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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有一个约会,是亲亲密密的那一种。”
“和那个女土匪?”
“呀,那是再也不会有的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柳秋月的照片,“见了吗,漂亮不漂亮?这是我的月儿,我亲爱的月儿。”
“你换得可真够快的。你下午还回来吗?”
“为什么要回来?我要和我的月儿一场风花雪月的戏,昆曲《牡丹亭》。呀,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张雅兰拦住他,“好了,好了,你要是不回来,把你的钥匙留给我。秘书长让我帮他查一份件。”
傅怀真掏出自己的一大串钥匙,往张雅兰手里一放,“拿去吧,妹妹,我走也。”他翘着兰花指,风摆柳似的出了办公室。
按照杜自远的安排,张雅兰的行动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一百二十七、 跟踪()
傅怀真告别张雅兰,从车库里开出他的吉普车,出了国防部大门。【】
傅怀真这一动,在他的身后带起一条长长的、或明或暗的尾巴。
三个宪兵也开着一辆吉普车,紧跟傅怀真的车后。这是明的。傅怀真在洪公祠北大门接上了柳秋月。三个宪兵的车后就增加了陈三虎的车,这也是明的。
后面还有三个秘密的尾巴。黄枫林手下的两个特务开着一辆车,跟在陈三虎的车后。他们很快发现还有一辆车跟在后面。
这是右少卿。她亲自带着人,悄悄跟在后面。既然左少卿也要去戏,她就想一,她的姐姐到底会采取什么行动。她曾想超过黄枫林手下的车。但很快就发现这是一辆跟踪过来的车。两辆车并排时,他们还互相注视了一下。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还有一辆车从路边启动,也加入这个车队。这是杜自远的助手李林的车。他的任务很明确,就是劫持傅怀真。
最后这三辆车忽快忽慢,互相观察,互相别苗头,猜测对方是什么人,彼此的眼神里都透着警惕。
在这个长长的队伍里,最快乐的就是傅怀真和柳秋月这辆车。傅怀真比着兰花指,一边开着车,一边哼唱着戏。柳秋月着他,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高兴。左少卿眼里的酸流氓,在她眼里,是怎么怎么好。她快乐地笑着,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任务。
当傅怀真领着柳秋月进入西餐厅时,他们身后的三个尾巴互相拉开一点距离,各自停在路边。他们都坐在车里,互相观察着。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目的都不在这里。
李林不敢在这里久留。别人已经注意到他,要不了多久就会猜出他是什么人。他清了形势,很快就开车走了。但他在路口留下一个人,继续观察。
傅怀真和柳秋月坐在餐桌旁愉快进餐。他们点了牛排和水果沙拉。
流氓成性的傅怀真叉了一小块牛排送到柳秋月嘴边,“妹妹吃一口哥哥的肉。”
柳秋月笑得脸都红了,“你说什么呢,真是坏死了。”一口连叉子也咬住。
傅怀真就叫了起来,“噢呀妹妹,哥哥拔不出来了,可是不得了。”
柳秋月笑得浑身乱颤,指着他小声说:“流氓,流氓。”
宪兵、陈三虎、黄枫林的手下,都坐在周围的不远处,斜着眼睛着他们。在这里吃饭可是要自己花钱的。他们的腰包都是瘪瘪的,不敢铺张,只要了面包和白开水,慢慢地啃着。
右少卿并没有下车。她自己掏钱给每个弟兄买了一个汉堡,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慢慢地吃着。她在想,姐姐若想对这个傅怀真下手,一定不会是现在,周围的人太多了,都盯着呢。她努力猜测姐姐的目的是什么。
傅怀真和柳秋月吃完了饭,直接就回家了。
跟踪而来的车队在傅怀真的楼下停了一排。右少卿下了车,一辆一辆走过去。第一辆是傅怀真的吉普车。第二辆车的旁边站着三个宪兵。
为首的宪兵清右少卿的军衔,敬了一个礼,“长官。”
右少卿着他们头上的钢盔和胳膊上的袖标,问:“宪兵队的?”
“是,我们奉命跟着傅先生。”
右少卿点点头,走了过去。第三辆车里坐着的是陈三虎。她向他挥了一下手就走过去了。陈三虎把手举到额头,不住地向她点着头。
右少卿慢慢走到第四辆汽车旁。车里的两个人不动声色地着她。她敲了敲玻璃。那个车玻璃摇了下来,车里的两个人冷冷地着她。
右少卿冷冷地说:“证件。”
车里的人互相了一眼,还是掏出证件递给她。她打开证件一,竟然是国防部军法处宪兵队的人。
她指着前面的三个宪兵说:“你们是一起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不是。”
右少卿瞬间拔出手枪,指着他们,“不要动,把手放到前面来。”
到这个动静,跟着右少卿来的人和陈三虎的人都围了过来,连三个宪兵也把手放在腰间走过来。
右少卿问为首的宪兵,“他是你们的人吗?”
