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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几万彪悍嗜血的鞑子铁骑,肯定是孔府这帮富贵闲人挡不住的。
所以,孔府上下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客客气气地招待这位蛮族皇帝,送上一堆奉承话,实在不行就再给点儿犒劳兵马的银钱粮秣,总之就是摆出送客的姿态,尽量把这帮满洲大爷给平安送走便好。
遗憾的是,这些孔丘的子孙后代们,终究还是严重高估了这帮满洲鞑子们对孔圣人的敬畏程度,没有在第一时间内举家逃亡,结果就让他们一大家子陷入灭顶之灾:皇太极带着大军刚刚进了曲阜,就下令包围孔府,不许圣人后裔走脱,然后假惺惺地召见了衍圣公孔胤植,表示要给他抬旗赐姓。
孔胤植最初还推脱了一下,但在得知假如他坚决不肯抬入正黄旗的话,大清皇帝就只好砍了他的脑袋,换个更听话的人来当大清的衍圣公之后,这货就十分可耻地缩了,从此成了正黄旗人,改姓爱新觉罗。
再接下来,皇太极又下令曲阜全城百姓剃发易服,在刀子的威胁下,衍圣公一府老小不得不带头积极响应,并当众举行了极为隆重的剃发仪式。作为回报,皇太极不仅继续将孔胤植封为大清的衍圣公,还给了他一个礼部尚书的空头官衔。只是剃了头受了封还没完,既然孔家也成了正黄旗人,那么他们全家自然就是皇太极的奴才,而奴才的东西就是主子的东西,主子的东西还是主子的东西……
咳咳,跑题了。总之,按照上述逻辑,孔府的田地产业就全部成了八旗大爷的皇庄,孔府的佃农则统统成了八旗的包衣奴才,孔家的金银财宝从此也都属于皇太极这个正黄旗主。至于那座辉煌壮丽的衍圣公府,也被皇太极下令征辟为大清行宫,用于安置一部分从北京辗转来归的八旗家眷。
但问题是,这样一来的话,既然孔家的产业都换了主人,那么孔家人自个儿又该搬到哪里去呢?
对于这个问题,皇太极很豪爽地大手一挥:孔府的年轻女眷,都可以跟八旗主子睡一个被窝嘛!
于是,自皇太极以下,好些八旗贵胄都在曲阜身体力行了一回“满汉一家”的民族大融合之道。那几位金尊玉贵的孔家小姐,全都被如狼似虎的八旗权贵们瓜分一空,运气好的还能当上嫔妃或侧福晋,运气差的只得了个侍妾的名分。更糟糕的是,就连衍圣公孔胤植和他儿子最喜爱的几个漂亮小妾,甚至还有两个明媒正娶的孙媳妇,都被几个贝勒爷蛮不讲理地抢了去,从此只能在这些八旗贵胄的胯下娇吟承欢……
至于孔府的男人也不必担心没事做,身为正黄旗丁,天生就是皇帝的奴才。当孔家女眷在给满洲大爷侍寝的时候,那些劈柴打水喂马打扫屋子之类事情,自然要让男人来承担。就算不会干活也没关系,大清八旗从来不养懒人,一律打死喂狗便是——于是,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些原本需要被人伺候的老少爷们儿,很快就学会了各种伺候人的活计:没学会怎么伺候人的,据说都被埋进乱葬岗了。
当然,作为山东孔府的当门人,衍圣公孔胤植和他的儿子们,倒是不必操持此等贱役,而是享受着伴随御驾的殊荣,可以天天得到大清皇帝陛下的耳提面命,教导他们各种做正黄旗奴才的好处……
相比于衍圣公一家的欲哭无泪,大清皇帝皇太极如今却称得上是春风得意了。查抄孔府的收获远比想象之中更加丰富,光是粮食就抄出了五十万石,至于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香料布匹之类,折合现银更是价值高达三百多万两。让八旗将士们很是发了一笔横财,个个乐得合不拢嘴。虽然按照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此等劫掠孔府的举动堪称是丧心病狂,简直可以说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自绝于中原士林。但皇太极也是非常无奈:在丧失了故土,又屡遭惨败之后,他对满洲八旗的约束能力,已经急速下跌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如果不能尽快找一只肥羊宰了,满足八旗将士的胃口,大清帝国只怕是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而如今的北地屡遭战乱,已是残破至极,除了地位超然的孔府之外,又哪里还有别的肥羊可宰呢?
