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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鲍林那个王八蛋!想要害自己,没那么容易!亏得阴差阳错,碰到了这个小男孩,不然可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男子狠狠吐了口唾沫,抬起头,看两个孩子还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眼睛转了转,对大些男孩道:
“你去把咱家,哦,我东西拿来。我这就带你们去吃白面馒头。”
“好嘞。”男孩子高兴一蹦多高,撒丫子就往一处破旧祠堂跑去。
目送那个男孩子远去,男子看了一眼同样神情兴奋小男孩,心里很有了计量:
“娃娃,你愿不愿意跟着大叔走?大叔保证,不但顿顿让你吃到白面馒头,还可以经常吃到肉。”
鲍林不是想算计自己吗,自己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这两孩子方才反应,鲍林应该并没有见过这小些孩子。而且这小家伙,可比他那个哥哥聪明多了,也算是自己福星吧,自己这条命可多亏了他呢!
“我不去。”没想到小男孩一口就拒绝了,还警惕往后退了一步,“大哥说,我们兄弟几个不能分开。”
男子本来不过是试探一下,想要后确认一下,小男孩到底有没有受鲍林收买——若是很爽就答应了,说不得,自己不但不能要他,还得让人好好调查一番,看是不是鲍林安排好。
现既然这样干脆就给拒绝了,说明和鲍林应该是没关系。而且这么小年纪,主意就拿这般正,不定还真是个得用呢!
“不过跟我身边伺候罢了,大叔可不会难为你。而且大叔告诉你,那个让你们给他办事人可是个厉害,看你们没做好,说不得会害你兄弟性命也不一定。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就去同他说,让他不来难为你那些兄弟。”
男孩果然吓了一跳,眼睛顿时泪汪汪,却仍是犹豫着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看方才跑走男孩子已经领着六七个同样衣衫褴褛孩子跑了过来,前面两个孩子果然捧着自己采买东西两个包裹。
男子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土道:
“不急,你可以待会儿再回答我。”
然后带了这群孩子朝着东北角周记馒头铺而去。
这群孩子果然饿狠了,一大屉馒头很被抢了个精光。
惟有那个小男孩,手里捏了颗馒头,咬得却很慢,明显是有心事样子……
男子也不管他,只翘了腿坐旁边凳子上,对着老板扬声道:
“再来一屉,让他们带走。”
胖胖周记老板忙又端了一屉来,笑呵呵奉承道:“官人可真是个大善人。给这些小家伙买了这么多馒头。”
男子微微一笑,顺着老板话头道:
“我也就是看这些孩子可怜。你说这小小年纪,就流落街头……对了,这都是咱们这镇上吗?怎么父母也不管?”
“都是些可怜人。”那老板点了点头,对这么个突然冒出来大主顾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真是造孽哟,也就是这一两年事儿吧。再这样下去,便是我这馒头铺也得关门了!”
又瞧了眼那些啃着馒头就喜笑颜开孩子,叹了口气道:“客官到我们这儿,肯定也奇怪怎么就妇女孩子多,青壮年少吧?哎,不瞒您说,我们镇邪性着呢!也不知怎么了,这年青人说没有就没有了。您老要年前来呀,这样满街跑没爹没娘娃多!”
“这一过年啊,那些有娘,看看家里男人怎么也等不回来了,又怕娃儿也会有什么祸事,就带着娃儿走了,再加上朝廷征兵,那些半大小子又走了一批,就剩这些没爹没娘可怜孩子了……每天东家讨点西家要点。就是一打仗吧,这赋税又加了几成,家家都难着呢……瞧这些孩子瘦哟……”
听了馒头店老板话,男子一颗心愈发放到了肚子里——怪不得方才那小子说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而且,果然都是本地人,而非什么人安插眼线。
也是,自己确然有些草木皆兵了,即便安插眼线话,这么小孩子又顶什么事啊。
看几个孩子也吃饱了,又吩咐他们把剩下也都分了拿走,这才施施然起身结账。
经过小男孩身边时,特意停了下,低声道:
“想好了吗?我可就要走了。”
“我跟你走。”男孩憋了好久泪终于落了下来,抽噎着道,“大叔可要说到做到,别让那人为难我哥哥们。”
“那是自然。”男子爽应了下来,又把刚刚吩咐老板准备一兜包子递过去。
小男孩狠狠抹了把泪,接过来向几个打打闹闹男孩子跑了过去。
男子默不作声瞧着,笑甚是开怀。
而偏僻岔路口旁,瞧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剩下那些男孩子却是情绪低落,甚至有两个,还抹起了眼泪。半晌,还是那个略大些男孩子跺了跺脚:
“回了,回了。阿开不是跟我们说了吗,等他找到爹,就会回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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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天高任鸟飞(四)()
男子却并不就走,而是带着霁云往一个车马行而去。
车马行老板看到男子,明显吃了一惊,忙不迭迎上来,看左右无人,忙陪了笑脸小声道:
“爷,您老可回来了。”
又瞧见后面男孩,不觉愣了下:
“这位是——”
男子却并没有搭理那老板,傲然坐正中位子上问道:“客人呢?可接着了?”