宪兵车里的两个人,说:“曾经在队里见过,但不认识他们,没说过话。”
右少卿问车里的人,“你们长官是谁?”
那个人想了一下,只好说:“姓黄,黄枫林。”
右少卿立刻明白了,南福巷九号的黄枫林。当时门外有两个受伤的人,程云发问过他们。他们说是浙江站的。浙江站的人居然进了国防部宪兵队,这个情况让她很惊讶。
右少卿收起枪,低声说:“好好呆着吧,不要碍我们的事。”说完转身走开。
黄枫林居然进了宪兵队。右少卿立刻意识到,此事一定跟叶公瑾有关。叶公瑾竟然从浙江站调人过来,为什么?她一时还想不清楚。
右少卿上了对面的一栋楼,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向傅怀真家里,正见柳秋月和傅怀真互相搂着腰说话。柳秋月笑得花枝乱颤,像个浪劲十足的。至少右少卿是这么的。她见他们说笑着走到前,两个人一个是左眼乌青,一个是右眼乌青,倒是十分对称。他们拉上了帘。右少卿能猜得到,接下来屋里将要发生什么事。她低声骂了一句,“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眼下,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所有跟踪过来的人,都在楼下等着。
下午三点钟,叶公瑾在会议室里召开工作会。除了右少卿和柳秋月外,其他军官都到了。他们一进会议室就有些吃惊,会议桌上放着十部步话机。
这是那种长长的包着铁壳的步话机,是美军在二战使用的新产品。它的大小比一条烟略大一点,上面有听话筒和送话筒,还有一根可拉伸的长长的天线。用今天的眼光,它就是一部超大号的“大哥大”。所不同的是,“大哥大”是一对一的通话。这种步话机却是一对多,只要在一个频道上,都可以听到别人的通话。
参加会的军官们明白,今天的行动有点特殊了。
叶公瑾着满脸疑问的军官们,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都坐下吧,咱们开个短会。”又问:“云发,右少怎么没来?”
程云发一眼左少卿,笑着说:“右少带着几个人,去盯着秋月和傅先生了。”
叶公瑾回头着左少卿,“秋月和傅怀真在一起?”这件事让他有些惊讶。
左少卿瞪了一眼程云发,回头说:“是,我让秋月贴身跟着傅怀真,另外,又派陈三虎带着几个人跟在他们后面。组里其他人都在准备室待命。”
叶公瑾点点头,“昨天会上已经说了,我们要保护傅怀真和国防部公的安全。今天的会,说的还是这件事。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离开,都在局里待命。任务什么时候下达,等候通知。我告诉你们,任务随时都会下达。具体什么任务,等任务下达时就知道了。另外,一组和二组的人集一下,组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配备一部步话机。在执行任务过程,都用步话机下达命令,每个小组接到命令,都必须准确执行,不得有误。”
桌边的军官们都注意地听着,也在心里猜测着。任务不明,时间不明,目标不明,这是从未有过的。他们都明白处长的目的,是想最大限度地保守行动秘密。
叶公瑾笑着说:“云发和左少,负责现场指挥。处里的指挥,由明贵负责。明贵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赵明贵吃了一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竟要负责指挥。他很想托一下,但一叶公瑾的脸色,就没敢说出口。
叶公瑾着桌边的每一个人,最后又轻声说了一句,“从现在起,谁也不要和外界联系,相信你们都明白。散会。”
会议结束后,赵明贵没有走。他跟着处长进了他的办公室。
叶公瑾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他,“明贵,你不用着急,任务一下达,你就会明白了。重要的是组织好人,确定各组的代号。你能把这项任务做好,整个行动就完成一半了。去吧,做准备去吧。”
赵明贵敬礼后离开办公室。他心里很不舒服。被委以重任,本是受到信任的标志,但今天不是。他对叶公瑾的想法,从来就拿不准。
说起来,叶公瑾用人过于鸡贼,是他后来陷于危险的原因之一。要让当下属的卖命,你必须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绝对信任。赵明贵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他没有感受到这种绝对的信任。
这个时候,左少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秋月去陪傅怀真,鲁城在准备室安排人。办公室里就很安静。她静静地思考可以做什么。但她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杜自远有足够的聪明。“你就是那个鬼精鬼精的人吗?”她希望他现在还是。
她现在明确地感觉到一点,叶公瑾至少在目前,还不是“槐树”的最大威胁,最大也最直接的威胁是黄枫林。他距离“槐树”太近了。左少卿此时,已经对黄枫林起了杀心。她想创造一个机会,除掉黄枫林。
她不知道的是,叶公瑾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蝉螳雀呀!