幸好,在范文程等一干文臣的巧妙宣传之下,皇太极此次对山东孔府名为“结亲”,实为抄家的强盗之举,居然被包装成了心慕教化礼遇儒家的表现——要不然大清皇帝怎么会迎娶孔家小姐为皇妃呢?但哪怕是皇太极本人也很清楚,这事儿毕竟纸包不住火,究竟能忽悠天下人多长时间,他自己也是心中无数。
此外,还有一件让皇太极略感不顺心的事情,就是之前被俘的那位闻香教主王可,居然趁着皇太极带兵去搜刮孔府的时候,不知怎么地趁乱逃跑了,甚至还带走了那条作为闻香教圣物的狐狸尾巴!
但是,当暴跳如雷的皇太极赶紧派人追查这位王可教主的逃亡踪迹,最终发现他并不是回到南方的两淮,准备重新起事,而是一路逃往北方老家之后,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反正如今大清帝国的版图,最北不过兖州府。只要你不在两淮地方跟大清继续作对,那么在北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如果闻香教妖人能在北方给吴襄和祖大寿那两个阴了自己一把的混蛋多添点儿堵,皇太极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呢!
另外,最近还发生了一件让皇太极怦然心动的大喜之事,而这也是他如今亲自南巡扬州的目的。
——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大清帝国的时来运转!当然,这同样也意味着他皇太极的否极泰来!
正当皇太极一路前呼后拥地招摇过市,缓缓来到扬州码头附近的时候,大清的扬州守将阿巴泰终于气喘吁吁地跑来过来,带来了皇太极期待已久的好消息,“……皇上!皇上!江南那边真的派船过来了!”
喘了几口气之后,阿巴泰又吧唧着嘴儿嘀咕道,“……可恨那帮南朝官儿也真是小气,明明求着咱们给南京解围,船上却不见一两银子的犒赏。只是随便送来了些酒肉了事,简直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太多?只要这些自作聪明的傻瓜,愿意派船来江北,装运我满洲铁骑过江就够了!”皇太极冷笑道,“……南朝的士人若是不给粮饷,朕的八旗儿郎们,难道不会自己去取么?”
——崇祯六年十月十七日,在芜湖大战惨败,东军主力尽丧之后,面临着兵临城下的危局,南京永和朝廷首辅周延儒终于下定决心,向江北的大清八旗“借师助剿”。二十日,在南京朝廷长江水师的运载之下,大清皇帝皇太极亲率八千铁骑,自扬州渡江南下,于镇江登陆,宣称将要援救南京。
而与此同时,在得知西军于芜湖告捷之后,崇祯皇帝也匆忙赶往前线,准备亲自督师攻入南京。
又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大战,即将在南京城下拉开帷幕……
。。。
第一百五十九章、南京!南京!(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南京!南京!(上)
南京应天府西南,大胜关
身披龙袍的崇祯皇帝,在亲卫扈从的前呼后拥之下,拾步踏进了这座空荡荡的关隘。
但凡帝驾所过之处,将士尽皆举起刀枪,高声欢呼,声浪一层层地传播开来,如同大海狂啸一般。
大胜关此地,曾是昔年朱元璋战胜陈友谅的地方,故而得名。但是自从大明立国以来,这座关隘就再也没有发挥过任何作用,绵延数里的城墙多已失修,即使征调十万民夫,没有一个月也无法完成修葺。
所以,当东军主帅,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仓皇逃离芜湖战场,带着几千残兵败将退到大胜关之后,面对着这座到处都是塌方缺口,并且既没有守军接应,也没有储存半点儿军械粮秣的要塞废墟,顿时就彻底绝望了。他手下的东军残部看着大胜关居然是这般破败模样,连军粮都没着落,同样是一个个凉透了心,纷纷各自开了小差,哪怕吕维祺大把撒银子犒赏,也是无用——连饭都没得吃了,有银子又如何?