老板脸色变了下,很又恢复正常,忙回道:
“小正要派人去报给爷呢。方才呀,凑巧鲍爷也出来办事,就吩咐跟您来两位爷先把方家老爷子爷车准备好了,爷您看——”
男子脸色忽然就变得难看之极,手里茶杯狠狠往桌上一礅,茶杯咔嚓一声就变成了碎片,被溅了一脸热水车马行老板神情顿时变得比哭还难看。
“保爷——”
忽然想到什么,保爷脸色一变:“阿青呢?”
鲍林那小子派人把自己诱走,不是为了对付阿青吧?要真是那样,可就糟了!
“阿青?”车马行老板明显有些糊涂,却又旋即明白过来,“您说跟着您那位爷啊,奥,呢,呢,我方才还见着呢。”
忙步出去,很便引了一个人进来。
却是一个头戴斗笠白衣男子,虽是看不清容貌,那身子却是太瘦了些,以致那白袍好像挂身上一般。
保爷明显松了口气——算鲍林那家伙识时务,没敢动阿青。不然,自己可就真死定了。
“过来,”保爷冲男孩儿招招手,一指始终低头不语阿青道,“记着,以后你就负责伺候青公子。”
男孩儿愣了一下,忙乖巧上前见礼。
阿青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听见,竟是没一点儿反应。
保爷就有些发急,有些憋气瞪了男孩儿一眼:
“不能让青公子要你话,你那帮兄弟——”
男孩儿眼泪嘟噜一声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倒那青公子面前,怯生生道:
“公子留下阿开吧。阿开什么都会做,真——”
男孩儿眼睛湿漉漉,宛若一头受伤小鹿,纵使是铁石心肠,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怕也狠不下心吧?
阿青头微微摆了下,喉咙里似是逸出一声叹息。
男孩儿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保爷神情终于放松了些:
若不是这祖宗每天闹死闹活要个小厮,自己也不至于差点儿被鲍林算计!
“好了,走吧,走吧。”保爷终于松了口气,很站起身,又冲着男孩儿道,“你,些,把青公子包裹背过来。”
男孩儿顺着保爷指地方瞧去,却是一个大包裹,鼓鼓囊囊,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男孩儿忙去背,却是被压一个趔趄。那青公子和保爷却已经朝一辆套好车子而去。
忙咬牙背起包裹跟了上去。只是包裹毕竟太沉了,男孩儿小小身子被压得左右摇摆,宛若一头小浣熊,保爷回头正好瞧见,登时笑前仰后合。
那青公子却仍是低着头,看都没往男孩身上看一眼。
车马行老板小心翼翼赶了辆马车过来,很是惊奇发现,刚才还火冒三丈保爷这会儿子竟是笑逐颜开,虽不知道为什么,却也长出了口气:
这□阉狗果然难伺候!
又一想也是,下面那活儿可是这男人命根子,这些不男不女玩意儿连命根子都没了,也就剩其他方面拿乔这条路了!
恭恭敬敬送保爷等三人上了车,车马行老板直起腰来,鄙夷吐了口唾沫:“两只阉狗,还是一对儿腌臜兔儿爷,我呸!什么玩意儿!”说完又迈着八字步回了店里,那鸭子般摇摇摆摆背影,竟有些官老爷味儿道。
男孩儿正是乔装后霁云。
霁云也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
离开舞阳郡后,霁云一路打听着一路往佢里而去,毕竟人小力单,竟是足足走了一二十天之久,等到了佢里时,早就是衣衫破旧骨瘦如柴,竟是不用打扮,就是小叫花子了。
也因此,很就和李虎——也就是那个稍大些男孩——他们混到了一起。
这世上常见就是这些蓬头垢面讨饭娃儿,多一个或是少一个,自然也就完全没人意。
讨饭上霁云却是不行,可霁云会做饭,经常能把小伙伴们讨来东西做成香喷喷一锅,甚至偶尔还会钓条鱼帮他们加餐,竟是很就和亲兄弟一般了。
只是来佢里好多天了,纵使霁云多方探访,却没找到一点儿有关金矿消息。
直到霁云发现那个车马行。
这佢里小镇再往里走就是崇山峻岭,车也好,马也罢,应该都是不太实用。而那家车马行看着生意却是兴隆紧,而且自己也溜进去瞧过,里面马匹个个膘肥体壮,竟然匹匹都是少见良驹!
昨日,李虎是凑巧听见那车马行老板开口闭口阉狗阉狗骂个不停。
李虎不懂什么是阉狗,回来就当笑话讲给霁云听,霁云当时就大喜过望:
李虎不明白,自己可是清楚,那所谓阉狗,不就是太监吗!
果然,今日车马行就来了些子陌生人。霁云悄悄观察了下,为首那白面无须男子,说话声音又奸又细,明显就是个太监!毫无疑问,这世上能使唤上太监人,必然是皇家人。
微一思索,便叫过李虎安排了一番。原想着能有机会结识太子人就好,却没想到竟得以跟着去金矿上!
至于说那鲍林,自己和李虎别说见过,却是根本连听都没听过!只是这保爷既然自己要认定是他做,也就只好随他了!