一百二十八、 设谋()
整整一个下午,杜自远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谨慎地思考所安排的行动,斟酌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他安排的整个行动,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他准备逐一实施。
他仔细掂量的是,他所采取的行动是否会对叶公瑾产生作用,或多或少地转移他对“槐树”的怀疑。正是在这一点上,他有一点拿不准。危险仍像空气似的,不见也摸不着,在他的心盘绕。论如何,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先采取行动,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傍晚七点整,他接到李林的电话,“老板,客人已经出门了。”
杜自远沉一口气,说:“那好,你去接客人。”
杜自远所说的客人,就是傅怀真。
傍晚的七点钟,傅怀真和柳秋月终于出了门。他们整整缠绵了一个下午,把那个男女之事做到了极致。疲倦的时候,傅怀真就把柳秋月搂在怀里,朦朦胧胧地迷糊一会儿,再继续抚摸和亲吻。柳秋月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拘谨,她像一本打开的杂志一样,向傅怀真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下午的五点半,他们才起了身。然后是梳洗和化妆。他们对着镜子,着里面一左一右的两个乌眼青,都咯咯地笑起来。
然后柳秋月进了厨房,做了简单的晚饭,葱花鸡蛋炒饭,还有一大盆菠菜蛋花粉丝汤。七点钟时,他们出了门。
他们开车拐上小街时,到后面蔚为壮观的车队,都笑了起来,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近在眼前的危险。
也是傍晚的七点钟,叶公瑾乘车去了国防部。和他一同乘车去的还有赵明贵。叶公瑾说:“明贵,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是什么任务了。”
夏天黑得晚,夕阳还照耀着国防部大楼。院子里的人很少,大楼里更是安静。
叶公瑾领着赵明贵直接去了一楼的警卫室。
赵明贵一进门就吃了一惊。警卫室里如战时指挥部,间的长条桌上摆着电台和步话机,还有一张很大的南京市区地图。几名宪兵头戴耳机,调整着设备。接着,他就见黄枫林穿着整齐的军装,胳膊上戴着白色的袖标,正微笑地着他。
叶公瑾回头一他们,笑着说:“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人能密切合作。”
黄枫林向门口走过来,伸出手,说:“赵组长,您好。第一次和您见面,就知道您目光犀利,一眼就出我的身份。”
赵明贵握着他的手,客气地说:“枫林兄,久仰。枫林兄现在的职务是……”
“叶处长给安排的,现在是军法处宪兵队副队长。希望赵组长今后多指教。”
“不敢。处长信任的人,一定是浙江站里的骨干。”
“两位,都坐下吧。”叶公瑾轻声说,“明贵,我们一起分析一下情况。”
三个人在桌边坐下。一名宪兵给他们沏上茶。
叶公瑾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注视着赵明贵,似乎想出他心里的想法。他轻声说:“明贵,今天的行动,我和枫林兄做了很长时间的策划。我简单介绍一下。”
赵明贵转向叶公瑾,谨慎地听着。
“明贵,国防部军事会议已经结束,你知道结果吗?”
“只知道您在会议上提到的结果。其他的,一所知。”
叶公瑾向他点一点头,“其实,什么结果也没有。我听说,委员长对这个情况也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有些高官对东北的战局,很不负责任。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考虑党国的利益。”叶公瑾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尽到我们责任就可以了。我想说的是,没有结果的结果,也是一种结果。明贵,你认为,方面,会怎么做?”
赵明贵并不用考虑,轻声说:“他们一定会刺探这次会议的结果。”
“正是这样,他们一定会采取一切手段,刺探这次会议的结果。经毛局长与参加会议的主要高官协商,我们对这个结果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但是,再严密的措施也维持不了多久。更何况方面有一个代号槐树的特工就潜伏在国防部内。”
赵明贵明白,今天的行动就是针对这个“槐树”的。
“我们因此制作了一个假的结果,这就是我在昨天二处工作会上说的国防部公。知道这个公真实情况的,除了我和毛局长外,只有六名高级将领。这六名高级将领,正是你和云发、左少挑选出来的六个人。”
赵明贵用力点点头。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也相信“槐树”就在这六人之。来处长也同意这个意见。
叶公瑾似乎出了他的想法,说:“明贵,如果槐树就在这六个人之,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他当然要把这个情况传递出去。”
“正是这样。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是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向谁,传递这个情况。是这样吗?”
“是。”
“但是,或许我们会到一个迹象。刚才我们说过,方面会千方百计地窃取这个结果。但如果他们不采取行动窃取这个结果呢?”
“这就说明,六人之必有一人是特工槐树,并且已经把这个情况传递出去了。”赵明贵说到这里,神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对,这个范围就很小了。我们可以继续调查这六个人,直至找出槐树。”
赵明贵一眼黄枫林,回头着叶公瑾,“处长,如果方面采取了行动呢?您是否认为,槐树就不在这六个人之呢?”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