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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在家里做三顿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偶尔出门买菜。忙完了手里的事,有空的时候,她就呆呆地看着窗外,回想一下从前的好时光。但也仅此而已,什么也不多想了。她出门买米买菜,也是低着头走路。前面有人过来,她早早的就让到一边,绝不敢惹事生非。
在她平淡的生活里,唯一有一点不平淡的,就是夜里和她的福哥同床共枕。每天夜里,有时在中午,她会被福哥剥得光光的任他骑在身上,也任他肆意的搓揉。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这就是钱玉红,她对这样的生活很知足。
这一天早上,她收拾好房间,洗完衣服,就准备出门去买一点菜回来。福哥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块钱。这一块钱可以买不少菜呢。出门前,她仔细想好自己要买的东西,然后就提着篮子出门了。
菜场就在街口,离她家不到一站地。但她到那里一看,心里却有一点失望。她今天在家里多洗了几件衣服,出门的时间就有一点晚。现在,菜场里已经快没人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希望自己吃得好一点,至少要新鲜一点。她来回逡巡几遍,终于买了一小块肉,两个大萝卜,一捆菠菜,一块豆腐,还有一包盐,一共花了九毛八分钱。她把找回的两分钱放进口袋里,就开始往回走。
回到家里,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钟,再过半个多小时福哥就要回来吃饭了,她决定抓紧时间准备做饭。她把萝卜和菠菜放在门口的地上,准备过一会儿摘菜洗菜。她把豆腐泡在水盆里浸着,把肉放在案板上。当她最后拿起那包盐,准备送进厨房的时候,就有一阵发愣。那个篮子底下,居然还有一个小纸卷。
她看着这个小纸卷,拢了拢头发,又向门口看了一眼。周围很安静。但她的心里却隐隐地波动起来,变得很不安静了。
她慢慢地拿起那个小纸卷,缓缓展开。她什么还没有看清楚呢,首先看见的就是那用细铅笔写的娟秀的笔迹。“老天!”她在心里惊呼,“是铿一写给我的呀!”
五百七十三、 赴情()
钱玉红着实被这个纸条吓了一跳。她首先冲到门口,关上门,又插上门栓。她站到窗前,先看一眼窗外,然后开始仔细地读那个纸条。
这个纸条上只有时间和地址,今天下午,建邺区建国旅馆,楼上二〇九号。纸条的最后写着:阅后即焚。
当年,现在想起来就是许多年以前了。钱玉红最后一次与铿一见面,就是先收到这么一张小纸条,最后也写的是阅后即焚。钱玉红惊讶地想到,那已经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这十几年里,发生了多少事呀!
钱玉红怎么也不会想到,铿一今天来找她了。他甚至已经见到她了,并在她的篮子里放下纸条。而她却没有看见他。她非常懊悔,她竟然没有看见他!她心里如果还有一个男人的影子,那就是铿一呀!
钱玉红完全慌了神,做什么事都是颠三倒四的。中午的菜让她做咸了,饭锅里散发出糊味,豆腐被她炒成豆腐渣。厨房里一片混乱,她竟没有心思去收拾。略微停一下,就是望着窗外发呆,心里慌慌的难以抑止。
中午福哥回来了。福哥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一双眼睛在她脸上转来转去。钱玉红慌张掩饰,向他露出妖艳的笑容。这个笑容救了她。好女色的福哥完全被她妖艳的笑容吸引了。刚刚吃完饭,也不等她去收拾,就把她按在桌边,扯下她的裤子,站在她的后面就大弄起来。
钱玉红心里就有一点着急,说:“福哥,晚上吧。你看看时间,要上班了呀。”
福哥照她脖子后面扇了一巴掌,吼了一声,“老实站着!”然后去脱她的衣服。
钱玉红不敢再拒绝,打起十二分精力应付他。但在下面,却也暗暗地用着力,希望他早一点完事,早一点去上班。她要去见她的铿一呀!她这时才想起来,福哥完事后,她一定要好好地洗一洗。她希望尽可能干净一些去见铿一。
钱玉红要对付福哥,这一点本事还是有的。她想叫福哥什么时候完事,他就得什么时候完事。只过了三分钟,福哥就绷不住了,虽然不过瘾,也只得射了。他后来从后面搂住钱玉红,在她胸前好一阵搓揉,这才放过她,上班走了。
到了这个时候,钱玉红才终于定下神来。她先打了一盆热水,把自己好好地洗了一遍,连里边也用手指掏过了。后来,她索性拿来大木盆,认认真真地洗了一个澡,这才觉得轻松一些。接下来,她又开始选择要穿的衣服。衣服不能太鲜艳,但一定要干净。里面的衣服是她手工缝制的裤头和碎花圆领套头布衫。她犹豫再三,还是给自己戴上了胸罩。她希望铿一看见她的第一眼,能看出她仍然很挺拔,很那个的,不是已经衰了的中年妇女。
下午两点钟,钱玉红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包,就出了门。
她走出很远才意识到天气出奇地热,这才意识到她走得太快了。她努力放慢脚步,尽量走在树荫下,并且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不希望自己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铿一面前。但她心里,已经焦躁到极点了。
建国旅馆在一条僻静的小街里。中午时分,小街里的行人也很少。
钱玉红尽可能平静地走进旅馆里。她先去了厕所,用自来水洗了一把脸,又对着肮脏的镜子把自己检查一遍,这才向楼上的二〇九号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水葫芦”李铿一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僻静的街道。他竟然没有认出进门的钱玉红。他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觉得这个进门的女人身材挺诱人,然后他就继续向远处张望。他的心里,也已经焦躁到极点了。