等到数万西军的大阵和崇祯皇帝的御驾,一齐开抵大胜关下的时候,守关的东军已经逃得只剩了数百人,而且一看到崇祯皇帝的龙旗,剩下的人也丧失了战斗的意志,而是抓紧时间一哄而散。就连东军主帅吕维祺的亲信仆人,都背着主人偷了他的行囊,瓜分了里面的值钱玩意儿,然后各自逃亡了。
绝望之下,吕维祺只得找了个地方悬梁上吊,同时留下一份悔过书,乞求崇祯皇帝饶恕他的家人。
遗憾的是,如今这位换了魂儿的穿越版崇祯皇帝,在对待叛徒的态度上,只会比前任更严酷!
“……吕维祺啊吕维祺,你既然知道自己深受国恩,被朕封为南京兵部尚书,却背叛君王拥立伪帝,乃是十恶不赦的大逆不道之举,当初为何又要跟那班东林逆党沆瀣一气,直到上个月都不见你悔改呢?”
看着手中这份祈求怜悯的遗书,崇祯皇帝的脸上满是讥讽之色,“……明明自知罪无可恕,却妄想靠着自己的一条老命和一张薄纸,就为全家求得赦免,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莫非是以为朕懦弱可欺吗?若是汝这老狗当真天良未泯,心中尚有忠义,先前的芜湖之战,为何不见汝临阵倒戈,弃暗投明?
如果朕仅仅凭着这么一纸讨饶的空话,就宽恕了汝这罪魁祸首,又该如何奖赏那些忠心追随于朕的臣子?速速拟旨!将罪臣吕维祺的头颅传示三军,尸身挫骨扬灰!吕家满门抄斩,罪诛九族!”
听了皇帝的严刑重处,卢象升的嘴唇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劝解的话,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像这种拥立伪帝的谋反大罪,事败后诛杀九族乃是自古以来的常例,谁也不能说崇祯帝太残酷。
在离开大胜关的时候,崇祯皇帝又收到一则捷报,原来王斗自从奉命率部三千南下攻打徽州之后,一路势如破竹,所遇抵抗极为轻微。现已顺利攻占徽州府城,生擒南京伪朝任命的徽州知府,收编伪朝降兵约两千人,周边各县也纷纷宣布易帜,故而向后方报捷请赏,顺便请示自己这支部队的下一步行动方案。
得知此事,崇祯帝当即龙颜大悦,觉得这似乎是个好兆头,便跟军中诸将讨论此事,诸将皆表示南京这边兵力已经足够,不需要王斗的几千偏师再赶过来添乱了。于是崇祯帝就加封王斗为浙西总兵,令其率部跨越省境,继续向东进讨,伺机收复浙西北地区理论上依然尊奉南京朝廷的安吉淳安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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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全军和平通过了大胜关之后,巍峨壮丽的留都南京,就出现在了崇祯朝廷一干君臣的眼前。
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崇祯皇帝手持一只西洋望远镜,站在高处,眺望着这另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明帝京,只见东面的钟山像盘龙一样蜿蜒环抱,西面的石头山像猛虎一样雄踞在大江之滨。浩浩的长江从金川门下向东北方向流去。城内东南角那一片金光耀眼的楼台殿阁,便是南京的大明皇城。
触目所及,崇祯皇帝忍不住好一阵的心怀激荡——逃离北京的仓皇,丢失北地的无奈,辗转中原的落魄,武昌募兵的艰辛,誓师东征的豪情……过去的一幕幕的往事,全都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整整一年了,从在穿越之初的茫然,到清兵进逼之下的绝望,再到众叛亲离之下的仓皇逃生,然后一点点地忍辱负重,收拾残局,积累实力,扭转乾坤……时至今日,他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决定性的胜利。
作为大明帝国的正统君王,他终于能够夺回一座属于自己的都城了!