原以为要服侍人是那什么保爷——后来霁云也知道了,这保爷,竟然就是太子东宫大太监王保——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神秘青公子。
而且这保爷态度也委实有些奇怪,说他怕青公子吧,神情里却又有些鄙夷,好像还有些说不出来轻薄……
车走了个把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霁云先跳下车,然后乖乖绕到另一边去扶青公子。
青公子倒也没有拿乔,伸手搭上霁云肩,衣袖下露出一截皓腕,竟是如玉石般瓷白颜色,分明是男人手掌,却十指纤细,掌形修长。
不知该生成什么模样,才配得上这样一双手?
王保瞟了一眼神情微有些呆滞霁云,这还是青公子手,若是再瞧见那张脸,还有那令人**无比□……
嘴角缓缓泛起一丝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察笑意,那双眼睛是慢慢下滑,终定青公子身后某处,神情愈来愈诡异。
霁云忽然觉得肩上猛地一痛,这才回过神来,忙搀住青公子:
“公子,咱们去哪儿?”
这一搀之下,心里是惊疑不定:这青公子不但看着瘦弱不堪,便是这一扶,才发现人是瘦骨伶仃,简直就剩一把骨头了!
赶车把式告了一声罪,便掉转车子,顺着原路返回去了。
霁云不由疑惑,前面分明是一处绝壁,竟是看不到一个人影。这荒凉地界,哪里有什么金矿啊?
王保也不理霁云,随手从兜里摸出个炮仗点燃,那炮仗嗖一声就飞了起来,半空中方才炸开,又逐渐幻化出五六种颜色。
霁云还愣怔着,绝壁中间部分,突然轧轧响了起来,然后一个箩筐从上面吊了下来。
王保抬脚进了铁箩筐,又冲霁云招招手。
箩筐挺大,一次坐三四个人都没问题。
霁云刚扶着青公子上去,王保好像想到什么,从包裹里摸出个软垫放自己身边:
“过来坐吧,不然,你那里——”
青公子身体忽然剧烈摇晃了下。那王保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也就讪讪然闭了嘴。
青公子终是没坐过去,却是直挺挺站铁筐里,那孤单背影仿佛一只受了重伤哀伤而又绝望野鹤……
铁筐升到半空时,崖壁间一阵野风掠过,青公子头上斗笠忽一下就飞了出去,因为青公子站着,自然也不敢坐下霁云双眸一下睁大:
早想过青公子应该很美,却没想到竟然美成这般模样!
眼前不期然闪过阿呆影子,这青公子,比起阿呆来,怕是也不差分毫!
只是阿呆眉眼锋利,那俊美之外不经意间甚或流露出一种说不出张扬肆意,青公子却纯粹,好像堕入尘世中仙人,瘦弱身躯管被严丝合缝包那白袍之下,却仍处处浸透着一种禁欲美感,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眉梢眼角却偏又有一抹丽色,再加上那形销影只弱不胜衣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去呵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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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天高任鸟飞(五)()
霁云正自神思恍惚,一个有些冷酷声音忽然从崖壁里面传出:
“令牌。”
霁云一惊,这才发现,铁筐已经停了下来。
王保哼了一声摸出令牌儿递了过去,石壁上启开一条缝,有人接过去看了下又递回来,语气明显恭敬了许多:
“保爷,您稍等,小这就给您开门。”
又是一阵轧轧钝响,石壁上方忽然洞开一扇可容一个成年人弓着身子通过洞口。
仍旧是王保前,霁云扶着青公子跟后面。只是没走几步,青公子已经是气喘吁吁,前面王保似是觉察到,忙放慢了脚步。
三人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出了山洞。
外面霍然开朗,却是一个之字形峡谷,峡谷地势开阔,向阳坡上建了十多间**房子,那些房子虽简陋,却是错落有致,自有一种朴拙美感,看得出建时还是费了些心思,而这些房子斜对面略往下些,则是纯用黑色大石头砌成低矮房间,管现阳光很好,那里却仍是显得阴森森。
远远,似是有沉闷敲击声传来,只是身峡谷之中,那声音却好似来自四面八方,竟是无法判断出准确方位。
霁云心微微一沉,又有些庆幸:
这里果然有金矿,只是一时半刻还无法确知准确位置。
正思量间,斜刺里,两个武夫打扮人已经迎了上来,笑嘻嘻道:“小见过保爷,鲍爷正说您再不回来就让奴才去接接您呢。客人已经到了,就鲍爷房间里,鲍爷让小带您过去。”
偷觑了一眼青公子,略呆了一下,却又忙收回视线,好像那是什么可怕物事。那眼神里有惊艳,有贪婪,多却是鄙弃和畏惧。
王保站住脚,冷笑一声:“你们这样奴才咱家可用不起。至于那客人,就让你们鲍爷自己接待好了。咱家累了,要回去歇息。”
不就是太子府一个小妾爹吗,还真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了!
两个武夫吓了一跳,顿时就苦了脸:不敢得罪鲍爷,没想到这边儿保爷却恼了!早知道这两位爷彼此不和,可也没想到竟是连面上都不顾了!只是这两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