昨天傍晚,他在玄武公园里与卢则泰见面,了解魏铭水小组目前准备的情况。
他们见面的位置是他指定的,选择的非常巧妙。他在公园里,卢则泰在公园外。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花墙。墙上有扇形或菱形的花窗。他到的时候,卢则泰正站在一个花窗的外面看报纸。他看了看周围,轻轻咳嗽一下。
卢则泰没有动,继续看着他的报纸,但开始低声说起魏铭水这两天观察的结果,以及他们选择的伏击地点和时间。李铿一仔细询问了伏击地点的环境,还有各个方向的撤退路线,感觉很好。
他说:“好,你告诉魏铭水,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我在东口,涂先生在西口,配合他们行动。一定要成功!”
卢则泰说:“好,我会转告他们。”他说完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铿一隔着花墙盯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卢则泰想了一下说:“这一段时间,本部一直在电报里让我们找一个人。最近,我们终于找到了。昨天夜里,本部来电,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按你的意见办。”
李铿一不由疑惑起来,不过是找一个人,告诉他干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不是他应该管的。他问:“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我?”
卢则泰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叫钱玉红。”
李铿一顿时呆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钱玉红当年丰姿绰约、美艳诱人的模样立刻浮现在他的眼前。如果说这些年来还有什么人一直藏在他的心里,那就是钱玉红了。当年在重庆,他逐步深入中共在重庆的地下组织时,他就是以他的重要工作为条件,非要娶钱玉红为妻不可。他知道当时的情报处在背后咒骂他,却不敢当面驳斥他,终于同意他在铜梁县和钱玉红秘密登记结婚。
李铿一的心里波动起来,许久没有说话。这一点,连卢则泰也疑惑起来,不时用眼角窥视着他,甚至用力抖着手里的报纸,提醒他。
李铿一轻声说:“她的地址。”他看见卢则泰的报纸转向他,报纸后面的小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他点点头,说:“好,就这样吧,我知道了。”
这一天夜里,李铿一几乎没有睡什么觉,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钱玉红。钱玉红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女人呀!他太想念她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窗前的李铿一才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愣了一下,这才隐约想起,刚才进门的那个妇女,应该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玉红。
他克制着心里的激动,走过去开了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钱玉红,并且正用一种惊喜的目光看着他。老天!李铿一忍不住想到,她还是那么白皙、丰腴、妖娆、美艳,从里到外都透出诱人的女人味。就是她,绝不会是别人!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门来。然后锁上门。他拉着她的手,无声地注视着她。终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当年像花一样鲜艳的钱玉红,如今更有成熟的女人味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搂在怀里。
钱玉红的全身都颤抖起来,如一片风中的树叶,也如一片柔软的羽毛。
她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铿一,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她的声音里藏着抽泣和喜悦。
李铿一面对面地盯着她,一直盯进她的眼睛里,盯到她的心里。
他轻声说:“玉红,我想了你多少年!每一天都想你!”
钱玉红脸上绽出明艳的笑容,柔声说:“铿一,铿一,真的是你呀!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你还是那个样子,你一点都没有变。我好想你!好想和你像从前那样。”
这个时候,她已经感到铿一的下面正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腿。
李铿一和她是一个想法,立刻引着她往床边走去。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低声说:“来,快来!快一点,脱衣服吧。”
他们站在床边,脱衣服都很快,并且都注视着对方渐渐露出来的身体。
李铿一的速度更快一些。他已经脱完衣服,光光地躺在床上。他身上的那个东西,那么直挺挺地立着。他那么热切地看着钱玉红,两眼都放出光来。
钱玉红已经脱掉了外衣,又脱掉了裤子和里面她自己手缝的裤头。她把手伸到背后去解胸罩上的小钮扣时,动作却渐渐地慢了下来。她有些恐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铿一,看着他仍然很结实的身体。
她一粒一粒解着背后的钮扣。她轻声问:“铿一,这么些年了,你就没有结婚?”
