。
霁云眼中却有些深思:二牛没有瞧见,被谢弥逊抱怀里自己却地看得清清楚楚,真正让惊马倒下怕并不是那马车夫,而是车里伸出一双苍老手。而且奇怪是,明明霁云马也是谢弥逊千挑万选骏马,却还是一下被雷惊得失了魂,青布马车两匹马却不过微微抬了下蹄子,却很站原地不动。
抬眼看了下谢弥逊,正碰上谢弥逊安抚眼神,很显然,谢弥逊也是注意到了。
“咳咳咳——”马车里忽然传出一阵闷咳声。
那车夫大惊,再不敢停留,忙一扬马鞭赶着车子就往傅公子住偏院而去。
虽说是偏院,可掌柜拾掇倒也干净,霁云又瞧了眼始终默然傅公子,直觉此人虽是有些受了风霜模样,无论从气质上还是行事作风上,应该家境并不是太差,可方才那叫锦洛人却明里暗里讽刺傅公子攀龙附凤……
进了偏院,青布马车上人终于被车夫扶下了车,却是一个清癯老者。老人瞧着已是白发萧萧,虽然面容憔悴,腰板却仍是挺得笔直,能明显看出年轻时,定然也是俊逸潇洒人物。老者先向傅公子及霁云等人道了谢,才扶着车夫肩往自己房间而去。
目送老人进房间,霁云总觉得那笔直背影好生熟悉。
“看什么?”谢弥逊有些不解。
霁云一惊,揪着谢弥逊衣襟站稳身子,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自己会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
可不就像谢弥逊平常样子,不论什么样状况,骨子里傲气都是满满,总是挺直了脊背,丝毫不愿被人小瞧了去。
“阿逊,我觉得,你老了话,从后面看,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所以才看这么久?”雨下得大了,窄窄屋檐下,谢弥逊把娇下霁云结结实实护里面,自己后背却早已湿透,却是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老去,能有云儿这样始终背后瞧着,便是死也瞑目了!
“阿嚏——”霁云忽然打了个喷嚏,谢弥逊一下回过神来,忙推了霁云进房间,又亲自去厨房弄了姜汤来端给霁云。
霁云上一世起便不爱喝这种东西,却知道谢弥逊旁事从不会违了自己,可只要是和自己身体有关,却从来都是固执很,眼睛转了转对谢弥逊道:
“刚才多亏了那位老伯,阿逊你不如给那老伯也送一碗吧。”
谢弥逊迟疑了一下,盯着霁云眼睛道:
“好,云儿也赶紧趁热喝。”
霁云一叠连声答应了,等谢弥逊离开,却反身就把姜汤给倒了。
哪知刚把碗放好,谢弥逊就回转了。霁云顿时就有些心虚,忙推了仍是一身**谢弥逊道:
“阿逊去换衣服,这么一身湿,容易伤风!”
谢弥逊却是不动,瞧着霁云道:
“姜汤呢?”
晕黄灯光下,谢弥逊衣衫因湿透了完全贴身上,蜂腰猿背,长腿宽肩完美身材一下淋漓致展现出来,配上那俊美无俦脸庞,霁云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自,竟是低了头不敢再瞧,讷讷道:
“喝,喝了——”
脸上同时飞起两朵红晕。
“抬头——”谢弥逊低低声音忽然耳边响起,霁云吓了一跳,头猛地仰起,谢弥逊头正好凑过来,霁云温热唇和谢弥逊冰凉唇疏忽碰到了一处!
“我再给你熬姜汤——”先出声是谢弥逊,身子闪电一般退了出去,哪知紧接着“噗通”一声闷响便从外面传来,然后二牛声音随之响起:
“大公子您不要紧吧?”
谢弥逊也不知哼了声什么,很又没了动静,倒是二牛站原地愣了片刻,很是不解嘟哝道:
“真是撞邪了,大公子那么厉害人,怎么会摔得这般惨?”