虽然前方还有帝都金陵的高大城墙,但这并不能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的确,南京的城墙比北京还要更加坚固,也更加雄伟,可就算是再坚固的城墙,也需要有人来守卫才行。而如今的金陵城里,除了极少数“逆党首脑”还在妄图负隅顽抗之外,绝大多数的王公大臣文臣武将,都已经派遣使者,跟崇祯皇帝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秘密沟通,表示要弃暗投明拨乱反正。甚至就连掌握着城内绝大部分军队的几位国朝勋贵,也往崇祯皇帝的军营里派来了子侄“随驾”,或者说是充当人质,取信于天子。说是只等着讨逆大军来到城下,就会干掉那几个逆党首脑,然后开门易帜,迎接帝驾入宫。
然而,正当崇祯皇帝和西军诸将驻足于城外,期待着“南京无血开城”的场面之时。首先等到的却不是城内官绅迎接“真命天子”御驾的仪仗队,而是一支从城南方向绕过来袭击的骑兵!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骑兵的脑袋后面,全都赫然拖着一条金钱鼠尾辫子!
“……这是……辽东鞑子?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怎么会跑到南京来的?”
崇祯皇帝先是看得目瞪口呆,旋即便醒悟过来,顿时就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帮东林君子之前已经是扶立伪帝,毫无忠心。如今更是连鞑虏都敢勾结了!他们这是把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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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帮女真鞑子突然在南京出现,让原本一心等着摘取胜利果实的西军上下,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惊讶归惊讶,这南京城还是一定得要进去的,毕竟大家都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把仗都打到了这一步,崇祯皇帝和西军诸将也已经没有了半点退缩的余地,只能跟这些来搅局的辫子兵死战到底。
幸好,在这个时空,由于黄石在辽东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还有其余几位明朝阵营穿越者的亮眼表现,满洲铁骑“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战场神话早已破产,而是普遍被认为是一群凭运气捡漏的家伙。大多数的明军虽然对上清军还是败多胜少,但至少不会一看到他们脑袋后面的辫子就心里发虚了。
更何况,在屡屡遭到毁灭性的重创之后,如今这个被困在两淮的大清帝国,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用“苟延残喘”四个字形容——失去了苦心经营多年的辽东根据地,在新的占领区内没有任何根基,从正常的角度来看,这样一帮只有武力还算彪悍的落魄盲流,是绝无可能在异国他乡建立起稳固统治的。
因此,在卢象升的指挥下,双方很快就在南京的郊区附近展开了一场前哨战。由于这里人烟稠密,地形复杂,房舍树木甚多,拥有数量优势的明军固然施展不开,但清军的骑兵更加冲击不起来。
于是,在一番混战之后,这一千多名前来骚扰的清军骑兵,很快就损失惨重,被逐出几条主要街道,只能在远处徘徊。而崇祯皇帝率领的五万大军,则得以继续向着南京的西侧城墙迅速挺进。
与此同时,南京城内也是一片烈火熊熊,喊杀声震天,早已扯旗“反正”的魏国公徐弘基,正率领着他府上的两千多名亲信家丁,和其他几位手握兵权的南京勋贵一起,跟闯入城中的清军先锋展开巷战。
——从扬州率领八千辫子兵渡江南下,登陆镇江之后,虽然皇太极已经明白时间紧迫,所以没等后续兵马全部到齐,就匆忙点起五千兵马,以最快速度往南京城飞奔而去。但南京城内还是在清军赶到之前,就已经变了天:以大明开国第一名将徐达的后人,魏国公徐弘基为首的南京勋贵,率领他们掌握的武装力量悍然发动兵变,准备迎接崇祯皇帝入城。手头兵微将