李铿一向她露出笑容,还向她伸出一只手,似在催促她快一点。他说:“我可不敢结婚,我还担心别人可能听到我说梦话呢。快过来呀!”
“那么……”钱玉红仍有些犹豫不决地看着他,“那个什么,你要是……你要是想,想和女人做那个事呢?你特别想的时候,就没有找一个女人?”
李铿一摇着头。他看着钱玉红的眼神蒙眬而深沉。谁都可以看出来,他正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十几年的惊怵和紧张,他何曾想过女人,至少是很少想过。或者说,他唯一想的女人,就是妻子钱玉红呀!
五百七十四、 情癫()
这个时候,李铿一看着站在床边,已经脱光衣服的妻子,眼睛里终于流露出柔情,“玉红,跟你说句实话吧,有时我也会想女人,甚至非常想。可是,我的情况太特殊了,我不敢冒任何风险。我从来没找过任何女人,这是实话。”
“你……你连一个女人都没找过?”钱玉红怔怔地看着他。她的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悲情在波动着。
“没有。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没找。”李铿一向她露出微笑,也看着她雪白的仍然那么美好的身体。他斜靠在床上,再次向她伸出手。
“可是,你要是……特别想呢,就想……和女人那样……一下呢?”她继续问。
李铿一笑出了声,“我就忍一忍呗,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快过来呀,我想你,已经想了许多年了。快过来吧。”
但是,钱玉红却是那样的犹豫不决,甚至恐慌不安。此时,她已经解下了胸罩,却拿在手里,甚至还用它遮在胸前,似乎不想让铿一看见她已经全光了的身体。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了一点哭腔,是非常无奈,又非常懊悔的声音。
她羞愧地说:“铿一,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有过别的男人。”
李铿一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却点着头说:“玉红,我能理解。这么些年,我不在,你一定也挺不容易的。快过来吧,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可是,钱玉红却只是一点一点地凑到床前,并没有要上去的样子。她的声音更低了,也更难过。她局促地说:“铿一,我……不是一个男人,这些年,是……是……是许多男人……我真的不想骗你。我有过许多别的男人,我有过,铿一,我不想骗你,是很多男人……对不起,铿一,我真的对不起你呀!”
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她的嘴唇瑟瑟地颤抖着,原本粉红的脸已经变得像玉一般苍白。她那么懊恼地看着躺在床上这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她一直把这个男人深深地藏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这个时候,她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睛虽然平静,却一动不动地盯在她的脸上。
可是,接下来还有更要命的事呢。就在这时,她近乎绝望地看见,铿一那个原本直立的东西,正渐渐地软下去,毫无希望地软了下去。
她喃喃地,不住地说:“铿一,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这个时候,这个简陋房间里的情况就有些怪异而灰暗了。原来弥漫在空气中的喜悦与兴奋,那些粉红色的情绪与欲念的气息,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甚至变得像石头一样冰凉,让这两个光着身体的男女怎么也鼓不起他们的欲念。
李铿一的眼睛变得更加平静而灰暗。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仍然白皙,仍然美艳妖娆的女人。他被“许多男人”这个说法击中了要害,并且一直伤害到心里。
钱玉红则是满脸泪水,仍然用她的胸罩遮在胸前。她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子过了很长时间,李铿一才慢慢地坐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绵软的东西,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他抬头看着钱玉红,轻声说:“玉红,你也穿衣服吧。”
可是,钱玉红却一直摇着头,站在床边没有动。她仍然在祈求他的原谅。
李铿一穿好了衣服,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胳膊和圆润的肩膀。
他平静地说:“玉红,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我真的相信。我呢,过些日子就要走了,离开这里。玉红,我要带着你一起走,我们一同离开这里。等我们都安定下来,我们……再重新开始吧。”他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
钱玉红看着他的眼睛。正是因为他平静的语气,她感觉他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一阵恐惧的风,在她的身体里盘旋而起。她只看见他的眼睛里有冰一样的光。
她其实并没有看见他扬起的手。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而蒙眬的。但是突然之间,她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她惊叫一声垂下头,用手捂住脸,好一会儿没有发出声音。她低声哭泣着说:“铿一,求你不要打我的脸。别人……别人会看见。你打我身上,你打吧,我是个贱女人,我该打!我该打!”
李铿一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愤怒在他脸上燃烧着。他很突然地抓住她的头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