霁云又是羞涩又是不安,正自惶惑,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敲门声,霁云脸红了,心说这个谢弥逊,搞什么呀,要进来便进来,搞这么大动静!
刚要出言呵斥,一个焦灼声音忽然外面响起:
“敢问小公子,令兄可?我家老主人突然昏过去了——”
竟不是阿逊?霁云愣了一下,慌忙拉开门,却是方才那青色马车车夫。
想到方才若不是自己马车突然受惊,那车上老人应该也不至于病到这般境地。霁云忙拿了阿逊给自己打一套一模一样金针跟着车夫就去了老人房间。
进去后才发现,老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嘴角还有一缕血迹。
霁云伸手探上老人手腕,脉动竟是微弱很。心里不由一沉,忙取出怀中金针,哪知还未动作,手腕却被一个人握住,霁云回头,这才发现,却是阿逊,正站身后。
“我来,你去喝姜汤。”明明方才还镇静很,可一瞧见阿逊,霁云脑袋就有些不听使唤,下意识应了声,便慌忙后退。
“不许倒掉。”刚出房间,阿逊声音又一次响起。
霁云只得乖乖应了声,回到房间端起姜汤才发现,这次姜汤好像没一点儿冲味了,倒是有些香香甜甜味道,霁云端起来,小心喝了一口——果然和自己闻到一样,蛮好喝样子。心里顿时一暖:怪不得这次熬得久,原来是加了其他东西。
喝完了便觉得头有些沉沉,便是眼睛也有些睁不开。竟是趴床上就睡着了。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门忽然轻轻一响,一个黑影闪身进来,看到一条腿床上一条腿还耷拉地下霁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就知道这丫头会是这样,忙上前托起霁云腿送回床上,霁云模糊中似有所觉,喃喃道:
“阿逊?”
身子很自然偎了过来。
谢弥逊忙往后撤——自己还没换衣服,身上可是湿漉漉。
头发晃动间,一滴水珠正正砸霁云脸上。谢弥逊一惊,忙抽了一条干净帕子去拭,却被霁云一把夺过来,头不停点着,手却利索抱住谢弥逊头用力擦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头发湿成这般也不知道先擦一下,明儿伤风了可怎么得了。”
谢弥逊一笑,刚要说无事,哪知霁云手慢慢垂了下来,翻了个身,竟又睡着了。
谢弥逊一时有些呆了,半晌才捡起地上帕子,牢牢攥手里,呆坐了半晌,忽然低低道:
“云儿,你说,明明是两个陌生人,怎么就生有一般无二胎记呢?”
手忽然放自己胸口处……
作者有话要说:》_
3之5安东之行(三)()
不过初秋时节,边塞却已是白草凄凄。
帐外,寒风凄切,带着尖利哨音掠过头顶。一弯残月下,一个一身素衣挺拔如劲竹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仰望苍穹,不知想些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男子蘧然回头,一双混合着三分忧郁两分沧桑却偏又冷静睿智湛湛黑眸,令得疾步赶来黑甲将军脚下瞬时一滞,心里不由暗叹,怪不得世人对此人如此推崇:
初识容文翰,是上京锦绣繁华中,明明身处污浊喧嚣之地,这人却傲然立于人群中,生生多了份高华之气,兼身姿翩翩若天上谪仙,便是自己这一介武夫,也不由顿起结交之意;
而这一场战争,让自己重认识了一个全容文翰:无论是金戈铁马,还是大漠烟尘,抑或万里厮杀,即便万军阵中,这人从来都是指挥若定、气吞万里,洒脱豪放之外多了份血染沙场杀伐之气,如一柄宝剑精心打磨后,焕发灿烂光华,令人不敢逼视!
真真是真男儿、好汉子!
“老弟,方才斥候送来昭王书信,说是来年粮草仰仗萱草商号之力,已然备足,不日便将运抵营中。”
高岳声音里是满满喜悦,目前形势 ,大楚已是稳占上风,据斥候禀报,言说祈梁国连年战争之下,粮食已呈力竭之势,国内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战局不利,要求朝廷言和提议日益高涨。眼看着这一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自己和文翰也算是幸不辱命!
“当真?”容文翰也是大喜。
早料到与祈梁一战必然艰险,却未曾料想竟然艰难至斯。开战至今,已有三载,不止祈梁,便是大楚也早已不堪重负,这几年再是风调雨顺,却挡不住银子流水似花出去,到如今这个辰光,早已是帑藏空虚入不敷出。
侥天之幸,两年前,竟然有一个名为萱草商号横空出世。听阿昭言讲,这两年来,将近四成粮草竟是全靠这萱草商号筹措!
“也不知什么样奇人,竟有如此经天纬地本领?”高岳也一边叹息道,言语间又是钦佩又是敬仰,充满了向往之意,“此次大战,若侥幸取胜,则萱草商号建功犹你我之上!他日若我能留着这条命重回上京,必亲自登门拜望,不然不足以表达相谢之意。”
容文翰点头:“文翰当与兄同往。”半晌又忽然道,“不知高兄家族里可有雄才大略孩儿?”
高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边摇头边叹息,“文翰又开你老哥玩笑了。我们一家子都是使刀弄棒武夫罢了!怎么会有这样奇人异事!咦,老弟怎么想着这萱草商号是我家人所经营?”
容文翰微微蹙眉:“不是吗,实是有些奇怪啊!那大商号名为萱草,兄不闻‘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萱草一词可不正是孩儿思亲之意啊!”
这世上哪家商号不是为了逐利而来?而这萱草商号却可能不但无法从军粮上谋利,说不定还会填补进去不少。重要是,阿昭那孩子自己是了解不过,处理起事务来端是小心谨慎至极,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若不是得了他认可人,怎么可能交付筹措军粮这等大事?
而这满朝上下,目前阿昭容易相信首推自己身后容家,然后,就是高家了……
“这样啊。”高岳极力回想了片刻,还是沮丧摇了摇头,“要是我家那些皮猴子,嘿!除非菩萨睡着了!对了,你既这样说,说不定是你们容家孩儿呢?”
高岳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断有道理——容家世代能人辈出,说不定这萱草商号真是他家呢!忽然又觉得不对,啊呀,自己怎么忘了,容兄弟就一个女孩儿罢了,那个女孩儿好像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容文翰无言叹了口气,神情里竟是无比萧索——自己孩儿就一个罢了,可云儿,你现又哪里?爹从不求你如何雄才大略,惟愿我儿一世安康……
“爹——”霁云手死死揪着被角,声音无比惶急而眷恋。
“云儿,云儿,是不是做噩梦了,醒醒——”一个忧心声音耳边响起。
“爹爹——”霁云一下从床上坐起,抹了一下脸上,竟是一手泪。
一旁谢弥逊不觉皱眉——实是这段时间,云儿已经太多次哭叫着爹爹从睡梦中醒来。
“阿逊?”霁云迷糊看着对面蹙了眉头谢弥逊,忽然意识到什么,忙趿拉着鞋子,下了床,推开窗户往外瞧去,果然已是天光大亮,甚至傅公子已经背了个书箱朝院外而去。
哪知刚走到院里,迎面正碰上谢蘅一行,几个人中,云锦洛仍是正眼都不肯瞧傅公子一眼,倒是方修林却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傅公子好几回,心里忽然有些别扭——
这小子,也太能装了吧?
几人被一众仆人簇拥着,大踏步往各自车马而去,几点污泥和着雨水溅傅公子本就有些陈旧儒衫之上,不止谢蘅为首几位贵公子,便是那些家丁也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看都不愿看傅公子样子。
可面对云锦洛等人如此刻意冷落和轻视,傅公子俊秀脸上竟没有丝毫波澜,那过于沉稳气度,反衬得那前呼后拥一行人有些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